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舒云心里那叫一个畅快啊,将肖生严更紧的搂在怀里,*溺的说道:“宝贝,咱们吃饭去。”
走出门外,肖生严用力挣脱陆舒云的束缚,冷冷的瞪着她说:“陆舒云,你别蹬鼻子上脸。”
陆舒云立刻耷拉着脑袋,宛如一个做错事的小学生般,可怜兮兮的说道:“可是,人家明明很饿嘛。”
肖生严意识到,与这么个蠢货谈得寸进尺那是行不通的,于是有史以来第一次觉得,有些原则该放弃的,就放弃吧。
司机将两人送到医院附近的西餐厅,那是一家环境优雅,收费高昂的高档餐厅,大厅一进门,一位身着白色纱裙的纤美女子正弹着钢琴,曲调优美,让人心情放松不少。
侍应生看到陆舒云,当即满脸堆笑,将两人带到二楼一个雅致的包间,将菜谱恭敬的递到陆舒云面前问道:“肖少,您想吃点什么?”
陆舒云把菜谱翻得“哗哗”响,“这个,这个,这个……”,点了一大堆,看的侍应生又惊又喜,肖少果然阔绰啊,吃个饭都要讲究排场,这些菜可都是本店的招牌菜,好吃是好吃,可也贵的惊人啊,这一顿下来,他又能小赚一笔提成了。
肖生严不差钱,虽然对陆舒云这种土鳖做法甚为不满,倒也没有说什么,饭菜上的很快,眨眼间摆满一桌,陆舒云望着满桌的珍馐美味,馋得砸吧砸吧嘴,伸手抓了一块牛排送入口中。
肖生严蹙眉:“恶心不恶心,不会用刀子和叉子吗?”
陆舒云继续将牛排塞满嘴,含糊不清的说道:“那都是外国人的做派,咱不崇洋媚外。”
自从招惹了陆舒云这祸星后,肖生严的免疫力也日渐提升,现在都可以无视她糟糕的餐桌礼仪,不受干扰的用餐了。
看着对面那一脸冰冷的美人优雅的用餐,陆舒云忽然想起不久前,她和肖生墨一起吃饭的样子,他总说她吃饭不够优雅,没有女孩子样儿,为了赢得他的欢心,她还特意学了一段豪门礼仪,那时候,那个将自己内心掩藏起来的自己眼里满满都是肖生墨,可最后换来了什么?
名义上,说的好听点,他是她的男友,说的不好听的,她就是一个好用的保姆,吃饭的时候需要她去打饭,衣服脏了她会洗干净送过去,他生气的时候可以和她发脾气,甚至,有女人邀请的时候,他可以随随便便把她丢到一边,丝毫不顾她的感受。
陆舒云把嘴里的牛排咬得“嘎吱嘎吱”响,仿佛与牛排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肖生严若有所思的瞥了她一眼,放下了手中的餐具。
“咦?”陆舒云听到餐具与餐桌磕碰的清脆响声,讶异的抬头:“怎么不吃了?”
她看了看盛放牛排的盘子,里面只剩下一小块了,于是不好意思的抓起来凑到肖生严的唇边道:“这牛排好吃的让人流口水,喏,最后一块,我就忍痛喂给你吧。”
肖生严垂眸盯着唇边的排骨,琢磨是该把排骨从窗户丢出去呢,还是把陆舒云丢出去,这个当口儿,陆舒云误会了。
她眨了眨眼睛,绕过桌子,来到他身边,将手里的排骨凑得更近了些,因为走得急,脚底下被桌腿一拌,她便华丽丽的摔倒在了肖生严的身上,用那种*的女上男下的姿势,不,是男上女下。
包间的门被推开了,一道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一眼便看到了在沙发上*的某夫妻俩,顿时,他的心裂成了碎片。
陆舒云手忙脚乱的撑着身子站起来,一转头,看到了呆立门口,一脸悲伤的肖生墨,气氛有些凝滞,她挥了挥手,讪讪的打个招呼:“嗨,你好。”
肖生严瞥了眼僵立在门口的肖生墨,揪着陆舒云的衣领,两人重新亲热的抱在了一块儿,那场面,实在让人不想歪都难。
几秒钟之后,包厢的门被重重的甩上了,肖生严用力一推,猝不及防的陆舒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怒道:“喂,是你让我压的,不是我要压你。”
压,肖生严一头黑线,这个字眼让他想到了那种激情的场面,这女人,到底有没有做女人的觉悟啊,什么话都乱说。
“我告诉你,别得寸进尺啊,瞧瞧,这肌肉,这块头,你要是把我惹恼了,女人我也是照打啊。”陆舒云得瑟的挽起手臂,露出一块硬邦邦鼓起来的肌肉。
肖生严慢悠悠的站起身,从兜里抽出一张长方形的卡,在她面前抖了抖:“期末准考证啊,你想挂掉几门?”
