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让陈最去机场,火车站,港口,高速的公路调查,陈最带了上百警力去搜查,一直到深夜三点钟,一点收获都没有。
在这个时刻,叶玲突然来到我面前说:“组长,李倩倩不一定会离开S省吧,李倩倩的老家是在S省周边的一个名叫石墨沟乡村,她会不会躲到乡村里面去了?”
我也觉得有可能,于是让陈最立刻带队去李倩倩所在的乡村。找人一直找到六点钟,陈最才打电话给我,他告诉我,李倩倩的确是在乡村,现在已经被他抓住了,目前正在赶往警局,大概一个小时就会回来了。
于是,专案组的人都顶着黑眼圈等待,到了七点多钟,陈最带着李倩倩回到了警局,李倩倩穿着一身非常性感暴露的透明衣物,在皮肤上有点污渍,手臂上有点擦伤,膝盖上也有些擦伤,应该是逃跑的时候,不小心摔倒的。她画着浓妆,一身名牌。一头黑发随着她走动而飞舞。
我皱起了眉头,现场只是提取到了红色的长发,但是李倩倩却是黑色的长发,这是怎么回事?
陈最把李倩倩带到审讯室去,我和白诗诗站在监控面前观看陈最的审讯过程,在监控画面里面,陈最表情严肃,拿出一张照片,问:“照片上的人,你认识吗?”
李倩倩看了看,立即低下头,双手交叉在一起,双腿紧闭,低声说:“不.....不认识。”
陈最说:“不认识?怎么有人看见你和他走进了酒店?在二零零二年七月十九日到二十日这之间,你都在什么地方?”
李倩倩双手松开,将双手抓在椅子上,偏着头说:“我.....我都在家里啊。”
陈最猛的一拍桌子,厉声开口:“你在家里?那这次你为什么要回乡村?看见我们还跑?”
李倩倩昂起头,眼珠子一转,双手抓着桌子边沿说:“你们警察气势汹汹的过来,是个人看见了也害怕吧?我跑怎么了?难道我不能跑?”
白诗诗摸了摸了自己的下巴,笑了笑,说道:“我去问吧。”
说完后,白诗诗就离开我身边,没一会,在监控录像里面,白诗诗出现,她坐在陈最的旁边,拿起一张照片,说:“李小姐,现在我再问你一遍,照片上的人,你到底认不认识?”
李倩倩摸了摸鼻子,再用左手抓了抓脖颈,说:“我....不认识的。”
白诗诗笑道:“不认识?一个人在说谎的时候鼻子会发痒,就会不自觉的摸一下,同样的,人在说谎,或者要回避一个问题的时候,就会抓一抓自己的脖子,这两点你都有,你还说不认识照片中的人?”
白诗诗冷笑一声,放下照片,说道:“你不会是因为杀了照片中的人,所以才不敢承认你认识他吧?李小姐,你动脑子想一想,如果我们没有一点证据,会请你过来吗?如果你老是交代,或者还能请求一个坦白从宽的机会,减你的刑,如果你真的顽抗到底,那么我们也只好选择,依法判处了。”
李倩倩低着头不说话,眼里有着犹豫的色彩,白诗诗见了,续道:“你知道故意杀人罪,会怎么判处罪刑吗?你不知道?我告诉你,故意杀人,是指故意非法剥夺他人生命的行为。属于侵犯公民人身民主权利罪的一种。是中国刑法中少数性质最恶劣的犯罪行为之一。”
“我国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条规定:故意杀人的,处死刑、无期徒刑或者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情节较轻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故意杀人罪是行为犯,只要行为人实施了故意杀人的行为,就构成故意杀人罪。由于生命权利是公民人身权利中最基本、最重要的权利,因此,不管被害人是否实际被杀,不管杀人行为处于故意犯罪的预备、未遂、中止等哪个阶段,都构成犯罪,应当立案追究。”
“刑法第六十七条第一款已作明确规定:“犯罪以后自动投案,如实供述自己的罪行的,是自首。”据此,认定自首必须同时具备两项基本要件。一是必须自动投案;二是必须如实地供述自己的罪行。李小姐,你觉得你应该选择那一条路呢?”
