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蠢货!”
吴王府内,一个年约27.8上下的男子指着一个小姑娘大骂道:“你还敢狡赖?!说,报纸上说得人是不是你?”
“不,不是……”
朱惠熙瑟瑟发抖着,趴在地上头都不敢抬,头上的发饰也被打得东倒西歪的,脸上更是有几个清晰的指印,脸肿得如馒头似的。
都说自作孽不可活,朱惠熙如今是深刻地体会到了这一点。
她怎么都想不到世上还有如杨满月这样的人。不但打了她,结果还在报纸上那样骂她,讨来父亲的骂不说,她以后还怎么嫁人啊!
想到这里心里越发愤恨,可父王跟前她却不敢流露出这样的表情,只一个劲地道:“父王,不是我,不是我,真不是我……”
“孽子!”
吴王大怒,“你还敢狡赖?你这是把我的老脸都丢光了!”
“王爷……”
就在这时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一阵香风习习,一个穿着淡紫色袄裙,打扮华丽的女子进来,“王爷这是怎么了?惠熙素来乖巧,哪里会去惹事?我看定是有人冒充熙儿惹事。”
“哼!”
吴王冷哼,扫了吕氏一眼,意味深长地道:“是吗?”
吕氏一惊,在吴王的注视下没由来地感到一阵心虚,可随即又镇定下来,装作若无其事地道:“王爷,难道您不信自己女儿么?惠熙是顽皮些,可却不是横行霸道的孩子,她好好的去折辱一妇人作甚?”
“呵呵。”
吴王笑了起来,略显清瘦的脸上带着一股放荡不羁,有些痞痞的味道,好似周匝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一样,明明是在冲着人说话,可却总觉他眼神飘离,带着一股漫不经心。
而就在这股漫不经心中你时能感受到两股矛盾的气质搅和在一起:清雅与阴郁。
矛盾的气质,皇家优良基因的遗传正是吸引吕氏的地方。见他笑了起来,那矛盾的气质突显,在心惊胆战之余却又舍不得移开目光。
他虽已32了,可因保养得宜,可着也就27,8的模样。又因崇尚魏晋之风没有蓄须,在外人眼里是怪诞,可在吕氏眼里,那真是俊极了。
她痴痴地望着自己的丈夫,想起这些年他一个又一个妾侍地往屋里娶,个个都与袁芸娘那践人有几分相似,心里的妒火便控制不住的往外冒。
本以为芸娘死了,一切都结束了。可当她发现她再也找不到那家人的讯息时就有些急了,只是过了好些年也无甚动静这才安心下来。
只是她怎么也想不到,袁芸娘虽死,可却又以另外一种方式活了过来!
那个叫杨满月的小姑娘简直是芸娘的翻版,若是给王爷看见,她不敢想下去了……
看了地上的朱惠熙一眼,心里不由暗骂她蠢货!
找人麻烦的手段有很多种,可她偏偏用了最笨的一种。那杨满月虽人小,可性子刚烈,如何能看着自己母亲弟弟受辱?
想起报纸上的文章,吕氏便觉那火直往脑门里冒,只觉头发丝都要烧起来了!
好一个小践人,指桑骂槐,看来已知当年的事了!
现在全城的人都在笑她教女无方,更恶毒地还说她是故意捧杀朱惠熙,若是真心爱护,就不会放纵她的骄横。也没见她自己的女儿这样,一定是故意放纵朱惠熙的。
而朱惠熙等过了年就17了,可却还未安排亲事,明面是挑三拣四,可暗地里就是容不下这孩子,谁让朱惠熙的生母是吴王第一个女人?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吴王忽然沉默了。
所有的人都不敢发出半点声音,吴王的脾气很坏,很暴虐,而此时的沉默就是他最终暴怒的前兆。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生怕惹恼了主人家。
吴王长期沉默后,忽然看着吕氏,一字一顿地道:“她为何要去折辱一个妇人,王妃心里不是很清楚么?”
吕氏一惊,顿时脸色就白了。而趴在地上的朱惠熙也瞬间停止了哭泣,本就发颤的身子瞬间就僵硬了,面孔死死地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吕氏呆愣片刻,随即勉强笑着道:“王爷这是什么意思?妾身不懂……”
“你不懂?你不懂?呵呵……”
吴王的脸色显得刻薄极了,“你怎么不懂?这满屋子的人你是最懂的。”
他声音轻飘飘的,可带着一股不容置疑,吓得吕氏一下就跪了下来,“王爷此言是何意啊?!”
眼泪顺着她的眼角滴落,“你我年少夫妻,臣妾如何王爷还不知么?都是为了您……”
“够了!”
吴王冷笑,指了指门口道:“给本王滚出去!本王看见你那张脸就恶心!”
