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子哥,你就带我去见见怎么了嘛。”吕倩倩抓着强子结实的手臂前后摇晃着,眼睛里满是祈求。
自从强子告诉了她沈矜如回来的事情以后,连着两天吕倩倩都是这幅样子,缠着强子带她去见人。
原本强子是想让吕倩倩高兴高兴,那年沈矜如离开以后,吕倩倩消沉了好一阵。
但是樊哥是最不喜欢手下的人乱说话的,强子晓得老板的脾气,不管吕倩倩怎么撒娇,他都只点到为止,再不肯透露一分。
而事实上,强子知道的内情也不多,他也还没明白过来,樊哥究竟是怎么找到沈矜如的,又为什么要把她留在身边。
吕倩倩看强子闷着脸不说话的样子,撇撇嘴很是委屈,她坐起身,将凌乱的头发扎成一束,然后赤身裸体地从被窝里钻出来,拿了一旁的衣衫套上,闷声不吭地坐在床边。
来了N市以后,强子基本上每晚都会在吕倩倩这儿留宿。也因为强子的关系,吕倩倩现在只是在会所挂了个名,月底的时候分点钱,已经很少出台接客。
别人早就默认了她跟强子的关系,樊盛最器重的人又是他,所以会所管事的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强子从床头拿了支烟点上,平常他抽烟的时候吕倩倩总会佯装生气将他的烟头丢到一边,她说烟草对身体不好,让强子少抽。
他觉得吕倩倩真像他媳妇,管的多,可自己呢,却心甘情愿地被管着。
终究是碍于吕倩倩的身份,两人间那层窗户纸也没人捅破,强子倒不介意,可吕倩倩脸皮子薄,做这行也不是本意,面对强子的时候总是多了几分自卑,强子虽然性格粗犷,但女人这点心思他还是能察觉出来。
不过他也没想过成家立业,既然觉得吕倩倩在身边时日子舒坦,也就不提往后的事了。
一支烟燃尽,吕倩倩还是背对着强子,宽大的外衣包裹着女人娇小的身躯,脑袋抵着膝盖,沉默的样子让强子眉心微蹙。
“你也知道樊哥的脾气,我不带你去见是为你好。”强子将烟头熄灭,朝吕倩倩的位置挪了挪,靠近后才发现她的眼中隐约闪着水光。
“怎么还哭上了。”强子眉头蹙得更深了,他是不知道这点小事有什么值得伤心的。
吕倩倩撇着嘴,委屈地抽噎着:“强子哥你不知道,我那时候刚到夜总会,不会说话,老是被主管训,矜如姐只比我早来一个月而已,她自己日子不好过还要帮着我...”
强子倒没听吕倩倩提过以前的事,到底是对她真有感情的,所以听见吕倩倩这番话也颇有些动容。
“矜如姐走了三年,我都这么长时间没见到她了,就是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吕倩倩的声音压低了些,脑袋枕在强子的胸前,一抽一抽地吸着声。
“我看她过的也不赖...”强子听到这儿,忍不住嘟哝了两声,的确,他看到的沈矜如跟以前没什么差别,气质反而比从前更好了。
吕倩倩没听清强子的话,只自言自语道:“矜如姐跟我不一样,我家里穷,兄弟姐妹又多,爹不亲娘不爱的,没上过学,跑出来打工还被人骗。我知道她是迫不得已,为了给那个混蛋舅舅还债才来夜总会上班的,可...可是,她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好端端的就能被糟蹋呢...”
眼见着吕倩倩情绪越来越激动,强子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小丫头片子懂个屁,你这么惦记她,她能惦记你么?”
吕倩倩沉默了两秒,然后泪眼朦胧地看着强子,语气却很坚定:“不管矜如姐有没有想起我,她以前帮过我,就是我的恩人,我要看到她过得好,才放心。”
强子沉默了一会儿,见吕倩倩这样子终是不太忍心,耐心安慰道:“回头我问问樊哥,要是沈矜如来会所了,我就带你过去见见她,成不?”
