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安静的行驶在帝都繁华的大街上,可是车里却是一阵诡异的沉默。
司律痕和言亦已经从朗涟的家里出来,有大概二十分钟左右的时间了,从跨出朗涟家门的那一刻起,司律痕和言亦两人彼此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夜色很美,车窗外车水马龙,有人们的欢声笑语,更有时不时会响起的鸣笛声。
可是车里的两人却丝毫没有受车窗外一切的影响,依旧只是一动不动的坐在那儿。
脸上的表情也各不相同。
言亦从上车的那一刻起,眉头便再也没有舒展过,而司律痕则是一如往常的淡漠,几乎没有任何的情绪。
十几分钟之后,车子终于抵达了司家大宅,两人之间的氛围丝毫没有一丝的变化。
“司律痕,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车门已经打开,司律痕正欲下车的时候,就听到了身旁言亦的声音。
此刻言亦的声音透着疑惑,但更多的却是犀利。
“如你所见。”
话落,司律痕便头也不回的下了车。
只是这样简单的四个字,这并不是言亦想要的答案。
也急忙下了车,随即言亦追了上去。
“司律痕,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拿流年的生命在开玩笑。”
言亦几个大跨步上前,直接走到了司律痕的前面,伸手就拦住了司律痕的去路。
“让开”
司律痕对上言亦的眼眸,没有丝毫的躲闪,却没有任何要解释的意思。
“司律痕,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怎么能够轻易的就相信了朗涟的话?我们都知道朗涟那个人用心*,对流年,朗涟更是有别的企图。”
对于司律痕的冷然,言亦丝毫不觉得可怕,言亦只是恨恨地对着司律痕这样说着。
他就不相信,言亦那样明显的用心*,司律痕就没有一点点的看出来,司律痕到底是在装傻,还是明明知道,依旧任由着事情这样的继续发展下去?
没有再看言亦一眼,司律痕迈出左脚,朝着左前方迈去。
可是自己的步子还没有迈出去一步,就被言亦抓住了自己的胳膊。
“司律痕,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这可是事关流年的事情,司律痕怎么可以表现的如此平静冷淡。
以往只要是关于流年的事情,司律痕的表现从来不是这样的,可是为什么这一次却是任之由之的态度。
流年可是还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啊,司律痕他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去相信朗涟的话?
对于言亦的质疑,司律痕依旧没有说什么,更没有想着要开口解释什么。
就只是狠狠地甩开了言亦抓着他胳膊的手,看都不看一眼的,便朝着住宅的方向走去。
“司律痕,难道你一点都不担心流年现在的状况吗?难道你……”
谁知,言亦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司律痕不耐的打断。
“言亦,你有在这里说这些的时间,不如早点回到流年的房间里,再次开始为流年开始诊治。你是医生啊,你不会就这样束手无策的对吧?”
言亦的话,司律痕全部都有听进去,可是那又怎么样,他能解释什么?
即使能够解释,他也不想花太多的时间浪费在解释上面,他现在只想知道流年的状况到底变得如何了?
朗涟,那个人,他自然是不会去相信的,但是诚如朗涟所说,现在能够做的,也就只有短暂的相信他。
可是这份短暂的相信并不代表是完全的相信,他已经派了足够多的暗卫在暗中偷偷的监视着朗涟的一举一动。
只要他有一丝不安分的举动,那么就不要怪他不留情了。
而且与此同时,他也让他们如果从朗涟那里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就及时的汇报给他。
而,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先带着言亦去给流年进行再次的诊治。
他需要了解此刻流年的身体状况。
听到司律痕的话,言亦愣了愣,随即倏地双手握拳。
果然如司律痕所说的那样,言亦没有再开口说话,和司律痕并肩一起走向了主宅里去。
很快,司律痕和言亦便来到了流年的房间里。
房间里的大*上,流年依旧安稳的躺在那里,而坐在*边的椅子上的是言亦的徒弟小影。
在看到司律痕和言亦进来的时候,小影立刻站了起来。
“小影有没有其他的状况?”
小影摇了摇头,在此期间,她都一直守在流年的面前,双眼没有一刻离开过流年,但是在此期间,流年除了呼吸是正常的意外,几乎没有任何的动作,全身好似全部的定住了似的。
言亦没有再开口说话,双眼就只是看向了*上的流年,随即走过去,坐到了刚刚小影坐过的那张椅子上面。
看到言亦坐下,小影急忙走过去,将放在不远处的医用工具箱抱到了言亦的面前。
没一会儿,言亦便再次为流年开始了诊治。
渐渐地,言亦的眉头皱了起来,流年的心率怎么会这么的不正常?
正常成年人安静时的心率有显著的个体差异,但是平均都在75次/分(60—100次/分之间)。
可是流年的心率也太不正常了,怎么会低到40次/分左右,甚至更低,这真的很不正常。
“怎么了?”
自然是注意到了言亦表情的变化,司律痕急忙问道。
“我们去医院!小影,马上给羽弦打电话,让他立刻在医院里待命,马上!”
说着,言亦起身就要抱起流年。
是他真的太高估自己了,没想到就只是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流年的心率就变得这么的不正常。
言亦原本断定流年这样的情况是不宜移动的,而且司家大宅里,所有的医用仪器都应有尽有,可是现在看来,还是不得不去医院一趟了。
他需要羽弦的帮忙。
却不想被司律痕先一步言亦,抱起了流年。
“我们走!”
