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喵喵跪坐在地上,朦胧中,看到有三个人朝她走过来,看着没什么特别,可这三人身上有一种特别的血腥味,透着不知名的危险。
“这丫头挺能撑啊,这么久了还不倒?”
“这样就算得手了?我还以为有多难办呢,不过一个嫩的能掐出水的妹子,还值得虎哥出手?麻醉~枪都用上了!”
“把人弄上车,东家说了,出了丰江才算完成交易!”
“好咧!”
贺喵喵身子一轻,被一个胖子架了起来。
她错了,真的错了!
她应该听贺祖尧的话,不四处乱跑的。
昏迷前,贺喵喵如是想!
——
贺喵喵做了一个梦,很长很长的梦。
在梦里,她一会在跑,一会在哭,有人在追她。
她似乎迷了路,跑进了一个树林子里,身后的人紧追不舍,她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怎么都跑不出去,而身后追她那人发出肆意邪恶的笑,就那么不紧不慢的追着她,看着她着急,看着她哭,很是*。
脚下一空,像是掉进了某个陷阱里,整个人都往下掉,贺喵喵大声惊叫起来,猛的从恶梦中惊醒。
可刚一睁眼,她就看到了无数双绿汪汪蓝幽幽的火光,在黑色的幕布里格外恐怖,吓的她再次尖叫起来。
“哟,醒了?瞧这迷迷糊糊的小模样,哥哥真是馋死了!”
旁边有人在看手机,借着屏幕的亮光,贺喵喵看到有一只带着刺鼻气味的手朝她脸上伸过来,咸猪手的主人有一张油腻腻的肥脸,被屏幕光照的惨白惨白的。
瞪了那人一眼,贺喵喵想伸手把那只脏手拍开,无奈自己整个人都被捆着,根本动弹不了。
这些人还真瞧得起自己,从上到下把她捆的结结实实,不仅胳膊动不了,两条腿也绑在一起,只有脑袋可以动。
愤怒把头别向一边,那只手还是摸上了她的脸,手掌上的怪味呛的贺喵喵快要吐出来。
“啧啧,这手感,跟奶油似的!连发脾气都是这么的诱人,真让人舍不得!”
看清身周的情况之后,贺喵喵这才完全慢慢冷静下来。
他们应该是在车厢里,有些颠簸,她闻到了汽油的味道,但更多的是一种难闻到让人作呕的怪味,偶尔还能听到猫叫,那些绿汪汪蓝幽幽的火光忽明忽灭,还会移动,应该是猫的眼睛。
在胖子身后,整整齐齐的摆放着无数个的铁笼子,每个笼子里面都关着一只小动物。
这是一辆贩卖动物的大货车!
那股子让人作呕的怪味就是从铁笼子里发出来的,小动物们的屎尿味。
“我跟你们无怨无仇,你们想干什么?”审视了一圈后,贺喵喵开口了。
“妹子真是天真纯洁,无怨无仇并不妨碍我们绑你啊!雇主出钱,我们出力,公平交易,天经地义!”
“臭不要脸的,还拽起文了!”前面的司机传来一声笑骂。
“别这么凶煞煞,当心吓到小美人了!”那胖子一脸嬉笑的望着贺喵喵,“好妹妹,你说说你长的跟个天仙儿似的,干嘛上杆子给人当小三儿?得罪正房了吧?你猜对方找上我们是怎么说的?让我们随便玩,玩死玩残都不论,总之要让你这个人在这世界上消失!你说狠不狠?所以说啊,这最毒女人心,女人一旦发飙起来,男人都得靠边站!”
“行了,嘴上留点把门的,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没教过你吗?”一直半躺着的那人开口了。
贺喵喵听出来了,这人就是晕迷前说自己有两下子的虎哥。
“嘿嘿,虎哥,你没睡呢?是不是我说话吵到你了?”胖子果然收敛了。
“不要掉以轻心,我们还没出丰江的地界!”
“虎哥太过小心了,现在全国人民都聚在电视机前看春晚呢,哪有功夫管其它的!”
像是印证胖子的话,他话音刚落,就听到有‘砰砰砰’的声音传过来,那是除夕夜有人在放烟花,五彩的烟花透过车窗玻璃晃进来,在胖子那张油脸上投射出或青或红的颜色。
外面在过年,她被绑架,和这些被关起来的小动物一样,被困在满是屎臭味的车厢里。
贺喵喵感慨了一下这苦逼的人生!
