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收起丧门神术,洗漱一番,我便上了床。
入夜,发春的猫站在房梁上,像孩童哭声一般哀叫个不停,很是扰人。
我翻了个身,冲着门外喊了一嗓子,烦人的叫春声,没有了。不过门外却是响起了声响不一的敲门声。
敲门声入耳,我打了个激灵,坐直身子,整个人惊愣在床上。
似是无人应答,敲门声还在响个不停!
虽然有了前车之鉴,不过心中还是慌乱,不知该作何才好。
当下,我从床头拿起骨笛,往窗外瞄去,果不其然院里当真还是有一老头坐在小凳上也不说话背着身子编着箩筐,我这次心里有了准备,看得贴切,他手中的箩筐,头一晚还只是打了个底子,现在看来已经临近完工。
我不明白他为手中正在编织的箩筐有何深意,也不知道他这两夜出现在我院中有何目的,还是说这就是丧门神术里描述的人能与鬼通!
他一直在编织着箩筐,连头都不曾晃动一下,很是专注,不像昨夜还特地吓了我一跳。
见他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我只好强打着身子,终于挨到第二天鸡鸣,鸡叫声响起,老头儿也不见了影子,第二天精神不振,我顶着黑眼圈寻思着吃过早点,再补下瞌睡。
一出门又见二狗子他爹和人唠嗑,本来我也就想着打个招呼再走,可谁知我走近了,便听到他们谈论的内容。
二狗子他爹颇有趣味的说着:这王家老毛子不安生,回来祸害村子咯。
那人问:咱回事嘛,王毛子不是埋了嘛?
“你懂个屁哟,帮王毛子打棺材那个陈木匠今儿早上吊走咯,村里头都传开了王毛子走得不安逸,送丧的人呐他要一个一个带着去啊。”
陈木匠死了?还是自杀的!听过二狗子他爹的话,我几步上前抢过他的大烟枪急促问:陈木匠怎么了,你讲明白了!
“你个龟娃子要造反哟。”二狗子他爹,一把拽回烟枪,恨恨道:“钱家娃子,不是你叔我吓唬你,你最好去找三婆娘给你去去邪,王家那档子事,染不得。”
二狗子他爹胡扯两句都没在点子上,我只好往着陈木匠的铺子跑去,想要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一路小跑,到了陈木匠的棺材铺子里里外外早就挤满了人,陈木匠是个五十好几的单身汉子,就这样无牵无挂的上吊走了。
我推开人群挤了进去,放眼望去便瞧见陈木匠的尸体已经被大家伙儿放了下来,他的眼珠子瞪得老大,脸上看不见半点血色,脖子上除了勒痕还有抓痕,在往下看,我便发现在陈木匠手中紧紧的抓着一撮毛发!
这一撮毛发我烧山耗子时见过,可不就是三婆子说得那作怪的玩意嘛!
