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贺晋年人生里的第一次落荒而逃。
他上敢去承认自己那慌乱的心,甚至不敢去承认自己在害怕。
三天,如果三天后她依旧是这副样子呢?
她说她曾经尝试努力想要爱上他与他共渡一生,但是她也说了不爱怪不了她。
不爱那两个字就好像是针般的扎进了他的心里,再也拔不出来。
甚至在一大早的就离开了,就是为了不跟她撞见。
以前他喜欢跟她一起,吃完早餐再一起开着车去公司,路程不太长也不太短,刚刚好够他们聊聊天,总之一切都很完美,但是现在却完全不一样了,他总是一个人开着车,身边副驾驶座的位置已经有一个多月都是空空荡荡的,车厢的空气里再也没有她身上特有的淡淡的玫瑰香气。
时间是最特别的,它留住了一些最美好的,同时也让人对这最美好的事物念念不忘。
浮动的空气里少了许多她在时候的气息,变得冰冷无比,簌簌地将他的呼吸冻成了一个又一个的冰块。
开着车木然地望着前方,英俊刚毅的侧脸没有一丝变化,有的只是那种无力感在瞳仁的深处闪过……
叶宁是他花了最多心思来讨好的女人,却也是伤他伤的最深的一个女人,那种不知名的痛,好像是一把电钻似的在他的心里突突突地钻动着,鲜血淋漓的痛得发颤,可是他依旧不想让她离开。
他对她温柔怜惜,因为她刚刚失去孩子,把以一点儿也不舍得逼她,但是越是纵容就越是让她整个人都变得肆无忌惮的来跟他挑衅了。
看着车窗外,高楼林立繁华的都市却透着就不出的寂寥,贺晋年快速的汽车开进了停车场里,然后从电梯直达到总裁办公室。
今天他老板依旧是一个人来,周循自然不敢多问为什么。
他多多少少知道叶宁流产的事情,但是按理说好像应该已经休息够了吧。
贺晋年却绝口不提叶宁重新回来上班的事情,叶宁的办公室里鲜花每天依旧换着,那些新鲜的水果跟精致美味的点心他也都是让人每天背备下了,可是却再也没有等来叶宁再一次她自己的办公室。
叶宁在四处晃荡着,其实四处晃荡也是一种生活方式。
她以前就是一个非常努力的人,无论在读书的时候或者是在她工作的时候,她都不曾放松过自己,这种可以站在阳光下四处晃荡的日子是从来没有过的,她走过了一街头巷尾,在街边的小店里买几根火腿肠喂着那些流浪的猫,然后找个咖啡馆喝咖啡吃了一块三明治,然后就坐着咖啡馆的露天阳台上晒着太阳。
春天的太阳是很舒服的,没有冬天的不够暖,也没有夏天那种灼着人皮肤会生疼的热度,一切都刚刚的好当风抚过的时候,闭上眼睛都可以感受到刚刚吐出的叶芽儿散着清新的味道,眼眶没由来的酸着,其实役入的感情哪里那么容易说抽出来就抽出来的?
一个女人如果真的投入了感情,那就等于投入了全部,在这个时候叶宁不得不庆幸自己是有先见之明的,早早把家里的人都送走了,不然如果真的有什么落在贺晋年的手上,那么他要是逼她成为代孕工具的话她可能连反抗都会困难无比。
因为没有人知道贺晋年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咖啡馆的对面正是一幢商业大楼,易北方的海报在很显眼的位置,她的大背包里装着的是他的围巾,叶宁拿起了手机拔打了易北方的电话号码。
接到电话的时候,易北方正在录制一个访谈节目。
主持这档节目的是非常著名的主持人沈星儿:“那我要替所有的粉丝们问一问你的感情现状,小北是不是正在恋爱中呢?”
