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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府
此时,雷均正在书房之中坐安难安。
他好看得过分的凤眼透着担忧,望着手中紧拽的书件,屡屡放下,抬眸眺望着书房之外。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十一月,整个扬州城已带着浓浓的寒意,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窗户外,望着窗外呼啸的狂风卷着上下翻飞的树叶,使他感到丝丝寒意,想着心事下一步该如何走。
他的眸色深幽,使人捉摸不透。
根据边境的来报,不久前和匈奴的一场大战,使边境的贫苦老百姓们深深的感受到深浓的血腥味,一个又一个忠扞卫国土的忠良已被掩埋在黄土之下。
长此以往下去,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不知还有多少忠骨头会被埋葬,活着的将士仍就要继续捍卫国土,保大宋太平。
这时,有人疾步朝他走来,心腹雷安快步而入,恭敬地行礼请安,随即便奉上了一卷密函。
“将军,这是京城来的密函。”
雷均转过身子,伸出厚手接过来。
雷安将信双手恭敬地递上。
雷均拆开信封,帛出信纸,展开阅览,快速地看完了信,他有着片刻的沉默。
“禀告将军,这里还有陈家和王子俊的线报,还有................”随即雷安便打破了沉默,说话有些吞吞哇吐吐的,并看了主子一眼,但还是如实禀告,“探子已追查到令狐萧的下落并得知他的踪迹,貌似他已成婚娶妻!而且过得很幸福!”
“哦,这下可真是太好了。”雷均一听,声音陡然大了起来,冷眸一闪,接过阅览,随即唇角边便扬起了一抹嗜血的冷笑,“呵呵,这下倒是越来越热闹了哦!”
剥开层层迷雾,剥丝抽茧,总算快要水落石了。
虽然珍儿一再保证要冷静,决不冲动,但如她知道了令狐萧未死的事情。
她的反应会是怎么样的呢?
在她的内心深处,她对令狐萧还有没有爱意?这才是他真正想知道的答案!
不过,这幕后凶手害得他和最爱的女人分离的那么久,害得他悲伤痛苦那么久,他端不会放过他的!
猎物一击毙命还有什么乐趣?
他一定要慢慢玩死他!
“令狐萧没死的话,那他肯定知道王氏夫妇他们一干人等遇难的内幕。”
“这幕后凶手素有极有心计,手段残忍,想必他也未曾料到令狐萧还会活着吧!”雷安沉声道。
可见当时那些杀人刺客是多么的阴毒凶狠,但是,当时他却不在心爱的女人身边,留她独自一个面对噬骨的伤痛,心中不免有些暗暗自责起,不过还是暗自庆幸他能和她再一次走到了一起。
“看来王子俊和陈家的动作频频啊!”雷均修长的手指拿着手中的密函。
正所谓草蛇灰线,伏脉千里.................
“所以说杀害王氏夫妇一干人等的凶手就是王子俊准没错,就算凶手不是他,他与绝对脱不干系。”
为了他和绮珍的未来,他也一定要把王子俊绳之于法。
这个家伙,害得自己被绮珍误会,从此都背上了杀害她亲人的黑锅。
也许爱情就是这样吧,不经一番寒彻骨,焉得梅花扑鼻香,他想得到心爱的女人,这过程肯定是艰辛的,也许是上苍对他们之间的爱情考验吧!
雷均无奈在叹了叹气。
绮珍太固执了,倘若不找出真凶来,他们之间就永远没有幸福可言。
“将军料得对,任他们多厉害,多歼诈,一切全在将军的掌握之中。”
“不对,全在我的掌握之中的话那怎么玩啊,多无趣啊,对手得是势均力敌这才能玩得尽兴,这处好戏才能看得过瘾啊!”雷均的俊颜神色慵懒,漂亮得过分的眼眸掠过轻松之色,“去,安排一下,加派人手保护好令狐萧的安全,再多派几个到陈家与王府,严密监视他们一举一动!”
“是,属下遵命!”雷安恭敬地领命。
“将军。”雷安好似又有话要问的样子。
雷均见他又吞吞吐吐,便瞥了他一眼,问起:“什么事?”
“将军,您交代调查陈媛媛偷密函的事,基本上有回音了。”
“哦?“雷均的剑眉一挑,懒懒地抬起头来望向他。
“基本上可以确定的是,这次她来偷密函,是为了她的父亲,而且她的父亲和王子俊也绝对脱不了关系。”
“果然跟我猜想得一模一样。”
“将军,那你为何这么痛快地放她走,也不应该在事情未清楚之前放她走啊!”
“一个小小的陈媛媛是成不了气候的,我倒要看看他们还有什么花招能够使出来。”雷均轻瞥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好在陈媛媛知道我们的事情不多,不然留着她就是个危险了。”
“至于公主府嘛...............”停顿了一下,雷均的眸中立即便显露出一抹温柔的暖意,“现在不必让她知道太多,等一切水到渠成之后,再让她知道也不迟。”
他不想心爱的女人为此一直忧心忡忡,彻夜难眠!
“将军英明!”
“哦,我哪里英明哦!”雷均微微叹了一口大气,神色不免有些复杂起来,“我啊,算是被她套牢了,就是个穷操心的命啊,也不知她能不能领我的情了,简直是悲剧啊!”雷均半开玩笑地道。
雷安想笑,却又忍住了,便沉默不语。
将军的心思他还不知道,他是深深地爱着王姑娘,要竭尽全力来护她周全。
“谁让本将军爱她呢?”良久,雷均这才轻轻地吐出这句话来。
“....................”
“你怎么还待在这里啊?”正在沉思的雷均忽然发现在属下还愣在面前,脸色不由得沉了下来,“交代你的任务完成了吗?”
