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泡上两杯咖啡，递给叶玲一杯咖啡坐在凳子上，左手摸着右手的手肘，翘起二郎腿，右手的大拇指摸了摸我手中的硬币，我闭着眼睛感受硬币的正反，淡淡说道：“这些东西是张慧慧按照美食家的命令取安排的。从张慧慧创立的爱华精神病医院所发生的怪异命案看来，张慧慧具备很高明的催眠手段，而一个高明的催眠师让一个人进入催眠的状态几十分钟是很轻松的，而且张慧慧还不是那种一般的催眠师，一般的催眠师是治疗患者的心理疾病，也有催眠师用催眠术去治疗精神病患者，但是你看张慧慧.....。”
叶玲接过我递过去的科菲，说了声“谢谢”随后也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挑了挑眉说道：“组长的意思是，别的催眠师学习催眠，施展催眠都是为了救人，但是张慧慧学习催眠术，施展催眠术都是为了杀人？”
“嗯，是这样的。”
“那可不可能是张慧慧在治疗的途中不小心把精神病患者给医死了，然后她不想让这件事情曝光来让医院的声誉被毁掉，所以就布置了自杀现场呢？”
我把腿双下来双手交叉说道：“那可能吗？比起患者在自己的医院被杀，或者发病来的影响大，还是治疗失败的影响大？两者之间不一样吗？患者自杀还能说明是患者犯病，但是医治不得当死亡呢？那就不一样了。”
叶玲翘起二郎腿，葱葱玉指抱着咖啡杯，抿了抿红唇轻声说道：“组长，你说这张慧慧图个什么？她这一辈子要钱有钱，要地位有地位，还要学什么催眠术干什么？”
“张慧慧看起来的确是有钱有地位，但是她太孤单了，有种高处不胜寒的感觉。你想象一下，假如说有一天你有了三十个亿，但是你身边一个朋友都没有，你体验一两年，享受挥金如土的感觉，那两年的时间过去呢？是不是很孤单？这个时候你想做些什么呢？那肯定是找朋友，张慧慧学会了催眠术就可以控制别人，变相性的强制让别人成为她的朋友，不会背叛，因为背叛就会死！”
叶玲露出不屑的神情，喝了一口咖啡，将咖啡杯子放在桌子上，转过身去背对着我说道：“如果我是张慧慧，我一定把自己的脸拿去整容。”
“为什么？”我问。
叶玲回答：“不是吧组长，这个你都不知道。我们先不说张慧慧的年纪，我们就说一个女人，不管她的岁数多大，她始终是一个女人，而女人爱美那是天性，有哪个女人愿意回到家脱下伪装就看见自己宛如鬼一般的脸？”
叶玲说完后葱葱玉指在电脑上快速的击打，没一会抱起笔记本转过来将屏幕对准我，画面显示一张照片，这张照片从外形上来看是一个女人，她穿着一身非常昂贵的红色皮衣，下身黑色紧身裤，一双黑色的靴子，配合身高和身材，这女人简直足以让任何男人沉迷，当然了，前提是不看这个女人的脸。
她的脸上化了浓妆，上半个脸肌肤光滑嫩白，下半部分的脸整个就是一马铃薯煮熟了以后再拍成扁状型的那种样子，嘴唇已经不能说是嘴唇了，压根就是一块残破的牛排，下半部的脸上坑坑洼洼，就这样看都能看见脸颊骨和鼻梁骨，脸皮的颜色都变了个样，成为了一种浅白色。不看外形这哪里是一个女人啊，简直就是一只鬼头！
看到这，我忍不住想起杨萱被杀的现场留下来的那张纸条和那本书，虽然纸条和书都没有直接指向张慧慧就是凶手，两样证物也没有多少研究的价值，很有可能是杨萱喜欢看的一本书。
但是很奇怪，不管是书还是纸条，上面都有一个鬼骷髅，现在看见这照片，说实话我感觉有点像，或许是照片和画画不同，所以看起来有所区别，但是无论是脸型大小都和那个鬼骷髅一模一样。
“这是？”我问。
叶玲侧着头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女人，然后指着屏幕说道：“这张照片很罕见的哟，是张慧慧的。嗯，大概是张慧慧当时因为爆炸受伤住了院出院后被人拍的照片。张慧慧也算是名人，因为爆炸没死，肯定会有人跟踪，再拍照，这张照片就是一个名叫小华的男性记者拍到的，但是还没有发布，第二天就在房间自杀了。”
“自杀？”
“嗯，除了杨萱的案件不一样之外，一旦涉及到张慧慧而死亡的人，现场都有一个闹钟或者是怀表，毫无疑问，这些证物上都没有任何的证据。跟张慧慧有关联而去世的人，有好几个。”
我抿了抿嘴唇，喝了一口咖啡换了一个坐姿说道：“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张慧慧，她肯定脱不了干系。从杨萱一案来看，张慧慧应该是仇恨杨萱，所以才没有用催眠术去杀人，反而是用了很残忍的办法去杀人，杨萱的脸部刀伤最多，这就表示张慧慧嫉妒杨萱的美貌，接着是胸部的刀伤，和下体的刀伤，很明显是张慧慧知道了何思远与杨萱之间的关系，张慧慧有完美强迫症，所以就因为何思远的出轨，杀了杨萱和何思远，至于韩悦，我想也有可能是因为出轨。”
