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宁以为她在以后所有的日子里会越来越难捱,但是好像所有的事情都跟她想像的脱节了甚至是完全相反。
除了不能自己决定要去的地方之外,一切都还算是自由的,她可以在贺家随意走动着,贺晋年也没有再让她去做早餐或者午餐之类的,也没有她想像的会强迫她做那些亲密的事情。
贺晋年是个*强悍得可怕的男人,叶宁不禁会猜想他是不是找别的女人了比如陆初晴?
明明是希望自己可以尽快的离开他,可是却又非常讨厌他去沾染别的女人,想到这里自己就快要发疯捉狂了。
在贺家这两天过得有惊无险的,可能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情或者是别的,贺晋年好像也是忙得脚打后脑勺的,忙到她这两天都没有见到过他,虽然在每天到晚上的时候她都提心吊胆的睡着,但是在她醒来时会发现*边空无一人,甚至没有人躺下过的痕迹,属于他的那个枕头干净清新没有人睡过的痕迹。
叶宁在家里安安静静的整整呆了两天,在这些两天里她一直有打电话跟律师不断商榷过离婚的事项,但是因为牵扯方方面面的东西太多了,连律师也跟她说这可能是一场持久战,即使她不需要任何的赡养费的话,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办好手续。
如果是单方面提出的话,也需要固定的一个流程的,反反复复的大概也需要一两年的时间了。
不止一次的想到干脆搬出去,但是叶宁还是忍住了这个冲动的想法,因为贺晋年肯定不会让她轻易离开的,现在佑辰又还不能回来。
虽然也跟安妮保持联系,知道公司里一切进行都还好,毕竟柏佑辰当初也只是先把整个人公司的架子先都建好了,业务上也就是接了贺氏的那个增发,所以很好控制,叶宁百无聊赖的,拿起了平板电脑,开始浏览各种财经新闻,却意外的看到了关易北方的消息。
这是她第一次在财经新闻上看到易北方,刚刚看到这个名字时,她还以为是不是网页排版弄错了,把易北方从娱乐新闻弄到了财经专栏里,但是点开了以后才发现事情的严重性。
也就才两三天而已,却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让叶宁有一种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的感觉。
因为不止财经新闻,整个娱乐版面甚至是社会版的头条里面,都是易北方的消息。
娱乐版报道的是关于易北方的电影在临上映时改期无法播出,还有他正在新拍摄影片里,所有的道具和昂贵的古代服鉓都被火烧毁的事情损失惨重的消息,社会版报道的是易北方在回到酒店时,遭到蒙面人的伏击手骨被打折打人的那几个凶徒至今还是找不到,而她看得最详细的财经新闻里竟然提到了易北方成立的北方工作室参与的电影票房对赌合约已经陷入了僵局……
一时之间好像所有的厄运都降临在了这个事业正如日中天的年轻男子身上。
记者们在医院的门口拍到了一张易北方的照片,他依旧是穿着破洞的长裤,白色宽松的衬衫,戴着帽子墨镜,最醒目的是他的右手打着石膏,显得僵硬无比。
他面无表情的跟助理走进了汽车里,只是远远的一个剪影,就已经看出了他的疲惫与无奈。
叶宁不是傻子易北方突然间发生了这样么多的事情,肯定是有人在幕后操纵的,再一想也没有别人可以做到这样了,这个人只能是贺晋年。
第一:他不喜欢自己跟易北方走得这么近,第二:只有他有这个能量可以在短时间里把易北方逼到绝境上。
判定一件事情就是动机与能力,贺晋年都具备了。
她必须去找贺晋年当面谈一谈,而且不能耽误,因为她也不知道到底贺晋年还要过几天才回来,而这种事情是电话里说不清楚的。
叶宁走入了衣帽间里,挑选了一件白色的连身裙,非常简单计设只需要一条拉链拉上就行,但是也有点危险只要有一拉开这条拉链她就露光了,所以她搭了条披肩拿着手包,就赶紧走出了卧室。
司机在她下楼时就已经准备好了,她现在都不用告诉司机要去哪里了,因为贺晋年肯定说过如果她要出门都可以,但是去的地方只有一个那就是贺氏。
贺家的司机开起车依旧是那样不紧不慢稳稳当当的,来到了贺氏之后,叶宁低着头走向了总裁的专用电梯,繁忙的商业气氛在这里显现无遗,扩散到所有的角落里,叶宁却无暇顾及这些,甚至不想去猜测这里每天所达成的各种协议和交易额,都会达到令人咂舌的天文数字,如何才能比这个男人更强大呢?