不过既然还没出丰江,说明她还有机会?
扭了扭胳膊,贺喵喵想摸摸口袋里的手机还在不在!
“妹子,你在找这个?”胖子脸上挤出猥琐的笑容,拿着一只手机在贺喵喵眼前晃。
贺喵喵脸上一阵焦急,那是她的手机!
胖子打开她的手机,笑道:“你是想要报警呢,还是想找朋友帮忙呢?我看你这上边也就只有几个联系人,监护人,苏溪,阿泽,Ada,不是哥哥说你,妹子你这混的也忒惨了点,找了个姘~头连个人自由都没了,值当吗?”
“死胖子,你和小美女说那么多,打什么主意呢?”司机大声道。
“嘿嘿,我这不是在跟她谈人生吗?有钱男人靠不住,尤其是有了老婆的有钱男人,更加不能信,跟着我胖哥一样吃香的喝辣的!”说到这里,胖子对着虎哥的方向轻声说了一句,“虎哥,这个女人我要了!反正咱们也要处理了她,不如直接处理给我,我保证带着她走的远远的,这辈子都不踏进丰江的地界!”
“呸,你想的美,这么一大块肥肉,见者有份,想独吞,门儿都没有!”那人道。
“你们得了钱啊,那钱我可以少要一份,把这女人给我就行!”
“哼,就凭这女人的长相,以后想要多少钱没有?”
“黄瓜,说什么呢,我可没想过让她去卖,我是真心想要跟她过日子,给我胖哥生儿子的!”
“你也不看看你那模样,一朵鲜花插牛粪上!”
“牛粪怎么了?没我这牛粪她那鲜花还开不起来呢?”
“都给我闭嘴,这女人留不得,完事之后直接卖南越!”虎哥终于发话了,还没怎么着就起内讧,这女人绝对留不得。
贺喵喵听的哭笑不得,她这个当事人还在这里呢,这些人不问她的意思,三言两语就把她的去向打发了?要卖她去南越?云州往南?
到底是什么人这么恨她?
她绞尽脑汁都想不起来是谁要算计她!
因为贺祖尧的严密监管,她的圈子很窄,从湖州回来之后认识的人数不完十根手指头。
排查了好几遍,最大的怀疑对象就是安惠云和贺怡辉。
安惠云喜欢贺祖尧,误会了她跟监护人,有除去她的理由。
可是贺怡辉么……
难道她们不该是亲人?
车子摇摇晃晃,偶尔能听见几声猫叫,半夜三更里听起来格外的瘆人。
“注意一点,前面就是贺园,都给小点声!”虎哥道。
司机果断闭嘴了,倒是胖子趴着小窗户往外面瞅了瞅,漫山都是红灯笼,还有无数栋小楼,高高的檐角支棱出老远,看起来灯光通明的。
和繁华的丰江相比,这里就像是一处世外桃源,被人遗忘在这里,又像是凌空穿越而来,座落于此,显然特别的突兀。
“虎哥,这就是传说中的贺园?传言富可敌国的贺家?”
“嗯!”
“乖乖,这哪是贺园?分明是个小城镇!这么多户全都姓贺?”
“相传在明朝的时候贺家就存在了,到现在已经传了很多代,有这么大的规模不奇怪!”
贺喵喵听到这话,黑眼睛顿时放出惊人的光彩,“我就是贺家人,你们绑了我,可有想过后果吗?”
胖子噗哧一声笑出来,“你?贺家人?”
“没错,我姓贺,叫贺喵喵,我住在龙湾,你不信的话可以给贺祖尧打电话!就用我的手机打!”
“贺祖尧?”胖子只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熟悉。
“就是贺阎王!”司机小声道。
“贺阎王?!”胖子扬高了声调,一听这话心里也没底了。
贺阎王的大名整个丰江没有人不知道,都说闻名识人,一个人被称呼为贺阎王,绝不会是因为这人善良。阎王是什么样?那是掌管冥界十殿的大恶人!这种人单是想想就让人两腿发抖,更何况是得罪他了。
“虎哥,你看这……”
“所以你们最好放了我,我当做什么都没发生,钱照样给你们!”贺喵喵道。
虎哥突然探过身,也不知道从哪里抓来一条破抹布,直接堵住了贺喵喵的嘴。
抹布上的味道很难闻,熏的她直翻白眼,偏又不能吐,吐出来她只会更倒霉。
“做好你自己的本分,拿钱卖人,钱货两讫,她说什么你都信?”虎哥把胖子训了一顿。
胖子想想是这么个理,五官被肥脸一挤,再次露出猥琐的笑容,“虎哥你太不知道怜香惜玉了,看你把这小美人折腾成什么样了?胖哥我好心疼哦!”
