而我逐渐冷静下来后,也开始觉得恐怕事有蹊跷,独眼三十好几的汉子,正是壮实之年,怎么可能半刻钟不到,两鬓突然生出白发来?
这时候,酒鬼老头已经走到独眼身前,独眼捂着肚子,模样很是痛苦,酒鬼老头不顾他疼痛的模样,一只手轻轻搭在了他肚子上,摸了一会,酒鬼老头皱起眉头,又将另一只手搭在了棺材上,只此一碰,酒鬼老头突然面露惊恐,猛然一把扯开了独眼。
独眼哪曾想这老头会如此,脚下不稳一下被扯翻在地,独眼倒下,棺材失了平衡,也跟着侧翻在地,酒鬼老头这一手,吓了大家伙一跳,待得我们反应过来,慌忙上前查看时,却又惊恐的发现,这棺材里是空的!
空的?大家伙瞧见这一幕,齐齐呆愣住,张大了嘴,久久说不出话来。
不等我们有所动作,酒鬼老头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将摔傻的独眼拉到了我们边上,接着又将我们推开了些,眼中布满前所未有的凝重,酒鬼老头这紧张的样子,我还是第一回瞧见,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能让他如此动容,难道只是一具空置的棺材?
我觉得不大可能,空棺这种事虽然我们是第一回撞见,不过换过来想,一具棺材它还能吃人不成?笑话!
看着酒鬼老头,我试探的问道:老爷子,你没事吧,这棺材怎么了。
酒鬼老头听过我的话,眉心布满怒气,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吓得我赶紧闭上了嘴。
这时候,酒鬼老头从兜里摸出一张黄符来,小心翼翼的靠近了棺材,在棺材前,他观望两眼,眼神一凌,中指和食指捏住黄符,一跺脚,黄符燃起,刷一下丢进了棺材里头。
待黄符燃尽,我们凑眼一看,却瞧见了一条肥胖的大水蛭,正疯狂的抽动着身躯,它这一动身体扫过之处带出一大片血痕来。
看着被水蛭染得鲜血淋漓的棺材,酒鬼老头眼中闪过一道冷厉的光芒,怒气冲冲的往我们身后看去。
独眼,顺子,几人瞧见这突如其来一幕,诚惶诚恐的退开了些,瞧见这一幕,我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棺材里突然出现这么一条大水蛭绝对不是什么好兆头,也许很有可能跟这一连串的怪异送丧举动有关。
酒鬼老头看了身后一阵,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动,他嘴角勾起,手中又举起一道黄符,点燃跟着丢进了棺材中,火符打在扭动的水蛭身上,这玩意抽动的更加剧烈起来,鲜血也越染越多,身躯也越扭越小。
正在这时,一道冷厉的声音从树后响起:住手!
听到突如其来的声音,我们回头看去,却见着老太太家儿子,和先前那个穿道袍的男人,不紧不慢的从一颗半人粗的树后头走了出来。
瞧见来人,我心中一震,看着棺材里还在抽动的大水蛭,刚才的顾虑感一下消失了,棺不见光,不见暗,空棺材,大水蛭,还有独眼途中几次三番捂肚子,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们搞出来的鬼。
只见道袍男人往前一步站出,若有所思的大量了酒鬼老头一眼,傲然说:哟,真没想到会在这穷山僻壤的碰上行家呀。
酒鬼老头并没有搭理他,反而来到我身后席地坐了下来,见得这熟悉的作态,我知道酒鬼老头又要用赶尸之术控制我了。
我无奈的摊了摊手,站在原地也不抵抗,待得脑中出现一道若有若无的声音时,我知道我已经完全处于酒鬼老头的控制之下了。
我往前一步踏出,声音呈沧桑之态,看着故作挑谑的道袍男人:你们为了心中一己之私,竟要吸取别人阳寿,此番做法天理不容!
