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李恪的到来,崔瑾表示由衷的高兴。让贵祥亲自将二十名进修人员安排到另一座宅子,那里已打扫干净,只需拧包入住。并告诉他们,这三日将由袁义和孙忠领着他们四处参观,三日后,若有意愿留下,则自愿签订三至五年的合约。并让贵祥将《大唐长安西山崔氏山庄劳动用工协议》和《大唐长安西山崔氏山庄员工管理及考评细则》发放给大家,让他们充分考虑。
李恪笑道:“表弟,阿耶都说想给你做工了,这样连老了都有养老钱,病了有钱看病,遇到困难还有补助。还说,幸亏你这庄子不大,要的人不多,否则各衙门都要关门了。”
崔瑾呵呵一笑,道:“正好,三表兄,小弟也想与你商议一件事。”便牵着崔玦的手,与李恪回到宅子。稍微清洗整理一番,便与李恪提起在酒楼也实施相同的劳动用工协议和员工管理考评办法。“三表兄啊,这次小弟是深有感触,即便是几辈子的家奴,也未必可信。所以,还得健全制度,一切按规矩办,奖惩也罢,升迁也罢,明明白白地写出来、挂出来,让他们自个儿整日看着,无形中也是一种约束和促进。提高待遇,增加福利,不是能让他们更有积极性和主动性么?如此,细细算一下,反倒是给我们赚的钱更多不是?”
崔瑾又道:“这阵子,小弟让大大小小的管事拟定他们的工作职责,也明说了,以后他们自己的收入是按职责大小、范围及业绩发放的,每七天检查一次,现在稚奴他们还在巡查呢!”说着,又将才开始实施的巡查监督考评制度解释给他听。
李恪听得极为认真,末了,道:“这与朝廷施行的考功制差不多,另外,阿耶也经常派人到各处明察细访,发现弄虚作假欺上瞒下的情况必是严惩不贷。”
“只是,再好的制度也有漏洞,再好的制度若不认真执行也是空文。”崔瑾也是无奈。无论何时,无论哪朝哪代,无论哪个国家,总有钻空子的人,总有违反制度的人,总有挑战权威的人。怎么办?还是只能以制度管理、约束、监督,以教育引导、感化、警示。
李恪有些犹豫,毕竟现在的“大唐皇家私房菜”和“大唐皇家药膳坊”都是庞然大物了,不是哪个人或某几人可以决定的。
对李恪的谨慎,崔瑾比较满意。他道:“这样吧,先在这个庄子里试行三年,若是成效显著,再在其他产业中逐步推开。”
李恪点点头。这样的话,他可以慢慢做其他人的工作。只要让他们看到了实效,只要能让他们得利更多,想来也不会拒绝。改革,从来不是一蹴而就的。
对于酒楼和药膳坊的事情,崔瑾基本上是不管了,除了每半年的董事会外。李恪将这半个月来京城的情况给他简单介绍了一番。其实,这每天都有人来回送信,所以发生了什么事,次日都能知道。
崔瑾微笑着道:“三表兄辛苦了!这几年下来,不知三表兄对商人有何想法?”
李恪不知何意,想了想,道:“有一本万利之感,虽然辛苦,但与所获取的利来说,这点辛苦也算不了什么了。为兄也瞧见那些西市的胡商,真是个个富得流油,若不是朝廷多有节制,怕连普通的王公贵族都比不上。哎,怪不得连阿耶也眼红了!”想到李世民日前提到,让还未出世的小公主与崔瑾成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慢慢培养感情,最后水到渠成成为皇家的女婿,不由笑了起来。其实,他也蛮期待。好吧,好吧,虽然不太可能,但想想总可以吧?
崔瑾道:“三王兄,小弟有一个想法,你且看看是否可行。如今国泰民安,商家各地往来频繁,这钱财携带极为不便。比如这酒楼,每年各地连锁店都要让专人运送大笔钱财缴纳加盟费,往来极不方便。为了保证钱财安全,还得请专人护送,这又是一大笔钱。所以,小弟想,是否特制一种票据,凡有咱们连锁店的地方都设一家可以兑换银钱的票行,嗯,就叫银行吧。这样,各银行之间可以随意兑换,要求全部用开元通宝,诸如布匹之类的都不接收。另外,如是商家有余钱,可以存放在银行,按存放时间给其一定比例的利息,到期本息一并支付。若有急需用钱的,还可以拿地契、房契等到银行借贷,到期连本带利归还即可。”
李恪不解地问:“这的确方便,但是,为何他们将钱放到我们这里保存,我们还要支付他们的利钱?不是应该给我们保管的费用么?如此,咱们不是要赔本儿?”
崔瑾笑道:“小弟还巴不得他们把这些钱存进来呢,如此,咱们可以用这些钱投资,比如开设新店铺、扩大生产规模等等,还可以放贷给别的商家。”
这个信息对于李恪来说,一时半会儿无法理解。崔瑾便道:“这是个比较复杂的工程,待小弟细细思索,此外,这个银行开办后,肯定会惹来不少人眼红,所以,小弟想,是否能以皇室为主,其实就是以朝廷为主,各世家参与,这样,将主动权掌握在朝廷手里,以免失控。”这也就是后世的国家银行了。他还告诉李恪,具体细节仍待思考,所以此事只提前给李世民和李承乾打招呼即可,其余人等暂时保密。
随后,李恪又代替李承乾问起红薯、土豆和玉米的栽种情况。崔瑾便带他到苗圃去。李恪一听这几样作物居然如此高产,大吃一惊,也与崔玦同样的表情,道:“那么,岂不是从此便不担心天下无人饿肚子了?”看到那些仍显得弱小的嫩苗,联想到那一大片大片堆积如山的粮食,手微微有些颤抖。
崔瑾却道:“国泰才能民安,若人民居无定所,即便再高产的种子也无用。所以,保持国家的安定性极为重要。这是前提。”有些事,他可以和李承乾说,但与李恪却不能说得太多,以免他想得太多。所以,这些年,他才刻意地将他引导到经商理财上。没办法,若想他平安一生,唯有如此。李治也是如此。他不想让别人威胁到李承乾的地位,只要李承乾不犯浑,继承大统是顺顺当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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