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一滞,不过很快,司律痕的表情便恢复如常,走到了流年的身旁。
“什么时候出来的?”
抚了抚她还没有吹干的头发,似是漫不经心的问道。
“刚出来没多久啊,倒是你怎么下去这么长时间啊?是有什么事情吗?”
流年仰头看着他,鼓着脸颊,似乎对他消失这么长时间很是不满。
司律痕紧紧锁住她的脸颊,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而且看流年的表情,似乎不像是在说谎,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
随即道,“是连城翊遥闯了祸,这会儿在楼下被绑着呢,不过你不用担心,也不是什么大事,过两天就好了。”
流年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走吧,我们去吹头发。”
说着,司律痕便半抱着流年朝卧室里走去。
流年任他半抱着,只是睫毛轻垂,不知道此时在想些什么。
今天如往常一样,司律痕在家陪流年,只是接近下午的时候,司律痕接了一个电话,临时有事,便要准备出门。
“司律痕,你去哪儿?”
流年急忙抓住他的手臂,阻止了他的匆匆起身。
“我去一下尽天下,流年,你乖乖在家等我,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轻轻抚了抚流年的脸颊,司律痕就要起身离开。
流年跟着司律痕一起站了起来,抱着他的手臂也没有松开,“我和你一起去。”
司律痕的眉头蹙了蹙,似乎在认真考虑流年的话。
“好,我们一起去。”
说着就牵起流年的手,一起朝外面走去,反正是炎凉的事情,流年没有什么去不得的。
车子行驶了一个多小时,便在尽天下的门口停了下来。
看着尽天下极尽奢华的大门口,流年忍不住感叹,她都好久没有来过这里了呢,再次来到这里,她却感觉到似乎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很快,司律痕便拉着流年走了进去,来到大厅,流年皱了皱眉,不仅是流年,就连司律痕也皱了皱眉。
流年记得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这里虽然也是纸醉金迷的样子,但是却没有此刻这样的糜乱,是的,糜乱。
司律痕一个侧身挡住了流年的视线,随即拉着她一起走进了他们几人的专属电梯。
只是刚走进去,电梯门即将关闭的瞬间,一个女人却突然挤了进来。
此刻那个女人满头大汗,发丝有些稍稍的凌乱,怀里抱着一个看上去很重的纸箱,但是这些丝毫不影响女人的美丽。
流年忍不住看了她一眼,这一看,流年却觉得这个女人有些眼熟,是谁呢?流年不停地在脑海中搜索。
就在这个时候,流年听到了司律痕冷冷的声音,“出去”
对于女人的突然闯入,很明显,司律痕是不喜的,毫不流年的下了驱逐令。
“这位先生,对不起,我是要去六楼的,很着急,可是其他电梯都被占用……”
女人头也不抬的开始连连弯腰鞠躬,表示出她的歉意,语气也听上去无比的真诚。
可是司律痕却没有那个耐心听下去,“你是自己出去,还是被我请出去?”
这个声音……女人猛地抬头看向司律痕,“司少?”
此刻,女人的小口微张,看到司律痕的那张脸的刹那,女人显然有些惊讶,不过很快女人便收起了脸上的惊讶,几乎是有些狼狈的退出了电梯,“不好意思,打扰了。”
女人退出去的瞬间,电梯门便关闭了,而司律痕自始至终都没有给那个女人一个视线。
流年皱了皱眉,那个女人似乎认识司律痕,而且她真的觉得这个女人很眼熟……
啊,对了,那个女人不就是景筱吗?司律痕的前未婚妻,这样想着,流年抬头不由得看向身旁的司律痕。
刚抬头的瞬间,她便对上了司律痕的视线。
流年愣了愣,他刚刚是一直在看她吗?可是……
“你不记得刚刚那个女人了吗?”
听到流年的话,司律痕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解,“流年说的是谁?”