道袍男人听见此番话音,身子一震,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张大嘴说:你..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随即他又摇头大喝:不,你不可能知道,一定是你身后那老头捣的鬼,看我不收拾了你们。
说完道袍男人手中举起一颗枯木枝猛地向我扑来,“我”轻轻的叹了口气,看着他眼中满是不屑,一脚跺地,身子以一个倾斜的角度,翻转一脚踢在了他的小腿上,道袍男人被这刁钻一脚踢中,脚下一个不稳,滚到在地。
瞧见这凌然一脚,我在心中也不免大吃一惊,这老头本事还真不少,降妖捉鬼的方子有,这身上的功夫也这么厉害,看来改天我也得向他请教两招才是了。
道袍男人被一击踢翻,疼的咬紧了牙花子,手中摸出一个黑色的小东西恶狠狠的就要向我砸来,虽然不知道他手里头丢出的是什么,不过瞧他那副模样,只怕这一下被砸中了,我一定也好过不了。
我眼睁睁的瞧着那黑色的小东西向我砸来,我想避开,可奈何身体被酒鬼老头控制着,他若是不让我动,我根本不可能躲闪。
眼看黑色东西就要砸上我,我只得在心里干着急,不停地暗骂着这老头,可就在这时发生而来戏剧性的一幕,原本快要砸在我脸上的黑色东西,突然一个反转又砸了回去,道袍男人也想不到自己丢出的东西会如此,毫无防备之下,被这黑色小球砸在了脸上。
黑色小球遇物即炸,爆出一团浓水,洒在了道袍男人脸上,他似乎被眼前一幕所吓傻了,眼睛瞪得老大,随之竟然又跟发疯似的疯狂猛抓自己的脸,只此一阵功夫,我便惊恐的瞧见他的脸在浓水的作用下居然诡异的慢慢消融了。
而更加恐怖的是,他的脸虽然在消融,不过他的意识却还在,他痛苦的趴在地上哀叫着:救我,救救我。
在场的众人都被眼前一幕吓傻了,脚下也在打着颤,更别提救他了,也就是这一愣神间道袍男人已经化作了一滩污水,顺着土里缓缓消散。
道袍男子消散,和他一同前来的事主,脸上惶恐不安,趴一下跪倒在地,苦苦求饶道:别杀我,求求你们,别杀我,我也是为了救娘啊。说着,他似是觉得不够诚心,左右开弓,又狠狠地往自己脸上呼去,直到脸肿的跟猪一样,依旧狠狠地打着。
想必是因为刚才道袍男人死状着实吓坏了他,是人都怕死,特别是这些衣着光鲜,自认为清高的人,只要他们的生命受到威胁,你让他做什么他都会毫无顾虑的满口答应。
事情到这儿我多少也算明白了些,这男人为了让他死去的娘继续存活在世上,竟然找上了略懂些邪法的道人,用水蛭之法抽取抬棺人的阳寿,继而是自己的亲人借命还阳,此等法子逆天改命,先不说老天同不同意,单凭这些被抽取阳寿的人他们难道能作罢?
这时候,我突然觉得全身一软,身体又恢复了控制,酒鬼老头无奈的叹了口气,将目光投向了我,意思已经写明在眼中。
我看着跪倒在地上的男人,心中也有些感慨,生命的意义在于过程,无休的寿命往往带来的只是无尽的后悔。
我将他扶了起来,感叹说:你回去吧,你没错,错的是那些只为赚钱不顾别人生死的人。
说完我偏过头又看了一眼,已经逐渐干涸的一摊浓水。
男人,听过,一愣,旋即很快反应过来,一转身溜得没了影儿。
正主走了,我招呼缓过神来的顺子几人,就地找些干柴将棺材连并着大水蛭一把火点了,火光涌起,大水蛭被烧的上下翻飞,扭动许久全身终于干瘪了下去。
事情到这儿,也算了却,独眼的两鬓也随着大水蛭的死亡而恢复过来,我们还是跟往常一样,有说有笑的回了钱家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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