吕氏呆愣在那儿,这多年了,王爷虽对她冷淡,可却给足了她大妇的面子,这等话何曾说过?
看见她就觉恶心?
她呆愣愣地跪在那儿,好似灵魂出窍一般,怔怔地望着吴王,眼泪不受控制地流淌,嘴|巴张了又张,最终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擦了眼泪,磕头道:“是,臣妾告退……”
“母亲!”
朱惠熙吓得直哆嗦,父王居然叫母亲滚,难道那个杨满月是父王的逆鳞,触之则死么?
她从父亲眼里看到了显而易见的厌恶,毫不掩饰。
“至于你……”
吴王看向地上的朱惠熙,淡淡道:“没我的命令不许出府,自去领二十板。”
吴王说完便也不给她回话的机会,迈步朝外走去。
路过朱惠熙身边时,低低道:“机会只有这一次,看在你死去的母亲的面上,这次我就放过你。若再敢去寻人是非,我便打断你手脚。”
声音轻轻的,带着一丝寒意,朱惠熙忍不住打了哆嗦,大喊道:“父王,为什么?为什么?您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难道杨满月是你的女儿,我就不是您的女儿了吗?父亲如此厚此薄彼,无视家里正室,却对一个狐媚子……”
走过去的吴王身子猛地一抖,细长的眸陡然射出两道寒芒,道:“闭嘴!你从哪里听说的?嗯?”
他说着便几步折回,一下子拉起朱惠熙道:“你说什么?什么女儿?!你从哪里听说的?!”
才退到门口的吕氏一听这话就知大事不好了,立刻停下脚步朝里看,哪知这一看却是看到自己夫君投来的目光:冷冷的,带着刻骨的恨意。
随即他放下了朱惠熙,脸上扯出一丝笑容,阴测测地道:“你都知道了?”
吕氏吓得脸色铁青,连连摇头,“王爷在说什么?”
“你……”
他指了指朱惠熙,道:“滚出去!”
又冲吕氏道:“进来!”
吕氏的身子不断抖着,站在门口怎么也迈不动脚,耳边嗡嗡作响,眼前发黑,王爷这是要摊牌了?难道……
她忽然跟意识到了什么一样,死命地摇着头,不,不可能,王爷怎么会知道?王爷若是知道,怎么会,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不断威胁杨守恒与袁芸娘?
她深吸了一口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迈步进去。瘫软在地的朱惠熙被几个婆子给架了出去,门关上了,室内变得灰暗。
吴王坐了下来,修长白净的手指在桌面上轻敲着,过了许久才发出一个声音来,“惠熙会去闹事是你挑唆的吧?”
“王爷在说什么,臣妾听不明白……”
“呵……好一个不明白,你这人别的本事没有,就是会装……”
吴王冷笑着,“当年你骗得芸娘私奔,骗得杨守恒以为本王暗算他,骗得袁杨两家反目成仇,最后坐上了王妃的位置,啧啧,当真是好算计啊……”
他忽然起身走向吕氏,居高临下地望着她,伸出手捏住她下巴,扬眉道:“好一张会糊弄人的嘴,小门小户的出身,家里做得商贾勾当果是会算计……”
吕氏的身子不断抖着,他,他果然都知道了……
身子虚软下去,几站立不稳,又听那清冷的声音在耳边继续道:“你跟惠熙说了我偷偷去看满月对不对?是不是还暗示她是我的女儿……啧啧,吕氏,你这扯谎的本事越来越大了……不过嘛……”
吴王忽然诡异一笑,“你说得不错,以后杨满月就是我的女儿了。我会好好照顾她,我会让她成为天下最幸福的孩子,甚至将来的家业我都要给她……”
“王爷!”
吕氏终于不受控制地大叫了起来,“王爷荒唐!”
“荒唐?”
吴王放开她,冷冷地瞅着她道:“你害芸娘难产而起的时候可想起你荒唐?若不是我护着,满月恐怕早死了吧?”
“什么?”
“很吃惊是不是?你是觉得我应该恨死了杨守恒对不对?不错,本王早就察觉了你的举动,本王那时不阻拦你是想抢回芸娘,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在产婆那儿动手脚,害死了芸娘!”
吴王的面目狰狞了起来,“呵呵,你害得满月没娘,我就让你无子送终!!”
“什么?!”
吕氏愣在哪里,随即跟疯了一样抓挠了起来,“你这疯子,你这疯子!你,你,你……”
“很气是不是?呵呵……”
吴王大笑了起来,“除了芸娘谁也不配给我生儿子……满月好,满月可当男儿养,杨守恒做了个好事,把本王的女儿教得很好,以后她就是我吴王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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