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办得特别丰盛,鸡鸭鱼各种硬菜摆满了一大桌,都是任君飞爱吃的菜,任君飞吃得很欢,王洁妮屡屡捅捅他的胳膊,斯文,斯文!
“好吃啊!”任君飞眼睛直直的,筷子又要往红烧肉的盘子戳,眼看着就要夹住了的时候,桌底下被踩了一脚,生生吃痛,筷子一松,噗地一声,那块红烧肉掉到盘子里。
“干嘛踩人啊!”任君飞很委屈,王洁妮努了努嘴巴,他才注意到了,一桌只有他和申雪吃得欢,前面都堆起了一座小骨头山。
“老婆,香姐整这么一大桌容易吗,又要杀鸡又要宰鸭的,手脚再算利索,六点钟起来,忙到现在也不定忙得出来,你以为我是替自己夹的啊,我是想聊表感谢,借花献佛,感谢邵大姐的盛情款待!”说完他的筷子又重新伸到碗里。
“贫嘴!”王洁妮白了他一眼,吃货一个,姐的面子都让你丢尽了!
“邵大姐,你辛苦了!也吃一块!”头发往后梳了个马尾,中间松散地垂落遮住两边玉腮,慵懒极致更富女人味,脸色还是那么红润,可是眼皮稍稍有些浮肿,任君飞不敢断定邵大姐昨晚一夜没睡,但至少睡得很少。
邵洁香怔了一下,她可没想到任君飞会替自己夹菜,在农村,替客人夹菜那是热情的表现,可是城里人爱卫生,筷子里沾着自己的**,认为替别人夹菜是一种不好的习惯。上面真有任君飞的**?邵洁香很想吃。
“妈,妈!我们车票还没有买呢!”申雪叫唤了。
“急什么急,班车那么多,赶不了这趟有下趟,是不是想到离开老妈,等不起啦!”邵洁香把那块红烧肉夹起放到王洁妮的碗里:“任老弟是个大忙人,家里肯定都是弟妹一个人忙活,要说辛苦,还是弟妹你更辛苦,该弟妹吃!”
“我,我!”看着那块油腻的红烧肉,王洁妮就害怕,慌忙夹起来,“这虽然是借花献佛,但也是咱家君飞的一片心意,香姐还是你吃吧!”
“弟妹,这不合适。。。”两人就这么客气的想到推辞着,
“不就一块肉吗?来,我吃!”申雪抓了老妈的手,那块肉很快就掉到自己碗里,嘿嘿,小丫头也不客气,大口咀嚼起来。
“你们怕胖,我不怕!”一句话破了饭场上的尴尬,真是个聪明的小丫头啊!
邵洁香狠狠瞪了女儿一眼,“就你馋嘴!”
大家继续埋头吃饭,任君飞突然感到有一只脚伸了过来,脚丫子蹭着自己的腿肚子慢慢往上爬,然后来到自己的大腿上,轻柔地搓着,真痒真难受,任君飞不满地看了看王洁妮,这是别人家啊,但是王洁妮一张玉脸是云淡风轻,古井不波。
真能装!
诶!这顿大餐吃得那叫一个憋屈,肚子吃饱了,嘴巴还到饿!任君飞拍了拍肚子,看到王洁妮出去了,赶忙对申雪说了声“把行李箱给我,”马上提着行李跟了出去。
“老婆,你生气啦?”
“瞧你刚才那没出息的样子,就好像没见过好吃的一样,你没有听呀,申奶奶说什么啦,嗯洁妮做不出这样的好菜,想吃,来家里啊,我叫香儿给你做,你叫我这张脸往哪里放,我可是你的老婆啊,我承认,我是没有香姐那手艺,也做不出这样的好菜,但我可以学啊,求你了,以后别这样馋了,给我长点脸好不好!”
“老婆,你误会我了,邵大姐饭菜再做得好,我也不至于连个吃相也没有吧,我之所以装得那么馋,就是想真心感谢人家邵大姐,你说人家对我们那么热情,我能不有所表示?不是有句话说,客人吃得越香,主人就越开心吗?老婆,我知道你一直忙着生意,饭菜自然不太会做,可是你一直在学,在进步啊,你是我的老婆,难道我看不出吗?我跟你说,只要是你做的,哪怕是简单的一碗蛋炒饭,对我来说也是饕餮大餐,为啥,因为里面有浓浓的爱吗?”
任君飞没冤枉王洁妮,两人没少吃蛋炒饭,家里的菜一般都是任君飞做的,只要他回来得晚了些,王洁妮只有炒饭,然后加一个蛋。可是每回任君飞都吃得特别香特别甜,真是爱在里面!
王洁妮的脸色渐渐缓和,打叫了车子,“忤这儿干嘛,快去,一个大老爷们,还不进去帮人家拿些行李!”
“老婆,我也说你一句,以后在桌底下,少拿脚来踢我,不好!”
王洁妮小嘴一扁道:“谁踢你了?”
