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的高兴劲儿没坚持多久。因为他的“亲密战友”、蔡国公、尚书右仆射、吏部尚书杜如晦“同志”,于贞观四年(公元六三零年)五月十五日,因病医治无效离开人世,享年四十五岁。
过年前,杜如晦染上风寒,加之劳累过度,所以一病不起,鉴于自己暂时不能当值做事儿,杜如晦便向李世民请求辞官。李世民让他安心养病,多次派遣使者和名医前去救治杜如晦,并仍旧按照其以前的官职给他发俸禄。虽然李世民做了许多努力,御医做了许多努力,但终因其身体早就病入膏肓,无法救治,不过是苦苦煎熬罢了。李承乾曾多次代替李世民前去慰问看望,看后,长叹不止。
崔瑾也心有戚戚焉,这再高的官职再多的钱财,终究是一杯黄土。想到此事,更是重视身边人的身体状况,赶紧请自己师傅袁天罡给祖父祖母、伯父婶娘、爹娘及虞世南、房玄龄,甚至李靖等等,都一一排队诊脉看病,有病治病,无病防身,又列出一系列用于强身健体保肝保胃降脂降糖等等的药膳汤水,经袁天罡认可后发给大家,让大家每日按时服用。
“瑾儿啊,阿耶自认还年轻,用不着吃这些药膳吧?”崔芮端着那或是黑乎乎或是黄橙橙或是一股药味儿的碗皱着眉头,嫌弃地道。
崔瑾眨眨眼,道:“阿耶尝一尝嘛,很好吃的,虽然看上去不太好看,味道也有些怪异,但其实挺顺滑美味。”
看着长子一脸的期盼,崔芮只得狠着心,皱着眉,屏住气,舀了一勺放入口中,咦,味道还可以,再吃一口,嗯,不错,与想象中完全不同。
“呵呵,儿子的话没错吧?”崔瑾笑道,“只要你们吃着都好,儿子也好进行下一步计划了。”
什么计划?原来,房遗直提出,可将此药膳在酒楼中推广。因为在卢氏的强悍逼迫下,房玄龄从不情不愿到主动服用,短短半月,这身体状态便调整得很好。按照后世的话,是“吃饭倍儿香,身体倍儿棒”;自从有了药膳,“这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痛了,吃嘛嘛香,一口气上五楼”。而其他人,也纷纷反馈意见,说药膳还是颇有效果的,用料足,味道好,或滋补养颜或治病防病或养生保健,实乃居家旅行之必备,实乃送亲人、送朋友、送领导、送长辈、送父母的最佳选择。
总而言之,经董事会讨论一致通过,决定对外宣布:
“大唐皇家私房菜”将传统的医学知识与烹调经验相结合,采用科学配方,“寓医于食”,发明、制作而成具有色、香、味、形的独特的美味食品,有防病治病、保健强身、延年益寿之功效。
同时宣布,此药膳系列,已经大唐天子皇帝陛下亲自品尝肯定,所以,敬请长安市民、大唐广大臣民放心服用。
李世民得知,目瞪口呆,自己吃过那所谓的药膳后,是点头称赞,但是,主要是称赞李承乾和李治的一片孝心。怎么,居然,他们敢利用自己!
作为股东,还是占有较大股份的长孙皇后笑盈盈地道:“二郎,这也算是皇家的产业,便随他们去吧。再说,二郎自从食用了这药膳,晚间不是睡得更好了么?”
李世民细想,的确,这段时间睡眠较往常有极大改善,以前经常是半夜惊醒,再也无法入睡。罢了,罢了,就如观音婢所言,酒楼股份共计二十份,皇家就占了一半,这也算是自家产业。开业以来,酒楼生意一直持续火爆,一个月便净赚数万贯,比抢钱还容易。自从有了这产业,日子也不那么紧巴了,更不要整日瞧着大臣的脸色,想吃山珍海味,想添置好看的衣裳,自己的皇后、儿子有钱,不动私库,谁也管不着。过去,连书房内多用几张纸,也要被那不讨喜的魏征引经据典旁征博引地指责劝导,简直是烦死人了。哼哼,现在咱是用自家老婆的私房钱,是自家儿子的孝顺钱,你管得着么?
看到连官方也默认,长安市民立刻轰动了,所以,“大唐皇家私房菜”再次迎来预定高峰。没有办法,那房间、那座位早就一抢而空。而那些早就定下竹楼的人就笑个不停,因为,他们可以在自己不宴客的时候高价卖出空闲时段。酒楼也装作不知,既然已经将短期使用权卖给人家了,管他如何赚钱发财,大不了以后提高价格。
药膳的疗效,也让李世民很是不甘心。也是因为杜如晦之事,多次在李承乾面前埋怨崔瑾,道:“这小十三郎怎就不早点将药膳制作出来,不然,克明他也不会如此了。”说着,转过头去,擦了擦眼睛。
李承乾虽然也很遗憾,但仍要为崔瑾辩护:“这也是表弟得知蔡国公的情况后,才突然想起,随后不断研究试验,又请教袁国师和不少大夫后,最终确定各类药膳的方子。再说,那时,蔡国公已无药可治。”
李世民长叹不已,挥手让李承乾出去,躲在书房内大哭,三天不能处理朝政。
杜如晦死后,其妻为人有些诟病,嫡长子杜构声名不显,无建树,嫡次子杜荷年幼,其余诸庶子更不成气候。如此,杜府便渐渐门可罗雀。若非房玄龄等故人还经常派人去问候,简直就无人问津了。
崔瑾事后也颇为感触,“道德传家,十代以上,耕读传家次之,诗书传家又次之,富贵传家,不过三代”。一个家庭,对后代的培养极为重要。后世有不少所谓豪门,一夜暴富后忽视了对儿孙的教育,或者是觉得自己当初创业时吃尽了苦头,不愿儿孙再次受苦,如此,不仅让下一代养成好吃懒做、浪费炫富的不良品行,等他们年老时却找不到合格的继承人,家业很快败光。崔氏,要引以为戒啊!嗯,这就去瞧瞧玦弟,看那“三字经”的效果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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