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舟内,岳大官人听闻沈妹妹竟是沈万山之女,不由心中大喜。当日被那小辣椒一拳偷袭,盯着一比零的黑眼圈好几天不敢出门。
肉体上的打击,并不算什么。但是因之让岳大官人的面子大大受损,这笔账,他可一直记着呢。
如今有了这么一层关系,岳大官人要是不去找回场子,再趁机占点便宜,那可就不是岳大官人了。
想着那小辣椒,这会儿知道了自己是她老子的救命恩人,再见面时,盈盈拜倒,口呼恩公的场面,这货就忍不住兴奋。
麻痹的,你老子的救命恩人啊,够大了吧?这么大的恩情,单说个谢谢怎么够?说不的就得以身相许啊!这以身相许了,那老子啥身份了?是你老公!是你小辣椒的老公啊!
你竟然胆大包天的将老公打了个青眼,造反!简直就是造反啊。那啥,你老公是新时代的好青年,这打女人自然是万万不会的。但为了惩罚你,介个,摸摸小手,亲亲脸蛋儿的总该不算过分吧?
想着到时候,小佳人脸蛋儿羞红,轻嗔薄怒,偏又抗拒不得的模样,这货彻底鸡动了。嗯,某个地方,在可耻的发生着某种变化…..
只是光顾着鸡动了,可忘了这处身之地是一叶小舟了。猛然一蹦之下,那小舟顿时一晃,砰的便撞倒旁边紧挨着的一艘画舫上。
这一下,两边船上同时惊呼起来。
岳大官人面色发青,鸡也不动了,大叫着抓住舱篷,一颗心都要跳出嗓子来。
待到韩铁和水生反应过来,好歹将他扶着坐下,不等说话,便听外面一声怒骂传来。
“哪个不长眼的东西在这儿乱撞?混账东西,这舫子也是你撞得起的?出来!里面的王八蛋滚出来!今个儿不赔死你们,这事儿他妈不算完!”
舱内韩铁和水生听着,不由的面面相觑。韩铁这个叹气啊,没事儿出的什么主意,非得这时候来凑热闹?这下好了,听外头那声儿,多半不是个好打发的,麻烦,来了。
他这叹气,水生却是个少年脾性,听着对方辱骂自己父亲,顿时大怒,迈步便钻出舱篷,站在船头上,怒道:“你凭什么骂人?咱们又不是故意的,这里这么多船,碰下磕下的自是难免。我们这船小,你们船这么大,就算碰坏也是咱们的船损失,又赔你们什么?”
他这一通反斥,对方船上的人顿时大怒,只听好几个声音同时骂了起来,有人已在大叫着要跳船过来动手了。
舱内韩铁一劲儿叫苦,连忙在里面喝止水生,便要出去赔罪。岳大官人这会儿算是回了魂儿了,知道是自个儿闹出来的事儿,这要让人家韩铁出去受屈,可就不地道了。
当下一把拉住韩铁,起身道:“韩大哥,你不用说话,让我来吧。”
韩铁一呲牙,你来?你站都站不稳,来啥啊来?再说了,你这脾气,只怕这一来,多半就直接开演全武行了。
张口要待推辞,岳大官人却拽着他胳膊,一步迈出去了。韩铁这个头大啊,无奈的看了眼老道。
老道也是一个劲翻白眼呢,只是到了这份上,总不能独善其身了,只得也赶紧跟了出来。
岳大官人出的舱来,一手扯住韩铁,一手攀住水生,看上去好似是拉架,其实却是找靠儿呢。在这水上,这货心里总有阴影,扶着两水中好手,总能多踏实几分。
站稳了,这才抬头看去,眼光才一抬起,却正跟上面走出来一人的目光对上。
对眼的两人眼神一碰,却不由的都同时一愣。
巧了,俩人认识。
那人仍是一袭白衣,一手握着折扇,另一手却捏着一个酒盅。不是别个,正是那位被岳大官人忽悠着买下玉砚舫的林公子,林慕白。
“哈,我当是谁呢,原来竟是岳兄。怎么?这画舫没买得,也不至于买这么条破船吧?唉,你我好歹相识一场,要不请岳兄来我这名士舫一游,对岳兄也算是个安慰如何?”