又过了一会,胖子手里的手机嘀铃一响。
贺喵喵赶紧坐直了身体,那是她手机里发出的声音。
胖子那边已经划开了屏幕,对着手机念道:“睡了吗?饺子好不好吃?”
“呜呜呜……”贺喵喵怒目瞪向胖子。
“怎么?怪胖哥偷看你手机?妹子,等天亮了,老子连你白花花的身子都要偷看,看个手机怎么了?”胖子咂了一下嘴,盘起了腿,然后编了一条短信回去,边写字边念,“没睡,没有你睡不着,饺子哪有你好吃!”
贺喵喵愤怒的不停挣扎,无奈绳子绑的很有技术性,挣脱不了半分。
胖子道:“原来这个监护人是你的姘头,还监护人,听听这爱称,他监护你哪儿了?上面,还是下边?”
胖子越说越下~流,贺喵喵闭上眼睛,懒得去看那张恶心人的脸。
车子慢慢驶离贺园,把漫山的红灯笼抛在身后。
——
贺园。
贺祖尧发了信息后就把手机放在一边,去浴室洗澡了。
时间太晚,他没指望她会回。
等他洗完回来,下意识的拿起手机,赫然入目的便是一条——
‘没睡,没有你睡不着,饺子哪有你好吃!’
整个人像是被雷电击中,立刻僵住了。
系衣扣的手也停下了,站在原地足足愣了一分多钟才回过神来。
回过神后,贺祖尧以为自己眼花,又把这条短信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倒背如流了,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他竟因为她的一条信息,激动成了这样!
快速系好睡衣的衣扣,贺祖尧走到沙发旁边坐下,根本没注意到他匆忙中系错的衣扣。
“这怎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晚上吃了多少饺子?给我留了没有?”
“等我回去……”
“……”
贺祖尧一连写了好几条信息,都觉得不妥,只是一条条写,再一条条删除,最后望着空白处那个输入光标静静发呆。
千言万语,真正到了嘴边,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才一天不见,他就想她了。
所幸,她也在想他!
‘叩叩——’
门外的敲门声再次响起来。
贺祖尧不动声色的蹙了蹙眉,放下手机,穿着拖鞋走了出去。
拉开门,门口站着穿着旗袍的贺怡辉,右手半举,仍旧保持着敲门的姿势。
看到贺祖尧,贺怡辉懵了一下,从头到尾把他打量了一遍,顿时风中凌乱了。
贺祖尧穿着麻灰色的格子睡衣,头发上有氤氲的水汽,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系错的扣子。
领口少系了一颗,第四颗直接空了没扣,最后一颗居然又扣对位置了。
贺家的家规一向严苛,贺怡辉从小跟贺祖尧一起长大,知道贺祖尧从小就是一副正经的禁~欲脸,不论生活习惯还是说话行事,都是一板一眼,从来没有出错的时候。
而现在,他居然扣错了衣扣?
这个发现颠覆了贺怡辉以往对贺祖尧的认知,突然觉得系错衣扣的贺祖尧性~感到爆表,从头到脚无不释放着*的荷尔蒙。
“谁允许你上楼的?”看到贺怡辉舔唇,贺祖尧生出一种生理上的厌恶,声音冷到了极点。
“来叫我们的大老板守岁啊,你是家主,现在才两点不到,妈说了,必须要等到天亮才行,再困也得忍着!”贺怡辉打了个呵欠,推了推眼角,“要我说,守的哪门子岁,该死的人不会因为多守了一晚上就能长寿,死不了的人也不会少守一晚上就会嗝屁,阿祖,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
“滚!”
“自然是要滚的,不过妈又说了,要我把你带下去,所以要滚也是带着你一起滚!”贺怡辉盯着他的喉结说道,眸子里是掩饰不住的玉望。
“贺怡辉,你还是那么让人恶心!”
贺祖尧关上门,回屋去换衣服,看了一眼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
刚才只是上楼来洗个澡,谁曾想,因为贺喵喵的一条信息,竟花了这么长的时间!