“没有,我没有在恋爱中,但是有喜欢的女孩子了。”易北方大大方方的说着,经纪人在后面一头的冷汗,这种事情竟然敢说得这么直接,简直是要命了。
“噢?是怎样的女孩才能让我们的万人迷陷入暗恋的状态之中呢?”主持人一听到这个当然就知道已经捉到猛料了,赶紧接下去继续挖着。
“其实最先让我动心的是她的声音。”易北方想起了第一次知道叶宁,还是她跟叶安通电话时,他听到了她的声音,真的如同她的名字一样的让人心生宁静。
经纪人都快要把眼睛给眨得抽筋了,易北方从容的笑着,这种事情他不需要隐瞒的,时候在不断的进步,公布恋情的好多演员不也一样没受什么影响吗?更何况他本来就不喜欢在幕前,他会慢慢转到幕后的。
女主持人正想趁热打铁继续提问时,易北方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几下,他非常有礼貌的跟主持人打了一个招呼,然后才到外面去接电话。
这部电话是他的私人电话,知道的并不多,如果是工作上的事情,都是由经纪人接洽的,所以只要是这部手机打进来的话他都会在第一时间内接听。
走到了演播室的最角落,他看着手机上的电话号码,心里轻轻的颤了一下。
竟然是叶宁打来的。
叶宁打这个电话过来,他也不觉得有什么意外,因为昨天他故意没有拿着围巾,易北方猜以叶宁的性格回到家之后肯定会找时间把围巾还给他的。
没想到的是这个机会来得这么快。
其实易北方并没有任何想要破坏叶宁与贺晋年婚姻的想法,他只是按耐不住想要见一见叶宁的冲动,就好像是一个孩子看着橱窗里的糖果,那么的诱人但是他却不能敲碎玻璃去擅自取走,他只是每天都会跑橱窗前看看,哪怕只是看看好像都会开心起来。
有时候暗恋是一种原罪,甜蜜而又最心酸。
这种感觉就像在心里埋了一颗种子,看着它发芽但是他只能用自己的一只手却死死地按住不让它出来,因为他怕伤人伤己,这样的种子是开不出好的花朵,结不了好的果实的。
明明知道有禁忌,明明知道不可以为之,所以他觉得自己只要见一见就好,满足一下心底想见一见她的渴望。
叶宁对他来说是一个非常特别的女孩子,就好像水晶一般的剔透可以看进她的心里,纯净都没有一丝的瑕疵,可是却如同水晶一样保持着冷冷的温度,总是忽远忽近地带着一丝疏离感,在每一次的相处之中都会令他觉得小心翼翼。
“叶宁,有事吗?”易北方接起电话的时候,声音细腻得好像画在咖啡上的浮着的那层柔滑的奶泡。
叶宁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淡淡的说着:“你的围巾还在我这里,我拿去还给你吧,你在哪里?”
易北方算得上是个大忙人,他的忙并不是有指他有多重的体力活,也不是要处理多少的文件,他的忙在于时间都是排得紧紧的,几乎找不到一丝空闲。
既然用了他的围巾,那就由她自己送过去吧,而且叶宁也打着自己心里的小算盘。
叶宁慵懒的伸长了双腿,破洞的牛仔裤露出了腿部的肌肤,感受着阳光与空气里偶尔有过的丝丝凉意。
电话里易北方温暖厚实的声音透过电波传了过来:“我还在电视台做访谈,估计要等一个小时之后才会结束,你在哪里我去找你吧。”
易北方心里琢磨着,最近叶宁的生活状态真的变得有点奇怪。
就好像昨天,她竟然可以在外面游荡那么久,连他都看得出来贺晋年那样的男人,有着非常强的占有欲,而且脾气并不是太好,他怎么会允许叶宁一个人在外面呢?
昨天已经这样就算了,今天叶宁还是一个人在外面似乎无比的空闲,是不是他们夫妻之间出了什么问题?
