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么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要她单凭一个记号就相信他的身份,那还真是有点难。
“你还有别的自证身份的方式吗?还有,我穿的是男装,你为什么叫我小姑娘?”
“你这脂粉气这么足,当爷眼瞎?真啰嗦,有事说事,没事我走了,烦人!”
这人实在是有点奇怪。
但是她寻找暗杀门的事出了联络人,和萨塔和等人的确是没人知道的。
萨塔和他们不可能是歼细,也就是说眼前这个人真的是暗杀门的人?
她静了一瞬方道:“那你能代表暗杀门做决定吗?”
“屁话,爷身为暗杀门的右护法,还有什么不能决定的?”
右护法?
苏霁月一惊,有些惊疑的看着眼前人,不就是个接线的吗,怎么就惊动了右护法?
那人忽然又一阵怪笑:“吓着了?吓着了就别和我们合作,害得爷跑这么远,腿痛!”
他说着竟然当着苏霁月的面脱掉鞋子捏起脚来,顿时一阵气味熏来,差点没把她熏晕。
“爷,你这脚也……”
“啊?味道有点重啊?”那人说着就自己闻了闻,末了一脸痛苦之色,“得,小姑娘,你倒是快说什么事!”
苏霁月静默了片刻才道:“我就是想从你们那里挖几个人为我所用,当我的贴身侍卫。听我号令,期限么,先用上两个月,钱我不会少你们一分。”
“雇人当侍卫?”那人又怪笑了一阵,从桌子旁移开,“只听说买凶杀人,可从没说要我们的人给你当侍卫啊,得,你出多少钱?”
苏霁月勾唇一笑:“五万,金子,如何?”
那人身子一震,似乎是被惊到了,当即凑上前来:“此话当真?”
苏霁月被他凑上来的鬼面脑袋给惊到,随后退离开一步:“自然是真的,不过在此之前,我只能付一半酬劳,剩下的,两月之后另付。”
“成交!”那鬼面男一拍桌子,“你要几个人?”
“两个,足矣。”
用两个人两月之期便可换五万金子,这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那鬼面男嘿嘿直销了两声:“好嘞,小姑娘准备好金子,等爷帮你把人带来!”
话音落,他蓦的如鬼一般在自己眼前一闪而过,消失无形,另苏霁月怔忡良久方才回神。
好快的速度!
没想到事情能这么快就谈成,简直不费吹灰之力。看来,果然是有钱好办事。
南疆物产丰富,玉石金器无数,她忽然就能想通太子的争夺之战了。
有这么好的后盾,如果能得之,那称霸天下指日可待。
*
因为一桩心事了,苏霁月这晚终于是睡了个安稳觉。
第二天早上醒来,正好无事可做,苏霁月便寻思着出去走走。
她来了这么久的时间,还真没好好看过京城的繁华大街!
想起昨日提到的朱记郦月楼,今日倒是有兴致前去一逛。
因为萨塔和和穆昆位列人群中太明显,所以她特意让穆昆给她易了个容,这才找了驿馆的小道出来,独自逛游。
萨塔和是知道她的身份,此刻他又是一身男装,危险不大,便没有跟随。
等苏霁月一路逛累了,来到朱记郦月楼的时候,那里头居然正好在表演着节目,是一个杂耍团。
但见那女子身姿柔韧有余,几乎可以变化出各种形状姿势来,看得大堂之内的人一个个鼓掌喝彩。
一个节目完,那女子取了盘子前来接赏钱。到苏霁月这里的时候,她抬目看了苏霁月一眼,四目相对,苏霁月忽然认出她的脸来,差点就要脱口而出。
可她到底是忍住了,安静的放了一点碎银在上面,看着女子移开步子去到了别处。
她显然没有认出苏霁月来,她今日易容而来,又是男子打扮,亲近之人都未必认得出,更何况是多时未见的她?
杂耍团结束之后,苏霁月便看见女子和另外的几个伙伴一同去到了后台。她心思一动,赶紧放了银子在桌上,也跟着走了进去。
但见那一队人进入后院之后便消失不见,苏霁月在那里看了片刻,便找了一处地方隐匿了身形,结果过不久之后,她又看见了一名女子从里头出来,此刻的她已经换了一身衣衫,一身桃红,娇俏明媚,不是碧蓝又是谁?