“啊？不会吧。”
我说：“我和陈最之前去询问过张慧慧，她告诉我，韩悦和何思远都在大学时期追过她。你看，张慧慧是一个自己得不到也不愿意别人得到的女人，还有完美强迫症，那她会放过找情人的韩悦吗？”
叶玲捋了捋头发，问：“不是啊，组长你看，那韩悦的情人怎么没事呢？”
“从案件发生后没几天我们警察就全天二十四小时盯着她，现在她要杀人，也要有时间才行。”
“张慧慧不会雇凶杀人？”
“不会，她这样的人，一定会选择亲自动手。”我指了指屏幕上的女人，问道：“对了，你给我看这个是什么意思？”
叶玲说：“喏，这个人就是张慧慧啊。”
“我知道，我是问你，给我看，是什么意思？”
“哦，我的意思是说，张慧慧那么有钱，地位也很高，为什么她不愿意去整容呢？在医院进出好多次但是就是不去整容。假如说张慧慧不去整容，那岂不是一辈子都是这个鬼样子？难不成她还希望容貌自己恢复？”
叶玲说完这句话后，我感觉自己的神经被她的话扯了一下，脑中快速思考，心想：爆炸毁容、杀人毁容泄愤、徘徊整容医院、香皂制造商、频繁发生命案、死者都是女性，漂亮美丽、尸体运回去掩埋又突然出现在人们的眼底！难道......难道........
我赶紧打电话给张东胜，语气特别郑重：“张警官，我有个很重大的任务要交给你！”
“老朋友了，尽管吩咐。”张东胜顿了顿立马询问：“是不是案子有新进展了，要不要我现在来找你？”
“不了，你帮我查一下，爱华精神病医院这些年发生命案死亡的那些女性患者，最后有没有被埋葬！”
“调查这个干什么？”
“你先别问，我要你亲自，你记住是亲自，亲眼看见，坟墓里面有尸体，然后提取DNA回来确认尸体是不是属于本人。我希望你别理解错了我的意思，我是说从爱华精神病医院建立起来到现在这二十年的时间，所有死者的尸体，到底在不在坟墓里面。”
张东胜的语气浮现凝重，说道：“吴警官，这个......这二十年的尸体！爱华精神病医院发生的命案很多，全部都是精神病患者犯病自杀，这二十年算下来起码是有上千了啊，爱华精神病医院有接近一万五的患者，一年死亡的人不下一百个，来报案的一年虽然没有几起，但是张慧慧私下解决的那些，加起来恐怕比我预计的还要多，这.....这没有三个月，调查不完！”
我斩钉截铁般说道：“给你一周的时间。”
说完后我挂断了电话，然后让叶玲帮我调查，韩悦的情人是谁，调查到了以后派一部分警力去把韩悦的情人带回来，这样做的原因是保护无辜的人。
之前我完全没有想到韩悦和张慧慧之间的关系，也认为张慧慧不可能因为韩悦找情人就杀了他，在张慧慧说起韩悦曾经追过她我也没有猜测张慧慧会害韩悦的情人，但是现在想想，张慧慧本来就是完美强迫症的精神病，她觉得是瑕疵的东西肯定会全部摒弃干净。
陈最调查到下午的十七点三十分才回来，外面还下着雨，陈最的衣服有一半被淋湿了，他先是跑来给我汇报情况：“经过我的调查，在监控录像里面的确发现周有才提供的车牌号由S省的爱华精神病医院一直开往J市李强的工厂，基本上每一个月就要跑一次，很固定的时间，每次都是晚上十一点出发，晚上十二点到。并且经过我的仔细调查，我发现车牌号码的主人是一名普普通通的驾驶员，帮S省精神病医院拉不明东西有十几年了。”
我皱着眉头，说道：“驾驶员的住址找到了吗？”
陈最道：“组长，地址的事情我已经让叶玲在查了，我先去换个衣服，然后带着警员去找一下驾驶员，最后录下口供回来给你。”
我点了点头说：“辛苦了。”
没一会陈最就换好了衣服，然后找到叶玲，得到了驾驶员的身份和居住位置，带上三名警员一起去录口供去了。
我有种预感，这起案子马上就要有个结果了。
时间悄无声息的游走，在晚上的二十点三十分，我亲自到检验科（技侦科）去询问香皂的化验结果，专业人员告诉我，正在化验中，估计要等到明天中午才能出来答案，我只能选择等待。
到了二十一点十分，叶玲抱着笔记本走了过来，将笔记本放在我眼前的桌子上，然后洁白无瑕的双手撑着桌子，说道：“经过我的调查，韩悦的情人名叫林艺，是一名不知名的汽车模特，在一家车展店里面当模特，今年二十四岁，父母早逝，独自一人生活，居住在J市的龙头湾码头的一个名叫“景园”的小区，我已经打电话通知J市公安局的通知，希望他们能找到林艺，并且加以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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