几乎是脚下没有一刻停留的,司律痕抱着流年就朝外奔去。
言亦都这样说了,那就意味着流年的情况严重了,无论司律痕有多么的不想承认,可是事实就摆在眼前,言亦是不会撒谎的。
被司律痕抢先了一步,言亦有一瞬间的呆愣,可是很快他便反应了过来,急忙转身跟了上去。
而小影也急急忙忙的跟了上去。
到了医院之后,流年便进了急救室。
而司律痕则一直呆在急救室外,来来回回不停的在走廊里徘徊着。
表情愈发的凝重和煎熬。
可是,不一会儿,司律痕倏地握紧双拳,闭上了双眼,就连脚步也突然停了下来。
良久,司律痕再次睁开了双眼,只是这一次,司律痕的眸底似乎多了一些决心。
随即,司律痕便走到不远处,拨通了电话。
“把流年进了急救室的消息散播出去,说的越危险越好!还有,我要今天流年在医院里所有的监控视频。”
话落,司律痕便挂断了电话。
剑眉依旧紧紧地锁着,没有一刻的放松过。
一个小时后,言亦总算走出了急救室。
看到言亦出来,司律痕立刻奔了上去,“流年,流年怎么样了?”
司律痕的声音颤抖,握紧的双手里竟有一滴一滴的血丝渗了出来。
言亦却摇了摇头,满脸的沉痛,“司律痕,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只能把流年的心率保持在50次/分左右,怎么也恢复不到正常,而且即使现在是这样的心率数,可是过一会儿就会再次下降,这次的下降,可能会降到零点。”
言亦是嘶哑着声音将这些说完的,他不是有预言的能力,只是在急救室里这么长的时间,每次他们竭尽全力的将流年的心率保持在50次/分的时候,不过一会儿,流年的心率数总会下降的特别快,最低竟达到了10次/分左右……
听着言亦的话,司律痕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怎么会这样?”
司律痕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找到自己的声音的,此刻他的脑海里全是言亦的这些话。
此刻,司律痕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被捅了一个巨大的窟窿,已经痛到麻木了。
痛到极致的同时,便是无尽的绝望和害怕。
幸好司律痕及时扶住了墙壁,否则这会儿,他已经瘫倒在了地上。
“言亦,现在流年的状况很不稳定,你快点,快点进去,我去想其它的办法,你快点进去,快点进去。”
好一会儿,司律痕终于开口了,可是他的声音好似被千斤压着,透不过来气来。
是的,此刻司律痕除了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便再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现在的他不得不冷静下来,千万千万不能大失方寸,一定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的。
他绝对绝对不能让流年有任何的事情,即使是阎王想要和他抢人,那也不行,绝对不行。
已经完全无措的言亦,在听到司律痕的声音,有一瞬间的滞愣。
但是很快,他便反应了过来,没错,司律痕说的对,他现在必须进去,用尽一切手段,不能让流年的心率降到零点,否则真的会发生危险的。
他必须好好的想想,想想下一步到底该怎么做……
这样想着,言亦则踉跄着再次走进了急症室。
而司律痕则扶着墙,缓缓地站了起来,胸口处不停地起伏着,只有这样,他才能觉得自己还在呼吸着。
随即他扶着墙,慢慢的朝着走廊的尽头走去。
他一定要去想其他的办法,不能只是这样呆在急诊室的外面,等候着,让他毫无力气的消息,绝对不能这样下去。
……
“什么,什么?尊主来了?还要临时开什么家族大会?”
这一消息很快便在连城家族炸开了锅,尊主继那次重新选择家主之后,便再也没有出来,这一次又是因为什么,再次出现的呢?
对于连城染陌的再次出现,最兴奋的莫属于连城海了。
他觉得这次尊主的出现一定是为了一件特别重大的事情,也许就和重新选择家主的事情有关呢。
而且现在连城绪正好不在家族内,这岂不是他扳回一城的好机会吗?
对于连城染陌的突然到来,大家都各怀心思的到了连城家,每每要举办极其隆重的宴请厅里候着去了。
原以为他们到的时候,还要等候一会儿,他们的尊主连城染陌才要到来的。
却不想,他们到的时候,连城染陌已经在高位上落座了,神情淡漠的看着下座。
个个都以为是他们迟到了,都急忙垂着头,大气也不敢出一声,生怕因为他们的迟到而惹恼了尊主,祸及到他们。
“我亲爱的亲人们,真的是好久不见呢!”
连城染陌好听至极的声音就这样从上座传了下来。
好听至极的声音,让下座的那些人,一个个眼中快速的闪过惊艳。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连城海,只见连城海急忙躬身,“感谢尊主的挂念,尊主我们都很好,不知尊主近来可好?”
“很好!”
只是淡淡的一句话,连城染陌便没有了其他声音。
“尊主一切安好便是我等最大的安慰!”
随即,大厅里响起了洪亮而又整齐的声音。
连城染陌嘴角勾起了一抹浅浅的笑意,随即便轻轻的抬起自己的手,示意他们停下来。
看到连城染陌的手势,大家急忙闭了口,一脸敬畏的看着上座的连城染陌。
“今天我来这里只是有简单的几个问题想要考考你们,凡是能够回答的出来,并且正确的,作为下一任家主的候选人,人人都有机会!”
连城染陌的话音刚落,下面便一片哗然。
但是大多数人想的都是,看来连城绪担任家主的这一段期间,所作所为已经引起了尊主的不满了,所以尊主才会这样难得的现身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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