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伙一听还得迁坟,觉得邪乎一个个摆着手就要离开,哪怕是老管家给出了两倍的工钱也没一人留下。
看着大家伙就要离去,坐在主位的三婆子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冷笑道:今天已经死了一个,这坟你们要是不迁,下一个再死的,就在你们里头。
还别说,被三婆子这一唬,起先叫得最凶的几人,一下像泄了气的皮球,软了下来。
说话也没了底气:我们迁也可以,不过这工钱还得拿双倍。
到了这个节骨眼上,老管家只得连连点头答应。
见老管家答应下来,大家伙起身告辞,约过午后,便上山迁坟!
事情到这也算有了交代,老管家这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不过一点儿我却想不明白,这王家老爷送丧,不见王家老夫人,连王大傻子也没露面。
现在家里头又死了人,还是没出现,这王家上上下下都是老管家在打理。
心中虽有不解,我却没有多问,毕竟这是人家的家务事,我一个外人哪里能插手的。
当下回去准备了一番,便奔着村头集合,等我来到,大家伙已经整装待发了,三婆子老管家见我到了,交代了两句,一行人这才熙熙攘攘上了山。
待到王毛子下葬的地儿,三婆子四处打量一番,便叫大家伙拿起洛阳铲挖坟。
这土才掩上不久,土没没硬实,几铲子下去,便翻出一推黄土,往下挖去事情不对了,只见出来的铲子跟上被染上了血迹,这土里渗血,实乃怪事。
大家伙一看事态不对,齐看向三婆子就要停手。
三婆子喝道:继续挖,不要停!
老管家也在一旁绷着脸劝解着:没事,有三婆子在,大家别怕!
大家伙一听这话,只好继续挖,一会儿土坑里便露出棺材板来,大家离近了探头一看,只见这棺材板上头爬满了成堆的小耗子,吱吱直叫,上面还有些碎肉,看样子刚才那一铲子带出的血迹,是挖到这小耗子了。
三婆子聋拉下眼,指着我:钱家小崽子,拿你身上那笛子,使劲吹!
我说:我这笛子只得送丧时候吹,平常时候吹不得。
三婆子一听我这话,脸沉下来,不待三婆子恼怒,老管家便跺着脚,哀求道:我说你个钱家小娃子,你爷爷在世的时候怎么着跟我也算个旧识,都到这份上了,你就别跟三婆子怄气了。
老管家说话在理,不像三婆子那副高高在上,我拿出骨笛,照着丧门神术上的曲谱吹了一曲。
说来也是怪事,我这丧笛一响,棺材上的小耗子像是撞见了花脸的老猫,叽叽喳喳一眨眼钻没影儿了。
三婆子看着我闷哼了一声,又说:把棺材抬出来!
见到三婆子的手段,大家伙心里也有了些底气,吆喝一嗓子,把棺材从坑里抬了出来。
棺材抬起,大家伙又看见,坑底早先洒下的铜钱,现在已经是四分五裂。做这行当怪事不是没见过,可此时这副情形到是头一回见。
大家伙又抬头看向三婆子,三婆子手一挥:把棺材打开!
这刚下葬一天的人,第二天便要开棺,不吉利,老管家赶紧上前说:不是说了只迁坟嘛,这会咱又要开上棺咯。
“不开棺,你家老爷子要变僵尸咯。”三婆子翻着眼皮淡淡道:“这个事儿,要不是收了你几张票子,我都不想管咯”
老管家眼中无奈,叹了口气:都听三婆的,开棺材。
撬了八仙钉,大家伙手一搭,翻下棺材板,只见里头迎着面便生出一股臭气,大家伙捏住鼻子放眼望去,棺材里头都是些手膀子粗的山耗子的干尸。
“这是囊个回事嘛。”开棺的汉子,张大了嘴:“这些山耗子怎么全死在棺材里头咯。”
老管家也是满脸惊恐状,神态慌乱看向三婆子,三婆子脸上的赘肉挤在一起,咂巴了嘴:“在晚来一步,就变僵尸咯,他这是吸血养尸呢。”
说着三婆子,又指着棺里的王毛子道:你们望,他的脸上已经开始长毛了,只要让他吸够了这山耗子,怕是要跳出来咯。
三婆子话不说全,一句一顿,老管家心头紧不可耐发声道:现在囊个办嘛!
三婆子说:先把这些山耗子挑出来,推在一起。老管家赶忙挥手,自己也拿起铲子上了手,山耗子挑出,又问:现在又囊个办!
三婆子往前两步,伸手往棺材里摸去,摸出一撮毛发来,道:就是这东西作怪咯。
话落,他把这一撮毛发也扔在了地上,扫过大家伙一眼:“你们那几个是阴时出生,属龙还是童子的。”
这话可难倒了大家伙,阴时出生的倒是有好几个,可这还要童子身,这就麻烦咯。在场的那个不是四十好几,家里妻儿老小的。
正当大家一筹莫展时,老管家讪讪的看着我:钱家娃子就是嘛,小时候我还抱过他,这娃子在村里也没相好,也是个童子嘛。
我被说的老脸一红,低下头去,三婆子就说:那就钱家的小崽子,去把这山耗子和那祸害的玩意烧咯。
老管家一听这话,怕我和三婆子又怄气,走过来连推带攮说了一番好话,最后悄声保证回去给我三倍的工钱,我这才走过去要了个火机,找了些干草一引,扔在耗子堆上,这些山耗子干巴巴一条,巴列两声,炸起几个火星子,燃了起来。
山耗子皮子上有油,这火势越烧越大,随着一滴滴的黑油淌出,空气中也散发出一股恶臭来,很是难闻。
三婆子见此眼珠一转,也不知嘀咕什么,挥了挥手叫上大家伙便抬起棺材往山头行去。
行了两里地,大家伙脚麻了,这才看到了一个小山包,三婆子指了指说:棺材就埋在这咯。
当下老管家也卷起袖子,抬起铲子一铲一个月牙坑,牟足劲力挖了起来。
这老管家自打王毛子占山当寇,便是这山中的二当家,王毛子归降八路军领着一个排,老管家就是排长警卫,抗战胜利王毛子盖了这王家大院,老管家也一直不曾离去。
他们有着半辈子的情谊,现在王毛子没了,这王家大院要是在离了老管家,估计也没了。
半天功夫,便挖出一个土坑来,老管家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喘气道:来,大家伙搭把手把棺材放下去。
“先等着。”就在下棺的时候,三婆子突然出声阻拦,大家一愣,齐回头望向三婆子,只见她从怀里摸出了一张黄符,顺着板缝塞了进去,这才又说:你家老爷子吸了这山耗子的血,我放张黄符进去可保以后不会出事。
这三婆子说的话老管家也不懂,只好附和着点了点头这才下了棺,棺材放下,翻上黄土掩上,事情到这儿也算完事了。
忙活了一天,老管家摸出票子把大家伙的工钱结了,收了钱,一班人马这才打道回村!
回到村中,众人散去,三婆子老管家也相续离去,而我则去镇上买了些酒菜,回到家中,翻出了《丧门驱鬼神术》来。
就在今天我心中有了一股强烈的感觉,这股感觉很微妙,正如丧门神术上所写,《丧门驱鬼神术》丧门驱鬼第一法,入门。修至入门者,肚中灼热,人能与鬼通。
字面寥寥几语,前者说明症状,后者写明用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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