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王太子双双立功自然要好生庆祝。因此皇上宫中大摆宴席,为他们接风洗尘。
作为本次事件的两大男主人公自然得带上自己的妻子。
苏霁月在军营中的事情被楼宸严令禁止外传,一来是对苏霁月的保护,防止光芒过甚惹来杀身之祸,二来则是维护住楼宸军营受伤一次。
如果被皇上知道城安门险些失守,只怕眼下的欢庆度要少去一半儿!
他们早上到的京城几乎是在到达府中的同时宫里便送来了入宫的宫装。
粉色的正式宫装,搭着一双做工精致的绣花鞋,别提有多美。
不过苏霁月这样一张脸,即便是穿上了这些衣服也美不到哪儿去。
“王妃穿上这身衣服,立马就不一样了!”
“你这是夸衣服还是夸我呢?”苏霁月回过头来看向小月,哦,不对,现在应该是溶月才对。眉清目秀恰似溶溶如月,是以,苏霁月才给了她一个这样的名字。
她暂时总归不离开,既然小月非要跟她走,那她带上就是。
溶月当即改口:“自然是夸王妃!”
苏霁月看她一脸受惊的样子,轻笑一声,随即起身离开。
王府门口,马车早已在那儿候着了。
因为有了城安门之事,楼宸手底下这三个侍卫对她是毕恭毕敬。
她上马车的时候云深还亲自给她搬凳子,在以前,她可真没这个待遇。
苏霁月唇角一勾,半面玉面下风情万种。
她挑开帘子,一眼便瞧见马车里的楼宸,顿时轻笑一声道:“等很久了?”
楼宸睁开眼来,目光在她身上一个扫视之后才落在她脸上道:“这身衣服很配你。”
苏霁月嗤笑一声:“顶着这样一张脸,有什么配不配的?”
楼宸没有回答,却在她坐下去的同时伸出手来抚上她面上那一块胎记道:“本王说配就是配,本王说美那便是美。”
“得!这横行霸道的脾气还用到别人的思想上来了?我告诉你,这皇宫可不是你开的啊!”
楼宸似乎是笑了一声,随后捋着她鬓角的发无聊的打着圈儿道:“要好看,本王一人就足够了,不需要你多美。”
苏霁月猛然拧起眉来:“你这是变相的夸自己吧?”
楼宸挑起眉来:“你觉得是,那就算是了。”
苏霁月顿时拧眉大怒,一口就朝他臂上咬去。
“别……上次的伤口可留疤了,你是想要本王身上到处都留下你的印子不成?”
苏霁月哼唧了一声道:“王爷不也成天在我身上留印子么?难道只许你留,不许我留?”
楼宸似乎是怔了一下,没明白她的意思,下一秒明白过来,面上的神色顿时有些欲说还休。
苏霁月挑了挑眉,不理会他异样的目光。这样的话就惊着他了么?那她可还有更大胆的!日后他就等着被惊死吧!
一阵风来,苏霁月顿时缩了一下脖子道:“京城这鬼天气,可真是冷!”
楼宸看了她一眼,伸出手来将她身上的披风裹紧一些,随后抱着她道:“那本王给你暖暖。”
苏霁月从他心口抬起头来看他,但见他完美的面部线条,白希细腻的皮肤。她瞧了片刻只觉的心头痒痒,便伸出手来摸了一把,楼宸一低头,她又迅速缩回了手笑道:“堂堂战王铁面无私啊,没想到有一天也会给我暖身子,这待遇,即便是死了,也算是不错了!”
楼宸伸出手来拍了拍她的脑袋:“别胡说八道,本王还等着你陪我同穴而眠呢!”
苏霁月轻笑一声,随后窝在他怀里闭上眼睛,笑容却缓缓凝固下来。
夫妻同穴,听起来多有*力啊,只是,他心里的那个人是不是她呢?