看到贺氏越是强大,她的心里就越是烦燥,因为她要战胜贺晋年,那就代表着她必须先打掉这个庞大的商业机构才行。
电梯直接到达了顶楼的总裁办公室。
叶宁一肚子不舒服,怒气冲冲的就推开了贺晋年的办公室,却没有想到贺晋年竟然不在他的办公室里。
周循从会议室过来拿一份文件,隔着不远就看到了叶宁一副急匆匆推门的样子。
他赶紧走了过来,跟叶宁打了个招呼之后低声的说着:“夫人,贺总正在会议室开会,不过他交代了,如果您要是来了,就先到办公室等他。”
他已经交代过了,他怎么知道她要来的?
叶宁全身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他竟然算到自己会来,可是她并没有事先给他打电话,这两天自己并没有做出任何举动来呀?
这个男人真的是可怕,即使不在身边他也能够猜出她要做什么。
他善于揣摩人心那双眼睛,可以透过不同的距离,看到她的内心在想些什么,这让叶宁觉得他是真的太危险了。
“夫人您在办公室稍等一会儿,是需要咖啡还是茶呢?”叶宁在这个楼层里就是一种奇怪的存在,她的身份总是在随时随刻的变化着,或者是贺晋年的助理,或者是他的夫人,所以周循总是能随时会因为她的身份而改变着称呼。
叶林笑了笑说:“周助理,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不必这么客气。”
周循做出了一个您请随便的手势,然后礼貌的退了出去。
偌大的办公室里就只剩下了叶宁一个人,她站在在办公室的中间,环视着这个办公室。
他的办公室线条简单利落,几乎没有什么繁复的设计,整片巨大通透的落地玻璃窗,让人感觉到就置身在半空中似的,站在落地玻璃窗旁边,会有一种俯瞰众生的感觉。
贺晋年喜欢高高在上,这倒是也符合他的性格。
叶宁慢慢的走到了他办公桌的位置,他穿着的西装现在,随意的放在了他的办公椅上,这个男人一点儿也不怕冷,再低的温度里好像只需要一件衬衫就足以御寒了。
在这个位置上,他做出了多少的决定,包括签订协议,包括控制着某些制造起落的指数,甚至是在这个位置上,他下达了指令让易北方这样一个背景简单的年轻人在娱乐圈里瞬间变得寸步难行,这些都是他做的。
站在这里看着他的位置,脑中就浮现了贺晋年坐在这个位置时的样子。
他在专注工作时,脸部的线条,显得刚毅而又严肃,在他的脸上绝对看不出任何的神情来,他是一个绝对注重时间和效率的人,所以上来汇报工作的高管们,必须拿出最简单,最正确的数据才能令他满意,而他的手指有时会敲击着桌面,一下一下的,似乎在警示着,这些高管们不要出现任何的差错,这种可怕的心理暗示总是会让那些人心惊胆颤,特别是如果某一下敲得重一些的时候,更是会让人冷汗涔涔。
周循拿着文件往会议室走去,依照惯例所有的人都交出了自己这一个月的工作总结,贺氏的总结也很简单,没有复杂的文字说明,依旧是一串数据。
周循走到了贺晋年的身后,递过来的文件上放了一张纸条,贺晋年翻开时便看到。
他的脸部开始起了一丝很细微的变化,好像变得有点柔软,又好像变得有点气愤。
已经呈交数据的那些汇报工高管们,全身的精神都紧绷了起来,他们总是猜想贺晋年在想些什么,但是现在他们总裁的这个表情显得有些高深莫测。
她终于还是来了……
他还是等到了叶宁,亲自过来找他。
其实这两天他没有回到别墅去,而是一直住在他办公室里头配着的休息室里,就是为了控制自己,不去见叶宁。
天知道这两天他过得有多难熬,那种想要靠近他的感觉,好像是蚂蚁般撕咬着他的血肉还有他的骨头,令他痛苦难耐,但是贺晋年还不想对她用强的,所以他希望你能够亲自来求他,他要把他身上的那些骄傲通通的把去,他希望好好的教她怎样做为人妻。
“今天先到这吧……”想到叶宁正在他的办公室等他,贺晋年突然间觉得整个人都没有办法再等下去,他已经忍了好几天了,这个时候无需再忍。
从来没有因为私事而耽误工作的,而却为了叶宁一再的破例,他在心里暗自嘲笑自己那些引以为傲的定力都到哪里去了?
在贺晋年恨不得插上翅膀马上飞回到办公室时,叶宁却慢慢的在他的办公室里踱步着,一想到易北方凄惨的样子,心里就无比的愧疚,她不杀伯仁,伯仁却因她而死,当初她只是想要刺激贺晋年的,没想到却让易北方陷入了这样的绝境里。
有什么冲着她来就好,这关易北方什么事?
