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君的心底在欢呼。
死的好,死的妙,死的呱呱叫。
最好是死的时候忘记拟圣旨了,或者将帝位让给了其他的皇子。
除了秦瑞麟之外,不是还有两个王爷在边塞地区,她穿越到这儿一年来从未见过。
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死了,忘记拟圣旨。
那解决帝位,她就有了自己的法子。
正想着,一旁的熊大低声催促了一声。
“嗯,走吧。”秦如君收了表情,往外走。
不知道龙御宫中的情况如何。
皇帝真的死了,对她影响,既有利也有弊,相互权衡一番,肯定是利大于弊。
龙御宫。
她刚刚跨入皇帝的寝宫,一股奇怪的气氛拂来,让她有些疑惑的四处观望。
殿中所有人都守在了龙榻左右,而其中一人正站在殿中央,身形挺拔,穿着黑色的长袍。
秦如君有些怀疑的往前走,直至走到了龙榻边,转首一看,惊得差点下巴要掉地上。
“你……”她差点要说出声来,幸而这个时候她意识到这是皇帝的寝宫。
虽然这男人在脸上贴了两簇胡子,看上去有些奇怪而又滑稽,可依然不影响秦如君认出他来。
风子默,他怎么在这里?
最关键的是,他穿的还是法师的衣袍,黑漆漆一片。
“咳咳咳……太子来了。”龙榻上的皇帝虚弱的咳嗽了两声,缓缓出声。
他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缝,仿佛是睁得很吃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一般。
秦如君看着秦天淮这般,不免在想,这皇帝该不会是真的撑不过去了吧?
那湖中的水怪真有这么厉害?
“这位法师请说,到底如何治皇上这突然的怪病呢?”一旁的南思颖有些急切,忍不住催促问。
她就怕皇帝死了,皇帝死了,她这个做妃子的岂不是要去陪葬?
想想都觉得可怕。
虽然觉得羽浩瀚可能会保住她,可不一定,像羽浩瀚那样的人,很难说。
北域王想这皇位更是想了多少年,如今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了,又岂会放过?
她若是趁着此次机会去讨好北域王,让北域王保住她的话,说不定可以避免陪葬的命运?
此刻的南思颖的脑子里已经飞快的打算着接下来的事情。
在还不确定皇帝是否真的会归西的情况下,她已经在计算着怎么逃脱。
秦如君用怀疑的目光看向风子默。
这个男人出现在这里,可真是很稀奇。
应该没有多少人见过风子默,如今他假扮成法师,南思颖身边的那两位法师不觉得奇怪?还有法师之首的至尊法师,羽浩瀚那男人也不觉得怀疑?
秦如君的脑子有些跟不上节奏。
不过想想,羽浩瀚手下这么多的法师,他哪里会清晰的记得每一个法师的样貌特征和姓名?
“这位法师请说。”秦如君也相当镇定的出声问。
她朝着风子默挤眉弄眼,递去了一个眼神,让他可要见机行事。
不知道这个男人是否看懂了。
风子默轻轻颔首道:“回禀皇上,太子殿下,要救皇上只有一个法子,那就是让炽焰门门主来解毒。”
“什么?解毒?”一旁半跪在龙榻边的太医也满脸不可置信之色。
他在给皇帝把脉,而且诊脉不下十遍,根本没有诊出任何的不对劲。
脉象中看不出任何的毒,这是怎么回事?
“此毒无色无味无状,炽焰门门主擅药,自然能够解此毒。”风子默边说边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那此毒是如何会在父皇身上的?”一旁看着的秦瑞麟立即出声。
他刚开始听见秦天淮要死时,心中闪过了狂喜的神色。
皇帝若死,他只要将秦如君给解决了,帝位必定就归在他的手上了。
可万万没想到,太医都诊断不出的脉象,如今竟然会让这法师给说成是中毒。
“这毒,草民也不明白是何人所为,不过从皇上的症状来看,应当是最贴近的人所下,而且就是近三日内,此毒三日内起效。”
风子默说起谎来可真是面不改色,丝毫不觉得有任何的别扭。
这分明就是慢性毒药,而且是北冰国特有的毒,他却说得好像再常见不过。
秦如君瞥了他一眼,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男人和阎漠宸待久了,还真是一样的厚颜无耻。
皇帝一听,正要说话,却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他激动的叫着:“咳咳咳……赶紧,赶紧放了炽焰门门主,马上!咳咳咳!”
他说话说得格外吃力,眼睛也是极力睁大,可最终还是一条缝。
秦如君蓦地一怔。
她想起之前她跟某男说,只要把那替死鬼给救下,她就原谅他了。
他竟然还有这一招?
他是料准了皇帝今日会毒发,所以才会答应的这么快?
阎漠宸这个男人,真的很可怕。
他可以轻易掌控人心,更能将所有的事情都玩弄在掌心中,轻而易举,却让所有人措手不及。
而她呢?她的心就是在他的掌心中,让她时刻都觉得危险感十足。
“是,奴才这就去办。”一旁见状的大太监立时颔首,转身就走。
放了炽焰门门主,这就是问斩一事便就等于没有了?
所谓的君无戏言,在怕死的皇帝身上也完全不奏效。
秦如君干脆抱着手臂站在一旁看,没有要打算插嘴的意思。
等了不过一会儿后,殿门处隐约传来了脚步声。
秦如君屏住了呼吸。
这个点了,在天牢里的是真的阎漠宸,还是替死鬼?
