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先森莫轻狂
102.这大半年来,我一直都在想着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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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这场撕逼大战最后是我和小白赢了,可是最受伤的却不是我们两人,而是站在走廊尽头的曾子谦,小白跟我使了个眼色就离开了,而我则忐忑不安走了过去。

曾先生手里夹了一支烟,为点火,表情凝重,见我走了过来,直接将烟扔进了垃圾桶,转过身来抱着我。

看着他这幅模样,我倒是有些后悔跟王洛琦开撕了。

抱了好一会,曾子谦拉着我的手去了车里,我瞅了他一眼,说:“你怎么都没问问我,今天的事儿……”

曾子谦拉着我的手,说:“这么一点事儿,如果我还得问问你,那我又什么资格做你的男朋友?”

“你就不怕我虐待这个小姑子?”

曾子谦盯着我,好一会,犹犹豫豫的开口,说:“小洁,有件事我一直没跟你说,可今天这事儿发生了,我就觉得我早该这么做了。”

我疑惑的看着曾子谦,问:“什么事儿?”

曾先生深吸一口气,说:“洛琦她……”

我看曾子谦的脸色愈发难堪,心底顿时有些着急,问:“到底怎么了?”

“磊子走了之后,这些年,洛琦一直在做心理辅导。”曾子谦看着我,说:“这件事只有我和她爸爸知道,王家爱护颜面,对外宣称说是洛琦在修心理学知识。”

“你的意思是……”

曾子谦看着我,说:“小洁,洛琦性格易走极端,和她小时候的经历是有极大关系的,我一直没敢跟你说,就怕你心理也有压力。”

我想到小白前几次半开玩笑说王洛琦心理变态,还真没想到她真的心理有病,联想到之前曾子谦跟我说的她出身时就跟着没有名分的妈妈生活,想必是受了不少欺辱,现如今做事容易走极端,也是在意料之中。

难怪之前曾子谦一直护着她,原来是出于对患者的照顾。

虽这么说,却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之前只在娱乐八卦版面上看过豪门圈内的种种让人喷血的故事,没想到生活中还真的给我遇到了一个。

带着这么一个拖油瓶,能不心累吗?

想到这儿,我倒是有点同情曾先生,估计王洛琦的亲爹都没操出他的这份心。

曾子谦见我没说话,还以为我生气了,急忙开口说:“小洁……”

我看着曾子谦,问:“那你把她送走,会不会?”

“不会的,以前我太纵容她,所以才会让她是非不分,她心里也很明白,我的忍耐已经达到极限,她在这里耗下去对任何人都没好处,”曾子谦斩钉截铁的说:“我不能再让自己的女人受半点委屈。”

我瞥了一眼面前的男人,心情顿时大好,半开玩笑的说:“谁是你的女人啊。”

曾子谦看着我,说:“还能有谁。”

车内的气氛慢慢转好,曾子谦看着我,又说:“对了,我给北京一家医院的骨科专家联系过了,他们最迟后天上午过来,到时候让他们给叔叔仔细做个检查,而后再说是否手术的事儿。”

我惊讶,说:“那我怎么跟老袁说啊。”

曾子谦瞪了我一眼,说:“你就说他女婿孝敬他老人家。”

“但是……”但是我还没有跟老袁说我们的关系啊。

曾子谦立即领悟了我的话,白了我一眼,说:“明天还有一天时间,你看着办吧。”

对对对,一天时间可以做很多事。

“袁小洁,这个任务你可一定得完成了,你不想一想,我差点儿都要被踢出局了,你得积极点,给我赚点分。”

说的倒是也是。

再说了,王洛琦住在三楼,老袁住在四楼,如果老袁同意见曾子谦的话,他岂不是可以随时过来?

心底这么一想,我就有了自己的小算盘。

然而让我没想到的是,我根本就没这机会开口,第二天一早去病房,一间房子被挤得满满的,仔细一瞧,来的都是些熟面孔,除了老家的七大姑八大姨之外,还有几个同龄人。站在病床前的是我们楼上的孙叔叔,他一脸背痛的看着老袁,说:“兄弟啊,你真的好苦啊,现在什么也别想,就躺着好好养伤,知道不?”

