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隔着薄薄的易容面具,他这脸色也黑的吓人。
他是没有料到这女人会对他动手,更没有料到她居然还扇他耳光!
不按常理出牌的女人,让男人的脸上出现了几分愕然之色。
“快,快走,起火了!”秦如君见状,用力拉扯了他一番。
也不知道这男人到底是不是被她这一巴掌给打傻了?
阎漠宸听她如此说,蓦地坐起身来,抓住了她的腰际就走。
秦如君一个劲的拍开腰间的大手。
他这样抱着她出去,她这太子的颜面何存?
这下属们都看着的呢!
可这男人没有丝毫反应,强势的手臂就禁锢着她腰际往外走。
熊大的嘴从刚开始到现在就没有合上过。
看着高大的男人抱着他家太子殿下走出,经过他时,轻瞥了他一眼,让熊大吓得背脊发寒。
这男人……好可怕!
这不就是之前跟在殿下身后假扮侍卫的男人吗?
原来这是殿下的新欢呢,难怪殿下都不去过问宸王的事情了,感情都已经喜新厌旧了呢!
秦如君双脚离地,蹬了两下,终是无用。
直到走到了院子里,秦如君才被放下。
看着那突然高涨的熊熊火焰,幸亏刚才发现的及时,否则还真的很难逃出。
“谁放的火?”她脚刚落地,她就转头问向熊大,眉微微皱起,语气严厉。
“这……属下之前在后院巡逻,却瞧见了凝云公主鬼鬼祟祟爬入宫中,原本属下想着这位公主倾心太子殿下,不必阻拦她,就在恍惚间,后院就着火了。”
熊大的声音越说越小声,语气更显几分虚心。
秦如君扶额。
“她烧我后院干嘛?”差点没把她人给烧死。
晋凝云这女人也是奇怪。
明显是打算把她给烧死。
只是她招惹了这女人吗?
阎漠宸蹙眉,却未曾出声,垂眸看着自己身上的密密麻麻的红印,深邃的眸光又轻扫了一眼秦如君。
不用猜,也知道这身上的杰作是谁干的。
难道,她把他弄晕,就为了做这事?
感觉到男人那质疑的目光头来,秦如君脸面一热,轻咳了一声说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抓人,把晋凝云给本宫抓来啊!”
熊大愣着,因为他瞧见了阎漠宸那未有衣服遮蔽的上身。
之前上半身衣物全数被秦如君给褪干净了,因着大火因此这才衣衫都顾不及穿上。
身上密密麻麻的印记,从男人健壮的手臂到身上,看上去之前的情况是有多么激烈。
难怪太子殿下会这么冒火呢,这都到了哪一步了呢?
阎漠宸站在这儿,身材极好,立时就吸引住了所有宫人的目光。
除却熊大熊二,还有几名宫女太监纷纷投来了关注的目光。
大家的眼神都带着一种恍然大悟的神色。
秦如君握拳在唇边用力的咳嗽了一声。
尴尬极了。
她好不容易做一次坏事,怎么就被人给撞破了,现在这男人压根没穿上衣,分明就是在昭告天下,她刚刚对他做了什么。
她默默的扶额望天。
“属下……属下这就去办!”熊大转身就走。
熊二也好像刚刚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说:“火火火……火也灭了,殿下早些休息。”
“殿下,奴婢也将屋子收拾干净了。”宫女走了出来。
着火的是主殿,这景阳宫还有别的房间,因此要腾出一间干净的房间睡觉还是容易的。
秦如君点了点头,挥了挥手。
经过阎漠宸时,本不想看自己的杰作,可是眼角余光还是不经意就瞥见了。
男人忽然俯身而下,凑至她的耳边,用二人才听得见的声音道:“君儿,你可要负责。”
负责,负他娘的责!
这么晚了,闹腾了一晚上,秦如君也确实有些疲惫,抓起男人的手臂就走。
众目睽睽之下,她总觉得每一个人落在阎漠宸身上的目光都是那么罪恶。
账还没有算完,这男人就醒了,真是失算。
阎漠宸任由她拉扯,并未反对。
可他的薄唇边的笑意,深了几许。
……
门关上。
秦如君这才松开了拉扯他手臂的手,警告说:“好好睡觉,你,今天只能抱着我睡觉,不准做别的。”
她伸出手指戳着他的胸膛,威胁完,转身就往榻上走。
虽然说他们已经有了关系,可是她还是不能让他这么容易吃掉。
在他还未真正坦白之时。
他的身份,她已然有了几分答案,只是需要他的亲口说出。
阎漠宸也并未反对,轻轻嗯了一声,走上前。
显然这间房间地*榻比主殿的*榻小太多,可并不影响二人躺。
秦如君感觉很奇怪。
她不是第一次,这个男人既然那日没有被催眠,他应该是知道的吧?
难道他不介意她之前有过男人?
虽然在不明不白之中丢掉的第一次,可是怎么说,这古代的男人应当都会介意这些吧?
