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小会儿,周循便已经打来了电话。
“叶宁已经回来了,今天她下午三点她会主持如开钱城的高管例会。。”周循在贺晋年上了飞机之后才接到了这个消息。
因为在柏佑辰的公司里,他多少也安排了一两耳目,只是为了可以探听到一些叶宁的消息。
当时他老板出了那么可怕的车祸还没有好利索就一趟趟的跑美国,美国找不到又怀疑叶宁可能躲在国内,几乎把可能的地方都翻了个遍,这三年来老板发疯连他也跟着不曾消停过。
但是叶宁回来了,也得再折腾一番吧?
叶宁肯定不是会回心转意的,老板肯定会纠缠不休,这是一场看不到的可怕角力。
看着叶宁回来的架势,好像根本就不把他老板当回事,更不用说会提前打个招呼了。
周循一直以为如果叶宁回来的话,会对他老板避之唯恐不及的,可是她竟然就这么大大方方的出现在所有的人视线之中,确实有些奇怪了。
有备而来?
但是再有备而来也没用,她是没能真正见过他老板隐匿着的那一面,否则不会轻易的回国的。
看来这些日子又得要提高警惕才行了,估计会有不少的事情发生。
贺晋年接到周循电话时,心里的感觉已经远远不是震惊可以形容的。
她真的就这样回来了?是来找他的,还是只是办事顺道经过?
叶宁所有的情况对他来说都如同一个迷一样的,在消失了三年之后,好像就这样从天而降,让他一点点准备都没有,措手不及的这样与她再一次错过了。
贺晋年马不停蹄的就往回赶,为的只是去见她一面。
他有许多话想要跟她好好的说说,这小姑娘的脾气也是太强了点,也还是收不了心。
她说男人对她有保质期的,但是易北方不是这样跟她纠缠了几年了吗?
这个小骗子,一想到这些就让贺晋年的心底里压着一股火,好像火山般的要喷发出来了。
易北方就能保持新鲜感不过期吗?
她就那么稀罕易北方,甚至帮他操作使得北方文化在最短的时间能在国内上市?
为别的男人倒是可以掏心掏的肺的,这让贺晋年真的气到快要吐血了。
这一天的行程基本就是这样的,他从飞机下来之后,飞车到了酒店没有找到人。
现在,他又从酒店飞车赶回了机场,重新坐上飞机,回到他所在的城市,因为叶宁已经在那里了。
“派人去盯着她,不要让她离开。”贺晋年在登机之前给周循下了道命令,他可不想要飞回去之后再扑个空了。
飞机起飞时,穿过了层层的云海,这时已经是春天了。
透过机舱的玻璃,他仿佛看到了一片的*明媚。他离开那一年,也是这般*明媚,想起了她朋医院消失挪天起,自己的心好像从此就少了一块,再也没有完整过。
周循接完电话觉得好想骂人啊……
每一次他的老板发出一些奇怪的指令时,他都想骂人但是还是不敢当着老板的面骂。
找人看着不让她走?这个人还用找吗?如果叶要要走肯定是他得去拦着了。
但是如果叶宁现在到了机场,他能冲上去把飞机拦下来吗?
他又不是机场的指挥台,他还能让飞机不飞吗?
如果强行扣了下来,万一哪天老板跟前老板娘重续前缘,和好如初的话,那他岂不是里外都不是人?
不过再腹诽,他嘴上也不能有不满,还是答应下来了。
他希望叶宁在老板还没有回来之前别再跑掉了,这种捉迷藏的游戏玩多了真的对心脏不好。
但是静下心来,仔细算一下时间的话,叶宁在老板回来之前应该是还在的。
老板飞过来再赶回来,不过也就是三个小时的时间,叶宁开会也不可能马上就开完吧,而且那个会议也没有马上就开,也要再过一个多小时才开呢。
满打满算的,她应该是走不了。
飞机在云层里有些颠簸,因为遇上了气流,贺晋年的心也如这起起伏伏的气流一样的不平静。
他恨不得是自己开着飞机,恨不得立刻飞到叶宁的身边去。
在飞机着陆的那一刻,他的心情一点儿也没变得轻松一点,好像竟然更焦灼了。
她近在咫尺了,扰得他心绪难平。
依旧是一路狂飙的将汽车开到了柏佑辰的公司楼下。
这三年以来柏佑辰也曾经回国来处理一些事情,但是现在的钱城公司只是维持着正常的运营,并没有接受太多的案子,贺晋年一直都在猜想柏佑辰是不是要等着叶宁回来呢?
但是一天一天过去了,看起来又似乎遥遥无期。
今天叶宁回到了公司里,证实他当初的猜想是对的。
她一回来马上就组织高层的会议,这是准备重新工作了吗?
