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淑雯满意地笑了,“汪经理能明白我的意思真是太好了。”
“那我们就在天台等侯先生来?”汪经理拿起了鼓鼓囊囊的背包。
“不。”白淑雯收起笑容,“看来汪经理没明白我的意思。”
汪经理一怔。
“这样吧,汪经理先去找人手。”白淑雯幽幽说道,“在这鬼地方,水里面多几具尸体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汪经理头皮发麻,错愕地盯着白淑雯。
“我记得,前几天做饭的时候,汪经理有拿出过菜刀,对吧?”白淑雯好像在谈论天气一般,对汪经理说着。
汪经理心中惶惶,扯了扯嘴角,“没必要做到这种地步吧?我们只要等到侯先生来,就可以了。找到的这些食物也够了啊……”
“我不想再有变故。还是绝除后患比较好。”白淑雯忽然侧头思考了一会儿,“我父亲名下有一个连锁酒店,那里正缺少一个合适的总经理,唔……”
汪经理心跳加快。
白氏企业旗下的连锁酒店,那可比不上他现在工作的这家五星级酒店,毕竟白敬业的主业不是这个领域的。但整个连锁酒店的总经理,和他现在的这个经理职位可截然不同。他现在所负责的不过是这家五星级酒店而已,不谈外海的酒店,就是全国范围内,他工作的公司旗下也有整整二十三家这样的五星级酒店!
汪经理陷入了无尽的折磨中,不能否认自己的心动,也不能肯定自己为了一份工作就能做出毒辣的事情来。
白淑雯忽然伸手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小本子,用签字笔在上面写了些什么,撕下来后递给了汪经理。
汪经理自然知道这是支票,看到上面的数字后,呼吸就停住了。
“我给过那个姓林的十万,现在看来,他根本不值那个价码。对了,能否请你顺便帮我把那张支票也收回来呢?那也是酬劳的一部分。”白淑雯收起支票簿,淡定从容地说道。
在这种时刻,她也不忘把支票簿带在身上,就是因为她从小到大,最先接受的教育就是母亲叮嘱她的“有钱能使鬼推磨”。母亲说的很对。有钱能使鬼推磨,她只需要拿出钱,然后让鬼知道,没有斩妖除魔的天师在附近,就能心想事成。
白敬业的直升机是一种证明,侯慕云的直升机也是。她挑选的鬼则从林总变成了汪经理。除此之外,没什么区别。
汪经理手指用力,在支票上掐出一个指印来。他渐渐恢复了呼吸,将支票塞进了怀中。“好的,你放心吧,白女士。”
白淑雯再次笑起来,笑容畅快,眼神怨毒,“先是雷虎,然后就是唐宗德,最后再是那个姓林的吧。我想他会帮上一点忙的。”
汪经理眉头一跳,但还是点了头。
雷虎和林总在顶楼,唐宗德则在天台。
没多久,一脸惬意的唐宗德就回到了顶楼,和神情古怪的钟望北一块儿在顶楼各个房间察看。
只有雷虎挑眉看了浑身湿透的两人一眼,其他人都没什么反应。
唐宗德和钟望北很快找到了白淑雯的总统套房。门关着。唐宗德敲门,开门的是薛萍。
“白淑雯呢?”唐宗德开门见山地问道。
“夫人她不在。”薛萍站在门后,倾斜这身子,插销的锁链横在她胸前。
“你还要帮她说话?我们都被她给害死了!”唐宗德大声嚷嚷道。
他这副找茬的架势,让死气沉沉的众人都微微动了动。
薛萍不为所动,木然地回答道:“夫人她真的不在。”
“那你开门让我们看看。她要是不在,我们就走。”唐宗德说道。
薛萍“嘭”地就把门关上了,那后面还传来她反锁门的声音。
唐宗德火冒三丈,敲了好几次门,都不见打开,就给钟望北使了眼色。
两人一块儿撞门,好几声重响,但门纹丝未动。
“妈的!”唐宗德愤怒起来。
没想到他自以为天衣无缝的精妙计划,在执行前就碰到了一个难题——他们撞不开门。
唐宗德眼珠子一转,对着楼道内喊道:“你们就不恨她吗?要不是白淑雯那个贱人胡说八道,要不是白敬业耍了我们,我们靠着那些食物可以撑到救援到来的!这都是这对父女的错啊!是他们害死我们了啊!”
各个房间内都传来些微动静,但没有人出来。
唐宗德又换着法地煽动了一阵,眼睛忽的一亮。
雷虎走了出来。
“你要收拾那个贱人的话,算我一个。”雷虎咧嘴一笑,神情有些瘆人。
唐宗德对此很满意,当即就高兴地点头。
“那我数一二三,我们三个一起。”唐宗德提议道。
雷虎摆摆手,“用不着你们。”
唐宗德和钟望北发愣。
雷虎后退一步,突然前冲,身体迅如闪电地撞在门上,巨响过后,那一整扇门就这样轰然倒塌!
其他房间的人都被吓了一跳,出来一看,和唐宗德、钟望北一样目瞪口呆。
雷虎抽了抽鼻子,又笑了起来,转头扫视众人,“你们闻到了吗?”
众人不解。
雷虎抬脚走进去。
唐宗德和钟望北跟上,其他人互相看了看,压抑不住好奇心,也走了进去。
房间内很安静。
客厅内没人,卧室内没动静。
雷虎宽阔的背影竖在卧室内。
唐宗德和钟望北走进去后,前者猛地倒退一步,后者直接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其他人看了都更加好奇,纷纷进入卧室。
“啊——!”叫声在室内回荡,似乎能响彻整栋酒店。
很应景的,一道闪电落下,天空亮起,又在一秒后变得更为黑暗。
但那一刹那的明亮足以让很多人看到室内的情景。
血。
那是一大滩血迹。
但那不是真正吓人的。
令人心神巨震的是被绑在椅子上的那具身体。
粉雕玉琢的小脸蛋表情扭曲着,连带着那个尚未消退的掌印成了鬼爪。他双目圆睁,嘴巴则被布团塞满。侯逸呈的身体还完好无损,可他的一只手臂被削得只剩下白骨。
薛萍好整以暇地跪坐在侯逸呈身边,一把小刀就落在她腿边。她将脑袋埋在侯逸呈的腿上,不断耸动,发出咀嚼声,血水和肉沫就从她的嘴巴里落下。
她如此拼命地吃着,还时不时扭头警惕地看一眼众人,仿佛是害怕众人来抢夺她的食物。
“你做了什么……你怎么……呕——”钟望北掩住嘴巴,眼睛和侯逸呈一样瞪着。
薛萍擦了下嘴,扬起一个笑容。她的牙齿被染成红色,还沾着肉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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