任君飞涎着脸,提了提裤子,“你看,把这儿都踢肿了!“
“站住!你给我说清楚!”王洁妮柳眉一挑,俏脸一肃,任君飞马上意识到这事有点不对劲,老婆虽然大大咧咧,骨子里面却是端庄贤雅,桌底下的勾当她绝对做不出,那么刚才那只脚会是谁的呢?任君飞有点后悔,应该把手往桌下摸一摸,看谁脸色变了就知道是谁了!
“邵大姐,还有行李么?”任君飞刚刚走到门口,邵洁香便走了出来。
“没有了,上学,又不是搬家!”
“我来提吧!”任君飞殷勤地接过了她手里的提袋,看到她站着不动,“邵大姐,怎么不走啊?呵呵,邵大姐,你还穿拖鞋啊!”
邵洁香刷得脸红了,点了点头,结结巴巴地说道:“我就不,不去了,你送雪儿,我还不放心么?到了打个电话!”
就在这时,申雪又催促起来,任君飞说了声,我会给我打电话的,匆匆上了车.
坐到车子上,任君飞还在想着邵洁香那羞涩而又灼人的眼光,看了看专注开车一脸人畜无害的王洁妮,他的心更加不安了.得想想办法,让邵大姐冷静下来,像桌底下用脚撩拨这样的动作那是太危险了.
“好好坐车,看人家干什么!”王洁妮腾出右手,轻轻地撩了撩耳朵边的头发.
是啊,得找邵大姐去说清楚了,我已经有老婆了,而且我很爱我的老婆,这辈子我都不可能与别的女人结婚的,你要爱我,那是你的自由,我也无权拒绝,但必须要以不要破坏我的婚姻为前提,这是我任君飞的立场和态度.这事回来就马上办.
“嗯,谁叫你是我老婆,哦,我看自己的老婆还有错啊!”
”看,看,看不够啊!”王洁妮嗔道.在外人面前,老公仍然偷眼去看自己的老婆,这样的感觉是奇妙的,王洁妮感觉到味道怪怪的,但心里特别舒服.
任君飞捏了捏王洁妮的脸蛋,红里透着白,白里映着红,水嫩得就像秋天里苹果,啃也啃不够.
“看哪又看得够!如果不是申雪小妹在,我都想啃!”
“哦,你,你们就当我不存在啊!”申雪在后面插话道.
王洁妮白了任君飞一眼,任君飞看也不看,取出了两粒木糖椁,”张口,”
“嗯,”王洁妮自然知道这是糖.这是他们小夫妻驾车的常规科目.
“张大一点!”
“啊!”王洁妮很听话,把俏脸侧了过来.
“还是让我先尝尝,变质了吗?”任君飞自己嘴巴一张,两粒木糖椁便到自己嘴巴里去了.
“哎,我跟你说句话!”王洁妮嘴巴动了动.任君飞听不见,”你说什么?大点声!”王洁妮嘴巴努了努,悄悄话,任君飞高兴地把头侧了过去.
“我叫你死!”王洁妮一脸挣拧,右手飞快地从方向盘撤出,狠狠拧住了某货的耳朵,痛得他屁股都要从座位上坐了起来.
“洁妮,打住,打住!”任君飞认错求铙也没有用,忽然注意到了后视镜,往上指了指,王洁妮方才松开手来,镜子里的申雪两眼看向窗外,表情是一脸的失落.
“任大哥,洁妮姐,你们真幸福!”车子忽然沉寂了下来,冰雪聪明的申雪怎么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存在,她把头转了过来,笑了笑,不无羡慕的说.十七岁的年龄,正是一个少女情窦初开的花季,然而父母亲的婚姻一直就给了她一个错误的认知,爱情是甜美的,婚姻是苦涩的,现在看来都是错了.
“小雪,其实你也很幸福啊,你看,妈妈那么爱你,奶奶那么疼你...”任君飞说道.
“嗯,任大哥的对,申雪是幸福的,所以申雪一定要努力,为了奶奶,为了妈妈,也为了自己,申雪一定要考上清华...任大哥,我最不放心的就是我妈了,她的压力那么大,答应我,有时间帮我去照顾照顾她么?”
多么懂事和坚强的女孩啊,这点小要求还能不答应么,”绝对的!小雪,有我呢,你安心学习就好了!”任君飞答应得特别爽快,瞅见王洁妮的眉头皱了皱,本来还有好多的话要说,他全咽肚子去了.
“人都走远了,香儿,还站这儿呀!”
“哦,妈,我回去收拾一下,咱们就走!”车子走后,邵洁香含着泪久久地倚在门边凝望着,听到喊声,回头一看,婆婆来了.
儿女揪着老妈的心,申雪从来没出过远门,今天就要转学到新的环境,邵洁香非常想陪女儿一起去,可是没有办法,接到检察院的通知,丈夫申二狗的侦查程序已走完了,家属今天去见最后一次面,马上要转到异地宣判了.
“香儿,你不舒服,要么你不要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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