没想到阔别这么长的时间,居然还能遇到她。
苏霁月不动声色看着她来到前堂,便小心跟了上去。
只见得碧蓝从厨房端了一个托盘出来,里头茶香浓郁,分明是给人送茶。
像碧蓝这种潜藏在她身边那么久的人,不可能会为了讨生计做给人做端茶送水的事,所以她猜测这里头一定有猫腻。
而时隔这么久了,她一直都想知道碧蓝的幕后之人,看看到底是不是苏雁南。
跟着她的步子往前走,眼看着碧蓝入了二楼最里侧的一间房,苏霁月刚想过去,却忽的肩膀一重,被人拦住了去路:“嘿,这位客人,那里头是上等厢房,闲杂人等不可进入。”
苏霁月抬目朝他看去,但见一个浑身肥肉彪悍的高大中年男人立在自己身后,一双眼睛如虎目般盯着她,好似她再上前一步便要直接将她捏死一样。
苏霁月回过神来,连忙道歉退了出来。
此刻还是白天,打草惊蛇就不好了。
她随即重新退到大堂,找了小二要了一间对门的厢房,然后通过门缝暗中观察那房中情形。
她在那里受了快一个时辰,脚都站酸了,这才看见一人从里头出来,可不就是碧蓝。
但见她整理这衣衫,面色潮红,苏霁月隐约从她的动作之上瞧见她手臂上露出的红痕,顿时一惊。
敢情她是在这里与人相会?那里头的人是她的情郎了?
而且瞧她的面色,分明是欣喜之极的模样,那里头之人究竟是谁?
她随后继续在那里蹲守,可却再没见人从里头出来,一直受到了酒楼打烊都没见半个人影。
奇了怪了!
这个碧蓝,不可能自己到一个空房子里瞎捣弄,而且根据之前那个胖汉子的阻挠可以得知里头的的确确是有人的。
那碧蓝所见到底是谁?里头的人又去了哪儿呢?
为了弄清这个,苏霁月第二日一早又换了另一张面孔来到酒楼,直接就要同掌柜订上等厢房。
那掌柜的看到钱自然高兴,领了她入房之后,询问了她要点的菜品,这才退了出去。
而她这间厢房好巧不巧就在昨日碧蓝所进那件厢房的隔壁。
而且显然,今日这里没人。
不过正因为没人的关系外头没有人把守,而且他们的房间位居里侧,偏僻静,所以苏霁月轻而易举便潜入了隔壁的房中。
的确是没有人的。
但见房间内格外讲究,与她所处的那件厢房不同,这里更精雅别致。还有一张休息的榻,且榻上铺着的薄毯质地柔软,一看就是不菲之物。
想起昨日那几个人没有露面的场景,苏霁月便想着这里有没有什么暗道之类的。
她在房间四处找了找,没发现任何异样。屋内突出的东西不多,除了屁股下面这张榻,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她正这么想着,屁股下面却忽然震动了一下。
她还以为是来地震了,猛然间站起身来看向四周,却发觉什么都没动,倒是下面隐约有动静传来。她一低头方才看见移动的榻位,顿时一惊,快速便找了一处地方躲了起来。
她所处的位置是厢房内的唯一一处死角。
开着的窗子。
而窗子前隔的是一道帘子,宽大的帘布将整个窗台和里头划成两个世界。
苏霁月当机立断,推开窗子便从那里翻了出去,然后从窗子再溜回自己房中。
好在她身手好,不然可就真的难倒她了。
她贴着墙壁去听隔壁房间的动静,不过房间的隔音效果明显在做的太好,即便她这个耳力过人的人听着,也只能听到一些隐隐约约的声响,像是隔着电波传来,太过于嘈杂,压根听不清对方说了什么。不过只是隐隐觉得那声音挺耳熟就是。
难怪她昨天压根没看见人离开,却原来,是那里有一条密道,但是却不知这密道究竟通往的是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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