一想到这里,贺晋年好像整个人都满血复活似的。
他与她终于重新又有了交集,哪怕这些交集都是他强求而来的。
“我要见叶宁。”贺晋年大步的走入了柏佑辰的公司,前台小姐也是认识贺晋年的,因为在三年前他就曾经来过。
现在的贺晋年看些起来比三年前更清瘦了一点点,所以显得脸上的原本深遂的五官更是锋利,当那双墨般沉郁的眼眸扫过时,简直快要让前台的那两个姑娘的心跳都停止了。
太帅了,比她们的柏总看些起来更冷酷淡漠一些,更不喜欢搭理人的样子,但是就是这才让女孩们更疯狂迷恋吧。
姑娘们的眼底里依旧冒起了粉红的小桃心,然后声音甜美到极点,周循一听浑身都快要起鸡皮疙瘩了,含粮量太高的话,会把人腻死的。
“您有预约了吗?”前台小姐的目光好像就没能离开过贺晋年的脸上似的。
“没有。”贺晋年的眼底散发着如同黑曜石般耀眼的光,从一进入这幢大楼里,他的整个人好像都活过来似的。
她在这里,他已经可以感觉得到她的呼吸与她身上那淡淡的香气了。
她真的已经回来了……
胸腔里那颗心好像在跳动着,一下比一下更快,在这平静的表面之下,谁会懂得他呢?
贺晋年浓密的睫毛眨下,盖住了深邃的眼眸里散开的所有情愫,那是从无尽的如同绝望般的等待一直到现在的满心欢喜欢,没有一个人会明白他的感受的。
会议已经将近尾声了,安妮走过来附在叶宁的耳边小声的说着:“贺总在楼下说要见你。”
“现在没时间,等开完会再说吧。”叶宁清澈而又柔媚的眼波流转着,终于还是等到了这一天。
他说他从未输过,这么骄傲的男人应该好好的挫一挫他的锐气了。
爱等就等,不爱等拉倒。
她要见他,也得要看心情不是吗?
可巧这一刻她偏不想见他呢,那就多等一会儿吧。
安妮把原话传给了前台接待的女孩,那女孩简直不敢相信,这是贺晋年怎么会有女人让这样的男人等着呢?
“贺先生,叶总还在开会,要不您先跟我们叶总预约一下吧。”前台还是挑了客气话说的,生怕惹怒了眼前的男人。
“我等她。”贺晋年薄唇轻启,低声说着。
等她的耐性,他有足够多。
已经等了三年了,也不在乎多这一时半会儿的。
他的速度够快的不是吗?
只怕是飞机刚刚落下,就又马上飞回来了吧?
会议结束后,叶宁坐在办公室里喝着安妮为泡的一杯绿茶,一片片嫩嫩的叶子在温热的水里慢慢的舒展开来,真的是很养眼的,连味道也带着清淡得很,很适合这个天气喝。
“贺总还在楼下等着,你不见吗?”安妮看了一下腕表,提示了一下叶宁,还有人在楼下等着她呢。
叶宁喝了一口茶,神色之中有一点点倦怠,低声说着“你下去告诉他,于私我跟他没能半点关系,于公我们永远都不会再成为合作伙伴的,所以没必要再见面了。”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叶宁的心底就浮起了贺晋年的身影,她猛的摇了摇头把那道影子给甩了出去,随既脸上也恢复了平静:“我要先休息一会儿,连着坐飞机是有些累了,好像时差也倒不过来似的,大约是这些年来我变长了几岁,好像精神都不好了。”
叶宁笑了笑,大口的喝下那杯茶,然后站起来往她的休息室里走去。
她的办公室本来就配着休息室的,房间不是非常大但是足够舒服,她回来之前安妮都整理过了,她现在就需要好好的睡上一觉。
安妮在下电梯的时候还在寻思着如何能将话说得委婉一点,后来想想还是原话转达就好,毕竟叶宁跟贺晋年两人的事情不需要别人来当和事佬 ,因为她看得出来叶宁根本就不想和。
一小时四十分,这世上能让他为了见一面,而等了一小时四十分的人真的是还没有出现过。
今天算是破了纪录了,她整整让他等了一小时四十分。
这算是她的矜持吗?