换好衣服出门,贺怡辉抱着胳膊还站在门口,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
贺怡辉的底子是不错的,哪怕那张脸整了无数次,依旧掩盖不了那张脸的媚惑与妖娆,可看到那张与贺喵喵有几分相似的脸,贺祖尧只会觉得厌恶。
楼下,贺母正和一个中等个子的中年男人压低着声音争吵着,两人的五官还有三分相似。
“皓康,阿祖是你外甥,别人我管不着,但你一定要站在阿祖这边!”贺母道。
“姐,道理我都明白,这些年我不也都这么做的吗?可你有空也劝劝阿祖,贺氏现在的发展已经够大够高了,论医疗这块,无人能比,这个时候难道不该转型吗?医药这块已经到了瓶颈,要想挣钱必须转型,其它领域我们虽有涉猎,但都是小打小闹,论资金我们又不缺。可阿祖不知道怎么想的,明年的最大投资依旧是科研这块!这些年每年的投入都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可结果大家有目共睹,那就是白白往里砸钱,偏偏砸了那么多,连一点水花都没有!”
“我还听说了,之前云州有个医药小公司,其负责人之一研发出了一顶新技术,为了和贺氏攀上关系,甘愿无偿转让这项技术,可我们的贺大BOSS清高的居然不要!现在好了,人家跑到金海和别人合作,据保守估计,第一期的盈利就有这个数!”于皓康比划出两根手指。
贺母对这些从没关注过,叹道:“你又不是不知道,阿祖感兴趣的是医术,他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难得了!”
“可贺家这么大家业也不能一直为他的兴趣买单吧?他要是不乐意做这个家主,还不如趁早腾出来……”
“你说什么?”贺母表情一冷,目光阴炙的望着他。
于皓康赶紧闭嘴,笑道:“姐,我就随便抱怨一通,开玩笑的,你别当真!再说了,就是他想让位,也没人来接是不是?”
贺母望着于皓康吊儿郎当的样子,内心久久不能平复。
贺家子嗣单薄一直是她的心病,贺父去世前还特意把她叫到一边,千叮咛万嘱咐,说她前半辈子最大的功劳就是生下阿祖,后半辈子最大的责任就是看着阿祖的儿子出生。
阿祖很好,可转眼间,阿祖已经27了,等不了多长时间了!
“妈,你跟舅舅说什么悄悄话呢?可别是说我的坏话!”贺怡辉道。
于皓康这才看到贺祖尧和贺怡辉一前一后朝这边走过来,赶紧摸了摸鼻子,“我还有事,先闪一步了!”
说罢,对贺祖尧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妈,舅舅怎么贼兮兮的?他刚才找你谈什么?”
“没什么!”贺母神色疲惫,不想多想。
“没什么吗?我可听到了,是不是那帮人又找你告状了?这些人真是吃饱了撑的,阿祖的公司,想怎么投资都是他自己的事,稀罕他们在这里叽叽歪歪吗?一帮老不死的东西!”
“行了,这里没你事了!”贺母道。
“所以你要过河拆桥,把我轰走是不是?可是我偏偏不走,我赖定你了!”贺怡辉搂着贺母的脖子,眼角的余光肆无忌惮的往贺祖尧身上瞟。
贺母看见,也只是拍了一下贺怡辉的胳膊,“不要胡闹,他是你弟弟!阿祖,你来的正好,我有事情和你说!”
贺祖尧抬手招呼佣人,让人为他冲一杯咖啡,然后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这是准备好好听贺母要同他说什么了。
贺母:“阿祖,你已经27了,这些话从你正式接管贺氏以来,我每年都要说一遍,今年也不例外!天亮后肖家会来人,你肖叔叔有个女儿叫肖雅欣,今年23岁,小姑娘长的清纯又漂亮……”
贺怡辉不等贺母说完,就大声惊讶起来,“肖家?那个不会做生意,只会拼命生孩子的肖家?妈,你是怎么想的?凭我们贺家这块招牌,需要找肖家这样的三流豪门?”
“你给我闭嘴!肖家怎么是三流豪门了?至少存了三代!”
“对啊,富不过三代,可不就是这一代要完了吗?”
