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姐,事情没谈成,他们不肯放人?为什么啊?”没有看到罗明亮一同出来,任君飞有点纳闷,不应该啊!难道吴书记没有给易强打电话?
“没有,谈好了,罗明亮受了点伤,说要去县医院检查一下,如果没有什么大事,明天就可以放回来。”冯传芳抿了抿嘴唇,任君飞赶快给她递上了瓶矿泉水,她喝了一口,继续道:“吊着双手,就让你身体悬挂着问你话,这以前还是在电影电视里看过,没想到今天在凤阳一个小派出所里亲眼看见了,呃,还真是没想到,这都什么年代了,公安问讯人还搞这一套,我到时,罗明亮才被放下来,人怕都是给吊晕了,坐在凳子上一动也不动,脸色白得像一张纸。”
“是啊,冯姐,上面是三令五申不能搞刑讯逼供,可那只是规定,规定是死的,它可没长眼睛看到下面怎么做?我就有个朋友,以前干过刑侦队长,他就说了,那些犯人骨头就是贱,你不打就问不出什么一点线索,只要你把他们打得越痛,他们供出来的情况就越多,越有价值,所以啊,刑讯逼供屡试不爽,警察们都非常喜欢使上这一招呢,要是我早点知道消息,打个电话,明亮也不至于吃那么多苦头了!”
“他吃苦头?他这也叫吃苦头,把人家老婆睡了,得了风流快活,没让人家打死就十分幸运了,呵呵,他这也叫苦头,是活该!”冯传芳嘴巴里喃喃着“电话,打个电话。”突然偏过头来盯着任君飞的眼睛问道:“你找了人?”
任君飞摇了摇头。
“你说谎,分明是你打电话找了人,而且你找的这个人很厉害,我也纳闷了,开始时,那几个特别凶,尤其是中间坐的那个,肥头大耳,全身无一处不是圆的,样子本来长得很是喜庆,偏板着张老脸就像你欠他几百万似的,中途他接了个电话,回来就变了个样,马上吩咐手下给我又是倒茶又是端水里的,干脆把他的桌子给撤走,移了凳子和我坐下面来了。。。太客气了,我都说不喜欢吃石榴的,他不依,说石榴对女人好处多多,硬要给我塞两个,给你!”
“冯姐,是的,我找了人,不过我没说起你,人家也没问起,只是说了声小事一桩,真还就把事办了!”
正说着,突然一辆救护车呼啸着驶往派出所来,走下了几个白大褂,不过五分钟,罗明亮就被几个人用担架抬了出来,上了车救护车又呼啸着往医院驶去。
“呵呵,真是杨和平局长啊,他亲自出马了!”抬着担架走到前面的正是杨和平局长,走路都有些吃力,还要抬上担架,没走几步就非常吃力了,可他不敢松手,偏偏要装着轻松的样子,任君飞看看就觉得好笑,忍不住打趣。
“哦,他就是杨局长啊,还真是个当官的好料子,脸变得可够快的!”停了停,冯传芳叫了一声,“任君飞!”
“哎!”任君飞应道。冯传芳叫自己时,要么就直接一个哎要么就叫小任,正儿八经地叫出自己名字还是头一次,这让他有点高兴。
“明天一早我就回去,医院这边看来要麻烦你了,依我判断,罗明亮不过是些皮肉之伤。。。”
“这个不用你担心,明亮大哥我会照顾的!”
“跟你说多少次了,你不要叫他大哥,他和你没什么关系,也走不到一起,我的面子你也不用看,他是他。。。如果你还叫他大哥的话,那你也不用再和我联系了!”
“冯姐,我听你的便是!”
“还有个事?”冯传芳反身从后座拿了包,翻了一下。
“冯姐,尽管说!你交待的我一定照办,没有条件也有创造条件!”
“哦,还是算了吧!”冯传芳手里拿着一份材料,想了想,还是重新放进包里。
任君飞眼尖,一眼看到上面那几个字,自愿解除婚约协议书,心一凛,看来刘清芳说得没错,这个女人并不是来救丈夫的,而是借着这个好机会来逼离婚的。看情况,一定是罗明亮拒绝了,才想到让任君飞帮忙做做工作。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护桩婚,她没往下说,任君飞也就装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刚进家门,冯传芳就让里面的装修给吓到了,不说富丽堂皇,但说典雅精致却是一点不过份的,材料以及所有的家具电器全都是意大利进口的,这得要花好多钱啊?自己一个处长,住的也只有百多个平,他小科长一个,单家独院,上下三层,还不得有五六百个平?真奢侈啊!