但是想到与她相见的样子,贺晋年又觉得心头好像有一颗柠檬糖化开了似的,酸酸甜甜的一点点染上了他早已经没有了知觉的心脏,令他连嘴角都有了温柔魅惑的弧度。
电梯门一打开,安妮就可以看到贺晋年。
这个男人哪怕只是一个背影都会令人印象深刻。
“贺总,好久不见了。”在说重话之前,安妮还是笑着打了个招呼,毕竟来者是客,而且这也都等了快两个小时了。
“她呢?会还没有开完?”贺晋年看了一眼安妮,电梯门已经关上了,叶宁并没能跟着下来。
“会已经开完了,叶总来来回回坐飞机,又要倒时差所以先休息了。”安妮有些困难的咽了下口水,因为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就可以感觉到贺晋年的脸色不大好看。
“而且叶总已经说了,于私你们已经没有任何的关系,于公的话以后也不可能跟贺氏有任何的合作,所以还是不见面的好。”这句话说完了之后,安妮就可以明显的感觉到了她的四周好像连温度都开始下降了。
于私没有任何在关系,是这样的吗?
那他们曾经有过的那段婚姻呢?
这句话把贺晋年的胸口搅动得翻腾了起来,一口血生生就要吐了出来。
她已经回来了,竟然就这样避而不见?
“其实叶总刚刚回来,她已经很累了,您有事情不如过两天再跟她谈。”安妮有些坐立难安的,她也不敢在贺晋年的身边多呆一会儿,生怕被这森冷之气给伤到了。
“她的电话号码给我。”贺晋年按住了快要爆发开来的火气,冷冷的说着。
“叶总的电话号码一直没有变,您应该有的,如果没什么事情我先上去了,我还有许多工作要做。”安妮客客气气的说完了之后就赶紧往电梯走去。
贺晋年看着她走入了电梯里,这电梯是需要感应磁条的,当他看着安妮按到了十八楼刷上了磁卡之后,整个人好像一道闪电般的窜进了电梯里。
周循看呆了……
太欺负人了,老板好像是在他的面前炫耀着自己的身手有多好似的,就样嗖的一下不见?
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电梯门就已经关上了。
安妮更是怔住了,眼前的贺晋年好像大变活人似的,就这样出现了,她呆呆的看着平时的应变能力好像都被这个男人强大的气场给吓到荡然无存。
贺晋年的薄唇紧紧抿着,一句话也不多说看着那电梯上的数字,一个一个的往上跳着。
敢玩他?他早就说过了,他是玩不起的。
从一开始的她去跟易北方搅和得不清不楚的,到后来的竟然就敢跟柏佑辰住在同一间总统套房里,避着他不见面,最后就一句话没有留就跑掉了,这些他都可以不生气,毕竟当时他在情急之下对她做了些很不好的事情,在那么短的时候内让她怀孕之后再流产,这些连他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
可是她就敢这么做吗?如果不是她背叛他在先的,他怎么舍得伤到她一点点呢?
“贺总,您不要让我为难……”安妮紧张得嘴唇都有点发干了,贺晋年的脾气绝对不会比萧幕唐好,他们都是一丘之貉。
贺晋年连话都不说一句,整个背影就好像是一座沉默的冰山。
安妮开始为叶宁担心了起来,一会儿可怎么办呢?
担心没有任何的意义,这大楼电梯的质量是顶好的,速度也是快的一下子就到了十八楼。
以前贺晋年来过,所以对这里办公室的地形也是熟悉的,安妮紧张的跟在了贺晋年后面,可是她又没有办法阻止些什么。
现在叶宁应该是换上睡衣在休息了吧,这睡衣还是回来之前她为叶宁新准备的。
刚刚看她很累,或许都已经裹着被子睡着了。
她一面跟着,一面想要怎么解决才好。
这是要报警说贺晋年闯入办公大楼,还是要等叶宁见他一面将他打发走呢?
似乎每一种方案都是不可行的,报警这就真的是撕破脸上,而叶宁明明是不想见他的。
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般的,看着贺晋年推门而入,走进了叶宁的办公室之后反手关上了门,竟然不让她跟着进去?
这是要反客为主?
安妮拿起手机赶紧给柏佑辰打了个电话,心里一直祈祷着,快点接起来吧。
电话响了两声,那头的人便已经接了起来。
“柏总,有点麻烦了,今天贺氏的贺晋年来见叶总,可是叶总已经拒绝说不见,我把话带下去的时候,贺晋年趁着我刷电梯时就进来了,我真的是完全没有想到。”安妮沮丧的说着,她怎么能想到贺晋年竟然会趁机做这种事情呢?
“现在呢?”电话那头的柏佑辰语气听起来还算是平和的。
“现在他进了叶总的办公室,然后把门给反锁了。”安妮小心的说完了之后,紧紧的盯着那道已经反锁起来的办公室的门。
“如果里面有叫喊声就把门砸开,报警然后把人给我丢出去。”这种事情还需要他来教,这安妮是越混越回去了,大概是被贺晋年给吓傻了吧?