“你给我滚!”贺母往大门一指,气的直喘气。
因为贺家的特殊原因,真正的一流豪门没有人愿意把女儿嫁进贺家,可贺母也不是什么人都看得上,对于这个儿媳妇她给谁都上心。
首要的原因不是家里富不富,豪门不豪门,若论财富,整个丰江没有一家比得上贺家,就是放眼全国,数得过来的也不会超过一巴掌。
其次,也不是看对方是不是绝色,漂亮的女人娱乐圈一抓一大把,贺母觉得没必要,长的越漂亮的越妖精,端庄大方就行。
她看人最重要的是对方能不能生。
肖家家世是平常了些,可是肖家家族盛大,现在是五代同堂,肖夫人当年连着五年生了六个儿子,最后在第八年的时候,才生了肖雅欣。
肖雅欣从小就是在蜜罐里长大的,父母*着,哥哥们惯着,人虽然跋扈,但从另一方面看也是因为她单纯,有这样的人做将来的贺家主母,她的孙子绝对不会吃亏。
“阿祖,你听见了吗?妈这是把你当种猪,急着给你配种呢!”
“忠叔,把她给赶出去!”贺母忍无可忍,终于怒了。
贺怡辉这次没继续赖下来了,哼着《难忘今宵》走出去了。
贺母长长叹了口气,看向贺祖尧时,脸上又重新堆起了笑容,“阿祖,你的意思呢?这个肖雅欣我观察了几年,人很单纯,我曾经透露了一点意思给肖家,肖家很满意,这个肖雅欣更是对你念念不忘!”
贺祖尧端坐在太师椅上,默默的喝着咖啡,从头到尾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阿祖,你也知道咱们家的情况,这几天晚上你爸又托梦给我了,在梦里追着问我他的小孙子在哪里!你是贺家的家主,贺家的数百年基业都掌握在你的手里,你总要为贺家的今后着想,你都27了!”
贺母说的语重心长,忍不住掏出手帕擦了擦眼泪,“我这两年头发都白了一半,你跟怡辉一个两个都这样,简直急死我了!”
“就这事?”贺祖尧放下了咖啡杯。
“除了这桩大事,还能有什么事?”
贺祖尧默了默,站了起来,“那便依着您的意思办吧!”
说罢,贺祖尧抬脚离开,没有人看到他眼底涌起的无限悲凉。
离开主楼,贺祖尧去了祠堂,祠堂内摆满着贡品,里面燃着香,萦萦绕绕,凫凫升腾。
祠堂正中间,摆放着几排灵牌位,从贺氏先祖那一代算起,到他这里,已经整整二十代。
贺家祖训里,写在最前面也是最重要的有两条:一是绵延子嗣,二是照顾贺喵喵。
那个时候,她还不叫贺喵喵,他们称她为小姐。
他永远都忘不了第一次看到她的情景,那时候他十二岁,跟随父亲一起去了医院,在最私密的病房里,他看到了她。
她有着天使一般的面容,和最恬静的睡颜,他和父亲一起等到午夜十二点,当时针准时迈过12这个数字,这个天使一样的女孩醒了,未睁眼先出声——
喵!
从那之后,他就给她取了这个名字,喵喵!
他叫她贺喵喵!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那么的想要得到她,哪怕没有一丝希望,哪怕他终究只会留下一个刻着名字的牌位放在这里,他仍旧想要她。
哪怕,她会一次次的忘掉自己,直到再也记不起来自己是谁!
——
春节期间,全国所有的高速都免费,这让这辆贩卖小动物的货车通行的异常顺利。
等天亮的时候,大货车早已驶出了丰江,一路向南,快把临省的地图穿梭完了。
贺喵喵熬了*,眼睛通红。
天亮后,车内的味道更加难闻了,贺喵喵发现这些铁笼子里关的不仅有猫还有狗,从半人高的体格,到巴掌大小的身形,各种各样,猫和狗一起叫又是个什么场景?总之很热闹。
货车在临时停靠点缓缓停了下来,她也终于看清了绑架她的那三个人长什么模样。
油腻腻的胖子,蜡黄脸的黄瓜,就是司机,以及顶着一头浓密长发的虎哥,虎哥脸上有道伤疤,行事说话较另两人更加沉稳,看胖子对他的尊敬态度,应该是他们的头目。
“虎哥,我去放水,你可别动歪心思啊!”
“我跟你一起!”黄瓜也跳下去了。
虎哥扯掉了贺喵喵嘴里的抹布。
贺喵喵大口喘了两下,想要呕吐的感觉更加浓了。
机不可失,贺喵喵抓住机会,对虎哥道:“大哥,你能不能放了我?我不是小三,既然是有人雇你们,肯定是给了你们钱,我向你保证,我可以给你更多的钱!”