李倩倩抬起头,神情有点激动:“我没有杀人,我真的没有。我就是.....就是怕你们警察找不到凶手,然后强制性的冤枉我,成为凶手,然后定罪。”
白诗诗说:“我们是S省警察局的专案组,我们办案,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会以证据说话,去定罪,让犯罪分子心服口服。你知道我们专案组的组长吗?出了名的神探吴天,难道你不相信我们吗?而且李小姐,你必须明白一件事情,你只有配合我们,才能洗清你的罪行。”
李倩倩点了点头,流露出回忆的神色,轻声说道:“我只是一个卖淫女罢了,我们的工作就是接待不一样的男人,我只为钱,我不想杀人,我也从来没有想过。那天晚上,照片中的大老板挑中了我,和他喝了很多酒之后,大老板带我去酒店,我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更不知道他的身份,我也不需要知道,因为我只是一个没有尊严,低三下四的妓女罢了。”
“到了酒店以后,那个大老板忽然昏昏欲睡,我给他揉了揉头,他似乎清醒了一些,然后就和我亲热,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他突然就睡着了,我怎么叫都叫不醒她,我想,如果我现在就这样离开的话,事后大老板肯定不会再找我了,那么我就会失去一份收入,我就会没钱,我还要过日子,所以我选择等待,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谁知道,第二天一醒过来,就发现....大老板躺在地上,全是血,我吓傻了,我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我穿上衣服,拿着包包就要跑,我又看见的大老板的钱包在床上,所以我拿了里面的钱,然后戴上我平时都会戴的手套,拿起毛巾擦了擦,我知道会留下指纹,所以我才这样做。”
李倩倩停顿片刻,眼里有些悲切的色彩:“我也想过报警,但是.....这种情况下我怎么可能说的清楚,我又害怕警察会栽赃,所以我就立刻回家了,等我回去以后我才意识到,酒店有监控,肯定都拍下我了,所以我才回乡下,希望躲一阵子。”
白诗诗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接着又问:“那你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具体的时间还记不记得?”
李倩倩非常认真的思考,片刻后说道:“是早上的八点半离开的,然后是九点多钟从家里走的。”
陈最问:“那么,你去了酒店,有没有做什么事情?”
“事情?嗯....我去了之后,没多久大老板就睡了,我就上了个厕所,洗了个澡,然后就倒在床上睡着了。”忽然,李倩倩似乎想起了什么,她被锁住的双臂向前伸了伸,说到:“不知道怎么回事,第二天早上起来,手臂上有一个红点,我之前觉得是蚊子,但是怎么可能有蚊子会弄成这样。”
我暗想:这么说的话,李倩倩去了卫生间,地面有她的脚印,马桶上的按钮也有她的指纹,床上也有她的头发,前后倒是可以连接起来。
陈最起身走到李倩倩身前,看了看,随后面色凝重看向白诗诗说:“是针孔,看来,她应该被注射了迷幻药,所以才会一觉睡到大天亮。”
白诗诗想了想,又说:“那你中途还干了什么?”
李倩倩做出思考的样子,几分钟后,她摇了摇头说:“我就做了这些就离开了,一点都不敢停留。”
“那你离开的时候有没有看见什么可疑的人?”
“没有,我离开的很慌张,没注意到什么可疑的人。”
陈最和白诗诗相视一眼然后白诗诗走了出来,没一会白诗诗来到我面前,她面露郑重之色,说道:“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我笑了笑,说:“也不算白忙活,至少排除了一个人,待会你让专业人员去化验一下,看看李倩倩体内的迷幻药是不是和死者体内的迷幻药一致。哦...对了,你觉得李倩倩说的是实话还是假话?”
白诗诗没有犹豫,说道:“如果你相信我的话,那么,李倩倩说的就是真话,凭我的经验,她的表情,和肢体语言,没有一个表现她说的是谎话。”
我点了点头,续道:“我现在最感兴趣的就是,洗澡和上厕所的人是李倩倩,为什么卧室的排水口会有另外一个人的隐形眼镜和头发,以及卫生间里面的排泄物。按照李倩倩所说,她的确上了厕所,但是为什么垃圾桶里面没有纸巾呢?一开始李倩倩就是为了钱,她不杀人,她也就不会把纸巾藏起来。那这么说的话,凶手为什么要留下有可能是他自己排泄物的纸巾和沾满血的纸巾,以及卧室的隐形眼镜和头发。”
白诗诗皱着秀眉,说:“会不会是凶手故意这样做的,就是为了嫁祸给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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