所以世人都说女人任性,男人任性起来比女人,更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到底要开会开到几时?
叶宁气愤地看着办公室的门,恨不得现在就夺门而出闯入会议室里狠狠地质问。
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做,因为如果惹火贺晋年的话,估计易北方断的就不是手了。
贺晋年推门而入时,就看到了叶宁站在他的办公室里背对着,好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他整个办公室的空气里都散着叶宁身上所带来的那股特有的淡淡玫瑰香,这个香味顺着他的鼻子在呼吸之间闯入了他的五脏六腑里,然后,一直闯进了他的心底深处。
这种香气在白天总是令他神清气爽,而在夜里却会一种更奇特的功能,会令他血贲张。
叶宁听到了响动,一转身看到贺晋年时,眉心轻轻的蹙起一张明艳的小脸上泛起了不悦的神情。
她站在那里,一双水眸盯着贺晋年冷冷的说着:“都是你做的吗?”
其实她脾气向来都不会差,所以这辈子她发脾气的次数可以数的过来,但是好像有几次,都是冲着贺晋年发的。
甚至是这样冰冷的责问,在她的过去里面都是不曾出现过的,但是叶宁实在是太生气了,他竟然想要利用易北方来威胁她是这样的吗?
看着叶宁一脸气鼓鼓的样子,贺晋年的眼底慢慢的渗出几分的笑意,走过来站在叶宁的面前,双手环胸耸了耸肩低声说着:“是我做的……”
他说得非常干脆,没有丝毫的遮掩。
“你究竟想怎么样?”叶宁躲避着贺晋年伸过来想要拉住她的手,眼神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厌恶,就好像看到了肮脏的东西似的。
还是这么倔强,行我不碰你,贺晋年收回了手,今天他就是要让叶宁不动求着他要她。
看着叶宁怒火中烧的样子,男人幽暗的眼底划过了一丝的赞叹,这女人甚至连生气,都美得令人情不自禁。
“这是我们的事情,不要牵扯到其他人。”叶宁说得直接了当,大有一副准备跟贺晋年理论的样子。
“现在你立刻停止那些背后的小动作……”叶宁与他对视时,那双水般的眼眸里带着警备还有愤怒,一闪一闪的,比宝石更加的明亮诱人。
贺晋年慢慢的走近,如同大山的压迫过来,他身上那些层次分明的麝香味瞬间闯进了叶宁的呼吸之中。
薄薄的唇几乎贴到了她的唇:“叶宁,是你先把他牵扯进来的,你还好意思说我吗?”叶宁清楚地看到了贺晋年眼底里所有的讥笑与残忍,薄唇轻启慢慢的说着:“所以你现在要我住手吗?可是我觉得我还没有玩够……”
贺晋年的声音暗沉危险,继续说着:“你以为易北方就是很干净的人吗?你以为他的工作室那么多钱来路就是光明正大的吗?你知道什么人投资了他的经纪公司,他可是准备从三板上市,他是在帮什么人洗钱你知道吗?”贺晋年冷冷的笑着,叶宁当真天真得可爱,她大概会以为这世上除了他之外所有的男人都是好人吧?
“这些都是他的事情,如果有不合法的交易,那么他自己会吃亏的,不需要你来扮演一个警察的角色吧?”叶宁是有些不太相信,但是如果贺晋年的手上没有证据的话,他断然是不会这么说的。
贺晋年做事情总是十拿九稳,就如同当初他在处理刘同时,谁都以为刘同占了上风的,但是贺晋年却措不及防的拿出所有证据,刘同身败名裂几没有任何翻身的机会。
他是不是也同样抓住了易北方所有的证据呢?
“他到现在只是有点小麻烦,还没有被经侦大队或都是法院传话,只是因为我没有将最直接的证据,交出去而已。说完这句之后贺晋年便走到了办公桌后面的那张大班椅上坐着,带着满脸淡漠的笑意看着叶宁。
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易北方是一个明星,他进入资本市场做什么?他真的进行了某些不正当的金钱交易吗?
