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道:“奥,倒是忘了跟五弟妹说了,冷家老太太已派人送过信来,等十一娘孝期满了,会再下聘。”
“哟,那就更名正言顺了。”
陆氏笑着道:“这可真是上错花轿嫁对郎,冷家老太太愿意再下次聘,走个过程那可是太好了。这可说明那边也重视咱十一娘了,娘,您说是不是这个礼。”
这事在满月认祖归宗后没多久就发生了,只是满月不知道罢了。
不过她知不知道的也不打紧,总之冷云母亲的做法让虞氏是一百个满意,感觉对方很重视自己的女儿,还让人送了一些家乡的特产过去,以表示感谢。
现在再听到二媳妇这样说起,心情又愉悦了起来,脸上略带得瑟地道:“可不是?咱们十一娘那可是个能干的,一月给公中500两银子,哪个当儿子的做得到?我要是冷家夫人,还不得把咱十一娘供起来?他们男儿视钱财如粪土,可这家里的油盐酱醋米茶的,哪一个不是咱女儿在管着?”
“唉,娘说的是啊。”
大伯母一脸羡慕,“媳妇要有这样的儿媳可就好了,保管什么都依着她。咱看着家大业大的,可也难着呢。十一娘这赚钱的手段也是厉害,现在族人都感激她,寄回来的钱可以请几个好点的先生,这样族里的孩子又能多几个上学的了……”
族内公中的钱那是扶持族人的,满月每月出么一大笔银子,在这一两银就可买80斤猪肉的年头可谓是巨款中的巨款,而且是月月有,这对一个家族的帮助可想而知。
大伯父现在是族长,满月这是帮他大忙了,杨家早不如早些年那般兴旺了,为了让子弟多几个上学的,大伯父也没少操心。
现在可好了,满月一下子给这多钱,不但使得他这个族长好多了许多,也多了一丝威望。大伯母与大伯父一家的,自然心向夫君,向着夫君那就是向着满月,哪里容得何氏在这里胡说八道?
现在的情况是谁敢说杨满月一句不是,那立刻得挨削,谁特么有病,跟财神爷过不去啊?也就何氏,整天弄事,标准没脑子。
若是自己有个孩子过继过去,仗着这个过继的恩情,怎么着也得比旁人更亲近些,也不知这何氏在想什么,整天就想着说七房坏话。
何氏的脸铁青,她就说了一句却被一群人挤兑,桑玉芹与陆氏取笑她也就罢了,他们都是大房的,虞氏那一伙的;可其他几个也挤兑自己这算什么意思?
妈蛋,你们可都是庶子,不团结还来批斗我,将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心里恨恨的,可脸上却还要摆出受教的态度来,“大嫂,二嫂说得对,就是我胆小,怕人说闲话,这不也是为十一娘担心么?如今她可是我们援哥儿,哦,不,是小十的长姐,我总希望她好的……”
这话说得有点水平了,虞氏听了脸色稍霁,点点头道:“也莫在意口头上的话,援哥儿总是你肚子里爬出来的,这母子的情分哪里断得了?我看陈氏也不是小气的人,满月也不是她生的,你看她对袁氏的态度?按理说,袁氏若成了妾,那她可不是填房了,虽都是正妻,可填房哪里如原配?可她却不,是真心尊敬袁氏,可见是个知恩图报的,你也别整日心里不痛快,十一娘也是个好的,多走动走动总没错处。”
何氏红了眼,低下头摸了摸眼角,低低道:“娘,媳妇是不担心他们会虐待援哥儿,就是怕他们忙着做商贾事忽视了援哥儿,可怜见的,忽然离开了亲娘身边,您看见没,都瘦了……”
“五弟妹,你想多了,我看小十倒是精壮了不少,以前那是一身肥肉,现在精神了好多。再说,十一娘那多得是使唤的人,哪里会照顾不周?”
桑玉芹自然不会给何氏上眼药的机会,笑吟吟地道:“若你不放心,得空了问问小十便知了。孩子可不会撒谎。”
虞氏点点头,刚要说话呢,却见何氏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母亲,媳妇斗胆,媳妇想了很久,斗胆请求让长贵一家子跟着去继续照顾小十。”
这话一出,二伯母与大伯母的脸色就变了。
长贵的娘是小十的乳母,长贵是小十从小的玩伴,长贵一家子以前就是在小十那儿伺候的。本来这也没什么问题,只是这些人都是何氏的陪嫁,若是让他们也跟着去宁波,用脚趾想也知道以后七房别想安生了,起码小十不会再跟七房的人融洽起来,那个长贵娘可也是个厉害角色,别的本事没有,全靠一张嘴,挑唆功夫端得是厉害。
虞氏默不作声,对于何氏打得算盘她比谁都清楚,只是这个请求听着再合理不过,一时还真不好找理由拒绝。
坐在不远处的陈氏也慢慢回过味来,近墨者黑,近朱者赤,陈氏跟满月一起久了,思维也发生了根本变化,而且也在学着认字,见识心机早已不是以前那个单纯的农妇。
虽是反应要比旁人慢点,可慢慢的也就琢磨出味来了。
这就是小娘说的往里安插自己的人?