“就是刚刚电梯里的那个女人啊。”
司律痕了然,点点头,“不认识。”
流年愣住了,她以为司律痕刚刚的点头,是要说记得那个女人呢,可是……
流年正准备再次开口的时候,电梯已经来到了六楼,随即司律痕便牵着流年一起走出了电梯,直接朝着他们的专属包厢里走去。
刚打开包厢门的瞬间,流年便愣住了,司律痕的眸子眯了眯,随即将流年的脑袋按进自己的怀里,不让她再对眼前的这一幕看下去。
流年不满了,再怎么说,也不应该是她捂住眼睛啊,应该是司律痕啊,那么多光溜溜的美女站成两排站在那儿呢。
这样想着,流年掰了掰司律痕放在他后脑勺的大手,“司律痕,你放开我。”
“乖,不要看。”
流年咬牙,什么叫她不要看,“司律痕,你才不要看。”
流年的话音刚落,就感觉到司律痕的胸腔震了震,悦耳的笑声从喉咙里溢了出来。
他居然还看得这么开心,流年正想发火的时候,就听见耳边传来司律痕温柔又不失*溺的声音,“放心,流年,她们在我面前就如死物一样,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话落,司律痕便半抱着流年走了进去。
一进去,司律痕就看到,炎凉整个人斜斜的倚在布艺沙发上,衬衣的一边衣摆束在腰间,而另外一边则大剌剌的放在外面,领带也凌乱的挂在脖子上,整个人看上去颓废极了。
“都出去”
司律痕带着流年坐下来,便冷冷的说道。
那些光溜溜的女人,你看我,我看你,正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就听见了炎凉的声音。
“干嘛去?都给我乖乖的呆着,还有不许发出任何声音。”
炎凉侧卧在沙发上,单手撑着脑袋,双眼直直的看向那些女人。
“给你们三十秒的时间,都把衣服给我穿上。”
呆着就呆着,但是衣服必须得穿上,他的流年还在这儿呢。
看着那些女人急忙套上衣服,炎凉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换了一个躺着的姿势。
她们都穿上衣服后,司律痕这才放开了流年。
得到自由的流年,不满的推了推司律痕,这才抬眼朝着不远处正对着他们的那些女人看去。
这一看,流年却震惊了,这些女人,每一个,都长得和好梦好像啊,这……
流年不由得看向一旁的炎凉,却发现炎凉的双眼,一个一个的扫过那些女人的脸。
就在这个时候,炎凉的视线似乎定格了,整个人也倏地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看到这样的炎凉,司律痕和流年不由得朝着炎凉的视线看了过去,这一看,流年再次愣住了,而司律痕的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
这些女人,每个女人身上或者脸上或多或少都很像好梦,但是这里面有一个女人无论是她的脸,还是身材气质都和好梦十分的相像,这个女人就是将炎凉的视线瞬间吸引过去的女人。
“你,过来”
炎凉朝着那个女人勾了勾手指,女人战战兢兢的走了过去,刚靠近炎凉的瞬间,女人的胳膊被猛地一拽,就这样,女人朝着炎凉的方向摔去,在即将摔倒在炎凉的身上的刹那,炎凉伸出一只手,阻止了她的贴近。
随即另一只手,狠狠地捏住了她的脸颊,“这张脸整的不错呢。”
话落的瞬间,除了司律痕,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炎凉迅速的拿起桌上的水果刀,毫不留情的朝着女人的脸上刺去。
几乎在炎凉在拿起水果刀的瞬间,司律痕就将流年紧紧地抱在了怀里,阻挡住她的视线,而另一只手则捂住了流年的耳朵。
“啊……”
一阵尖叫声传来,有些胆小的女人已经瘫坐到了地上。
“闭嘴”
冷冷的声音传来,女人们立刻停止尖叫,捂着嘴巴,惊恐的看着这一幕。
寂静的空气里,倏地传来了炎凉的笑声,看着地上捂着不断冒着血,满脸扭曲的女人,炎凉抬脚就踩到了女人捂着脸的手上。
“敢挑战我,就要承担我的怒火,这么喜欢整容,那我不防送你,还有你们去整个够。”
话落的瞬间,包厢门打开,进来了十几个保镖,将那些女人们架了出去,包括地上的女人。
“炎凉,你这是做什么?”
看着侍者们很快收拾了刚刚在这里发生的一切,司律痕这才放开了流年。
而流年再次获得光明和听觉的时候,整个包厢里就只剩下她,司律痕还有炎凉了。
“只是最近和好梦相像的女人在我面前晃得太厉害了,所以我索性就来了一个大集合,怎么样,壮观吧。”
说着,炎凉并起双腿搭在了面前的茶几上,身子更是懒懒的靠在了沙发上。
“炎凉,你不要告诉我,你火急火燎的让我来这里,就是为了看你处理这些无聊的事情。”
流年虽然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还是很乖的呆在司律痕的身边。
“着什么急啊,等他们来了,我再告诉你们也不迟啊。”
说着,炎凉便拿起桌上的一包香烟,随便的抽出了一根,便放进了嘴里。
正准备点燃的时候,却被司律痕拿了下来,“流年不喜欢香烟的味道。”
听到司律痕的话,流年轻轻咬唇,低了低脑袋。
而炎凉却笑了,“司律痕,你知道吗?我真的很羡慕你,还来得及对你爱的人付出一切,还来得及这样在光天化日之下秀恩爱。”
炎凉的声音凉凉的,带着萧瑟,那笑容更是惨淡。
炎凉的话,让流年猛地抬头,此刻的炎凉眯着眼,但是莫名的,流年却在他的眼里看到了泪光。
司律痕看了一眼炎凉,却没有再说什么。
就这样,包厢里再次陷入了沉默,良久,包厢里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进来”炎凉冷淡的说道。
随即包厢门被打开,一个女人走了进来。
是景筱,她走进来,对着他们弯了弯腰,嘴角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
流年看着景筱,此刻的景筱对待他们就像对待客人一般,客气疏离,但又不失礼貌,完全没有了在电梯里时那般的惊慌无措。
“炎少,这是您要的东西。”
“放下,下去吧。”
闻言,景筱将手上的大箱子放在了地上,可是她的人却没有丝毫离开的打算。
“你聋了吗?”