“丢出去?”安妮怔了一下,重复了柏佑辰说过的话。
“丢出去,叫叶总带回来的人上楼,只要有动静就把人丢出去。”柏佑辰说完就挂上电话,然后给另一个人打过了一个电话去。
“罗杰斯,你未婚妻在回国大概有点小麻烦了,你还是赶紧去中国一趟吧。”这种事情自然不用他来做,现在的宁宁也已经真的是别人的小心肝了。
“我的妈呀,真的吗?”电话那头的男人说话时有些不标准,可是却好像是非常喜欢中国百姓的口头禅,而且语气还是有点夸张的。
“当然,你赶紧去吧。”贺晋年这种的就应该遇见罗杰斯这种让人头疼的,那才真叫一个好玩呢。
“可是我现在去也不太好,我现在已经是医院里最受欢儿科医生了,如果我不好好做的话,会被捉回去管银行的,太可怕了……。”罗杰斯说完了之后,还拍了一下胸口,好像要安抚一下自己似的。
“如果叶宁被别的男人带走了,你这辈子都要管银行。”说完了这句话之后,柏佑辰就把电话给挂上了。
他赌一块钱,罗杰斯会立刻追到中国去。
不让人去直接把门给砸了,是因为他都清楚的知道如果贺晋年跟叶宁之间是需要一个了结的。
那个男人欠教训,就让叶宁好好的教训一下他,现在的叶宁再也不是三年前有很多后顾之忧的女孩了。
她背后不止的柏家的支持,更有罗杰斯家族作后盾,这是不容小觑的。
叶宁的这个未婚夫说来也奇怪,他可以考入最难都考的哈佛医学院,攻克最难的医学难题,但是偏偏对数字一点兴趣都没有。
当年也是他很好的照顾了叶宁,才让叶宁顺得的生下了叶心的。
把他放出去是最好的,毕竟罗杰斯的背景并不简单,至少不会让贺晋年这样气场强悍的男人给吓住了。
一辈子管银行,差一点就把罗杰斯给吓尿了。
想着其实中国也有许多病人的,于是有着一头棕色头发的罗杰斯开始准备行李,欢天喜地的准备出发了。
贺晋年坐在叶宁办公室她常常坐着的那个位置上,她的休息室的门锁了起来,或许是真的睡着了吧。
安妮倒是没有骗他,所以他也没有叫醒叶宁 。
只是坐在这办公室里就可以感受到她的味道,那淡淡的玫瑰花香一直以来都是在他的梦中才闻得到的,而在他进到这办公室时就开始一丝丝的慢慢钻入了他的呼吸之中,直至蔓延在了他流淌 的血液之中。
让他感觉到他的身体里好像开满了一朵又一朵的娇艳的玫瑰,甜美而又芬芳……
或许是时差还没有完全调过来,总之睡了不太长的时间叶宁便又起来了。
室内一片黑暗,她打开了灯,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看了一下时间也才七点多。
她通共睡了大概两个小时,希望晚上能再多睡一会儿。
也不完全是时差,她在睡梦之中总是觉得好像有一双幽暗的眼睛在窥探着她似的,让她睡得有些不得安生。
安妮给她准备的睡衣还是不错的,这个时候都下班了,没有人看所以也无所谓不想换了,高跟鞋跟裙子再是好看,但是穿着还是累人。
她拿着手机准备随便叫个吃的,然后加班把一些文件处理一下,再继续睡觉。
国内在这一点上方便多了,附近送餐的好像就是必胜客最近了,她在考虑要不要吃个披萨。
这要是罗杰斯在的话,肯定会唠叨的跟她说起饮料里的各种色素跟糖的配比,跟个老太太似的操心的比她妈还多。
办公室的灯也没有开,她赤着脚打散着一头凌乱的长卷发,拿着手机一脸迷糊的打开了休息室的门,然后就摸到了沙发旁,想要把灯打开。
当她的手指抻到墙上要去触那个开关时,却触到了一只手。
叶宁整个人都被吓得头皮发麻,这是什么鬼?黑漆漆的办公室里还有人?
她还在迷糊的脑子立刻清醒了起来,她已经知道是谁了。
因为这股味道太过熟悉,那层次分明的麝香味开始钻进了她的呼吸里……
她下意识的就立刻想要离开, 可是贺晋年的速度更快,她都没有挪开一步,就被一只大手紧紧扣住了她的小手,将她柔软的小手狠狠的攥在掌心里,一点儿也不放开。
那种太过熟悉的气息开始包裹着她,从脚下一直往上冷冽而清晰。
男人炽热的呼吸铺天卷地奔涌而来……
贺晋年的薄唇贴着她敏感的耳朵,暗哑低沉的声音穿入她的耳膜:“回来了却不想见我嗯?”
