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叶海棠的那个替身,璇玑也被雅音姐姐弄走了,她一时半会儿的掀不起大风浪来。
姚梓妍若是知道她最忌惮的叶海棠变成了老太婆,不知会有多高兴。
不过,若是宇文成练知道叶海棠出了事,他便会如热锅上的蚂蚁般紧张了吧。
叶海棠是他们计划的核心,一旦叶海棠出了事,宇文成练做了这么久的皇帝梦,也就醒了一半了。
当务之急,一定不能让宇文成练知道叶海棠就是他一直在联系的,红袖楼的楼主。
萧如月让彩茵退下,屋内便剩下她与银临二人,“银临,魏王府那边,君上可有交待了什么?”
“娘娘放心,魏王府那边君上一切都已经安排妥了。一旦魏王有任何异动,咱们的人都会采取相应的行动。”
萧如月这才放心,“这么说,十三也在那边了?”
银临被她给问住了,“呃,娘娘,君上对您一心一意,其实君上对十三并没有……”
“你不必慌,本宫没那个意思。”萧如月打断她慌慌张张的解释,“君上的心意本宫自是清楚。十三自打那次私自入京之后便留在了京里,这次这么大的事情,君上肯定会让她得力干将去做的。她值得信赖。”
听萧如月这般说,银临这才松了口气,她还真怕皇后娘娘会多想。
毕竟,十三对主上的心思人尽皆知,皇后娘娘会多想也是人之常情。反而娘娘不多想了,她又觉得不太正常了。
这女人心啊,真是海底针。
叶贵妃得了癔症之事,很快就传出了宫。
宇文成练一直密切关注宫中大小事情,这么大的事情自然会在最短的时间内传入他耳朵里。
已是入夜,魏王府里匆匆忙忙来了人,被管事的领进了书房,不多时,便听见书房里传出王爷的惊叫声。
“什么!这是真的!”
“王爷……”宫里来的人被宇文成练的反应吓着了,惊慌地看着他:“这事情千真万确啊!估计明个儿一早,街头巷尾都该知道了。”
这人虽然尽力压低了嗓音,但还是能出来他的声音比一般男人更为尖细,白面无须,分明是个公公。
若是亚娜在这儿,定能一眼便认出,这人是在琉璃阁里负责扫地的奉顺。
“想不到宇文赫还真下得去狠心!”他竟然为了皇后,把叶贵妃都给整倒了。
司徒敏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那位叶贵妃,也是个难得的尤物,就这般疯了真是可惜。
不过,最重要的还是,叶贵妃再怎么说也是鞑靼国的公主,当初他与鞑靼有过协议,让宇文赫娶了他们的公主,并且保证他们的公主能够当上皇后。
这会儿这个鞑靼公主说倒便倒了,他要如何像那边交待?
宇文成练沉吟片刻,给了奉顺一袋银子,说道:“你赶紧回宫去,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曾来过王府。”
“王爷放心,奴才明白的。”有了银子好办事,奉顺满脸的识趣,赶紧把钱袋塞进袖管中,便随管事的离开了。
书房内陷入沉寂。
“吱呀……”寂静之中忽然传来开门声,宇文成练抬头看去,便见是身穿一袭水色裙子的姚梓妍端着食物,摇曳着婀娜腰肢朝他走来。
她见宇文成练似乎有心事,也没有多问,没事人一样走过来。
“这么晚了爱妃怎么来了?”宇文成练捏了捏鼻翼,显得有些疲累。
“王爷如此操劳国事,也该累了,妾身怕王爷饿了,便擅做主张去膳房给您下了碗面。”姚梓妍走到宇文成练身边,说着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了桌上,掀开盖子来,里面竟然是碗面,清香四溢。
宇文成练眼睛亮了亮,一把将姚梓妍拉进了怀抱里,“真是辛苦爱妃了。这种事让府里的厨子去做便好,哪里要你这个王妃亲自去做。”
“妾身不辛苦,王爷这么晚了还在处理公事,妾身不过是下碗面,跟王爷的操劳一比,九牛一毛。再说,王爷不在,妾身哪里睡得着?”姚梓妍说着,朝宇文成练抛了记媚眼,她的身子往宇文成练怀里蹭了蹭,宇文成练顿时起了反应。
“这几日本王忙着公事,当真是冷落了爱妃了。”宇文成练板起脸,正襟危坐,好似要展现自己正人君子柳下惠的一面。
姚梓妍也不急,又蹭了两下便起来了,作势要去给他端面条,“王爷,这面要趁热吃,待会便糊……”
“了”字还没出口,却忽然被宇文成练从背后抱住,她“啊”地惊叫一声,宇文成练横打抱起她,便投入了书房的软塌上。
……
等姚梓妍从书房出来,已经是一刻钟之后。
姚梓妍跨出书房,理了理发髻,却意外对上了管事的目光,管事的送完奉顺便一直在书房门口候着,里头发生了什么,他全都听得一清二楚。
此时姚梓妍衣裳发皱,发髻散乱,脸色潮红,他心一下就动了。
“见……见过王妃。”
姚梓妍朝他抛了一眼,媚眼如丝。
管事顿时骨头都酥了。
“李二,你进来一下。”宇文成练在里头唤道。
管事的连忙应声:“……是,王爷!”话音落便连忙越过姚梓妍进去了。
姚梓妍眼底闪过一丝嘲讽,以手托了托发髻,若无其事地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过不了两刻钟,管事的李二便出现在姚梓妍门口。
姚梓妍给他开了门,他便迅速钻进来了。
“王妃,王爷今个儿晚上还要出去,说是明早再回来。”李二张口便先汇报了消息。
姚梓妍点点头,“这个我早就料到了,他还是贼心不死。还有呢,我去之前,还有什么人去过书房?”