虎哥斜眼睨着她,不动声色。
“大哥,我说的都是真的,你看我这衣服,哦对,还有我这手链,都很值钱的,你放了我绝对比卖了我更加赚钱!”
虎哥阴沉沉的说道:“就你这样的货色,我能在南越卖出一个天价!”
“那……那个天价能买下来整个丰江吗?”
虎哥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贺喵喵,整个南越才多大?
贺喵喵一看他脸色就明白了,语气坚定道:“不能吧?但我答应给你的钱可以!”
虎哥笑了,把玩着手里的枪,不说话了。
显然,他没信她!
买下整个丰江?看来这*还真是个傻白甜,蠢的可以!
丰江的经济拿到全国去,都是不容小觑,居然想买下丰江?
“大哥,我是说真的,我真的有钱,我也真的是贺家人,为什么我说真话你就不相信呢?而且,如果你放了我,我可以保密,答应给你的钱只会给你一个人,其它两人没有!”
贺喵喵抛出*之后,又开始离间。
虎哥笑道:“我相信你是贺家人,所以我更不可能放了你!”
“我保证不会……”
“没用,我们这行有这行的规矩,答应了雇主,就一定会办到!就算你是贺家人,也得靠边站!”
“可是大哥,你们绑架我是图什么?总不会是寻仇,既然有更多的钱可以拿,为什么白白放手不要?”
“财帛虽动人,不义亦不取!”虎哥闭着眼睛说了一句。
贺喵喵哭笑不得,“你们绑架我岂不是更不义?”
虎哥沉下脸,不想听她说话了,“*,识相的话就闭嘴,否则我一会儿先上~了你!我跟胖子不同,不会怜香惜玉,你那细皮嫩肉的,说不准我真会艹死你!”
贺喵喵脸上一白,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好吧,我认命了,但我不想做个糊涂鬼,能告诉我是谁陷害我吗?我都已经这样了,插翅难飞,临死前就只有这一个要求!”
“你真是不可爱!”虎哥站了起来,直接解皮带,一步一步朝贺喵喵走过来。
贺喵喵吓的啊啊大来,蜷着两腿像条蚯蚓一样不停往后退,“大哥你别激动啊,有话好好说!”
她能感受到虎哥的情绪,昨天夜里,胖子的淫~秽心思一刻都没有消停过,那个黄瓜脸司机也是一样,唯独这个虎哥,内心一片平静,没有半点起伏,越是这样,她越是不敢大意。
胖子和黄瓜听到她的声音,很快就跑回来了,“虎哥,你不能吃独食!”
虎哥哼了一声,“*,给我老实点!”说罢跳下了车子。
贺喵喵煞白着一张脸,背上全是吓出来的冷汗。
“好妹子,怎么吓成这样?美人计对虎哥不好使,胖哥来安慰安慰你!”胖子伸手过来,又想摸贺喵喵。
他那手压根都没洗过,把贺喵喵恶心的不行,身子往地上一滚,两脚就踹了过去,“滚开!”
“滚?开?妹子真直接,和哥哥心里想的一模一样,不过你这顺序反了,应该是我先解开你的衣服,然后再抱着你一起滚!先开,再滚!”胖子抹了一下鼻子,又往贺喵喵爬了过来。
黄瓜嘿嘿笑着在一边看戏,贺喵喵越是害怕,他就越是兴奋,最后把手伸进了裤裆里,上下套~弄着,冲胖子骂道:“你快点,虎哥不会给我们太多时间!”
贺喵喵吓的眼泪都出来了,心中一片绝望,身上的绳子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做的,她挣了一个晚上都没办法挣开,莫不是今天要交待到这里?