“这房子不便宜吧?”这几年旅游搞起来了,凤阳的地价涨得特别高,尤其是河边两岸,没到两万一平那是谈都不用谈的。这小子年纪轻轻的,哪来这么多钱?
“买得早,只要一万多点,想想也是好笑,房东还怕我反悔,急急地催我交钱呢,也是,那个时候,旅游还没有搞起来,上面又没有修水库,这一年到头都要发几次大水,河边住的都是些在城里买不起房子的穷人,他们也想搬往城里来,当一回城里人,后来旅游搞了起来,河两边的坐地生金,房价呼呼往上蹿,现在没个五六万一平,你给算一算,江边随便一栋房子那得要多少钱,那些人啊,摇身一变,全成百万千万富翁了,呵呵,你想买他们的房子,多少钱你也别想,他们把房子租了,一年租金也有个百来万的,什么事都不用做,过着神仙一样的日子呢。”
“呵呵,往下你该说,凤阳老百姓对这一届班子的政绩是非常满意的吧,我们计生委执意要否决他们是违背民意的吧?”
“冯姐,你说不谈工作,我哪还敢说,再说我说的意见你会听?既然说到河边的房子,我才说起这些的,至于老百姓的那些想法,我们用得着去考虑吗?他们是领导还是我们?”
“呵呵,你也不要激我!激我也没用!我也说不上话,这都是省里的意思,我想也是这样的,工作搞得好就是搞得好,搞不好就是搞不好,总不能因为你经济工作抓得好就掩盖一切了吧,计划生育就是一票否决,你们县的计划生育高位多孩就有三百多例,这传出去就是一个笑话,我也不知道,这么多年了,大家对计划生育工作也不能说不重视,投入那么多经费,组建了那么多常年工作队,每个乡镇都有一支,他们,他们都做些什么事啦?光吃饭不做事?”
任君飞点了点头,轻叹了口气,冯传芳又道:“不过看到你和清芳的情份上,我也跟你说了吧,刚才刘厅长来电话了,要我明天清早赶回去,估计是考核评估定等的事,我也奇了,这本来方案早都做好了,这个时候又要重新讨论,想必是方案不能通过,可能是哪个环节打通了,领导的意思转变了,也可能你们县不要被否决了!”
“那明天我安排人送你?”
“不用,睡上一觉就好了,难道我开车不如你?”
在灯光下,任君飞见冯传芳一脸痛苦,走路都有些不自然,忙问:“刚才伤到了?还疼得厉害?”冯传芳哼道:“要你管?”任君飞道:“我误伤你的,我当然要管了。”冯传芳撇撇嘴,道:“你管也管不了,睡你的觉去吧。”说着拿着脸盆往外走。任君飞追上去问道:“你干什么去?”冯传芳道:“你怎么这么多事?我爱干什么干什么,你管得着吗?”任君飞道:“我是看你疼得厉害,你要是干什么体力活,我就帮你干了。”冯传芳道:“我去打水洗脸洗脚。”任君飞从她手里抢过脸盆,道:“你回客房床上等着,我去给你打水。”说完走出了屋子。
冯传芳看了他一会儿,欲言又止,最后回到了客房。
任君飞先给她接了洗脸水,又给她接了一缸子刷牙的水,把这些全部送到客房里边。冯传芳瞥他一眼,有点神秘地道:“你也是给清芳这样洗的吧.”开了四五个小时的车,冯传芳确实有点累了,她想到了刘清芳享受按摩时那大呼小叫的样子,心里的确也咕咚了一下。
任君飞笑道:“你先洗脸刷牙,我过会儿去给你接洗脚水。”冯传芳道:“那你先出去,我过会儿叫你。”
过了五六分钟,冯传芳把任君飞叫了进去,已是洗脸刷牙完毕。任君飞端着脸盆来到院子里,把废水随地洒了,又接了点凉水,回到屋里兑了点热水,再次送到客房里边,笑道:“冯姐洗脚吧。”
冯传芳坐在床头,当着他的面脱下鞋子,露出两只穿着肉色丝袜的纤瘦脚丫,正要脱掉袜子,见他不走,问道:“干吗?不走给我洗脚吗?”任君飞笑道:“行啊。”冯传芳愕然道:“真答应假答应?”任君飞笑了笑,凑过去就要给她脱袜子。这下冯传芳吓坏了,急忙推他,道:“去去去,别耍讨厌了,我自己会洗。”任君飞道:“没事,我不嫌你脚臭,呵呵。”冯传芳羞恼成怒,道:“你才脚臭呢。”忽然间胸口一滞,乳根那里又疼起来,哎哟一声轻呼,立时就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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