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暖暖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床榻一个沉睡中梦中女子的身上,犹如天仙下凡甚是令人痴醉。
那女子微微睁开双眸,懒懒起身下床来到窗边看着风景。一阵晨风轻轻拂过她的脸庞,吹乱了青丝,一幅唯美的画面随着她定格在这一刻。
就连站在一旁的浅曦,看的都有些动容。
房门被轻轻推开,她回眸看到一个衣着清爽的丫头,端着盆水进来,便浅浅一笑:“翠儿,你怎么来了?这几日,不是让你好生照料竹公子吗?”
“这几日,竹公子身子并无大碍,我便回来看看小姐。”说完,翠儿便惊呼道:“小姐,你为何穿如此单薄?昨夜下了好大一场雨,小心着凉!”忙放下手中的盆,为女子披上一件披风,扶她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镜子里的美人笑着说:“我家小姐就是天生丽质,不打扮也这么漂亮!”
女子轻梳两边的发髻,轻盈一笑:“就你嘴甜。”
翠儿望了一眼镜子里的女子,犹豫了一下说:“小姐,……竹公子他……”
女子一听,“蹭”的站了起来,“他怎么了?难道是旧疾复发?快带我去看看。”
翠儿急忙拉住她:“竹公子没事,小姐别担心,竹公子他昨晚留下一封书信后,就不辞而别了。”说完,便从怀里掏出那封书信。
信?女子有些疑惑的接过信拆开,只见信笺上寥寥几行苍劲的字。不知为何,浅曦敏感的觉得,这每一个字都透着一股异样情感:这几日,多谢奈何姑娘的悉心照料,恕竹某有难言之隐不辞而别,来日定当报答姑娘的救命之恩,竹尘。
奈何的手在半空中停顿了一下,从她眼里划过一丝遗憾。浅曦没由来的脑子里划过俞伯牙知道钟子期离开的场景,是那么的似曾相识。
高山流水遇知音,知音不在谁堪听?
焦尾声断斜阳里,寻遍人间已无琴?
翠儿似乎并未察觉到,只是很担心的问了一句:“小姐,你说竹公子,会去哪儿呢?”
奈何轻轻将信折叠起来,叹了口气:“天涯海角,哪里不能去?”
她想起救他那日,从他的奇异服饰猜测出,这定是个家世显赫的人。这些时日接触下来,他的谈吐他的学问,更确定他的身份不简单。罢了,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只要他没事就好。再说冷御风回来了,住在那里想必竹尘也有许多不便。想起冷御风,女子便情不自禁的笑了出来。
“也对!”翠儿抬头看镜子里的美人突然笑了起来,有些八卦的凑过去说:“小姐,今天感觉很不一样呢。”
奈何照了一下镜子,没发现有什么奇怪,“有吗?我怎么没看出来!”
“你满脸都写满了,当然没发现啦!”翠儿打趣的看着奈何逼供:“老实交代,今天有什么好事?”
“我哪有?”奈何娇羞的别过头,拒不承认。
“你看你的脸都红了,还不承认。”翠儿调侃着奈何,女子被羞得有些无地自容,伸手打了她一下,“你这个死丫头,竟敢戏弄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两人嘻嘻哈哈的在屋子里,东躲西藏的嬉笑打闹。
突然,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还夹杂着一阵叫骂声:“你这个狐狸精,快给我开门!”
奈何听得一脸的糊涂:“翠儿,是有人在敲门吗?”
翠儿探头听了听:“好像是大小姐与二小姐,她们来干什么?”
外面的叫骂声一句比一句难听,翠儿生气的嘟囔了句:“这么多年,你忍气吞声从未与她们结仇,竟然说话会如此难听,这就是没事找茬儿的,我这就出去找她们理论去!”
奈何急忙阻止住冲动的翠儿,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翠儿,切勿鲁莽,陪我去瞧瞧。”
“小姐!”翠儿气的跺了一下脚,奈何无所谓的笑了下,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臂膀。
翠儿很不情愿的跟着奈何走了出去,还没打开破旧的大门,就听见门外骂声阵阵,奈何只是微微蹙了下眉头,但很快又恢复了原样。
只见门外伫立着两个衣着华丽的女子,她们的样貌姣好称的上国色天香,身后尾随着一帮丫鬟仆人伺候着。
只一眼,浅曦便认了出来。
是寿宴上的那两个女子,青桔与雪鸢。
奈何站在这两个大小姐面前,低着头微微作了个福,“奈何,见过雪鸢姐,青桔姐!”
那个身穿绿色罗裙的女子,围绕着奈何转了两圈,站定看着她眼神冷的能杀死人。“啪!”在所有人都愣神的时候,一个硕大的红手印,在奈何的脸上留下了嘲笑。
“小姐!”翠儿惊呼的看着奈何微肿的脸,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她挡在奈何面前怒视的看着绿罗裙女子:“二小姐,你这也太过分了,好歹我家小姐也是武老爷的女儿,你怎么能如此对待我家小姐?”
“放肆!你一个丫鬟也配与我说话?”女子再次抬手照着翠儿的脸上狠狠地扇去,翠儿吓得紧闭上眼睛。
“啪!”只听一声脆响,翠儿睁开眼看见奈何挡在她面前,脸上凌乱的再呈现了五个大手印,微肿的嘴角沁出了血。
“小姐!你……”翠儿哽咽的取出手帕轻拭嘴角的血,奈何轻轻推开面前的翠儿,用眼神示意她退下,翠儿望着奈何坚定的眼神不敢再多言语,默默退身到一旁流泪。
奈何转身微笑的看怒气的绿罗裙女子:“青桔姐姐的气也出了,能否告知奈何究竟哪里做错了?”