我听着这语调,真是哭笑不得,这会儿病房里有人瞧见了站在门口的我,就说:“哟,这不是小洁吗?这一年多没见,真的是愈发漂亮了。”

我这才走进门,瞥了一眼小妈,见她脸色阴沉。

在病房里坐了好一会,我大约也知道了小妈心情郁闷的原因,换做是往年,亲戚朋友聚会,都是在春节前期,这不是老袁受伤了,大家从外地赶过来探望,人一多了,就七嘴八舌的聊天了,聊什么呢?无非是哪家女儿出嫁了,哪家儿子取了个漂亮媳妇之类的话题,人在一起,自然也就起了攀比心理,对比一出来,那落的下风的,自然心情不愉快。

就说我着孙叔叔吧,教师,和老袁年纪一般大,去年刚退休,老袁还在给人当保安,人家已经在家养鸟养花了,他老婆今天也来了,刚开始说话还挺好的,说着说着就提到了自己的女儿,对了,她女儿比我小一岁,是个教高中的老师,去年刚结的婚,嫁给了税务局的一个职员,这也没什么吧,偏偏她要强调她女儿家里有几套房几个门面几辆车的问题,听的我小妈一直黑着一张脸。

我小妈爱面子,黄金跌价那一会,孙阿姨带着左邻右舍去逛街,一人带着一条金链子回来了,她受不了,自己不声不响的买了一条回来,还比他们的都粗,现在呢?孙阿姨当着她的面夸这自己的丈夫和女儿,难免让她受不了。

原本这事儿跟我也没多大关系,结果孙阿姨话锋一转,把话题扯到了我的身上:“小洁,你对象是做什么的呀?”

我瞥了小妈一样,笑着说:“做生意的。”

“哎呀,做生意的好啊,不像我女婿,这辈子估计都要呆在政府机关了。”

瞧吧,这人呀,一点找到了炫耀的机会,巴不得把所有的光彩都给描述一番,我瞥了小妈一眼,见她的脸越来越黑,我心底不是滋味,借口去了水房。

这会儿手机响了,我将水瓶放下,按下了接听键。

“吃饭了没?”是曾先生。

“还没。”真的是一点胃口也没有。

曾先生大约听出了我的情绪,问了句:“怎么了?谁惹我们家小公主生气了?”

一把年纪了,还小公主。

我简单的将病房里的情况说了下,伸手去拿水瓶,听到曾子谦说:“亲戚朋友过来得留人家吃饭呀,小公主,你等着我。”

我一听就吓着了,担心老袁不给他留面子,就说:“别啊……”

结果一不小心,水瓶没拿住,热水洒了出来,还溅到了脚面上,好在水不多,也没多疼。

“小公主,信不信我会魔法呀?”

因为要回病房,我就没跟曾子谦瞎贫了,简单的交代几句,就给长辈们泡茶,继续听着他们寒暄。

半小时后,忽然有人敲了病房的门,我好奇的瞥了一眼,顿时惊呆了。

病房门缓缓打开,曾子谦一身正装站在门口,手里还拎着五六个礼盒,他身后,赵阳也来了,偏偏也是穿着一身正装,两个模样俊俏的男人同时出现,自然是引起大家的关注,而曾先生则是淡定的扫了一圈病房,小弧度的来了一鞠躬,说:“伯父伯母,叔叔婶婶阿姨你们好,我是小洁的男朋友,我叫曾子谦。”

我慌忙的瞥了一眼老袁,只见他一双眸子瞪的老大,而后看向小妈,小妈倒是面色平静。

赵阳一向很会来事,拎着几大包礼盒就走了进来,也学着曾子谦,说:“伯父伯母,叔叔婶婶阿姨你们好,我不是袁小洁的男朋友,我叫赵阳,是她的朋友。”

一句玩笑逗得大家都乐呵了,曾子谦则偷偷的跟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不要担心。

两个男人一人提着六个礼盒上来,偏偏礼盒上都写着英文,整齐的摆在一旁,引起了亲戚朋友的猜测,曾子谦一本正经的坐在床头,说:“伯父,听小洁说你受伤了我便立即赶来了,拖朋友从国外带来了一些养生品,您尽管放心养病,其他的事情我会处理。”

曾子谦是低音,声音里本来就透着一种让人信服是感觉,偏偏他说话又是不紧不慢的,顿时博得了在场所有人的好感。

老袁听了这句话后,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并未给曾子谦好脸色,倒是小妈,估计之前被孙阿姨给气坏了,马上没了原则,笑着说:“小洁,快给曾先生倒一杯水。”

气场这种事,见得人多了,自然能做个比较来。譬如站在一旁的曾先生。

面色淡定,气场十足。

先前一直说个不停的孙阿姨,此刻也是带着一双探究的眼神看着曾子谦,笑着问我:“小洁,曾先生是在哪里高就啊?”