他抱得那么紧,好像快要将她的骨头都给揉碎了置入他的身体里似的。
“能不能好好说话。”叶宁连挣扎都放弃了,她觉得自己的手都被他捏得快要断掉了,而且她手上戴着那枚钻戒更是咯得她的手疼得要命。
贺晋年似乎也感觉到了那只硌着人的钻石戒指,办公室里的灯没有开,当他松开手时看着叶宁纤白柔美的小手上那枚硕大的粉色钻石,扎得他的眼睛连着心都寒了起来。
那钻石在黑暗之中散发着诱人的火彩,莹莹的光让所有的女人都会为之心动尖叫,可是在他看来却是那么讨厌。
贺晋年阴沉着一张脸,然后拉着她的小手把那枚粉色的钻石戒指从她的手指上摘了下来。
“这样的婚戒我还有两枚,当初他一共送了三只,一只粉钻,一只鸽血红,还有一只喀什米尔蓝。”叶宁挣脱开贺晋年的束缚,打开了灯然后拢了拢头发径直坐在了沙发上。
一双水眸盯着贺晋年,一点儿也不害怕。
与他千千万万次所想的重逢情节完全不一样,她看着他时比陌生人还要冷淡。
贺晋年一张俊脸苍白到了极点,一双灼热的眼睛看着叶宁,看着她眼底的冷若冰霜,整个人都觉得好像被抽掉了某根骨头似的,痛得有些站不起来了。
甚至不敢看她的眸子里冷漠之中还带的有恨意,是那么的明显。
“他是谁?易北方?”贺晋年问起这个问题时,眼底充满了嗜血的杀气,他当真有了一种杀人的冲动。
“错了,我不需要跟你交代这些,我已经说过了于私我们已经没有半点关系了,于公我不会跟你有任何合作的可能,你现在可以走了。”叶宁冷冷的下了逐客令。
贺晋年居高临下的看着沙发里坐着的那个女人,一身湖蓝色的棉麻睡衣宽松得很,头发也有些乱的披散着,甚至是光裸着一双小脚但是却丝毫掩不住强大的气场。
这几年来,她都经历了什么?
只有痛苦才能让女人强大,她这些年过得很痛苦吗?
“ 叶宁……”贺晋年的声音沙哑得让人心颤。
而叶宁却不想跟他交谈,娇艳的唇如同花般的绽开着,冷冷的吐出两个字:“快走……”
依旧是那如画的眉眼,那双眼里的光比那颗钻石更滟潋动人,时间带走许多好像是当初还有的一丝稚嫩,却为她留下了风情万种妖娆的美,令人无法逼视。
“还有,你闹够了就把我的钻戒还给我,毕竟这是我先生送我的,贺总这么多年来苦心经营贺氏也获利颇丰,总不至于要抢了我的钻戒去巴结女孩子吧?”叶宁给自己倒了杯水,这男人这么多年来了,性子倒是一点儿也没有变,还是喜欢来硬的。
但是现在她可不会被他吓到了。
“不过要是你说你买不起的话,我倒是可以送你。”她喝了一口热水,耸耸肩一脸好笑的样子,玩味的看着贺晋年。
想起了她的小小贺,还有叶心,那种怨恨就好像千千万万只的虫蚁在啃噬着她的心脏,痛得发麻了。
所以对贺晋年,她真的是一点儿也不客气的。
现在只是动嘴,等她动手的时候也不会手下留情的。
“我知道你为了流产的事情恨我,我不知道你已经怀孕了,我那天是喝太多了……”说到这个事情他是悔恨无比的,那种想把自己杀了的心都有。
他看着叶宁不为所动的喝着她的茶,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泛着死一般的绝望:“你当真结婚了?你当真就这么想与我划清界线?”
那种撕裂般的痛让他站都快要站不稳了……
“当然,难道我不配嫁个好男人吗?难道我只配供你发泄你的*,为你生孩子吗?贺晋年你欺人太甚了。”叶宁听到贺晋年说的这句话,整个人都激动得几乎要跳起来了。
他以为他是谁,她要为他终身不嫁吗?
“我……不好吗?”贺晋年的声音低低的声音慢慢的扬起,从他的薄唇之中逸出时,触到空气好像立刻悲伤的碎了一地。
“这种话你也能问得出来?贺总不止生意做得好,自我感觉更好。”叶宁简直都想要笑了,这个男人凭什么问这种问题。
他怎么有脸问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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