易北方对此满心疑问,但是却不敢多问。
如果他心里没有一点点的小心思的话,那他会非常光明正大的问叶宁这些事情,就当作是朋友的关心,但是现在他的心里,对叶宁总是有一些特殊的情感,所以他问不出口。
这可能是心虚的一种表现吧,他自己是这么想的,但是汽车依旧往叶宁告诉他的那个方向开去。
一个小时的时间并不长,叶宁无所谓的伸长了双腿,默默的挂上了电话,吃着水果塔,等着一个多小时之后,易北方出现了。
易北方依旧是围巾口罩,帽子,墨镜把自己包成了一个粽子似的,但是这样的他在进来的时候也是特别的扎眼,因为易北方长的还算是很高的,虽然跟贺晋年相比还是有一定差距,但是如果在正常的人群中,也已经显得高人一等了。
他们坐在露台的最角落,而且这样的午后来咖啡馆的人并不是很多,易北方坐下来之后从她的包里掏出了那么围巾,递给了易北方,略带着歉意的说:“我没有时间清洗,你拿回去自己洗一下吧。”
其实这也是一句客套话,这样的羊绒围巾是经不起水洗的,要送到专卖店里去弄,但毕竟她用过了所以也只能这样还说句客套话罢了。
她本来他想买一条新的,但是又觉得实在没有那个必要,易北方接过了那条围巾,只觉得围巾上萦绕着一层淡淡的玫瑰花香气,非常的淡却好像是随着空气传进了他的呼吸之中。
他笑了笑说道:“没有关系,我来处理就好。”
他不会去清洗这条围巾的,但是也不可能实话实说的告诉叶宁说我很喜欢你的味道,所以我要留着这个味道,估计得吓到叶宁以后都不想见他了。
“对了再上一次我告诉过你,我的演唱会要开始了,万人体育馆是演唱会的第一站,你要来看我的演唱会吗?”易北方看着叶宁吃完了一整个的水果塔,她似乎很喜欢吃这种东西,水果塔上有漂亮的树莓,红色的树莓汁染得她的唇更加的鲜艳了,在春天的光线下好像是灼灼动人的红色宝石。
一嘴巴里都是甜腻的感觉,叶宁换了一杯黑咖啡喝了一口,苦涩的味道从她的舌头迅速地传开来,然后才清清淡淡的笑了一下低声说着:“你的演唱会那应该是一票难求吧?”
“哪里还有让你买票的道理?”易北方从他的口袋里掏出了两张贵宾票说着:“有时间跟贺先生一起来看吧。”毕竟他与贺晋年也算是有过数面之缘了,如果只能一张似乎不合情理。
叶宁接了过来,也没有说什么,心里泛着的苦涩比黑咖啡更加的浓烈。
跟贺晋年一起来看这辈子估计是没有机会跟他一起看着非常演唱会了。
贺晋年没有把那条围巾扔进垃圾桶里,自然有他的目的。
等他傍晚再回到贺家时,那条原本放在卧室沙发上的围巾已经不见了踪影,叶宁也跟那条围巾一样不在贺家呢。
是她出去把围巾还给那个男人,还是她继续围着那条围巾呢?
