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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府
绮珍和冬菊刚到雷府,华贵的朱红色大门就突然自己打开来了,毫无预兆,像似进入梦境一般,而她朝思暮想要找的人竟然就站在门的后面。
“雷均,我终于见到你了!”她既激动又有些不敢置信的震惊,柔柔地轻唤了声。
几个星期不见了,好想他,好想、好想!
他穿着一身布质非常考究的绛紫色织绵华丽长袍,腰间挂着剑和翡翠玉佩,浑身散发出一股尊贵、冷傲的气息,不知为何,此时他有一丝吓人和往日的柔情判若两人!
但她清楚,眼前的男人就是她是夜思念的雷均,那个她爱得疯狂进灵魂深处的男人!
“你找我什么事?”雷均的眼底出现一抹轻鄙………,他带着一脸肃杀的森冷,一步步地逼近她,一双凌厉如剑的眼神紧紧地看着她,散发出一股淡漠的冷然气质,让他看起来竟犹如蛰伏在黑夜中虎视眈眈的野兽般可怕!
“自己找他什么事?”她自己都不知如何说起,一时手足无措,慌张得无所适从,她抬起头来,却不期然遇上他专注凝望的黑眸。她脸上顿时红晕似酒,在他凝视的目光下益加浓醇醉人,只是单纯如纸的她,却没有看出他深沉的眸中所蕴含的不是怜惜,而是嗜血的快意。
“你是不是想知道在扬州城散布谣言的是谁?没错!是我,我只是玩玩你而已,你却当真了,你太天真了!”雷均冷血又无情地说道!他目光一黯,俊美的双眸掠过一道厉光,冷若刀锋般直刺进绮珍心窝。
绮珍听了,顿时摧肝裂胆,觉得一阵晕眩,好在冬菊及时扶住了她,才勉强没有倒下去。“你……”不知什么动力使她猛然朝他冲去,却被他轻而易举地擒住双手,反扳到身后,他用手死死的捏住她的下颌,绝情地说道:“听着,我们雷家十几条人命都死在你父亲手里,我母亲一直在痛苦中生活,生不如死,时时刻刻好比苟延残喘。我和母亲一饱尝这种家破人亡、孤苦无依的痛苦,这全是你那刽子手魔头父亲一手造成的!你父亲原名施贤,他明知我父亲与娘伉俪情深,相敬如宾,还下毒手让他们阴阳相隔,我父亲一代侠客,重情重义,却落得如此下场,这笔血债,我定要他以血来偿!”
绮珍无比震惊地看着他,原来,自己的父亲与他们家竟有如此深仇大仇,怎么她一点都不知道?下颌被捏得好像碎了一样,绮珍再也忍不住落下隐忍许久的热泪,神色阴沉、狂暴的雷均让她恐俱不已,她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只觉得他像是疯了,毫无理智得发疯了一样。
“这是你们家欠我们雷家的,这事还没有完,我要让你们家也尝尝家破人亡的滋味!”看着她那如露水般轻盈的眼睛流出的泪水,他心中不由得一阵心疼!“你就慢慢等着吧!”他眼中寒光一闪,绝情地将她一把推开,径自走了进去,随即大门紧闭!
绮珍头晕目眩地跌倒在地上,泪水止不住地直往下流,看着紧闭的朱红色大门,他决绝无情地离去的样子,她的心脏处传来怦怦剧跳的抽痛,一声一声,撞击着那颗本来脆弱的心,她的心,几乎已到了不堪一击的地步了,心中一阵剧痛,她便已经尝到了五脏六腑尽碎的滋味!
王家山庄
伤心欲绝的绮珍一回到家就卧病在*,随后*的暗泣,更雪上加霜的令她第二天便发起高烧来,并开始不断呓语。恍恍惚惚间,只听人来人往,一片嘈杂声。忽远又近,而她,正如一叶扁舟,在湖心急剧回旋,仿徨四顾,却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荒芜的神经试图穿破那些虚无寻找一个真正的支点的时候。
她猛地一惊,清醒过来。
黑夜遁去,白天来临,一室明亮,雕刻精美的木门被人轻轻推开,阳光随之钻进缝隙中,亲人的脸庞近在眼前,熟悉的容颜,此刻看来,却恍如隔世。
“没事吧?绮珍?”王震飞和王夫人董霜霜担忧地看着脸无人色的女儿,此情此景,王震飞心里也是苦不堪言,女儿*之事外面流言纷纷,可想而知,这事已传遍大街小巷了,而且是不堪入耳得很;再加上最近王家所经营的各方事业又频传噩耗,商铺失火、钱庄失窃,就连从未传过有盗贼出没的运河居然也出了事,把他运往金陵的财物洗劫一空。这些意外赔了他很多很多的银两,女儿*之事几乎把他逼到了崩溃的边缘,昔日的亲信、好友也杜门谢客、分道扬镳,此时他仿佛老了十岁,昔日的风采一去不复返!