王府到皇宫的距离不短,不过有楼宸这个暖炉苏霁月也就偷了个懒小眯片刻。
自两人有了夫妻之实以来,楼宸对她再无从前的冷脸并且好似一下子就变成了暖男一般,让她受*若惊。
也正因为此,她才渐渐在他面前变本加厉起来,本性毕露。
而楼宸对于她的本性一面觉得新奇一面又嫌弃,不过在这样交替的情绪之下,两人笑着闹着倒似乎真成了一对寻常夫妻,有时候甚至让她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乃至他心头的那个人。
一切来得太快,让人措手不及。
“王爷,到了。”
外面传来云深的声音,楼宸挑开帘子一看,这才看向怀里的苏霁月:“到了,我们下车。”
苏霁月迷蒙着眼瞅了外头一眼,这才在他的陪同下下了马车。
一出马车顿时寒风袭来,苏霁月忍不住又打了个冷颤。
楼宸伸出手来再次将她的披风紧了紧,这才牵着她的手往皇宫方向走。
入宫之后便有宫人引路一路到了设宴的宫殿。
眼瞅着两人携手而入,内宫里的人再一次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
苏霁月注意到一道视线几乎要将她整个人戳穿,抬目一看,只见是与几个妇人一道坐着的苏芸。
几月不见,他似乎消瘦了一些,不过一双眼睛还是如以前一样毒辣。
苏霁月故意假装不知道的往楼宸怀里靠了靠,后者旋即揽了她的腰直接带她入座,惹得苏芸的眼中又多了一份怨恨。
而另一面,苏霁月无意看向对面下位的苏雁南,但见他眉目只是在自己身上一扫而过,并不带什么特别的感情,好似他们之间从未有过约定。
“太子、太子妃娘娘到!”
骤然之间的通传声使得原本嘈杂的殿内顿时静默无声,然后,苏霁月便看见倾国倾城的苏瑶光挽着楼天狼的手臂婀娜多姿地走了过来。
两人堪称天生一对郎才女貌,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苏霁月看见楼宸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便撑着额头坐在那里道:“给我倒杯酒呗?我也尝尝酒的滋味儿。”
楼宸看她一眼,不为所动:“女儿家的喝什么酒?”
苏霁月见他不给自己倒,直接就接过他手里刚刚喝了一口的杯子贴着他饮过的地方喝了一口,顿觉辛辣入喉。
不过这样的味道与她而言其实并不陌生,只不过久违了太久,有些被呛到。
“抢什么?都说了不能喝!”
楼宸重新从她手里把杯子拿了过来,略为责备。苏霁月又咳嗽了两声才笑道:“一点点而已,不碍事。”
隐约觉得室内的氛围有些诡异,她一抬头才发现所有人的视线都停在她和楼宸身上,而太子和太子妃早已入座,就坐在他们的对面。
苏霁月瞧了对面二人一眼,又看向楼宸:“这位置,简直太折磨人了!”
楼宸抬起目光淡淡一眼扫过,收回视线:“宫宴之上,一会儿可别闹事,即使无聊也得熬着。”
苏霁月好似无疑瞅了一眼他的神色,百无聊赖挥了挥手道:“我要是累了,你就先让云深送我上马车呗,你自己什么时候走随意。”
楼宸又看了她一眼,没说话,这时却只听见外头再来一句通传,然后皇帝皇后还有淑妃宁妃全都来了。
宁妃这次出现居然抱了皇嗣,对于这个苏霁月亲手接生的孩子,眼瞅着他会看人,眼睛滴溜溜的转,还是有无限感触的。
宁妃一眼瞧见了她,对她亲热一笑算是打过招呼这才坐上了自己的位置。
接下来便是每日宴会前的皇帝一番说辞,然后便是宴会的开始,对于楼宸和楼天狼皇帝均是口头表扬了一番,至于具体的封赏应该是明日早朝再论功行赏的。
皇帝虽然不待见楼宸,但不得不说,这次大获全胜给南朝大长脸一事,皇帝还是挺高兴的,以至于对楼宸的夸奖并没有吝啬。
有了先前一次宫宴的教训,苏霁月这一次寸步不离自己的座位。即便那一头有人一直沉着眼看她。
同苏雁南之间,经过碧蓝一事已经算是彻底撕破脸皮了,所以接下来两人已是对立局面,早已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了,苏霁月更不会听话到跟他出去谈判。
勉强撑到宴会结束,已是夜半时分。
大冬天的从宫殿里出来简直冻成了狗,而且皇帝大兴之余竟然提及今年年关之后集体前往猎宫冬猎一场,且参与官员不论品阶大小君可带家属,这道命令一下,可把朝臣们乐坏了。
要知道狩猎场上向来有彩头,这样加官进爵的机会谁都会争取。
苏霁月却不想去。
这样的一个集体都在的地方绝对尔虞我诈是非多,她不想参与其中,只想好好留着自己的小命安然度过剩下来的日子。但是楼宸却不同意。
“你身为本王的正妃如何能不去?你若是实在不喜欢,到时到了地方,本王让云毅云岫陪着你四下走走。”
苏霁月挑眉瞅他:“他们陪着哪儿有王爷陪着有意思?”