反正事情已经是这样了,他有的是耐心陪着她玩。
叶宁倒是不会到太晚才回来,天色暗下来之后,她就会如同一只出去玩了一天的猫般自己跑了回来。
叶宁回来之后发现贺晋年回来了,比她更早就坐在了客厅里,贺家似乎又恢复了平静,比以往更静了。
贺晋年的父亲心脏不好到国外去了,然后贺振泽跟李曼云在欧洲,贺晋铠现在从来都不回来,整个贺家其实就只有贺晋年跟她,当然还有那些下人们。
叶宁回来之后并没有跟贺晋年打招呼,而是直接往电梯方向走去,进了电梯直接回到五楼她的卧室。
坐在客厅沙发的贺晋年抬头看了一眼叶宁,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电梯里,才缓缓的站了起来。
他慢慢的走向了电梯一样的按到了五楼的按钮。
卧室里柔和的月光,透过曼妙的窗纱倾泻了进来,室内的水晶灯与那月光交织出了烁烁的华彩,连卧室里的那整白玫瑰都漂亮到令人惊叹,叶宁无瑕欣赏这些,拿了套睡服走进了浴室。
她站在镜子中间看着自己,镜中的女人有着一张巴掌大的脸。
叶宁这样看着自己,竟然觉得陌生无比,眼前总是会浮现一个多月前自己的样子,那时的她脸上还带着一点点婴儿肥,会比现在圆润一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怀孕的关系,甚至连整个人好像都丰润了许多,但是而现在好像身体里那些滋润的水分,都随着那个有一双如同黑水晶般眼睛的小男孩一起消失了。
残酷的经历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子般,雕刻着她的脸变得轮廓分明,也划开了她的心。
她的手指从大理石梳洗台上的盒子里抽出了一张化妆棉来,轻轻地擦拭着嘴唇上残留着一点点唇彩,充满耐心的慢慢擦着,她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贺晋年了,他坐在那里好像是一个在等晚归妻子的丈夫。
如果真的是这样,她会是多么幸福呀,可是叶宁再怎样都无法忘记,贺晋年说过的那几句话,心揪痛着好像快要裂开似的,但是她看着贺晋年的眼神却装作平静如水。
她一定要把这个男人当成陌生人,才可以活下去。
浴室的门被推开,高大健硕的男人站到了自己的身后,叶宁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
镜子中映出的那一双深邃晦暗的眼睛,让人猜不透里面所有的情绪。
只觉得每一次与贺晋年对视时,都会被他瞳仁里面的黑暗吞噬。
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然后把那张擦拭过的化妆棉扔到了垃圾桶里。
她没有说一句话,就如同在表演着一出哑剧般,机械的指了指浴室的门,意思是要贺晋年出去?
贺晋年一点也没有要走的意思,本来她的手经伸到领口想要拉下拉链的,却停住了动作。
既然他不走那干脆她也就不洗了,转身准备走出浴室。
突然纤细的手腕被贺晋年的大手给扣住了,他一把把她扯进了他的怀里,扯得叶宁的手臂生疼。
男人手上的温度如同滚烫的铁棒,烫进了她的肌肤里,叶宁被他吓了一跳,想要挣扎却被他越扯越紧,忍不住问了一句:“贺晋年,你到底要干什么?”
他说了给她三天的时候考虑的,这时候他发什么疯?
这一回沉默的人换成了贺晋年,他只是铁青着脸,一言不发的开始伸出另外一只手,狠狠的扯开了她身上的衣服,拉链被拉下来时,叶宁裸露的身体散开着温润的白色荧光……
叶宁一边推搡着,一边警觉地看着贺晋年,如果他兽性大发,自己该怎么办呢?
要是论体力来说,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他在猜忌着,其实贺晋年在潜意识里相信叶宁不会做出什么过份的事情,但是他就是忍不住的想要看看,看看会不会有另一个男人在她的身上留下痕迹。
那种感觉好像快要逼疯了他似的,因为越来越喜欢,越来越怜爱,所以不想一下子就限制住她所有自由,但是让她可以随意出并不是让她随意的去找男人的。
看着那条破洞的牛仔裤,心里的火更是大了起来。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然后手伸到了她的裤子上,解开扣子扯下接链然后按着她趴在洗漱台前,一把扯下了她的牛仔裤一直褪到了她的脚跟,叶宁就这样穿着一条淡粉色的小裤趴在那里。
“不要……”叶宁以为他真的兽性大发,想要对她强来,吓处整个人都在发抖着。
她不愿意的时候,他怎么可以这样呢?
不要?
这两个字就如同火上浇油似的,贺晋年狠狠的一撕,空气中传来清脆的撕裂声,叶宁挣扎着直起身来,想要往外跑却没有想到她的脚踝被牛仔裤腿困着,整个人都跌到了冰冷的地面上。
黑色的大理石映着她白得令人心悸的身体,黑色的发几乎已经跟地板溶化到一起了,支起的手肘整个身体发抖着,如同献给天神最美丽的祭祀品般令人心动。
看着男人慢慢的靠近,俯下身来时,叶宁往后退着,男人的大手一把捉住了她的脚踝大手探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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