“是,是宫里头来的人。”李二犹豫了一下才回答,“我在门口听了一耳朵,说是宫里的叶贵妃得了癔症,还疯魔了,一下老了许多,还见人便咬。君上已经下令封锁了琉璃阁,在叶贵妃治好病之前,不许琉璃阁里的人随意进出”
姚梓妍闻之神色一变,先是一惊,而后便是抑制不住的欢喜。
叶海棠那个女人,你终于也有这么一天。
你害我的时候,你一定想不到你自己也会有这样的下场!我真恨不得此时立刻马上把你掐死啊!
想到这里,姚梓妍嘴角的笑容越发狰狞。
“王王妃……”李二被她的神色吓着,“你可还好?”
“好,本王妃好的很。”姚梓妍回过神来,双手勾在李二的肩头,在他颈后交叠,“你给本王妃带来这么一个大好的消息,你说,我该如何答谢你呢?”
两个人的距离如此之近,李二心中狂喜,脸上却不敢表现的太明显,“这是奴才的份内之事,怎么敢担王妃的一个谢字?奴才……”
“既然不要谢礼,那今晚便留下陪着人家。”姚梓妍在他耳边吐着气,李二早就把持不住了。
他还在挣扎着,“可,方才在书房……”
“你家王爷那身子你还不知道么?早就被外头那些女人掏空了。你啊,可要让本王妃舒服了。”说着,便把唇印了上去。
两个人很快交缠在一起。
宇文成练连夜出了王府,便赶往烟水阁。
可烟水阁的大门无论如何都叫不开,他绕到后门进去,像寻常一样到后院去,却发觉烟水阁里一个人都没有了。
白日里分明还都在做生意,怎么到了这会儿便没了?
他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找,每个房间都是空,寝具完好,却没有半个人影。
“奇了怪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宇文成练自言自语,提着灯笼往红汀那边去。
他走到门口,刚伸手要敲门,门就开了。这门根本未曾从里头上栓。
宇文成练将信将疑地走过去,满屋子都是血,吓得他险些跳起来,可等他冷静下来一看,地上的血迹早已干涸。
这血至少有一两天以上了。
怎么回事!
红汀呢?
他往里一看,里面只有大滩的血迹,却是没有人在。
宇文成练顿了顿,这才发觉不对,转身便要走。骤然间,灯火大盛,许多人举着火把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
宇文成练拿袖子遮了遮光,缓了一下再放下来,往人群里一看,领头的赫然是京兆尹的捕头,方谦。
那位捕头大抵也没想到来人竟然是大名鼎鼎的魏王爷,作出大吃一惊的神情,“魏王爷,您这大半夜的不在王府中歇息,跑到烟水阁那个卖胭脂的地方做什么?”
他喊出了这一句,所有人的目光都变了。
宇文成练的脸色也变了,冷声质问道:“方捕头这话是什么意思?”
“魏王爷恕罪啊,卑职是京兆尹的捕头,奉命在此守株待兔抓捕杀人嫌犯。谁成想,王爷您大半夜乎出现在这里。”方谦一脸无辜道。
他这话却无疑是火上浇油。
“胡说八道什么!你莫非是在暗示,本王是杀人嫌犯!本王杀了何人!”宇文成练当场翻脸了。
“王爷息怒,王爷恕罪,卑职不敢有这个意思。”方谦连忙给宇文成练鞠了一躬,语气却是不卑不亢的,似乎并不怕他,“死者正是王爷身后那间房的主人。”
“红汀!”
“王爷真的认识死者啊。”方谦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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