楼宸眉梢一抬,低下头来压低声音道:“怎么?皮痒了?”
苏霁月哼笑一声:“美得你!”
楼宸看她一眼,直接伸出手来往她腰上一掐道:“胆子越来越大了,现在都会跟本王对着来了?”
苏霁月斜睨了他一眼:“从第一天见面我们不就在对着干吗?你又不是今日才知道我这母老虎脾气!”
“终于肯承认自己是母老虎了?”楼宸伸出手来弹了一下她的眉心,道,“在本王面前由着你就罢了,但在外人面前还是收敛一些的好。”
“哦哦。”苏霁月连连点头,“王爷是不是指在苏瑶光面前?我今日宴会上过分了是不是?”
楼宸的眉目顷刻深了几许,他捧起苏霁月的脸来,目色沉沉已然是平日那个高高在上的冷面王爷。
“说过不要再提她的名字!记得牢吗?”
苏霁月却半点不怕他,反倒冲着他妩媚一笑,好似酒意未散:“记不得,我脑袋一团浆糊,时不时就容易出错,蹦上一个名字出来!”
楼宸看着她,半响没说话。
苏霁月见状,心里不由得越发不快。她推开楼宸的手,趴到窗边,故意拉开帘子让外头的冷风吹进使自己清醒一些才装似无意提及道:“像我这样的人,嘴巴永远是不会学乖的,王爷若是想让我乖一点,当初就不该将我从金沙漠拖回来。”
楼宸伸出手来直接按上帘子,拉过她的手臂拧眉道:“脾气怎么这么大,本王都还没说什么,你倒先生上气了!”
苏霁月回眸瞥向他:“没办法啊,谁让别人美若天仙,我丑如无盐。女人么,到底还是在意自己的容貌的!”
楼宸看了她好一会儿才伸出手来理了理她的头发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论什么样的样貌与你都没有关系,你又何必妄自菲薄。”
苏霁月挑了挑眉,没答话。
楼宸看了她片刻,忽然低下头来在她唇上亲了一下:“本王不嫌弃你就是。”
这深情款款的模样倒的确似真的。可只有她知道他的深情有几分。
苏霁月垂下眸光,须臾之后又抬起头来看着楼宸勾了勾唇:“是啊,反正王爷对着我这张脸还能亲得下去,我又计较什么?”
她说罢这才转过身来,裹紧了披风靠坐在车壁上,闭上眼睛:“我累了,睡会儿,到府了王爷叫我。”
楼宸看了看她,眸光黑沉沉的。苏霁月却假装没看到,直接闭上眼睛睡去了。
等终于到了王府,苏霁月直接下了马车往自己从前的房里走。身后,楼宸大步流星追了过来,一把拖住苏霁月的手,将她往自己的寝房拖去。
苏霁月挣扎了几下,没挣脱开,也就由了他去,等到了卧房之内,他却顷刻将她压在门后,唇舌压覆上来:“既然已是夫妻,又避讳什么?从今以后,你就留在这里。”
苏霁月被他吻得喘不过气,忍不住别开头:“我今天累了,想休息!”
楼宸揽着她,看她一副兴致恹恹的模样,抬手便将她抱了起来:“那你休息便是,不让你动。”
“……”
苏霁月看着他的面容,直至视线模糊下来,她才在心里哀叹口气。
逢场作戏而已,何必认真呢?谁先认真了,反而谁输了!
