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觉得米雪飞和自己说这些明显有些突兀,似乎是没有考虑成熟,现在也明了了。
因为他们都是林培培的“受害者”,理所当然该同仇敌忾,更何况自己现在有个便利条件,那就是和林培培相隔最近,想要对付林培培自然便利条件。
叶雪乔思忖了一下,“雪飞,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和林总助之前的误会已经由公司代为澄清了,而且她已经向我表达了歉意......”
一般人听到这里该明白她的态度了,但米雪飞却有些愕然,“雪乔,你真的不知道林培培背后是怎么评论你的?”
话到如此,叶雪乔对米雪飞的来电已经有些心底的厌烦,“雪飞,我想,你们之间的事情总不至于会牵上我吧?”
米雪飞唇角浮现一丝冷笑,看来,她有必要点点这个叶雪乔,“看来,你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听说你在万向当助理,是分了一些林培培的业务的。林培培本来大权在握,现在你横插一脚进来,所以她可是从一开始就对你存了心的,说不定啊,人家还以为你是要取代她的节奏......这个中的情况,你自己体会一下吧,我就是给你提个醒,别到时候被人害了却不知是谁干的......”
米雪飞说完挂了电话。
叶雪乔愣了好一会,才放下手机,发现手心里竟然汗津津的。
米雪飞的话绝对不是空穴来风,至少她有个可靠的信息来源,那就是于旗;而米雪飞居然还知道自己公司里发生的关于林培培曾经误会自己的谣言,那说明米雪飞在来这个电话之前应该是做了工作的。
联想到一开始来林培培针对自己的各种小动作,再加上后来和外联部之间的种种摩擦,恐怕这里面也少不了林培培的手笔。而且那仅仅理解成是林培培的小心眼,恐怕是自己天真了......
放了电话,米雪飞有些生气。
在一旁急得跺脚又拦她不住干着急的于旗,看她挂了电话,郁闷道,“你看你,我不让你打你非打,这倒好,这个叶雪乔若是觉得你挑事接过告诉了培培,我——”
米雪飞抱着膀子上下打量着于旗,“切!于旗,分手都跨了个年头了,还‘培培’‘培培’地叫呢,你还期待她能陪陪你啊?”
于旗顿时尴尬,知道自己失言,苦笑道,“你不了解林培培,你越是跟她闹她越上劲。这次竞选下来就下来吧,当初也是她非要赶鸭子上架说。实话,我当初就没有那心思,而且我总觉得是我、是我——唉——”
看着于旗期期艾艾的模样,米雪飞干脆替他把未完的话说完,“你觉得是你亏欠了她是吧?”
米雪飞在沙发上坐下来,目光四下打量着四白落地的客厅,房间里还弥漫着一股新粉刷的淡淡的油漆味,她拉开自己面前茶几的抽屉,从中拿出一盒烟,伸手熟练地弹出一支细细的女士香烟。
于旗见状,一边皱眉抱怨着“你能不能不抽烟”一边上前还是给她点上。
米雪飞深深吸了口,回头对着于旗紧皱的眉头恶作剧似的轻轻一吐,烟雾缭绕里,于旗偏开头去,无奈道,“别闹。”
米雪飞懒懒地一躺,头枕在于旗的大腿上,再开口的时候语气有了丝丝缕缕的疲倦,“于旗,你恐怕是低估了你的前女友了......你以为你这次仅仅是从竞选上的位置上下来这么简单?”
于旗愣了愣,“这——还有多复杂?无非就是我不干了,有些人看笑话而已。但这样我也不用觉得是欠了林培培的了,毕竟已经分手了,我心里还能图个心安。再说靠送礼送来的位置我也不踏实。”
米雪飞将手里的香烟递给于旗,于旗赶紧扔进烟灰缸熄灭。
“你个傻呆子,林培培这么轻易地让你从那个位置上下来,你以为事情就这么了了?虽然你们单位说程序有点问题,但你有没有想过,既然当初能让你上去,就说明程序没有问题;现在又说之前的程序有问题了,这不明显前后矛盾吗?说实话,你上去也好下来也罢,我觉得都无所谓,但是我还是托人打听了一下,你这个位置你必须下来。那你说,当初能求动领导让你上位已经不易,现在却让你下来岂不是公然打领导的脸?”
看着于旗一头雾水,米雪飞摇摇头,闭上眼睛,“揉揉太阳穴,脑门疼。”
没办法,于旗就是草根出身,对于官场上的事可谓一窍不通,好在自己家几代都有人当官,有点什么事都会有人指点。
于旗听话地给她按压着太阳穴,一边埋怨道,“你说你,事情都已经这样了,你还去想,尽是瞎操心,想那么多干吗?——呃,重不重?”