陆舒云蓦地瞪大眼睛,脸上的表情迅速由得瑟变成了可怜,一小步一小步蹭到他的面前,殷勤的在他肩膀上捶了又捶:“哥哥,你最好了,挂科那么没面子的事情怎么能是你这种天才做的呢?喜不喜欢这样的捶肩啊?免费的啊,只要你用心考试,我每天都会给你捶啊。”
肖生严收了准考证,手插裤兜,抓了西服小外套搭在肩上,冷冷的说道:“还不快回去?”
“哎哎哎,回去,回去。”陆舒云依依不舍的告别了满桌子的珍馐美味,对肖生墨没礼貌的突然打搅十分不满,她还没有吃饱呢,这么多美食,好可惜。
被惦记了的肖生墨心情很低落,自从撞见了陆舒云和肖生严“亲热”的场景,他就一直沮丧着,刚刚和同学来吃饭,无意中的一瞥,看到了正在上楼的陆舒云,便不由自主的跟了过来。
这些天,他一直在后悔着,那天不该陪尚雯去吃饭,如果没去吃饭,陆舒云就不会生气,也不会一气之下嫁给他大哥。
他和陆舒云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陆舒云从小生活在父母过度*爱的环境中,导致情商有些低,自从认识了肖生墨这位长的漂亮的哥哥后,就如小尾巴一样跟在他的身后,这么一跟,就是十年。
在这十年中,他习惯了她的问寒问暖,习惯了她一厢情愿的付出,习惯了她默默无闻的陪伴,唯独不习惯没有她的日子。
*之间,再见,她冷然相对,他却只是有些诧异,过度的自信让他觉得这只是陆舒云耍的小把戏,欲擒故纵的女人他见的多了。
他耐心的等了一个月,却始终不见那粘人的小女人来找他,这才开始担心起来,等他意识到她的重要性,想要说几句甜言蜜语哄她回来的时候,她却冷冷的丢给他一本红彤彤的结婚证。
她嫁给了他的大哥,采用先斩后奏的方式直接进了肖家的门,他亲眼看到他冷漠的大哥为了她与父亲冷战整整一个月,亲眼看着两人整日耳鬓厮磨,同进同出,也亲眼看到陆舒云对他从满眼的喜爱和崇拜变成了现在的冷淡傲然。
他的心渐渐凉下去,对陆舒云的思念却一日比一日更甚,这些日子以来,没有人知道他心里的苦闷,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便疯狂的思念着她,想着她的好,她的美,她的体贴入微,她的善解人意,想要不管不顾的追她回来。
可理想与现实的距离总是那么远,世界上真的没有后悔药吃,今天,他再一次体会到了失恋的锥心刺骨之痛。
陆舒云和肖生严走出西餐厅,来到旁边一家冷饮店门口,眼角眉梢都耷拉下来,全然没有了方才的喜笑颜开。
“又怎么了?”肖生严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视线的余光扫及洁白衬衫上被牛排染上的污迹,眉头轻轻一皱,很难想象,他肖生严会有一天以如此邋遢的形象站在大街上,而这一切,都拜眼前这女人所赐。
“我想吃冰激凌。”陆舒云手指塞进嘴里,被肖生严恼火的拍落,他语气不好的对老板说:“给她一份冰激凌。”
陆舒云选了自己最喜欢的草莓口味,大口大口往嘴里塞,刚从冰柜里拿出来的冰激凌,含在口中能把舌头冻僵了,却被她几口吞入腹中。
“我后悔了。”陆舒云垂眸,长长的睫毛上挂了两滴晶亮的泪珠,“我真的后悔了,和你结婚,我和他就再也没有了可能。”
“不和我结婚,你们也没有可能,他不是生严看到她睫毛上挂着的泪珠,心里微微一动,出口的话却仍是一针见血,不留余地。
