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陷入了绝望之中，就像堕落的罪人，得不到救赎……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剩下的八名乘客一个接一个的醒过来。
当最后一个人苏醒之后，我们的人也算是凑齐了……”
“十个人的游戏？”
我嘴唇颤抖着，说出来的话连我自己都吃惊。
“是不是？是不是和我们现在的情况是一样的？”
“一样……但是又不一样……”
“怎么回事儿？你说清楚啊！”
丘婉婉也是聚精会神的注意听着，见木林森吞吞吐吐的，也急了。
“的确，在我们十个人都聚齐之后，第十一个“人”，也出现了……”
“什么人？大巴里不是只有十个人吗？第十一个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慕容冰心抛出一长串的问题，满脸疑惑。
“和它差不多……”
木林森努嘴，示意那边站着的机器人。
“你是说……”
我试着询问道。
“嗯……”
木林森点头，“它也是一个机器人！”
木林森眯着眼睛，缓缓回忆道，“一开始，我比谁都怕……2003年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机器人这么一说。
直到大巴里闪烁着奇奇怪怪的灯，还有诡异的声音……
我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自己究竟是来到了什么地方……
这是一条不归路……我再也找不到回去的方向了……”
“那你后来……后来呢？又怎么了？”
“后来……”
木林森思考了下，缓缓答道:“后来，它让我们厮杀……就和现在差不多，输得人死掉……赢的人活下来。
直到最后一个了，才有资格赢得生存下去的机会。”
“既然是和我们现在差不多一样的规则，你活下来了，那其他人呢？……死了？”
“都死了，一个不留……除了我之外。”
木林森仿佛有些痛苦，说话的声音都开始哽咽起来了。
“你赢了他们？怎么赢的？”
慕容冰心凑上来多嘴，哪壶不开提哪壶。
“不……不是我醒了他们。”
木林森摇头，“我靠着运气，活到了最后倒数第二关，
在这之前，大巴里的几位女同胞都已经死掉了。
而我目睹了全过程，精神几乎崩溃。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一关，就是我最后一关了。
因为我并不认为，就凭自己那时候的状态，能够狗屎运好到爆。”
“可是……我最终还是活下来了……”
木林森抬头看向我，“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
我摇头，表示自己不了解。
“最后的两个人，一队老夫妻，
都五六十岁了，至始至终，他们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一直在后排静静的观望着。
后来我打听到，老头儿和老太太都是a大退休的教授，而且，最后一关比试的，就是“学识”这个要死人的内容。”
“我那时候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大学生，四年的大学生涯我都不务正业，浑浑噩噩的就那么过了。
要我和一个大学教授拼学识，这怎么可能？我充其量也就是个函授文凭。
这简直就是我的死穴。
索性，我也就不报任何希望了。”
“可你还是赢了……”
我低着头，这是一个严肃的话题，所以，我把自己的声音也压的很低。
“我之所以能活下来，只是因为，他们要我活下来！”
“他们？”
“那位老教授到最后，都牵着老伴的手，一刻钟都没有放开过。
看得出，那才是爱情……历久弥坚。”
“我想，我大概猜到了……”
不知为何，我的心悸动了一下，老夫老妻之间最纯粹的爱情……是这份感情，让木林森活下来了！
“他们……把自己的机会留给了你？对吧？”
我一个大男人，说这些话总感觉有些矫情。
“嗯……他们到最后都觉得，自己如果是一个人活在世上，就算是活着，也没有丝毫的意思了……索性，就把最后的名额就给我了……”
“不愿意离开彼此吗？”
慕容冰心似乎感触颇多，或许是经常沉迷于二次元的缘故，对这些情情爱爱的事总是充满了美好的憧憬。
“真羡慕他们！几十年如一日的感情。”
“咳咳……你别扯远了！哪有那么多禁得起几十年时间考验感情……”齐妍妍恶狠狠的反驳到
“会有的！肯给会有！”
慕容冰心白了她一眼，嗤之以鼻:“你懂什么？只会整天算计这个算计那个！你个恶毒的女人！”
“好了！别说了。继续听着！”
我不想听这两个女人的声音，就像一群蜜蜂在你脑袋旁边“嗡嗡嗡”的响个不停，烦都烦死了。
“没什么好说的，故事到这里也就差不多结束了，别人有心留我一条命，所以，我才又多了十几年光阴。”
“你告诉我们这些做什么？有什么用吗？”
丘婉婉听了半天，也不知道木林森说这些到底有什么用意。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他说这些是为什么，所以，我和丘婉婉一起向他投过去疑惑的目光。
“没什么用意，只是～你们知道最后一关是什么吗？”
“是什么？”
慕容冰心眨巴着眼睛，看向木林森。
“不会……也是投票吧？”
我皱着眉，木林森之所以会这么说，指不定就和我们现在的规则有什么联系。
“嗯……你猜对了！”
木林森孺子可教的表情看向我，眼睛里有赞许的意味。
“他们一个人把手中的票投给我了，一个弃权，直接就选择了死亡……
我忘不了老教授走前的最后一句话……年轻人，你的路还长，好好走！”
木林森喉结上下滚动，咽下一口唾沫，连带着的，还有他声音里的苦楚。
突然，他抬起头，直勾勾的看向机器人！
“我弃权！”
“什么？……”
我没有弄明白，居然还有弃权这一说，简直匪夷所思啊这！
可是，更加让我匪夷所思的事情还在后面！
……
“叮……投票有效……”
我没听错吧？这是机器人的声音？
可是！这怎么可能？
一开始的时候，机器人就说过，这是淘汰赛。
淘汰赛不就是相互out出局吗？哪里还有“平局”一说？
……
我瞪大了眼睛，看向木林森。
“是老教授教会了我，那是无论谁都要称之为英雄的人，有时候，你如果希望别人好的话，是敢去尝试一些别人都不好尝试的东西，比如……放弃！”木林森叹了口气，
“这不是让步，就算我们背后就是悬崖，我们早已没有退路了。
但是，总有圆融一点的方法会让大家都死的不那么难看……”
他呵呵一笑，如释重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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