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凌佳然说,宗政还蹲过监狱,怪不得肖澜曾经质疑过宗政是不是军人出身,说他的举止动作像收过训练。
想起最近钟致丞和宗政貌似走得很近,秦苒心中如同打鼓,上下不定。
凌佳然说要给莫绍岩打电话,通知他肖澜被人带走的事,秦苒默认,这件事的确该告诉莫绍岩。
虽然她觉得光天化日,莫清明目张胆带走肖澜,要是肖澜出事,莫清是最大怀疑对象,他不可能做出什么能伤害肖澜的事。
而眼下的当务之急,秦苒必须去一趟枝大一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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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澜被一众人推推搡搡送上车,是一辆黑色奔驰。她和莫绍岩出门时见过这几辆车,这些人曾无数次尾随于他们身后。
她问过莫绍岩尾随他们的人是谁,莫绍岩却从来没回答过。
肖澜被固定在后座,左右各一个保镖,她调整坐姿,尽量让自己的腹部舒展。
车子一路前行,离开市区,车子逶迤而行,沿着盘山公路一路向上。
天气渐渐暗淡,山上的云层要比市内的厚很多,肖澜觉得呼吸有点困难,头也昏昏的。
等到达目的地时,肖澜眼前出现一座山上别墅。
“肖小姐,这里是老宅,今晚您先住在这里,明天莫先生会回来,”李槐迎接肖澜下车,等她下来后李槐又关上车门。
“老宅?”肖澜秀眉微颦。
这个名字无数次在她耳畔出现,肖澜却从没有问过莫绍岩,这个老宅到底是哪里。
李槐回答:“这里是莫家老宅,小莫先生从小就住在这里。”
肖澜这才明白,李槐口中的“莫先生”指莫清,“小莫先生”才指莫绍岩。
“原来如此,”肖澜明白了莫清的用意。
请他过来无非是莫清要找自己谈话,不知莫清的是想劝她离开莫绍岩还是像那些狗血的电视剧一样,用钱将她打发走。
还没等肖澜想好对策,别墅二楼落地窗前出现的那一抹白色身影,让肖澜眼前一惊。
她怎么忘了,这里如果是莫家老宅,那莫怜肯定会住在这里。把她和莫怜同时放在同一个地方,莫清的葫芦里不知道卖的是什么药。
肖澜从没有见过莫清,却在此时见识到了莫清的手段。
看到肖澜的目光北楼上的丽影吸引过去,李槐解释:“那是莫小姐,是先生的女儿,也是小莫先生的妹妹。”
“我知道,有过几面之缘,”肖澜嘴角微微轻扬,她和莫怜何止打过交道,这交道还很深呢。
果然没一会儿,楼上的丽影和肖澜他们相遇在别墅的大客厅。
莫怜从楼上疾步的跑下来,肖澜正在客厅听从李槐给她安排住宿事宜。
“李槐!她为什么会过来?”莫怜指着肖澜大声问李槐,原本娇俏的面容气急败坏,已经不成形状。
李槐正想开口,肖澜却先声夺人。
走上前一把拉下莫怜指着她的手指,“莫怜妹妹,这是你家,也是我家,在外面住烦了,今天回家住两天,有什么不妥吗?”
“你闭嘴,这里不是你家,”莫怜被肖澜激怒。
肖澜故作惶恐,转身问身后的李槐,“这里不是绍岩长大的地方?刚才你不还让我去他房间住么?”
李槐刚才说给肖澜准备了客房,肖澜此时却故意说李槐让她睡客房。
莫怜气急,怎肯罢休,“不可以,你不可以住我哥的房间。”
“你哥?”肖澜的面色由原本的故作委屈惶恐瞬间严肃起来,“你知道他是你哥还去勾引他,还妄想用别人的孩子栽赃陷害他,你这妹妹当得可真是贴心。”
肖澜讥笑道,虽然她知道自己此时的确挺恶毒,但这也是一个女人为了捍卫自己的感情,捍卫自己的婚姻,所做出的本能反应。
不贵怪她最毒,只怪眼前的女人太碍事。
李槐听到肖澜的话后,显然一惊,“小姐,您,您,您到底做了什么?”
莫怜的秘密被戳破,尤其是在李槐面前,她知道她的所作所为被李槐知道无异于被摸清知道。
六神无主加上怒火中烧,她看到眼前的肖澜就是魔咒,就是恶魔。
“你闭嘴,你闭嘴,”莫怜冲抬手就要打肖澜。
肖澜一把将她的手推开,想欺负她肖澜的人还没出生呢。
她什么时候变成好惹的了?
李槐见莫怜失控,赶紧上前拦住。莫怜和肖澜发生争执,并不是莫先生愿意看见的。
莫清被李槐控制住,肖澜绕过两人,从容的向楼上走去。既来之则安之,肖澜并不觉得害怕。
上到一半,肖澜转身问楼下还在企图让莫怜安静的李槐,“今晚我住莫绍岩的房间,房间在哪儿?”