林慕白先是眉头一蹙,随即舒展开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岳陵,嘴中便嘲讽起来。
他当日买下玉砚舫,重新修葺一番,改名名士舫,终于赶在仲秋前开了张。不过几天的经营,果然生意火爆,乐的林慕白见牙不见眼的。
今个儿花魁大赛开始,他身为怡情楼头牌彩荷的绝对拥趸者,自是不能落于人后。索性推了生意,招呼了一帮朋友,专门过来为彩荷助威。
这文人助威,既是捧自己喜欢的花魁,也是一种自身文采的角斗。他号称江陵第一才子,自有不小的号召力。不但颇是聚集了一些少年子弟,还请来了两位大儒在座。
刚才两船相撞之际,名士舫船体庞大,自不会被撞坏什么。只是处于水上,免不得一阵摇晃,让众人吓了一跳。
今日在座全是有身份之人,林慕白心中虽恼,却不好发作。只让手下出去看看,将事儿处理了。
哪知道这帮手下出去后,随即便传来对骂声,当着众名士的面儿,林慕白大觉没面子,这才出来察看。哪知一看之下,竟然看到了岳陵。
当日他只顾着和岳陵争夺玉砚舫,反倒忘了初衷。及至后来再想起来时,却找不到玉砚等人了,心中隐隐觉得上了岳陵的当。
今天一见,顿时有了计较,对于撞船之事,反倒不在意了,只笑着邀请岳陵上船。
岳大官人笑嘻嘻的不说话,眼珠儿骨溜溜的转着。以他的脑子,怎会看不出林慕白另有所图?只不过一时猜不到,面上只笑嘻嘻的不露声色罢了。
“子鸿,怎么回事?”身后老道钻了出来,抬头看看林慕白,微一皱眉,转向岳陵问道。
林慕白一眼看到刘老道,心中不由咯噔一下。这岳陵竟然跟刘一针有交情,实在是他没想到的事儿。
对于刘一针,他自是非常了解。这老道凭着一手超绝的医术,在江陵一地,有着极大的声望。连知府大人,还有自己那位姑父,江陵知县曾维,见了他都要客客气气的。
这样一个人物,今晚却跟那姓岳的小子,一起猫在一条小破船上,可见两人之间大不简单。
心中想着,不待那边岳陵回答,他已在船上躬身行礼,恭敬的道:“小子林慕白,见过刘老。家父林丰,姑父便是这江陵知县曾大人。呵呵,小子平日多听长辈说起刘老,今日在此相见,实为幸事。我与岳兄此前相识,方才正邀请他来舫上共饮呢。刘老既然也在,还请一同移驾可好?”
说到这儿,偷眼看看刘一针面色,见他霜眉微皱,又赶忙道:“哦,今晚还有苏望先生和唐澜先生也在,想必二位先生得知刘老在此,必然会很高兴的。”
刘一针一愣,不由微微点头。转头对岳陵苦笑道:“要不咱们过去坐坐?那苏老儿和唐老儿在,我不去可要被他们骂死了。”
岳陵笑容不变,轻声问道:“这苏望和唐澜是什么人?”
刘一针诧异的看看他,“你不知道吗?天,这江陵城不认识这两人的,只怕除了你再没旁人了。苏望字远川,乃是本州水镜学院的山长,天启八年的翰林,与当今翰林院祭酒李东兴交相莫逆。那个唐澜,字在涛,乃我荆州名士,当世大儒。历任通州知府、翰林学士、礼部尚书,向为圣上所重。两年前致仕归家,与苏望,还有江陵崔氏家主崔孟,并称江陵三杰。”
岳陵耸耸肩,表示还是不知道。老道一脸古怪的看着他,摇头叹道:“真不知你算不算读书人,连他们都不知道。”说着,当先从搭好的跳板往上走去。
岳陵撇撇嘴,扯着韩氏父子跟上。一边暗暗腹诽,老子还就真看不上什么狗屁的读书人。他们比老子有钱吗?比老子帅吗?还是那方面能力比老子强大?
至于什么琴棋书画,老子可也不见得比不过他们。要知老子可是后世的高素质人士,中国几千年的文学精华,装满了一肚皮。随便撒点出来,就能震死他们。
啥?剽窃无耻?无耻你妹!这是大周,谁知道老子剽窃?没人指出来,那就是原创!老子的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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