青桔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奈何的鼻子骂道:“你还有脸问你哪里错了?你这个骚狐狸,竟敢勾勾引太子坏我好事。我说昨日奶奶大寿,你到底对他施了何妖术,居然与他促膝长谈一宿?”
奈何眉头轻蹙,喃喃自语道:“沈祯?他是太子?”
只见另一个女子行云流水般轻盈一抬手,便取下腰间的手帕,轻轻擦拭了下额头沁出得密汗,端庄的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她与青桔站在一起瞬间变得不同,她微微一笑冲青桔说道:“青桔,不得无礼!”
青桔一听女子阻止她,有些委屈的望着她:“雪鸢姐,这骚狐狸……”
“我让你退后!”女子看似很温和的对青桔说,语气却不容侵犯。
青桔听罢,冲奈何狠狠瞪了一眼,便退到雪鸢的身后。依旧一脸不甘的怒视着奈何,恨不得直接杀了那个与她争男人的骚狐狸。
雪鸢冲着奈何柔和一笑,细声细语说:“奈何妹妹,可愿与我去后院竹林里小憩走走?”
奈何听罢,身子有些僵硬的愣了一下。
奈何身后的翠儿,有些紧张的望着自家主子,这武府两个大小姐什么样的人,别人不知道她可门清儿,生怕一不小心奈何便会受伤。
奈何轻轻一笑,微微一福身允道:“奈何,愿随雪鸢姐姐走走。”
“你们所有人都留在这里等着!”雪鸢回头轻轻一笑,对所有人吩咐道:“还有你,青桔!”
青桔一听,顿时不乐意了,“凭什么啊?”
雪鸢不动声色的望了她一眼,没有言语。
青桔虽然百般不愿,却不再多问一句。
雪鸢依旧微笑着,与奈何两人迈着小碎步往后院竹林走去。浅曦望着雪鸢的背影,脊背一阵发冷,这个女人城府太深!
后院的竹林里,奈何跟随在雪鸢身后,丝毫不敢言语。看的出来,与青桔相比她内心更对面前这个女人恐惧。
雪鸢如什么事也没发生一般,驻足望着翠绿的竹林,好半晌才回头问:“奈何妹妹,你看这片竹林多美啊!”
奈何抬头望着竹林,点点头:“是很美!”
“哼!很可惜,这么美的竹林却长在了这块污泥里,你说万一要遇上个风吹雨打,这竹林是不是就完了?”雪鸢笑盈盈的望着面前的奈何。
奈何心里“咯噔”了一下,不知道她这话是何寓意。
突然,雪鸢转身一手死死捏住奈何的下巴,疼的奈何龇牙咧嘴却不敢反抗。
“哼!别总一副无辜的嘴脸,若不是爹爹护着你,你也不过是条丧家犬罢了。”雪鸢眼里闪过一丝阴冷,她轻轻靠在奈何耳边说道:“别忘了你娘是怎么死的,所以最好别打太子主意,否则我让你死骨无存!”
言罢,放开紧捏奈何下巴的手。看着奈何一脸苍白,浑身无力瘫软跌坐在地上。眼里写着满足,脸上依旧带着柔和的笑容,迈着步子离开。
待一大帮仆人低头恭敬跟在身后离开,翠儿这才急忙忙往竹林里跑,远远看到跌坐在地上呆若木鸡的主子顿时吓傻了。她摇晃着奈何的身子,哽咽地唤了声:“小姐……”
好半天,奈何才回过神来,看着满眼泪水的翠儿微微一笑:“傻丫头,你哭什么?我没事,就是脸有点疼,你快去寻些冰来。”
翠儿点点头,急急忙忙进屋找冰去了。
奈何望着不远处豪华的庭院,她笑的很无奈。想起昨晚,与自己用洞箫古筝联手合作弹奏的高山流水,与自己一起谈古论今那些历史的那个人,那是自己有生以来找到最默契的知音。虽然早就猜测出,他一定不是什么等闲之辈,可万万没想到他竟然是太子,难道这就是命运?
她转身准备回去时,看见了那个让她想见又恨的男人。
“你来又有何事?”
“我……你的脸?”此刻男人脸上没有了严厉,一副怜爱的模样。
“没事!”奈何觉得心里一阵揪心的痛,她抓着衣角努力克制自己。
“你就真如此恨我?与你娘一样固执……”
“别提她!”奈何冷冷的打断他的话:“你来,究竟有何事?”
“你故意接近太子有何目的?”他蹙眉思虑了许久,抛出了内心的疑问。
“怎么?怕我抢你女儿的前途?”奈何望着眼前这个略显苍老依然不减当年英俊风采的男人,她的内心此刻不是恨而是委屈,母亲怎么会不顾性命的爱上这个懦弱的男人,这一切值得吗?
“随你怎么想,以后离太子远点!”他冷冷转身留下一句奈何几乎听不到的话:“青桔和雪鸢不懂事,让你受委屈了。”
“这就是你想说的?”奈何冷冷的吐出这句话,男子前行的脚步停顿了一下,继续往前走消失了。
奈何的手指掐进了肉里,心里的伤痛也觉得弥补不了,咸咸的泪水充满了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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