第二日,皇帝果然封赏了楼宸一些东西,并且恢复了他之前的权利,甚至加封了部分兵权,如此一来,他才算消去之前胆战心惊的日子,终于能平安的过上一个年。
苏霁月第一次当了女主人,自然是让人将王府收拾了一遍。
等到新年这天来临,她按照现代的传统给府中的每位下人都包了一些红包作为这一年来的奖金,另外还准备了好多爆竹在院儿里燃放。
一时间整个王府热热闹闹的,让人倒真觉得这里像一个家。
楼宸从宫中参加完宴席回来便瞧见府内火光四起,爆竹阵阵。他一进院儿便看见苏霁月和几个下人一起玩得正嗨,正在打雪仗。
这样无忧无虑的时光顷刻将他的记忆带回小时候,那个时候,皇兄、他、九弟、还有瑶光就是这样玩儿的。只不过一晃眼这么多年过去,身份不同也有了尊卑,一切再不似从前。
“溶月别跑!”
苏霁月裹起一团雪便朝着溶月砸了过去,却被溶月躲开,正好砸到迎面而来的楼宸身上。
苏霁月怔了一怔,楼宸看着心口的雪散开,方才抬起眼来看向她,没说话。
苏霁月却立即上前来拍了拍他身上散开的雪花道:“岁岁平安,岁岁平安!”
楼宸瞅她一眼:“做错了事这么快就想满混过关?”
“这不是无意么?而且我也说了吉利话了,大年三十的,王爷就不能一起陪着乐呵乐呵?”
说到这里,她直接伸出刚刚捂了雪的手来往楼宸脸上一贴,后者冰得身形一颤,她顿时将手拿开嬉笑着跑开。面上的笑容好似一个孩子,简单极了。
楼宸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也跟着弯了弯唇角。
“爷,今日除夕夜,王妃可是给府里的每个下人都包了银子。王爷作为一家之主,是不是也该给夫人包个什么礼物?”
“有这样的习俗?”
“是啊!其实家家户户都有,只不过往年王府之内毕竟没有女主人,也就无人要求。”
楼宸抬起眉梢,最后看了院中嬉笑的苏霁月一眼,转身就往旁边走去。
“你去给本王取一件东西来。”
年三十要守岁,苏霁月一直受到了点儿,这才安歇去了。
她一晚上没见着楼宸,也懒得管,只是次日早上醒来的时候被*前立着的人吓了一跳。
“王爷怎么起这么早?”
楼宸看了她片刻方才从袖中取出一个盒子来:“给你的,打开看看。”
苏霁月看他一眼,才怀疑的将盒子打开。很小的一个盒子,打开只见里头躺着一对月牙形的白玉耳环。上头镶嵌的玉石精致好看,在阳光下闪着晶莹剔透的光。
“这个值多少银子?”
楼宸原本缓和的面色猛然一沉:“本王给你的月银还少吗?”
苏霁月摇了摇头,乐呵一笑:“不少,不过看这东西精致,顺口一问。”
楼宸看她一眼,看着她眸底的光道:“你喜欢就好。今日初一,集市上有花灯,要不要起来虽本王出去走走?”
他是有心陪她高兴,苏霁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猛然之间就掀开被子去一旁取衣服,一边走一边回过头来看着他笑:“必须的必!”
一连三日,楼宸几乎陪她逛遍了京城的每一个角落,苏霁月几乎都要沉浸在他如此的*溺之下。
这是她前世今生都没有受过的待遇,而这个男人竟然全都给了她。
不论他是真情还是假意,她想,她这一辈子都会记在心里!
狩猎之日定在初五,因而初五一到,大队人马便开始出马前往狩猎。
因为出发的路上楼宸同她不在一个马车内,因为苏霁月一路之上百无聊赖,几乎都是睡了醒醒了睡。到了猎宫之时,天色已晚,大家立即便在猎宫安营扎寨。
因为当天晚上还有晚宴,大家都有参加,苏霁月不想接受众人刀剜一样的视线就以身体不适为由没有去。
他们赶了一天的路来到行宫,很多女眷都出现了身体不适的症状,因而推掉晚宴并没有什么不妥。
而既然出来狩猎自然是尽情狂欢,这天晚上,几乎所有的重点人物都喝得烂醉如泥。楼宸回来的时候酒疯也是发得不行,拖着她折磨到半夜,苏霁月累得连说话都没力气了,直至他安然在她身侧睡去,她才看着楼宸的眉眼一遍一遍描画。
这个男人,好像自他们第一次有了关系起便表现出了惊人的热度。好似他从前真的未曾经历过男欢女爱一般。
不过想了想这个可信度倒是大的,毕竟楼宸这人洁癖重。
苏霁月看着他精致的美誉轮廓,近乎贪恋的描画着他的眉眼。
如果时间能停驻在这一刻该多好!