吕倩倩闻言终于止住了抽泣,心里却还是惦记着那个三年没见的人,她没告诉强子的是,当年沈矜如出逃的事,她是知情的,并且从中推波助澜了。
因为沈矜如的善良与真诚打动了这个涉世未深的女孩,吕倩倩觉得,像沈矜如这样的人,不应该一辈子待在暗无天日的地方。
可是,你怎么又回来了呢。
——
一觉醒来时外头已经是蒙亮的天色,降温后连着几天都是阴雨,今天睁眼时却没听见嘈杂的雨点声,看样子雨已经停了。
沈矜如从床上坐起来,只觉得腰酸背痛,席梦思软的很,和之前睡的家中的木板床天差地别。这两天睡前都要翻来覆去好一阵,没有木板硌着脊背,感觉哪哪儿都不自在。
走到浴室随意梳洗了一番,这儿的装修连细节的都是精致的,沈矜如的手搁在冰凉的瓷台上,却始终觉得格格不入。
樊盛这两天都没有过来。
那天他只打了个电话简单交代了两句便再没了消息,既来之则安之,沈矜如也没有去叨扰他,只是有人等着用那笔钱,她猜不到樊盛内心的想法,两天来却愈发沉不住气了。
将长袖睡衣的袖口挽起,沈矜如瞥了眼手臂上淡淡的淤痕,眼中闪过几丝莫名的情绪,那日的欢爱缠绵似乎也随着身上的印记渐渐变浅而消失不见。
水温很低,凉意让初醒的神志清晰了不少。沈矜如放下袖口,将盥洗台上的水渍清理干净,然后走出了浴室。
客房的设施很齐全,也不知道是不是刻意准备的,衣柜里挂着女人的衣物,看上去都是崭新的,连标签都没有拆。
沈矜如也只是住进来那天瞥了一眼,并没有太在意,她将身上的睡衣换下来,从自己的行李箱中选了两件适季的衣服换上。
刚把扣子系上,耳畔却敏感地捕捉到了外头的声响。
这公寓平常没什么人进出,因为是新楼盘,这栋楼里的住户也很少。这两天除了一日三餐有人按时送过来以外,就再没听见过其他动静了。
是门锁被打开的声音。
沈矜如下意识地揪紧了手心,今天她起的早,按理说还没到早饭时间,她有些紧张地迈开了步子,是樊盛回来了?
轻轻打开房门,就望见刚在玄关换下鞋子的樊盛,隔着一个客厅,两人四目相对,一时无言。
沈矜如低头看了眼自己整齐的装束,莫名地松了口气,再见到樊盛时,她已经没了之前紧张的压迫感。
樊盛扯了扯衬衫的扣子,将手中的黑色皮包随手扔在了沙发上,目光盯着那个从房间内走出来的女人。
沈矜如走到沙发边便停住了脚步,樊盛饶有兴味地打量了她一番,长发盘在脑后,身上的衣服颜色素净,也不知道是什么料子,一看就很便宜,可穿在她身上却莫名地顺眼。
沈矜如看了眼樊盛眼睑下的青色,犹豫着开口道:“你...怎么一大早..”
樊盛扯了扯嘴角,好整以暇地靠着沙发,冲她挑了挑眉:“不希望我回来?”会所才刚换新,有很多杂事需要处理,樊盛忙碌了两日,通宵到早晨才想起来,好像有什么事忘了做。
沈矜如在这个“家”中呆了已经两天了,自己不闻不问,她居然也能沉得住气。
“不是,我是想问你,钱什么时候能给我。”沈矜如不明白樊盛的意思,也不想在拐弯抹角的,既然人已经在面前了,干脆先把钱的事儿挑明了说,孩子还等着钱治病呢。
樊盛挑眉,目光从沈矜如的脸上缓缓下移,嘴角的笑意始终没有淡去,他像是没听见沈矜如的话,自顾自地站起来朝她靠近,指了指她的胸口:“这里,好像比以前大了。”
沈矜如倏地红了脸,她下意识地朝后退了两步,手腕却被樊盛攥紧了。男人的力气很大,一如当年那般,女人的神情先是慌乱,但很快又像清醒了一般,“只要钱给我,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语气中带着视死如归的决然。
樊盛忽然笑开了,下一秒便松开了她的手腕,“做什么?我以前上你都上吐了。”
言辞犀利,毫不留情地将她的不堪戳破。沈矜如像只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跌坐在沙发上,开口时带着深深的无力感:“是你说的,会给我那笔钱。”
樊盛松了松袖口,语气还是漫不经心的:“明天我找人转到你卡上,不过,”他话锋一转,女人的神经又被攥紧了。
“把你这副愁眉苦脸的德行收一收,晚上跟我出去一趟。”樊盛将外套脱下搭在手里,“你最好记住,给不给钱,我说了算。”
说罢再也没多看女人一眼,径直走去了卧室。
直到关门声响起,沈矜如才回过神,诺大的公寓寂静的可怕,这里楼层高,底下马路上的嘈杂声也被楼房遮掩了。
(听说这样还能防盗???被大姨妈折磨的痛不欲生,十二点后换新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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