贺晋年打开抽屉,拿出一份文件在叶宁的视线里扬了扬:“如果你不相信,可以自己看。”
“说出你的条件来?”叶宁明白,贺晋年是一个生意人,而且是一个非常成功的生意人,他做出的这些准备只是来跟她谈一场交易而已,叶宁不希望牵扯无辜的人,虽然易北方已经牵扯在里面了,但是至少她要通知易北方有所准备之后再进入战争吧。
“你先过来看看易北方到底在做些什么?”贺晋年冲着叶宁招了招,这些不让她好好看看多可惜呀,毕竟也是用了点时间弄来的。
叶宁走到办公桌前,翻开了那些文件看了几眼,其实就是易北方在资本运作上走的是一些捷径,融资的渠道也不太对,但现在有许多人都这样做,如果铤而走险成功了,或许就成为最原始的资本积累的第一桶金,如果失败了,大概也就身败名裂了。
“怎么样?你现在还以为他是什么好男人吗?其实他跟我一样,都只是一个利益薰心的男人,只不过他玩的手腕太低级了……”贺晋年看着叶宁站在她的身后,轻轻的搂住了她的腰,英俊的脸颊靠着叶宁,薄薄的嘴唇在她的耳边*地说着:“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有真天上的清白,易北方不清白,我也不清白,还有柏佑辰更不可能是清白的男人,所以叶宁所有的男人都是同类人,我们都在为了获得更大的利益而撕杀着,所幸的是直到现在,我都没有输过……”贺晋年的唇贴着叶宁的耳垂,然后轻轻咬了一下,说出了最后一句话:“从来没有输过,无论对手是谁。”
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叶宁的纤细娇小的身体颤了一下,不知道是因为贺晋年的拥抱还是因为他所说的话。
他说从来没有输过,无论对手是谁,这句话在预示着她打的是一场最艰苦的战役,而且在她之前没有人打胜过贺晋年。
她的胜率,可判断几乎为零。
“你想不想看看这些材料交出去的后果呢?他会在娱乐圈销声匿迹,这些材料足够他坐上几年牢的,毕竟数额巨大,你自己干金融的,你不懂这样的结局吗?”贺晋年的手搂着更紧了,低低的嗓音听起来,如同*的呢喃般……
“如果你不希望我这么做,我也可以答应你,放他一马。”叶宁的眼底里浮现了一种无奈,这种无奈从她的眼底慢慢的落到了她柔软的红唇上,她无力的吐出了一句话:“你要我不提离婚事吗?”
贺晋年摇了摇头,真的是个天真的小姑娘,低沉的声音在空气中扬起:“你提不提离婚,对我来讲都没有太大的意义,因为我不同意,你永远都只能是贺太太。”说这句话的时候,贺晋年把握十足。
“如果是这样,你做这些要做什么?你见不得我被别的男人吸引,所以你想毁了他是吗……”叶宁的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下巴就被贺晋年大手狠狠的捏住,力气大得让她想到了,那天他掐着她手腕时候的痛苦,但是叶宁咬着牙强忍着没有叫出声来,抬眼与贺晋年对视着,她知道自己说的话很容易激怒他。
看着贺晋年,变得阴冷无比的目光在她的身上巡视着,四周蔓延起了越来越浓烈的危险气息。
就在她觉得下巴都要快被贺晋年捏碎时,贺晋年的手却突然缓缓的松开,勾着唇笑了起来。
“你被一个无能愚蠢的男人吸引,你的目光太糟了,看来我真的需要好好提高一下你的品位才行。”其实叶宁心里很清楚,当她踏进这个办公室时,自己就已经输了一大半了,她是那么的不甘愿,凭什么他可以坐享其人之福而没有半点歉意,欺骗伤害她的人是他,这个可恶的男人。
“如果我心情好一点,我可以把这些文件送给你。”贺晋年松开了对叶宁的钳制,坐在了沙发上里长腿交叠着,眸光从上到下的在叶宁的身上打转着。
他似乎在等待着她的回应……
“你的心情需要怎样才能好起来?”叶宁咬着唇看贺晋年,不知道这个男人还要整出什么花样来。
男人的眸光暗得好像可以吞噬一切似的,看着叶宁站在离他几米远的地方,她今天穿的是一条连身裙,紧紧的包裹着她年轻柔软的身体,每一寸线条都漂亮到无以复加。
裙子从领口到裙摆只有一整条细细的银白色拉链,贺晋年的手慢慢的抬起,隔空落在了那条拉链上,然后缓缓的往下落,直到落在了拉链的最下方。
他在示意她自己拉下这拉链来?
“我的耐性并不是很好,如果你想要尝试一下的话。”贺晋年的整个脑子里好像已经无法思考了,有多久没有尝到她的味道了?
他想得快要疯了,但是他要她自己主动,他要驯服这个女人她不是想要沾上自由的阳光吗?没有翅膀她要怎么飞呢?
“你不喜欢这样,那就滚出去,下次再来找我就不是今天这么简单了。”贺晋年的脸上开始变得绝对与专制,冰冷残酷得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魔。
他坐在那里,背着光的时候,叶宁竟然好像看到了有一双属于恶魔的黑色羽翼正从他的背后缓缓的张开着,开始向她笼罩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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