曾子谦看了我一眼,又看向孙阿姨,说:“阿姨,我只是做点小生意。”

孙阿姨好似松了口气,我小妈却开口了,说:“你看这孩子就是谦虚,不过也是,30层的办公楼在他眼里也不算什么,毕竟是……上市公司对吧。”

孙阿姨终于不说话了。

寒暄了一会,曾子谦跟大家都熟络了,这才转过脸来看向我,问:“烫着了没?”

我摇头,又听到他说:“你坐下,我给你擦点药。”

他声音不大,偏偏在场的几位都听见了,我摇了摇头,说:“没事儿。”

曾子谦双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按着我坐下,一边掏药一边说:“都是自家人,你还不好意思啊。”

叔叔阿姨都跟着笑,而曾子谦呢,双手捧着我的脚,脱去了丝袜,将我的右脚放在他的膝盖上,当着大伙儿面,给我擦药。

我心里慌得很,却听到亲戚们说:“哎哟,还真是懂得疼人啊。”

曾子谦并无理会,手指轻轻地在我的脚面上涂抹,好一会才说:“下次可要小心了。”

“嫂子,我跟着二哥这么多年,可是第一次看到他这样啊。”

我心底波涛荡漾,说不出来的感受。

临近午饭时间,赵阳跟大家说在大富贵定了包间,邀请七大姑八大姨过去,有几个亲戚听到“大富贵”三个字时,脸上闪过惊愕,小妈跟着他们一同过去,而我和曾子谦则留在病房。

喧嚣之后,病房里显得特别安静。

我生怕老袁生气,先开口说:“爸,我……”

老袁看着我,又看看曾子谦,说:“你可想好了,这一步要是迈出去,我闺女是什么样,你可都得担待着。”

“伯父,我一定会。”

老袁看看我,说:“丫头,爸虽然老了,可也明白,缘分这件事没法强求,你是爸爸唯一的女儿,爸爸这大半身都埋进黄土里的人了,也不在乎啥,可你一定不能委屈自己,明白吗?”

“我知道了。”我说这话,眼泪就掉下来了。

“至于你,有待观察。”老袁话锋一转,瞥向了曾子谦。

曾子谦笑了笑,说:“行,伯父我会努力的。”

中午我们三人在病房简单的吃了些,小妈倒是回来的及时,我看着时间,准备回公司一趟,跟他们交代几句,就和曾子谦一同下了楼。电梯里,我看着他,说:“其实……你没必要这么做的。”

比如,当着大家的面捧着我的脚。

曾子谦看着我,说:“你以为我是故意的吗?”

难道不是做给亲戚朋友看的?

曾先生从我的脸上察觉到了我的心思,揉了揉我的头发,说:“我那是真情流露,不是做戏。”

曾子谦听说我要回公司,一万个不同意,理由说的也很充分:“公司医院客户几头跑,你身体怎么吃得消,今天放假。”

我不同意,曾子谦直接把我塞到了车里,说:“要不去超市买点大骨头什么的,给咱爸炖点汤?”

咱爸?

“你瞪我做什么?我可是见过老丈人的。”

“可是你在考察阶段也。”

“凭我的本事,正式上岗指日可待。”

我被曾先生的口才给说服了,索性跟着他一起去了超市,买菜,买水果,还买了个大榴莲。

曾先生不喜欢榴莲。

坐车返回,他一个劲的抗议,不过我没理睬。这会儿手机响了,电话是小白打来的。

“小洁,你家曾先生是不是发飙了?”

我偷偷瞥了一眼正在开车的曾子谦,问:“怎么了?”

“今天早上,我听说杨晓云被打了!”小白声音相当的咋呼,说:“你知道打她的人是谁吗?王总的老婆,据说还把她和王总的床照贴到了公司楼下,第一次见到这么彪悍的正室,闹成这样,她工作也没了。”

我应了两声便挂断电话,瞅了一眼坐在身旁的曾子谦,问:“那什么,曾先生,听说,杨晓云……”

“恩。”

“你做的?”

曾子谦没说话,表示默认。

“因为昨晚的事吗?”