那怎么可以?
一想到这里,陈氏便道:“五嫂,您这是什么话?”
她一脸委屈与惊恐,“难不成你以为我在虐待小十不成?小十瘦了,那是小娘觉他太胖有损肌体,天天早上带着他跟小十锻炼体魄,您若是不放心还是把小十接回去吧……”
“放肆!”
虞氏轻拍了一下桌子,看着陈氏道:“你以为过继是儿戏?还过来还去的?”
“娘……”
陈氏叹息道:“娘莫要生气,其实媳妇实在是力不从心了。都说继母难为,满月以前也不认我,我花了好多时间才与她相处好,如今多了个小十,总被人猜忌……”
她说着便看了何氏一眼,迅速收回目光后垂着头道:“来的时候我就忐忑,还跟小娘说过这事,小娘说问心无愧就好,可媳妇觉那真是孩子气的话,娘,你看,五嫂现在就觉我虐待孩子了……”
这话说得漂亮!
大伯母差点鼓掌,连连点头,“唉,可不是么?莫说是继母啦,就是那些不是从自己肚里出来的庶子庶女的,不也教训不得么?自己生的怎么打骂都不会有人说,可不是自己生的,明明错了,你也不得说,不然就是嫡母恶毒,继母黑心了……”
“可不是!”
二伯母接话道:“唉,真是难为你了,七弟妹……”
何氏气得脸都白了,也不知这个乡巴佬陈氏怎么忽然就开窍了,明明几个月前她还胆小的连话都不敢说。可如今倒好,不但敢说,还利索得狠呐!
她哪里知道归林居往来无白丁,都是一等一的士绅贵人,陈氏起初怕,但见多了,人们又尊重她是杨任尔的母亲,一来二去的,见识广了,胆子大了,区区何氏哪里还能再吓得住她?
虞氏脸上不好看,可心里却是暗暗赞叹陈氏的机智,轻咳了一声道:“好了,大过年的说这些作甚?现在不都好好的么?今个儿二十六,可是杀年猪的日子,可是高兴的日子,别说这些丧气的话。大儿媳妇,你去前头看看,都准备得怎么样了?侯爷得上主桌,去跟大郎说一声,可不能失了礼数。”
“是,媳妇这就去……”
见虞氏打起了太极,明显是要把自己的提议模糊过去,何氏别提多气了。
可气归气,却是拿虞氏无法,只得咽下这口气,心里又琢磨起别的路子来。
十一娘如此会赚钱很是出乎她的意料,她忍着一直不给孩子带口信就是想让满月那边与老太太放低警惕,然后她好安插人进去,然后进一步控制七房,自己儿子可是七房长子,这钱应该都是自己儿子的,杨满月凭什么说给公中五百就五百的?
而且自己是小十的生母,她可倒好,居然问都不问一声,简直白眼狼!
一计不成,自然要再生一计,何氏眼珠子转了转,心里有了主意,便又放松心情,与妯娌说起笑话来。
且不说这些女眷如何,再说满月去了后宅,寻到了冷云睡的屋,也没叫门便是进去了。
只是当她走到里间时,一看,顿时脸就红了,连连转身道:“不许看!”
说着便是慌慌张张的出来,一群奴婢面面相觑,过了一会儿有些暧|昧的笑了,绿竹不怕死地道:“大姑娘,你是看到什么,莫不是侯爷……”
“你个死丫头!”
红柚性子古板,听不得这话,一把拧起绿竹的耳朵,骂道:“大姑娘的清誉还要不要?让你胡诌!”
“哎呀,哎哟,松手,松手,红柚姐姐,我还没说呢……”
满月有些无语。
她哪里会想到这样大冷的天,冷云会就让人打盆水在屋里就擦起身子来?
简直超人啊!这里又不是归林居,没暖气的,就用毛巾擦身,这得多大勇气啊?!
而且擦就擦吧,好歹擦上半身时下面也留条裤子啊……
可大叔倒好……
弄得光溜溜的,自己一进去,好死不死的就对上了,而且还是正面……
尴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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