“爹、娘,女儿好多了,”看到双亲担忧的神色,绮珍柔声道!刚想开口问起父亲和雷家的仇恨,可是看到爹爹仿佛一下子老了几十岁的苍老疲惫脸孔,绮珍只觉心痛与不忍,这个几乎涌到舌尖的问题哪还问得出口。
“那就好。”王震飞把被子往上提下了,关心地说道:“此事为父自有主张,外面留言你无须在意,令狐公子仍然执意娶你,你好好休养便是!”王震飞脸上神色数变,努力使自己恢复镇定的模样,心里恨恨道:“只恨十几年前自己没有赶尽杀绝,才有了雷均这条漏网之鱼,自己处心积虑、隐姓埋名,现在连心爱的女儿也牵扯其中,悔恨使他面容扭曲!”
绮珍无奈地躺下闭起了眼睛,她已是残花败柳,有何脸面另嫁他人,想到这里,心中一阵剧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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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府
“事情进行得如何?”雷均面无表情地道。
“照将军的吩咐,王小姐的贞名自然已毁,王家产业所剩无几,昔日的亲信已和王震飞已分道扬镳,目前那魔头已是孤家寡人,瓮中之鳖。”当年他的双亲也因那魔头而死,想不他也有今天!雷安高兴地回答道!
“可是……。”他吞吞吐吐地说道!
“说!”雷均严厉的问道!
“令狐萧时时到访王家,传言他仍似乎执意娶王小姐为妻……。”
“啪地一声,雷均一掌击碎了紫檀桌上精致的茶壶,地上顿时一片儿狼籍!冷洌的黑眸涌上嗜血的狂怒,掐握双拳显示他此刻的心情。”仔细监视王家的一举一动,通知李知府以十几年前的灭门罪和其他一些罪名把王震飞关进刑部,王家所有产业全部充公,有任何动静立刻回报!”
“是,将军”!
雷均合上了双眼,挥手,雷安即悄声退下,房间里恢复了先前的安静,不同的是此刻他内心弥漫着一股杀伐和气愤之气。
王家山庄
天气风和日丽,润红的娇阳为晴天添加了一抹色彩,身体好些的绮珍对着铜镜,梳理着一头秀发,黑亮的青丝配上苍白的容颜,竟形成最讽刺的颜色;她倚在窗边呆呆地看着外面的太阳,她垂下螓首,深锁秀眉,嘴里喃喃:秋天一过,就是冬天了,冬天是四季中最冷的季节,谁知,冬方至,而情却已散……她现在就可以想像冬季的风发出尖厉刺耳的呼啸,犹如狂舞的皮鞭抽在她的心上,好疼!好疼!怎一个疼字了得!想到这里她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眼泪止不住得往下流,真是玉容寂寞泪澜干,梨花一枝春带雨!
“小姐,你不要再伤心了,你这么美,以后会幸福的。”冬菊拉住绮珍的衣袖,看到绮珍伤心的样子,她急得就快哭出来了。
“我的好冬菊,我没事的。”绮珍努力挤出嫣然一笑,她温柔坚定的嗓音有种魅惑人心的力量,她是该坚强起来了!
此刻另一个丫鬟走过来道:“令狐公子求见,他要见小姐。”
令狐萧?他找我有什么事?绮珍疑惑地道:“请令狐大哥在厅内稍等片刻,我梳洗一下马上就来。”说罢向丫鬟挥手。
“还是令狐公子对小姐真心,他可真是有心人哪。”冬菊笑道:“自从上次知道你病了后,他还特地上门看了你很多次,可是每次你都在休息,他怕打扰你,这不,又亲自上门来探望了。”
“不过是一般的问候罢了,我已是残花败柳,岂敢妄想!”绮珍叹息道。
“可是令狐公子对小姐不一样的,他一直对小姐很痴情,他不会在意的。”冬菊纠正道。
绮珍淡淡苦笑,笑容中饱含抹不去的忧伤,如果是以前,恐怕还有可能,可自从遇到那个狂徒后,她的人生,早已天翻地覆。
匆匆梳洗好,来到大厅,果然见令狐萧正在静静等候。
“绮珍。”令狐萧看到她脸上立刻显示出兴奋的神情!他英俊的眉目一如往昔般迷人,但明朗的眉宇之间,却隐隐多了一层憔悴和黯然。
可是一看到她脸上的苍白,令狐萧眉头深锁,她的苍白令他心疼。”怎么不出去走走?整天待在房里,迟早会生出病来的。“
令狐萧的关心,绮珍非常感激,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自己名节已毁,又能有什么奢望了。“谢谢令狐大哥关心,我现在身体好很多了!”