“肖小姐——”李槐控制着莫怜为难道。
“没关系,我可以给莫绍岩打电话求证一下,问他我能不能住他的房间,”毕竟莫绍岩才是房间的主人。
“肖小姐,您不可以联系小莫先生,”这是莫先生的吩咐,李槐铭记于心。
“只是一个电话而已,那么紧张干吗?不告诉莫绍岩我在这里,你难道想让他把枝江市翻个底儿朝天?”肖澜的从容让李槐震惊,从被带走到现在,都是肖澜在支配着一切。
“我肚子里有个大活宝,用不了多久他肯定会查到我的行踪,如果他过来,你的莫先生带我来这里的目的不就泡汤了?”肖澜反问李槐。
不等李槐反应,肖澜先走下楼梯,执起客厅里的座机拨了莫绍岩的号码。她的手机先前在车上就被李槐等人收走了。
没等一会儿,电话接通。
“绍岩,是我。”
“肖澜,你被莫清带去了老宅?”莫绍岩焦急的问。
“嗯,我在这挺好的,今晚就住你以前住过的房间,怎么不会介意吧?”
肖澜轻松地语气让莫绍岩悬着的心放下,“住吧,二楼右转最里面一间。明天我去接你。”
“不用,我自己会回去,相信我,”肖澜说。
莫绍岩起初疑惑,随即,他回答,“好。”
他相信肖澜,肖澜是聪明的,智慧的。
最初肖澜被莫绍岩监护住,限制她所有的外出行动,肖澜很不满。还和莫绍岩叫嚣过,肖澜很自信的和莫绍岩说,她可以保护好自己,可以保护好他们的孩子。
莫绍岩只当是肖澜胡闹,但今天,被摸清带走后,肖澜还能找到契机给他打电话报平安,他便知道,肖澜当时的话并非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既然莫清非要见肖澜,莫绍岩想通了,见就见,他也不觉得莫清敢把肖澜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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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车匆匆赶到枝大一院,敲了钟致丞办公室的门,发现他并不在里面,问了路过的护士才得知,钟致丞在高级病房。
高级病房内。
钟致丞手执病历本,翻看几天以来的检查结果。
“没有手术必要,可以回家休息,”钟致丞得出最后结论。
“呵呵,”病床上的人看似憨憨的笑几声,说:“现在这社会,只有医生‘杀人’是不犯法的。你有没有特别想‘杀’掉的人?”
“啪——”钟致丞合上病历本,脸色阴沉不定,“对于每一条生命我们都会分秒必争。死在医生手里并不是医生‘杀人’。”
“哈哈哈哈,”莫清仰天大笑,“那你的仇人呢?”
“我没有仇人,只有病人,”钟致丞说。
“好,真有你的,钟粱真是命好,后继有人原来是这种感觉,”莫清说着莫名其妙的话。
然而,他口中“钟粱”两个字却让钟致丞身躯一滞,眼神瞬间弥漫一层晦暗。
“你果然认识我父亲,”钟致丞确定了某种猜测。
虽然这种猜测他还没来得及验证。
莫清摇摇头,“我们不熟,几面之缘而已。”
“几面之缘也够了,”只要莫清承认他认识自己的父亲,“现在人都讲惜命,养生保健求长寿的人不在少数,莫先生还是多多关注自己的身体为好。如果再住院,不排除以后做透析的可能。”
“那做肾移植呢?”莫清问。
“透析就够了,没必要肾移植,枝大一院的肾内科也是全国闻名,相较于风险高的外壳治疗,选择内科疗法才是明智之举,”钟致丞按部就班好言相劝。
莫清却被钟致丞的说法说愣了,他立即拒绝,“不,不要,我只要你给我治,我知道医院有规定,患者有选择自己主治医生的权利。”
“那也要分清楚科室,您的病还没有发展到需要外科治疗的地步,肾内完全可以满足您的治疗需求,”钟致丞再次拒绝。
“那就让我的病发展到需要外科治疗的地步,”莫清突然厉声,身板也猛然坐正,“我需要肾移植!”
“关于肾移植,有明确的手术指证,抱歉莫先生,您的病情并不符合手术指征的任何一条,”钟致丞说继续拒绝。
之后转身将手中的病历本交给纪康,纪康说:“纪康,把肾移植的手术指证给莫先生讲一下。”
纪康得令,清清嗓子,继续讲道:“一般来讲,肾移植是慢性肾功能不全最理想的治疗方法,故凡是慢性肾功能不全发展至终末期,均可用肾移植治疗。但为了提高肾移植存活率,临床上选择合适的患者较为严格,一般从病情、原发病种类、年龄等方面考虑。Scr>1326μmol/L(15mg/dL),Ccr<5mL/min是肾移植的基本依据。从原发病来讲,最常见的适合作肾移植受者的原发病是原发性肾小球肾炎,其次是慢性肾盂肾炎、间质性肾和囊性肾病。年龄虽然不是选择的主要指标,但以在15~55岁的青壮年为好。”
“莫先生,先不说别的,您的年龄已经超标了,”纪康不明白,眼前这个老头为什么非要钟致丞给他做肾移植,好好接受内科治疗,既保险又有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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