“还................还没有。”
“那还不赶快退下!”
“属下告退!”雷安一凛,火速行礼后退离闪人。
顿时,整间书房便安静下来了,雷均将手中的密函随手搁置在一旁,又把注意力放到另一件公务之上,可是看着看着,他又停了下来,好看的眉眼隐约有着担忧。
虽说我已加强人手护她安全,可这心里为何总是七上八下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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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令狐萧对晴儿可谓体贴上天了,整天给她烧这个炖那个。
“晴儿,这是我刚炖的鸡汤,你快趁热喝了吧!”
“嗯,好的。“晴儿接过令狐萧递来的鸡汤,放到唇边,他平时还从未下过厨,这是他亲手为她炖的汤,她一定要喝下去。
入喉的瞬间,晴儿的秀眉微蹙,说实话喝了很多次自己炖的汤,但这次她却没有喝出来这是鸡汤,味道实在是不怎么样,但她还是一滴也不剩地悉数饮尽,好歹这也是他的一片心意。
他变得异常体贴,什么活都不让她干,一会怕她渴了,一会怕她累了,将她照顾得妥妥当当的,晴儿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幸福和快乐,想起这些,她的唇角都止不住地上扬起来。
现在晓幸也很少做恶梦了,倒是她晚上却无缘地从睡梦之中惊醒了,也许白天睡得太多,以至于晚上反而睡眠不太好了,惊醒之时,却不见了他的踪迹。
她伸手触不到他,他没有躺在她的身边,以往他每晚都会抱着她入眠的,她早已习惯了他的气息和体温,晚上总喜欢深深地依偎在他的怀中,她忙起身,顺着厅里照来的微弱余光,她拿起搁在*边的衣裳,动作轻柔地走了过去。
他健硕高大的身子一直背着她,这里想挡住烛光不要照到她的睡*上,他正在低着头,手不时地在刻着什么...............
晓幸在做什么呢?
她动作小心轻缓地走了过去,在微弱的烛光下,晓幸的左手拿着一根小小的木料,右手拿着刻刀在一刀一刀地雕刻着,通过雕刻木料的形状依稀可见是一支金步摇的形状,只差上面再刻一朵小花,就大功完成了。
顿时,泪水便夺眶而出。
晴儿用力地紧捂唇角,想要忍住那感动的哽咽,可是终究还是没能忍住,呜咽的抽泣声从她的唇角边立即传出,正全神贯注雕刻的令狐萧立即便停下了动作,转过身来望着她。
在微弱又温暖烛光的照射下,晴儿披着单衣站在那里,如墨的青丝蓬松地散在肩后,似水的眼眸里盈满泪水,正一滴又一滴地直往下淌。
“晴儿,你怎么醒了?”令狐萧慌忙地扔下手中的刻刀,起身奔过来紧紧地搂住了她,“这么冷的天,你怎么不睡啊?是不是饿了还是渴了?还是想如厕?”
不管他问什么,晴儿始终都摇着头,滚烫的泪水直直地滴落到他的肌肤上,同时也烫入了他的心底,令狐萧紧搂着她坐到了一旁的木椅上,将心爱的女人抱着膝上安稳好,并伸出厚手为她擦拭泪水,柔声地轻问:“晴儿,这是怎么了,怎么哭得了?”晴儿还是摇着头。
“晴儿,你说话好不好?你一直不说话令我很担忧。”见心爱的女人只是一直哭却不说话,让令狐萧心乱如麻,却又苦于无计可施。
倘若可以,她也很想开口说话,但喉咙哽得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努力克制了许久,这才勉强止住了哭泣声,她把头温柔地贴到丈夫的怀中,伸出白嫩的小手指了指他那支未完成的金步摇。
令狐萧立刻会意,俊脸上一片通红,羞涩地转开柔眸,“这个是我送给你的,只是...............只是还没有做好。”他实在是笨得可以,怎么也雕刻不出金步摇上面的花朵,他觉得好沮丧哦!
“这支金步摇,你刻了多久了?”好半晌,她这才勉强从嘴里挤出这句话来,可声音还是在微微地颤抖着。
令狐萧的俊脸更红了,沉默了良久,才出声回道:“从那天扬州城回来就开始刻了。”
原来,这几天晚上他都偷偷地起*来刻,可她却一直都没有发现,想到这里,她的心中有自责,有酸有甜也有苦,各种复杂的情绪一并涌了上来,夺眶的泪水又快涌了出来。
晴儿伸出颤抖的双手拿起那支金步摇,说实在的,刻得乱七八糟,整个花朵刻得一大一小,就雕功而言,可谓其差无比。
但这份真情,这份心意才是最为宝贵的。
她放下手中拿着的金步摇,伸手去抚摸他的大手,细心地翻过来一看,那双修长的大手上满满的刀痕迹。
记得刚刚救起他的时候,这双手可是又白又修长,自从跟她在一起后,因为要赚钱养家,所以得不停得辛苦劳动,还要给她炖汤烧菜,还要她做喜欢的金步摇.................
晴儿的泪水又滚滚地流淌下来了。
“妻子大人,不要哭了,夫君一点也不痛,为了你再苦再痛我都不怕的。”
怎么可能会不痛了,又怎会一点也不痛,他总是喜欢安慰自己,想到这里,晴儿哭得更厉害了,哭得浑身都颤抖起来了。
“晓幸,我去给你拿点药膏敷上。”都怪她不好,连他手上日益增多的伤痕都没有瞧见,她真不是个好妻子。
“我没事,你不要忙了,晴儿。”令狐萧赶紧忙抱住从从他膝上起身的妻子,
“我刚才已经檫过药膏了,真的,我的好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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