她发现楼宸对她越好,她便越发迷恋在他身边时的日子,就怕自己贪恋到有一天抽不开身,反倒把自己的性命搭了进去。
她收回手来,忍不住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或许不去想,她才能绝开心中的那抹眷恋。
可也不过只是一瞬,身后已经沉睡了的人忽然翻身过来习惯性的将她纳入怀中。
苏霁月身形一僵,她低头看向横在自己腰上的大掌,一时间好似有什么东西卡在喉咙里,说不出话来。
第二日是狩猎之行,皇上果然下了彩头给第一名加官进爵的机会。
如此一来,狩猎之行自然是热闹非凡。
就连一些后宫的娘娘都参与到狩猎之中,不过苏霁月没兴致。她本身就存有原本苏霁月的记忆,且她通狼语,面对这样一个猎杀动物的地方,她不忍看到,也怕小白看到。
是以,她没有跟上大部队,在狩猎这天躲在营帐里睡懒觉。
楼宸留了云岫给她保护她的安全。云岫虽然在城安门的时候险些要杀她,担当后来知道歼细并不是她,并且由她解了城安门之困对她自然再没有之前那般深恶痛绝,反倒对她很是敬佩,甚至比云深云毅还要表现得深。
所以这一回楼宸让他给自己当贴身护卫,他十分尽忠尽职,几乎寸步不离营帐。
苏霁月一觉睡到了大晚上,饿得饥肠辘辘才起来找吃的。
溶月一直陪着她,等到苏霁月醒来才出去找厨房弄吃的。
可溶月刚走,云岫便在外头唤了苏霁月一声。
“怎么了?”
苏霁月裹着披风懒洋洋的从里头出来,云岫先是给她行了一礼才道:“太子和太子妃走散了,皇上正安排人去林中寻找,王爷刚刚回来便被皇上叫了去,所以只怕今晚不会太早回来,特意命属下来通知王妃一声,让王妃早些安歇。”
苏霁月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云岫这才抱拳退下。
溶月很快取了晚膳来。身为王妃待遇就是不一样,而且这是皇家狩猎,伙食不知道比上次的城安门好了多少倍!
苏霁月用完晚膳一时也睡不着,便带着溶月和云岫打算出门去走走。
猎场上的风景其实不错。营地之上地处辽阔,而且位于高处,尤其这几天正是月中,银盘大的月亮挂在空中将整个大地都照得清亮,举目瞧去,底下的丛林未散的雪还挂在上面,一片白茫茫,十分的美。
苏霁月四处散了一圈儿,再回来的时候居然遇见了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或者说刻意等候她多时了的苏芸。
一瞧见她,苏霁月就只想在心里翻个白眼。
“瞧五妹真是好兴致,这战王爷到现在都没回来也不见五妹半点急切的样子,身为妻子,真是失败!”
苏霁月冷眼在她身上飘过,勾唇一笑:“四姐这话倒也提醒了我,定王不也前去找太子了么?话说定王这么晚了都没回来,四姐怎么还有心思来找我不快,兴致可比霁月好多了。”
苏芸顿时眉目一冷:“你!哼,定王爷与战王爷自然不同。我家夫君待我情比金坚,且他带领的是一干禁卫军,安危自不用我c心,可我听说战王只带了几名侍卫,尤其他所寻的人里面还有大姐,难道五妹就不担心?”
苏霁月笑意盈盈走上前来:“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怎么四姐都嫁做人妇这么久了,还不明白这个道理吗?”
她言下之意,苏芸做女儿家时便喜欢楼宸,如今嫁做人妇了却还因为昔日之事为难自己,再加上楼宸与苏瑶光亦是多年前的事情了,一面表示她耿耿于怀过往,亦指责她心胸不豁达,可谓一语双关。
“苏霁月!”苏芸气得脸都红了,苏霁月却只凉凉看她一眼,“四姐若是没什么事,五妹就告辞了,这夜寒露重,四姐可得保重身体!”