“可是,可是我真的很难过,这里很难过。”陆舒云哽咽着蹲下去,没形象的痛哭起来。
肖生严蹙眉,幽深的眸中一抹暗光划过,视线扫及她脸颊上的泪水,忽然没有了质问的心情,也许,这么逼迫她真的错了,她本该是林中自由自在的快活小鸟,却硬是被他扯离了人生轨迹,未来不知何去何从。
“想哭的话,就哭个够。”他走过去,抱着她的头,轻轻的压到自己的怀中,感受着她肩膀的剧烈耸动,眼神迷茫。
他的人生真是狗血,前一刻还是高高在上的肖氏总裁,高高在上,踌躇满志,后一刻便成了娇滴滴的小女子,为了掩饰这一窘况,不得不将两人的身份用一本结婚证绑在一起,方便他以总裁夫人的身份发号施令。
“呜呜呜……”陆舒云搂着肖生严纤细的腰,肩膀耸动,放声大哭,这里虽然是街角,没有多少人,但也难免有过往的行人好奇的瞥过来,一个大男人抱着一个娇小的女人痛哭,怎么看着都觉得有些诡异。
肖生严木着脸,将陆舒云的头更紧的按入自己的怀中,只要不被拍照,不影响肖氏总裁的形象,别人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陆舒云是个性子直率的人,心里从来藏不住事,就算当时难受了,发泄出来也就好了,哭了一会儿,觉得胸口没那么憋闷了,才缓缓抬起头,不好意思的看了看肖生严胸前濡湿的一片,揉了揉兔子一般的红眼睛。
“不哭了?”肖生严眼神复杂的看着陆舒云红肿的眼睛,眉心跳了跳,很难想象他那张冷硬的脸上也会出现如此梨花带雨的表情,特别是那双眼睛,真是不能看了。
舒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垂着头,不安的双手绞在一起。
“上车吧?”肖生严实在看不下去了,径自往停车的位置走去,陆舒云急忙跟在后面。
“吱——”一道急刹车的声音,一辆骚包的红色跑车停在了陆舒云身旁,车窗摇下来,露出一张艳丽的脸,微风拂过,一阵浓郁的香味随风袭入她的鼻子,惹得她重重的打了个喷嚏。
“呦,这不是肖氏的总裁大人吗?是刚哭了鼻子吗?这副表情?”女人言语尖酸刻薄,一双吊梢杏目凌厉的望着陆舒云。
陆舒云抬起头,心中直呼倒霉,最近一段时间真是霉运连连,看来,以后出门都得看黄历,以免出门不吉啊。
“哼,不说话?原来连话都不屑和我说了,也罢,本来是要亲自送的,既然遇到了,也省了我跑一趟了。”女人将手中大红的请帖丢给陆舒云。
帖子上印着金色的两个小人,幸福的依偎在一起,打开一看,竟然是订婚请帖,陆舒云愕然,蓦地抬起头来:“你,你要订婚了?”也许是刚刚哭过的缘故,又也许是情绪太过激动了,总之,此时的陆舒云眼睛雾蒙蒙的,又像是要哭了。
女人瞪大双目,见鬼似的骂了句:“神经病。”车子嗖的一下射了出去,一溜烟看不到了。这时候,肖生严跟了上来,不动声色的从她手中抽走请帖,看完后面无表情的丢到一旁的垃圾桶。
“她要订婚了,你不难过吗?”陆舒云很自责,如果不是那天她甩了秦凤一个耳光,也许她就不会决绝的离开肖生严,也不会这么快就订婚。“对不起。”
“和你没关系。”肖生严自嘲的笑了笑,他们的事情哪儿有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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