曾子谦目光直视,说:“小洁,以前你的事情我没插手,那是觉得没必要,做事留一线,这是我做人的原则,可是如果她次次都是如此,我自然是不用客气,再者,我也没有设计陷害,我只是给王总的太太提了个醒,至于其他,跟你我都没关系。”

“可是……”

“没有可是,”曾子谦回答的十分干脆,说:“彻底解决问题,才是最好的解决方案。”

那么,王洛琦呢?

话到嘴边,我有咽了下去。

“怎么了?”曾子谦瞥了我一眼,问。

“没事。”

我的话刚说完,便看到了前面的车窗里抛出一个易拉罐,我惊得说不出话来,而易拉罐恰巧砸在了车窗上,曾子谦握着方向盘,一个猛地晃动之后,撞在了路滑带上。

我慌张的抬起头,却见曾子谦趴在方向盘上。

“曾先生……”我慌张的喊着他的名字。

曾子谦这才抬起头,转过脸来看着我,第一句话便是:“你没事吧。”

我们两都没事,不过易拉罐砸过来的时候曾子谦正好把车子转向左侧,他的头撞到了车窗上,而我则毫发无损。

我们走的是右车道。

下车之后瞥了一眼车身,好在刹车及时,只是蹭掉了了一大片车漆。

“报警,看谁那么没素质。”

曾子谦看着前车窗,双眸渐深,而后看向我,说:“没事儿,就是手臂有点麻,回去得你开了。”

有了这次小意外,回去的路上我就50码慢慢前行,好不容易晃到了曾子谦的住处,进了房间他就叫唤着手疼,我吓得要带他去医院,他却把我抵在门口,笑着说:“其实还有另外一个疗伤的方法,比如,亲一口。”

我被曾子谦闹得无奈了,拉着他去沙发上仔细检查了一遍之后,有去厨房洗水果,回过身来时,曾子谦正在打电话,见我过来,他挂断了电话,笑着说:“受伤了就是好,待遇都不一样。”

我白了他一眼,说:“曾先生,你再拿身体开玩笑,我可就要发火了。”

曾子谦看着我,忽然冒了一句,说:“现在这样真好……”

我瞥了他一眼,拿了一块苹果,说:“好什么啊,一天没去公司,都不知道怎么样了。”

曾子谦张张嘴,示意我把苹果递过去,我无奈的给他递了一块,他却趁机吸了吸我的手指头。

“医院里我让赵阳找了个特护,评价还不错,我想明天让人过去试一试。”曾子谦边吃边说,“公司这里,你得暂时放一放,还有,你的某个做法我不满意,我要提出来。”

“什么?”

“以后应酬这种事儿,你就别去了,”曾子谦看着我,说:“你不知道,每次听说你去大富贵,我的心脏病都要给吓出来了。”

我逗他,说:“曾总的胆子什么时候这么小了?”

曾子谦扔过来一个大白眼,说:“我是认真的,你能答应吗?”

我傲娇,说:“我考虑考虑。”

曾子谦立即坐到我身旁,盯着我看,说:“袁小洁,你相信缘分吗?”

怎么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我还没回答,曾子谦的拉着我的手放在了心口,说:“你我就是命中注定。”

我笑,曾子谦不满,盯着我看了两眼,室内的气氛忽然变得暧昧,他一双眸子在我的脸上流转,而后慢慢的朝我靠了过来,双唇相碰,我紧张的抖了一下,下一秒,曾子谦边把我推在了沙发上。

火热的双唇紧紧地贴了上来,熟悉的气息在我的鼻尖环绕,他的手轻轻地解开我的衣服,一瞬间,攀在了我的身前。

他吻着我,光滑的舌头在我的口中流转,好一会,凑到我的耳边,说:“给我点回应……”

我作势亲吻了他的双唇,曾子谦浅浅的笑意落在我的眸子里,而后,忽然褪去了我的衣服,动作极快。

“你怎么……”

曾子谦靠近我,说:“小洁,这大半年来,我一直都在想着这一刻,我拥着你。”

我好奇,问:“所以你……”

曾子谦没说话,眸子却越来越深,趁着我没注意,瞬间与我贴合,我略有不适,他却洋洋得意,动作越来越快,好像要把我领入云端。

折腾到大半夜,我已经精疲力尽,躺在这个熟悉的胸膛里,我忽然察觉,之前我们走过的弯弯绕绕,都是在浪费时间。

怀疑,恐惧,不过是因为害怕失去。

迷迷糊糊中听到了电话响起,曾子谦的声音在我的耳旁飘荡,好似带着一份焦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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