“我劝你还是省省心吧,雇主说了,你能徒手制服藏獒,手上有两下子,不然你以为凭你一个弱女子,值得我们虎哥出手?你能从虎哥手里躲下一招,也算不错了!”胖子脱了上衣,露出毛茸茸的上身,拍了拍胸脯后,还冲贺喵喵伸出肥厚的舌头,做了一个舔的姿势。
两个男人,像是抓到猎物后要戏耍个够一样,足够*。
虎哥似乎有意默许胖子和黄瓜的行为,下去了很久都没回车上来。
贺喵喵现在的情况是,两手被反绑在身后,两条腿也捆在一起,整个人只能滚,像条离水的鱼儿一样绝望的挣扎。
对方是两个汉子,满车不是狗就是猫。
“先把她腿上的绳子解开,不然怎么干?”黄瓜道。
贺喵喵又急又怒,又惊又怕,她想逃,想杀了这两个人,但手脚被缚的她什么都做不了。
嘶啦一声,胖子把贺喵喵的大衣领口扯了下来,又是一下,贺喵喵的毛衣领口被他的肥手扯烂了,露出了一段雪色的颈子,精致的锁骨像是上好的瓷玉一样,让人生出想要破坏的玉望。
“救命啊!救命啊——”贺喵喵大喊,声音哑的她自己都形容不出来。
胖子和黄瓜笑的异常开怀,“叫吧,别怪我没告诉你,当心把虎哥叫过来,到时我们兄弟三人玩你一个,啧啧,哥哥好心疼哦!”
‘汪汪汪——’
‘喵喵喵——’
车上的动物们本能的感觉到了情况不对,集体嗷嗷乱叫起来,场面那叫一个混乱。
贺喵喵急的眼睛都冲血了,极度的愤怒与恐惧之下,她也顾不得许多,整个人绷住了劲,猛的往那一片码的整整齐齐的铁笼子上撞过去。
狗和猫儿们的叫声更加响了。
铁笼子倒了下来,砸在贺喵喵胳膊上,疼的她锥心裂肺的,半边肩膀从关节到胳膊肘,整个都麻了。
这些铁笼子只用一个搭扣把笼门关住,并没有上锁,这么一撞,倒有条哈士奇从笼子里滚了出来。
‘汪——’哈士奇冲着胖子和黄瓜眦着牙。
“我靠,怎么把这畜生放出来了?”
贺喵喵眼睛一亮,趁着大哈和胖子二人对峙,翻身一滚,往铁笼子那边靠过去,打开了就近的几个笼子。
这个时候顾不得它们的体型了,管它大小胖瘦,能放几个就放几个。
‘汪汪汪——’
‘喵喵喵——’
做完这些,贺喵喵肩膀已经疼的不行,一只小金毛在她脑袋旁边蹭,呜呜呜的叫着,个子还小,估计才满月不久,软萌软萌的。
贺喵喵苦笑道:“我知道你饿了,可这几个坏蛋把我绑住了,我自身都难保,怎么给你弄东西吃?”
小金毛又是呜呜呜一声叫,不过这次它是仰着脖子,像是公鸡打鸣一样,那架势倒像是它在吆喝同伴。
不过两分钟,小金毛就招呼来几条狗,对贺喵喵眦着牙,低头咬住了她身上的绳子。
胖子和黄瓜以为那些狗和猫在咬贺喵喵,骇的脸色立刻变了。
“快,叫虎哥上来,晚了这妞就成了这些畜生的早餐了,胖哥就摸了两把,还没吃到嘴呢!”
“虎哥,虎哥——”黄瓜大喊。
虎哥在下面抽烟,只听到车厢里面嘈杂不息,不是狗叫就是猫叫,哪里听得到他们两人的声音。
哈士奇带头朝胖子和黄瓜扑了过去,其它的小动物们有了主帅,也都一窝蜂的咬上去,咬胳膊的,咬腿的,一时间车厢内人仰马翻。
“啊——咬到爷的宝贝了——”
“我的手啊——”
不多会儿的功夫,贺喵喵身上捆着的绳子就断成了几截,胳膊轻轻一挣,就散落在地了。
“谢谢,谢谢小家伙们!”
小金毛跳到了贺喵喵的怀里邀赏,拿毛茸茸的脑袋蹭她的下巴。
贺喵喵揉揉它的脑袋,“我一定给你找吃的,咱们先离开这个地方!”
“呜呜呜!”
胖子和黄瓜已经被咬的不成样子,两人旁边还躺着那条奄奄一息的哈士奇,瞪着眼睛望着她流眼泪。
贺喵喵心里揪了起来,好难过。
“呜呜呜……”小金毛催她赶紧走。
贺喵喵知道这些小动物们拖不了太长的时间,等虎哥反应过来,最后遭殃的还是她们。
“走!”贺喵喵抱起小金毛,悄悄往旁边挪。
恰在这时,只听到‘砰’的一声,不知是胖子还是黄瓜开了枪。
完了!贺喵喵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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