“你哭了,”他的声音有着浓浓的疼惜。
绮珍摸到脸颊上的湿意,才察觉自己不知不觉中流下了泪水。
她连忙胡乱抹去泪水,她赶紧向令狐福了身。“绮珍失态了,请令狐大哥原谅。”
她的泪令他动容。
“不要再哭了,一切有我!”望着梨花带泪的脸庞,令狐萧走向绮珍,爱怜地拭去她脸颊上的泪珠。
她当然看出其中的情愫,赶紧别开脸。“令狐大哥恐怕早已也听说过我名节已毁,可想而知,这事已传遍扬州城的大街小巷了┅┅而且怕是不堪入耳得很!”绮珍悲伤地说。
“是有听闻,不过我是绝对不信的!那些谣言只要入我耳里,我必定痛加驳斥,维护你的的清誉!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你向来玉洁冰清,何须在意那些混帐话!”令狐萧坚定而又执着地说道!
这一段时间他一直克制自己不要来王家山庄,怕打扰她休息,却今天又忍不住来了。明知道她对雷均有情,可是自己却对她难以忘怀!绮珍怕人言可畏,害怕别人轻视的眼光,这时自己更要勇敢些,让她幸福,只有自己才能给她幸福。他心里坚定道!
想到这里令狐萧忽然抓住绮珍的手,满怀希望又激动地问:“绮珍,不要伤心!不要在意流言蜚语,我会给你一个名分,我以后只会有你一个妻室!”
如果她答应,他不会在乎她曾是雷均的女人,只因为他爱她,这是他最后的孤注一掷。
“说得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令狐萧,是一个重情重义、坦坦荡荡的君子!”王震飞宏量的声音悄然入至!
“其实我与你父亲有这个心思早已不是一天两天了,王家山庄与令狐山庄若能联姻,于公,可以扩张势力,于私,又可以增进交情,要不是那个始乱终弃的雷均前来横插一脚,你们早就是一对了。”王震飞道。
现在女儿*一事在扬州城满城风雨,令狐家的地位在扬州城数一数二的,真难得他还愿意娶绮珍,现在自己的产业已所剩无几,一定要让他们俩成亲!王震飞暗忖道!
“伯父你同意了?那我现在就回去和父母商量下婚期。”令狐萧眼神散发出欣喜,激动万分地忙站起身子要走。“我该回去了,绮珍,你大病初愈,要好好休养,我改天再来看你!”
绮珍点点头,王震飞送至门口,她眺望他们俩挺拔的背影良久,良久……。此时已黄昏,他们的身影反映在霞光中,显得特别幽然、孤立,更有种凄凉的感觉正侵蚀她的心,爹爹她要嫁人,可是她却一点也不开心!
令狐山庄
令狐山庄一座古色古香的山庄,山庄的碉瓦全是灰青瓦砌上的,带着湛绿的颜色在阳光的闪耀下,发出熠熠的光辉,山庄里每一处的布置、摆设皆以淡雅为主,显示出主人的淡泊名利、与世无争。
令狐老爷中等身材,四方脸庞,眉毛浓黑而整齐,一双眼睛闪闪有神采。一旁的令狐夫人身材高挑,五官端正,瓜子脸,肤色白净,两人端坐着慈祥地看着令狐萧!
令狐萧面有羞色,但身躯却撑得挺直。“爹爹、娘亲,孩儿实是因为有要事,必须当着爹爹娘亲的面说明白。”
令狐老爷和夫人面面相觑,一向知礼数的儿子从来没有这么猛撞过,令狐老爷清了清嗓子:“萧儿,但说无妨,我和你娘听着了!”他慈祥地笑着说!
令狐萧焦急地说道:“孩儿于今天向绮珍求婚了,王伯父已经同意了,此事攸关儿婚姻大事。孩儿恳求父亲作主,请二老同意我娶绮珍一事。”令狐萧言至于此,令狐老爷已然神色大变,绮珍这孩子是很得他的心意,可是现在她名节已毁,这事已成为整个扬州城老百姓茶余饭后的笑柄,据说王震飞现在的地位和产业已今非昔比,这可如何时好啊!他心里明白儿子对绮珍的爱恋与痴情,也了解儿子的脾性!