米雪飞享受着于旗轻重适中的按摩,感觉舒服了好多,“还行——你想,当初让你上位的是罗副市长,那可是常务副市长呢,一般而言,这个市里还有哪个不开眼的会去关注你这单小破事,把你拉下来去打领导的脸呢?”
于旗无语,“你就别想了,管它怎么回事呢,我还继续干着我原来的活呗,有机会凭自己本事上去起码心里踏实。”
“你让我说完好吗?”米雪飞睁开眼白他一眼,“我可不会像你的前女友那样逼你这逼你那,但是我得给你分析清楚,让你明白——也就是说,只有领导自己打他自己的脸了——”
于旗愣了愣,不以为意道,“你是说罗副市长让我下来的?我知道啊,肯定是这样——不然,谁有那么大能量?”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米雪飞说道,“你别小看你的位置的调整,这可不是过家家,想怎么着就怎么着。每个位置的上位都得经过组织考察的,一个副市长已经让你上了,却又让你下。这说明什么,说明领导他用人不察啊?哪个领导愿意用这样的方式来证明他的用人随意呢?对吧?”
于旗停下手里的按摩动作,微微皱眉。
“你说到底是什么让一个堂堂副市长会不顾底下人的非议这么轻易推翻他原来的决定呢?”
米雪飞的这句话让于旗眉毛抖了抖,“你是说林培培有这么大的能量?”
米雪飞说道,“这个我不可不知道了,但是我觉得林培培绝对脱不了干系,不然,谁还会和你过不去呢?只是,若真是林培培捣鬼,那她肯定不会这么轻易让你好过......”
于旗思忖了一下,笑了,“你多虑了,她哪有那么大能量,再说我在单位一不犯法、二不犯错——”
米雪飞吐口气,“好吧,希望如此吧。但是,你这下把林培培得罪个透,防人之心不可无呢。”
于是话题又回到刚才了,于旗不无忧虑道,“我就说你根本没有必要给那个叶雪乔打电话,这事过去就算了,就当林培培她出口气算了。你这么一打电话,若是林培培知道背后我们又联合你的那个同学琢磨她,她、她肯定会没完的.......”
“行了,于旗,不说这些了。”
米雪飞从沙发上起身,看看空荡荡的客厅,“行,现在就听你的,希望你的那个前女友真能如你所愿,出口气就算完事了——咱们明儿选家具去,争取下个礼拜把这个房子装满。”
于旗搂过米雪飞,感动道,“雪飞,谢谢你,能够在我这么困难的时候不嫌弃我,还理解我、支持我,我爸都说,有你这样的儿媳是我们家祖上冒青烟了。”
米雪飞推开他,嗔道,“别在这里肉麻了,明天看家具的时候也顺便给对面你爸妈的一居室给填满了。”
“不用——”于旗在米雪飞的额头上吻了吻,“我爸妈有积蓄,明天咱们的家具他们也给包了。”
“你拉倒吧,”米雪飞白他一眼,“就你爹那要命的病,还是留着自己花吧。”
听到这话,于旗面色突然有些复杂,他拉过米雪飞,“雪飞,我——”
“怎么了?”米雪飞瞪他,“吞吞吐吐的,有话快说,我一会得去洗澡去。”
“其实,我爸他——没病。”于旗困难道。
“什么意思?”米雪飞怔了怔,“你爸不是什么绝症吗?”
于旗面色微红,有些赧然,“那是我爸——我爸故意让我和林培培说的,就是为了试探她和她家人的反应......”
米雪飞没有再说话,直接下了沙发向浴室走去。
“雪飞——”于旗在背后叫她,苦笑,“你——你不要怪我——”
米雪飞顿住脚步,淡淡道,“老人没事就好。”
于旗懊恼地垂下脑袋,脑海里回荡着他爸的话,“你这个孩子,一点心眼都没有,还没结婚,就事事围着女人转。我敢打赌,只要林培培家听到我有病,绝对不会和你继续下去,你等着瞧吧......”
唉,到底是自己嘴上没有把门的,把这个“秘密”说了出来,也不知道米雪飞听了会做何感想,会不会联想到其它的事,唉,于旗啊于旗,你就是自找的。
于旗在外面忐忑地坐了半天,直到卫生间的水声停了,赶紧起身拿起浴巾来到浴室门口候着,一边小心翼翼道,“雪飞,给你浴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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