不等我往下想,围观的乡亲就坐不住了,其中一个年纪稍长的先开了口:这事咱个办嘛,屁大点儿地一下死了三个咯。
那人话说完,又有人接上道:要不派个人去城里头喊个同志来瞧瞧。
这人话说完,有人赶紧拦下:“这一来一回七八天,怕是人来了尸体都化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商议许久也拿不出个法子来。
最后只好把三婆子请来,村里的白事以前爷爷在的时候,都是钱家班拿主意,现在爷爷走了,反倒是三婆子成了这村里最有威望的人来。
一盏茶功夫,三婆子随着人来了,我悄悄在人群里头看了一眼三婆子,发现她面容憔悴,皱眉也是日益曾多,整个人显得虚弱无比。
三婆子一来,乡亲们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忙上前寻问。
三婆子咳嗽一声说:先找人埋了,日后的事情日后再说。说完三婆子也不在停留,留下乡亲们面面相视,最后一拍大腿,直接把这陈木匠抬到了屋里摆放的棺材中去。
陈木匠生前有些积蓄,无亲无挂突然死了,这票子倒是剩了下来,一合计由年长的张老爹拿着这些票子请些人把陈木匠埋了。
事情张罗好,我准备离去,这时候张老爹瞧见我忙叫住:钱家娃子,别走啊,明天出丧你要来啊。
他这一喊,大家伙目光齐齐看来,我只好点头答应下来。
事情商妥下来,我心中笼罩了一团云雾,怎么拨也拨不开,村里一直安宁祥和,哪里像现在三天之内就死了三个人,追到根源,怪事是从王毛子死后开始的,王毛子死后第一天,院里便有一老头诡异出现。
老头儿出现第一晚,打丧的第二天死了,老头儿出现第二晚,钉棺的陈木匠又死了。
如果今晚老头儿再出现会不会又死一个!要知道那天送丧的就那么几个要是像现在一天死一个总会轮到我的。
越往下想我心中就越惊,便决定追根溯源去王家大院里查问一番,王毛子到底是怎么死的。
有了方向,我不再迟疑,直奔王家大院,到了王家大院大门紧锁,我敲了敲门,无人应答。
见此,我只好绕到后门,刚到门口,便瞧见老管家探出头瞄了瞄正要出去。
我赶紧跑过去一脚踹开了木门,老管家着实吓了一跳,待得看清是我,这才拍着胸脯子问:“钱家娃子,你不去接活儿,来这干啥嘛。”
见老管家鬼鬼祟祟,神色慌乱,我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这王家大院怎么大白天锁着门嘛。”
说着我就要进去,见我就要闯进去老管家二话没说一把把我推出门外,随后传来他的声音:“钱家娃子改天再来嘛,今天不招待人。”
这老家伙,看着唯唯诺诺,劲儿挺大,我被拒之门外,无奈之下我只好去河边问问陈二爷,没准他知道些什么。
走到河边,陈二爷正和一个老头儿嘻嘻而谈,我仔细看去,觉得坐着那老头有几分面熟,当下我直接走了过去,陈二爷见我来起身打着招呼:“哟,钱家小少爷,今儿个我这也没活啊。”
我摆了摆手说,我不是来找活儿。听此,陈二爷抬了个凳子给我,坐定后,陈二爷指着我给那老头儿介绍道:“这位就是钱家班小少爷。”
那老头儿一听,转过头来,就要客套两句,可没想到当我们面面相对时,都傻眼了,这老头不就是背后下绊子那毛老道嘛。
看到他我不由火气上来,就要开骂,没等我骂出头,他便赶紧拦住我抢先开口道:“钱家小少爷幸会啊。”说着他又假装低下头捡东西,小声嘀咕了一句:“此处不是说话的地儿。”
我一时间愣住,陈二爷笑着说道:“原来你们认识啊。”
毛老道搭了只手在我背上,尴尬一笑:“认识,认识。”
相互客套两句,陈二爷这才看着我,问:“钱家小少爷,你今天来找我嘛事呀。”
此时正主就在眼前,我也没必要在寻问他,便胡扯了几句:“二爷,你看我也老大不小了,你给我说个对象呗。”
“小少爷也开始想女人咯。”陈二爷笑着打趣道:“你要是当真想找个相好我倒是知道一个,胸大屁股翘准能给你怀个大胖娃儿。”
陈二爷这一说,我来了兴趣,说道:“就这穷山僻壤的土鸡窝里还能出凤凰哟。”
“我跟你讲,我说这个啊,你绝对没瞧过。”说到这里陈二爷眼睛放光道:“就是这王家大院的少奶奶嘛,我在佤山沟瞧见过一次,跟个画中人似得。”说完陈二爷猥琐的砸了砸嘴巴。
说了半天原来这老小子拿我开涮呢,我哼了一声:“二爷拿我寻开心呢。现在那个不知道这王家刚死了老爷。”
陈二爷呛了我一句:“你懂什么,这王家少奶奶年芳才十九,里头的道道多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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