除非……
她眸光微微闪了闪。
想到了什么,没有急急问出口,她慢条斯理的把鞋袜脱了,再把外袍和中衣脱掉,爬尚了*榻,还非常自觉的往里挪了挪,留出足够大的空间来给他躺着。
男人见她如此自觉,有些意外,眉梢轻轻挑了挑,却也不客气躺下。
身边一陷,他微凉的身子靠近,让她其实还是紧张的。
他们并非第一次同榻而眠,但在心理上有了很大的心境改变。
第一次,她用她是女人的心态和他在一起。
“下次,无需迷晕我。”他缓缓出声,声音幽幽。
秦如君愕然。
“若是想睡我,不必如此大费周章。”男人又道,说的一本正经。
秦如君听得额际画下几道黑线。
她其实很不想承认的,她这么做就只是纯属报复,并非是为了要睡他。
最过分的是,这男人说这话的时候,怎么还可以厚颜无耻到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
“哦。”她低低的哦了一声。
忽然问道:“阎漠宸,我问你个问题。”
刚刚刹那,在脑子里划过的问题,让她现在迫切想要知道答案。
“嗯。”男人翻了个身,也伸手将她翻个身,让她和他面对面。
“你……是否曾经在梨园里睡过一个女人?”她问的小心翼翼。
她恍惚间记起,曾经有段时间,她曾经问他,他是否有女人。
他说,有过一个女人……
她盯着他的眼睛,不想错过他的任何表情。
她很紧张。
他没有问及她为什么不是第一次的事情,说明他早就知道她失了第一次。
可他怎么会知道,除非夺了她第一次的人,就是这个该死的男人!
阎漠宸淡淡勾唇,那冰蓝色的眸光璀璨万分。
“是。”
一个字,让秦如君所有的睡意瞬间消散无踪。
她猛地坐起身来,一脚跨过,坐在了男人的腰际上,伸出手狠狠抓住了他的脖子。
“妈蛋,竟然是你!你个王八蛋!你藏得可真深啊!”
她以为,那天开始他就知道她是个女人了,原来后面的事情都是他故意表现出来,让她紧张的。
可回头想想,又好像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若是他当真知道,那会儿也不会这么试探。
“你这是要谋杀亲夫?”男人被抓着脖子,不痛不痒。
“谋杀你妹的亲夫!夺了我第一次就跑,难怪啊难怪,你说你是不是早就有预谋了,而且预谋很久很久了?我就是你的猎物?”
她其实忘记了当时第一个跑的人其实是她自己。
“君儿,并非你所想。”
听他这么说,她握着他脖子的手松了几分力道。
“那日,是你师父所为,我也不知你是谁。直到后面才猜出你的身份。”
他这么老实的交代,让秦如君缓缓松开了手,从他的身上撤离,乖乖躺在了他的身侧,却没有再说话。
这个事情太突然,也太刺激她的心脏了,她现在需要好好消化一下。
在知道是他后,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有了几分惊喜。
至少,她的第一次是给的喜欢的男人。
就这一点,足矣。
阎漠宸没有听见她的声音,侧头看她。
二人没有说话,屋内静谧无声。
秦如君翻了个身,将脸对向了*榻的里侧,在这样静谧的屋内,她好像能够听见身边男人的呼吸声。
忽然,微凉的温度贴近,男人的双臂伸出环住了她的腰。
她动了动,但背对着男人却没有看见男人微微变了的脸色。
“别动。”他低声的警告,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秦如君深感危险,乖乖不动了。
他们这样,在古代是不是要被浸猪笼的?
男未婚,女未嫁,却已经有了关系。
……
翌日。
“噗嗤!”
此刻风子默坐在案几前,看着对面的男人,尤其是视线时不时落至他那裸露出的肌肤上无一被幸免的红印,他就忍不住想笑。
这种*的痕迹若是放在女人的身上,那就是引人遐想。
可这若是放在男人的身上,那可是……
“笑什么?”对面的男人不动声色问。
不用想也知道这小子在笑什么,那含着浓浓笑意的眼眸时不时就扫向他的脖子,那眼神太明显,让他岂能不知道。
“阿宸,你的雄风呢?怎么就被这太子给……”
自从猜测到了秦如君是女人后,风子默发现他看这太子当真是越看越顺眼。
大概也就是秦如君这样的女人,才能治得住阎漠宸这样的男人。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
在风子默以为这男人不会回答时,听他幽幽开口:“雄风死在了她的手上。”
“噗——”风子默喷茶。
这时候门外传来了“哐当”的响声,好像是有人站在外面偷听,听见了这样惊世骇俗的回答一时也慌了。
风子默瞥向门边,唇角微挑,轻佻的笑意在唇畔泛开,“看来是某人回来了。”
站在门外的秦如君默默的扶额。
她刚刚下朝回来,本是打算推门的,可不巧就听见了他们两个男人的对话。
尤其是男人那一句好不要脸的“雄风死在她的手上”,让她的嘴角抽搐了好一会儿才停下。
这话很容易让人想歪的好不好!
非但如此,就连同站在一旁的熊大和熊二都投来了几分诡异的目光。
她看过去,二人下意识的往后退,慌忙至极的神色,像是被她给吓到了一般。
秦如君磨牙,推开了门走入。
“太子殿下。”风子默起身,礼貌颔首。
秦如君撇嘴,走近他们二人,道:“昨日火烧后院一事,皇帝说让她派人修葺我后院,其他的罪过不要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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