脚步声一点点靠近,那位大太监领着身后的男人靠近龙榻。
殿内的光线昏暗,伴随着窗外拂入的风,烛火更是摇曳的厉害,昏黄的光线忽明忽昧的闪烁着。
那高大的男人走在大太监后,身形挺拔俊逸,清雅绝伦。
男人走近,似有意从秦如君的身前走过。
熟悉的清雅幽香从身前飘过。
秦如君微微愕然。
没想到,还真的是他。
他易容了,易容成当日在驯兽场上时的模样。
男人经过她时,薄唇轻轻勾起一抹弧度,浅淡的笑意中仿佛还夹杂着几分戏谑之意。
秦如君总觉得他嘴角的笑意是在嘲笑她似的。
她撇撇嘴,没有出声说话。
男人靠近龙榻。
忽然秦瑞麟却出声说道:“等一下!”
他出声阻止住阎漠宸的靠近,男人停住了脚步,没有再往前。
“这位炽焰门门主前不久才刺杀过北域王,这么危险的男人,靠近父皇可安全?”秦瑞麟边说边看了一眼秦如君,“更何况这门主武功如此高强。”
“那瑞王想怎样?”秦如君有些不耐烦。
“把太子绑住,看门主和太子交情如此深厚,恐怕是不会不顾这太子死活的吧?”秦瑞麟又道。
秦如君皱眉,眸中的锋芒更甚。
这是什么馊主意?
也就是秦瑞麟这种傻逼才会想得出来这种事情吧?
她心中冷笑,摊手说道:“既然瑞王觉得如此,就如此办吧!”
“不必。”那方玄袍的男人低声说了两个字。
明明就只是简单的两个字,可这气势迫人无比,让人除了臣服之外便没有了其他的想法。
秦瑞麟微怔,被男人强大的气场所震慑。
秦如君轻瞥嘴角,催促道:“瑞王别啰嗦了,病情可耽误不得。”
话是这么说了,可她深知阎漠宸的性子,这个男人怎么会真的给皇帝解毒,只会让这皇帝的毒越来越重吧?
他们之间不是有深仇大恨吗,所以要杀皇帝的心思在此刻肯定会更加疯狂。
秦如君暗暗想着,默默注视着这男人。
阎漠宸仿佛感受到了她的目光,竟是忽然抬眸看了过来,冰蓝色的眸中有极亮的光划过。
秦如君不知道他这样的眸光意味着什么,只感觉到他投递而来的眼神,好像是在告诉她放心。
她垂眸,微微勾了勾唇。
“别说了,快给朕解毒!”秦天淮呵斥了一声。
他叫的用力,声音也因为他这用力的叫声而变得嘶哑万分,好像声带被狠狠撕扯过一般。
阎漠宸上前,动作迅速的点了皇帝的几处穴道,以至于让皇帝的脸上的表情都停滞在了之前吼叫的表情上。
一颗奇怪的药丸也就塞入到了皇帝的嘴里。
秦如君睁大了眼睛看着,不知道这是什么药丸。
“好了?”秦瑞麟皱眉问。
“嗯。”男人回答的简单。
“呵呵,瑞王有所不知,这炽焰门门主给皇上服用的药丸可是包治百毒的神药,就算是神医都拿不到的。”
风子默立刻上前圆场,明明就是在瞎掰。
哪有那么厉害的东西,其实阎漠宸塞入皇帝口中的药,是另一种慢性毒药。
只是这种药,北冰国专属的毒药,这秦曜国的太医大夫都无法诊断出。
秦瑞麟抿着唇,想问什么,可是现在再问下去反而会惹来皇帝的不满。
“咳咳……朕好像真的舒服许多了。”秦天淮的眼睛忽然睁大了,立刻坐起身来。
大太监见他起身,刚准备上前去扶住皇帝,却被皇帝给一把推开了去。
“哎,看,朕都好了!”秦天淮边说边从龙榻上下来,光着脚在殿中开始转圈。
边转边笑,近乎癫狂。
秦如君暗暗抽着嘴角,怀疑阎漠宸给他吃的药是神经质药。
这和神经病无异……
“门主今日立功,朕定当重重有赏。”皇帝转够了,因为圈转太多,身子也晃了一下,幸而有一旁的大太监扶着,否则真的要摔在地上。
阎漠宸低声道:“多谢皇上。”
他的语气很疏远也很冷漠。
皇帝一心沉侵在毒解的快乐中,并没有对阎漠宸这样的态度而感到不悦反感。
……
回到景阳宫,天色已经将近到了一更天。
看着外面的夜色,秦如君正准备宽衣时,宽衣的动作忽然停住。
一双手,忽然从她的身后环住了她的腰。
这动作太过突然,甚至在他靠近时,她都未曾发觉到。
微凉的怀抱贴上她那略微僵硬的背脊,男人熟悉的胸膛贴的极近极近。
秦如君咽了一口口水。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其实她是想问,当时他不是先走了吗?
“你之前。”阎漠宸俯下头来,薄唇就贴在了她的耳侧。
好像自从有了关系后,这个男人就特别喜欢黏在她的身边。
哦不,与其说是黏,不如更准确的是他更喜欢对她动嘴。
“不对不对,你抱着我做什么,我还没有说原谅你呢。”秦如君差点就被这个男人给迷惑住了。
尤其是这货每次贴在她的耳边,用低哑磁性魅惑人心的嗓音说话时,她总是不受控制的轻易被他蛊惑。
这男人真的是太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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