话音落,苏霁月便懒得再理她,缓步移开。气得苏芸在背后狠狠跺了跺脚。
溶月在一旁笑道:“王妃可真厉害,三两句就堵得定王妃哑口无言。”
苏霁月挑起眉梢:“是她自己找茬在先,作死没办法。”
溶月又是扑哧一声笑出来:“她一定不知道王爷和王妃感情这么好,哪儿容得她来挑拨离间!”
溶月话音落,苏霁月却是脚步一顿。
随后她看向一旁的云岫:“王爷离开有多久了?”
“大概两个多时辰了。”
两个多时辰,也就是四五个小时了,这么久都没找到人?
“殿下回来了!太子殿下找到了!”
忽然一道声音自远方的营帐处传来,苏霁月眉目一顿,当即快步走了过去。
一近营地方才发现太子定王都在,只是却不见楼宸和苏瑶光的身影。苏霁月找了一个人询问,却没想到那头的太子听到她的声音,直接就朝她走了过来。
“小霁月是想知道七弟的情况吗?他帮本宫去找瑶光了,本宫与瑶光在林中之时受到猛兽袭击走散。本宫受了伤动不得,七弟和九弟到时,本宫便同九弟一起回来,七弟则继续待人找瑶光去了。”楼天狼似有意无意的轻叹一声道,“林中猛兽多如牛毛,尤其到了夜里最是危险,七弟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瑶光,若是能找到,有七弟战无不克的本事在,瑶光定不会出事!”
这是定王也瞅见了她,顿时走到前头来:“七嫂不必担心,三哥不会出什么事情,先不说他的身手,单那么多禁卫军,他也不会有事。”
如果说楼天狼是故意说那样一番话让苏霁月产生联想,那定王的话就是来解除误会的。
苏霁月看了看二人,莞尔一笑:“多谢两位殿下。我也相信王爷不会有事。毕竟他的身手那是在千军万马之中也毫发无损的!”
楼天狼勾了勾唇:“难得小霁月心思开怀,既如此,本宫也放宽心了。”
苏霁月笑了笑:“告辞。”
她随即转身往回走,待回到营帐之后却坐在榻上一言不发。
溶月见了,顿时走过来想开导她:“王妃,王爷武艺高强,必不会有事的,你不用担心了。”
苏霁月抬起头来对她笑了笑,却又看了一眼外头的月光。
离刚刚所说的两个多时辰又过去了一个时辰,而今的时间用上现代的时间算法该是夜里一两点了。
可是楼宸还是没有回来。
山上猛兽的确多,夜里人又看不见,虽然楼宸带了侍卫,但她还是怕他出事。
因此在等了又有半个时辰之后,苏霁月彻底坐不住了,直接找来云岫道:“王爷还没回来,你随我一起去林中看看。”
云岫早就担心楼宸的安慰,此刻苏霁月提出进林子可谓求之不得,当即就道:“属下这就去备马!”
苏霁月的本事,云岫一清二楚。倒是溶月急得不行。
“王妃,现下已是子时将过,林中猛兽那么多,你若这时候去万一有了什么危险,那颗怎么办?”
苏霁月安慰的拍了拍溶月的手,将营帐里间的笼子取了出来,对她笑道:“你忘了?我有小白,小白可是一只有灵性的白狼,它会保护我的!”
“可是王妃……”
“还有云岫呢!你放心,我不会有事!乖乖在营帐里等我回来!”
她都这么说了,溶月还能说什么,只好答应了下来。
云岫很快就牵来了马,苏霁月带上小白,当即和他一道往林中而去。
至林中深处之后,苏霁月和云岫都听了下来。云岫看向四周,隐约能听见动物的叫声,不由得道:“这林子这么大,王爷到底在哪儿?”
苏霁月看了看四周,对他说了一声“不要急”,随后将笼子放到身前,然后取了头上一根珠花下来,对着笼子上的锁芯捅了几下,然后,云岫只听得“叮”的一声,眼前被王爷说过没有钥匙绝不会打开的笼子就这么在他的眼前开了。
他诧异看向苏霁月,苏霁月却一脸如常的将小白抱了出来,对着他道:“小白,给我带路,帮我把王爷找到。”
小白听了话,顿时一跃便朝前头的深林奔去,苏霁月当即叮嘱一旁的云岫:“我们跟着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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