令狐老爷理了理情绪说道:“此事攸关你的终身幸福,此事不可操之过急,我和你娘商量一下。”
“那我先去准备婚事的事宜!“令狐萧喜出望外,掩不住的亢然欣喜。
望着儿子远去且兴奋的背影,令狐老爷开口道:“还是让绮珍做妾吧,正室是万万不行啊,怕是委屈绮珍这孩子了!”旁边的夫人也连忙点头称是。
王家山庄
窗外灰蒙蒙的天空,一片的灰,没一丝飘动的云。这样的天气,阴沉到让人透不过气来。绮珍往外面看了看,她不爱这样的天气,昏昏暗暗的,像是要发生什么大事一样,一时心神不宁。
原先有些苍白的脸色或许是经过调养,显得红润不少;只是心情还是很忧郁,她白希嫩的肌肤透着嫣色红,一头黑亮的长发披泻肩头,衬得一身着白色衣裙的她更加清丽脱俗,柔美的让人失魂的地步。可能再过一段的晨光,她便要听从父母的安排,披上嫁衣,成为扬州城首富令狐家的儿媳,她的丈夫令狐萧,翩翩公子、青年才俊;她会成为扬州城无数女子艳羡的对像,可谁知她真正惦念的,并不是那样的荣华富贵,而是………,想到这里,她陷入了沉思!
冬菊看着她完美的侧脸,心里是满满的骄傲。给了小姐倾国的美丽容颜,又给了她温柔善良的好性情,这样的可人儿怎能谁会不爱呢?可是为什么偏偏让小姐遇到绝情的雷均了!好在家世和人品皆不错的令狐公子就要和小姐成亲了,想到这里,她心里一热!
此时,外面的丫鬟慌张又焦急地跑过来喊道:“老爷出事了,外面来了很多官兵,大批官兵包围住王家庄。”
不等丫鬟说完,绮珍就匆忙地冲出去了。
绵连的雨丝开始飘落下来,雨越下越大!
看到父亲和母亲已被押解上车,“爹、娘……”绮珍根本就来不及阻拦也阻拦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父母的身影消失在雨中。
绮珍的大眼充满无助的恐惧与害怕!
冷雨冷风像尖刀一样刺着她,剜尽她的血肉和骨髓,她听到旁边聚集的人群纷纷议论,说父亲勾结外敌、密谋造反、还牵扯到十几条人命案,已被送入刑部的大牢!
母亲非要陪父亲一起进刑部,他们俩,始终相爱,为了自己的爱人,真的,什么都肯做。
想到这里她潸然泪下!
衣衫被雨淋得透湿,发丝散乱,贴在脸上,苍白的容颜上,冷冷的雨滴滴答而下,纵横的湿意已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此时她狼狈不堪,不顾众人的眼光,无助又慌张地向卧室飞奔,她声嘶力竭地哭了起来!父亲被抓了,就仿佛带走了她的意念、信仰,她感到慌乱、无措,似是绝望;她紧紧地抵着房门,将外界一切的声音都隔离,然后,缓缓地蹲下去,抱膝呆坐。她是如此的崩溃和瘫软,前段时间所积累的伤痛、委屈、无助,就这一刻骤然爆发!
王家山庄风云突变,王震飞被抓,十几年前的旧帐也被重新翻出来,山庄也被充入官库,雷均将王震飞的顽固亲信余党全部关押。
此时没了容身之处,孤苦无助的绮珍被痴情的令狐公子接到了令狐山庄。
刑部牢房
昏暗潮湿的牢房中,到处充斥着发霉的气息。地牢的四周,壁上点着一盏残灯,光线虽黯淡,却照得四周异常恐怖。
“咳……咳……!”王震飞咳了几声,他垂着脑袋,披头散发,衣衫破烂不堪,隐隐渗着黑红的血迹。可见受过多次严刑拷打!
王夫人虽没有被逼供,但此时却虚弱地躺在潮湿的草席上,脸色发红,微微出汗,神情痛苦之极!
两个手持红黑水火棍的衙役领着雷均走到王震飞的牢房外。
“将军,”衙役神色恭敬道:“就是这里了。”
雷均淡淡地点点头。“打开。”
“是!”
牢门“吱哑”一声被推开了,雷均没理会阵阵呛鼻的潮湿霉味,弯下腰踏进小小的牢房里。
“在牢房的日子好受吗?”雷均低沉的声音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权威感,地牢的烛光映照在他身上,将本已高大的身材映照得更加修长,他面无表情却浮现一层冷冽慑人的寒气,素来深沉的黑眸,如夜空下熊熊燃烧的火堆,闪着刻骨仇恨的目光,此刻变得狰狞无比。
王震飞抬起眼眸瞧着身披昂贵大衣的雷均,情不自禁倒退了一步。“你……你是来看我的笑话的吗?真后悔当年大意,没有赶尽杀绝!”生平第一次,竟有人光用眼光,便令他觉得惊恐无比。
雷均冷哼道:“施贤,别以为你化名了,我就找不到你了,现在懊悔,已经太迟!当年你为了夺取雷家的产业和财产,不惜设下毒计,残害我雷家十几条人命,我定要你生不如死!”地牢内空洞地回响着他冷冽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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