炎凉有些不耐的看向她。
流年拿起桌上,司律痕为她刚刚倒好的果汁,放到嘴边就要准备喝下去。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听到了景筱的再次开口,而这次她的目光是对着司律痕的。
“司少,我喜欢你,从以前到现在,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
“噗”
还没喝下去的果汁就被流年喷了出来,她发誓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这告白来的太突然,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司律痕的前任未婚妻会对司律痕表白。
“咳咳……”好吧,被呛到了,流年不停地咳嗽。
司律痕急忙轻轻拍打流年的后背,一脸紧张的看着她,“怎么样?现在好点了吗?”
说着,拿起放在桌上的餐巾纸,细细的帮她擦着嘴。
亲眼看着司律痕对流年如此体贴的一幕,景筱的眸子暗了暗,但是脸上却没有表现出对流年有任何的羡慕,或者嫉恨。
“好多了,你不要担心。”
说着,流年的胳膊肘捅了捅司律痕,给了他一个眼神,还有人表白呢,所以说她这是多了一个情敌吗?
仔细的确认流年没事之后,司律痕连头也没有抬一下,便冷凝的说道,“滚”
似是被打击到了,景筱垂了垂眸,“司少,我只是想表达一下自己喜欢你的心情而已,我从来不敢期待你会看我一眼,而且我也知道,司少已经有了喜欢的人,所以,我只想送上我对司少的祝福。”
话落,景筱再次深深地看了一眼司律痕,随即对着流年歉意的一笑,紧接着,转身便离开了包厢。
炎凉看着这一切,嘴角勾起了一个嘲讽的弧度,却没有说什么。
后脑勺对着司律痕的流年,只觉得一道炙热的视线向自己投递了过来。
流年咬牙,被表白的是司律痕好不好,他干嘛要这样一直看着她,而且她可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啊。
“啊,那个,我去一下卫生间,我去一下卫生间。”
说着,急忙起身,朝着包厢里的卫生间走去,看着她离开,司律痕并没有阻拦。
“司律痕,你这桃花儿开的,万年不败啊。”
好一会儿,炎凉才淡淡的说道,让人一时听不清楚他话语里的真正情绪。
而司律痕没有说什么,浓密又纤长的睫毛轻轻垂下,也不知道此刻的他,在想些什么。
流年从洗手间里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包厢里多了宗政莲墨和宣砚两人,而此刻他们一个个的脸上有着些许的凝重。
司律痕是第一个看到流年出来的人,走过去,拉着她坐了下来。
流年有些不解的看看他们,她只是在洗手间里呆了五分钟左右,怎么出来后,气氛变得这么古怪?
所以,她不在的这几分钟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良久,司律痕率先打破了这份沉默,“炎凉,你好好想想,你到底在说些什么,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话落,司律痕便拉着流年起身,抬脚准备离开。
出了尽天下的大门,流年忍不住问道,“刚刚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没事,只是炎凉一时间脑子转不过弯儿罢了。流年一定饿了吧,走,我们去吃饭。”
听司律痕这样说,流年也没有再多问,坐进车子里,便朝着餐厅驶去。
车子行驶到小吃街的时候,流年立刻拽了拽司律痕的衣袖,“司律痕,我们去那里吃。”
“可是这里的食物不干净。”
“哎呀,去嘛去嘛,就这一次,拜托啦。”
流年每次软软的对着他撒娇,司律痕便拿她没有任何办法了,让司机停了车,司律痕便牵着流年一起向着小吃街走去。
“啊,那个是可乐烤翅,我要吃。”
话落,流年便挣脱司律痕的手,朝着对面不远处的烧烤摊子跑去。
突然之间,一辆货车就这样朝着流年的方向开了过来。
“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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