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知愉看落雪看得认真,周慕岩看苏知愉看得仔细,两个人都没有发现危险近在眼前。
当周慕岩看到的时候,那人差一点就要撞上苏知愉了。周慕岩心里一惊,如此同时,他已经伸手一把拉过苏知愉,然后一个转身把她护在了怀里,只来得及挪开一点点,那人就擦着他的身体而过。
周慕岩向那人望过去,只见那人还转过头看了他们一眼,不知是不是他看错了,他总觉得那人看他们的那一眼里含着一丝失望和遗憾。
苏知愉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周慕岩一把拉近了怀里的,她惊吓之余也看到了飞速而过的踩轮滑的人。
她不由得一阵后怕,那人的速度那么快,如果撞上她,就算不像被车撞得那么厉害,怕是受伤也不轻吧。还好,慕岩他反应及时且眼明手快地把她拉开了。
她心里一边庆幸,一边腹诽踩个轮滑干嘛那么快,还一边抓着周慕岩上下左右地看着问道:“慕岩,你没事……”
可是,那个“吧”字还没出口,她就看到周慕岩的右手的小手臂外侧有一道长长的类似刀口的口子,外套衬衫都被割破了,有血正快速地渗出来,甚至还形成血滴,一颗颗砸在了地上。
“啊!慕岩,你,你受伤了。”苏知愉看着那道长长的口子,有些不知所措,这么长的口子,还流这么多的血,伤口肯定很深,伤得肯定很重。
本来周慕岩还没有发现自己受伤了,听到苏知愉的惊呼,往手臂那里一看,才发现那里出现一道长长的口子,看那整齐的切口,很明显是一把非常锋利的匕首所为。
他又抬头往那人消失的方向看去,怪不得他刚才觉得那人的眼神中含有失望和遗憾,他是在为自己失了手而失望遗憾吧?
原来这真的不是一次意外,而是有预谋的!
那么,他的目标是苏知愉?既然那人手里有匕首,那就不是想把她撞到这么简单,而是想要她的命!
谁会这么狠毒?竟然想要她的命?
……
“嘶啦”一声,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他低头一看,原来苏知愉把他里面的白色衬衣从下面撕破了,然后撕下来一圈,往他胳膊受伤的地方一圈一圈地缠着。
他不由得有些惊愕,她,徒手撕破的?质量这么好的衣服,她是怎么做到徒手撕破的?
“你怎么样?疼不疼?”苏知愉见他紧紧地皱着眉不说话,以为他很疼,于是边哆哆嗦嗦地包扎伤口,边安慰着他,“你别怕,我正给你包扎伤口,你要相信我,好歹我也是医生,没事的,包扎好就没事了,没事了……”
她像是安慰他,又像是安慰自己,一遍遍地轻声说着“没事了,没事了……”
周慕岩像是要缓解她的紧张,语气轻松地调侃了一句,“我伤口不疼,可是被你念叨的耳朵有点疼了。”
虽然知道他是想安慰她,让她不要紧张,可是苏知愉的手还是控制不住地有点哆嗦,只是闭上了嘴巴,不再念叨。
等她包扎好了伤口,周慕岩前后左右看了看,虽然并没有再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可是他还是不敢久留,怕再出什么意外。
“雪越下越大了,我们回家去吧。”周慕岩用没受伤的左手牵着她,走到路边去打车。
“怎么能回家呢?要去医院啊!我只是简单包扎了一下,又没消毒又没处理伤口的,万一发炎了怎么办?”苏知愉边跟着他的脚步,边急急地说道。
“这点小伤,去什么医院?再说了,不是有你吗?”周慕岩声音淡淡的说道,似乎是真的一点都不疼的样子。
“有我有什么用啊,我虽然也是个医生,可我只是个兽医,又不是给人看病的医生。”从来都没觉得自己的职业不好的苏知愉,此刻还真希望自己不是个只给动物看病的医生,而是个给人看病的医生。
“你也说了你是个医生,兽医也是医,你看,你不是照样给我包扎了伤口吗?”
苏知愉还想反驳,周慕岩却没等她开口,就接着说道:“而且,难道你忘了我们家里有一瓶超级好用的药膏了吗?上次我只是给你那里涂抹了一次,第二天你那里就好了吧?”
最后这句话,他是凑近苏知愉的耳边说的。
苏知愉虽然脸一红,可是她仍是点了点头,她不得不承认那瓶药膏真的很管用。
于是,她也不再说什么,只是站在路边,伸出手拦车。
很快,就有出租车在他们身边停下,周慕岩坐进去的时候,抬头望了望天空,雪花已经渐渐变大,飘飘洒洒地从空中降落下来。这雪景很美,只可惜,这次不能继续跟她的这次浪漫的雪中约会了。
一回到家,上楼进了卧室,苏知愉就在放那个药膏的抽屉里乱翻了一气,找到后,又找来了酒精,准备先给他消毒再涂药膏。
她帮周慕岩重新把伤口上的布条拆了,又让他把受伤的胳膊从衣服里褪出来,也许是冬天穿的厚了些,口子虽然长,但是并不是很深,只是刚开始的时候流的血比较多。
苏知愉先是松了口气,然后用酒精帮他消了毒,最后把药膏给他涂抹在了伤口上。
处理完了之后,苏知愉又长舒了一口气,安下心来。
这精神放松了,她才又想起了别的问题,
“你怎么会受伤的呢?”不就是一个人踩轮滑不小心差点撞到他们吗?慕岩身上怎么就突然多了一个伤口呢?而且,那伤口很明显就是锋利的刀匕首之类的东西割的,莫非那个人手里藏着匕首?
“踩轮滑的那个人,手里有匕首。”周慕岩没想隐瞒她,但为了不吓到她,说的时候语气很是平静。
虽然刚才已经想到了,可是听到周慕岩肯定的回答,苏知愉心里还是有些吃惊,她皱着眉头看着周慕岩,“那他其实并不是想撞我,而是趁从我身边过的时候,用匕首刺我?”
那人,想让她死!
幸好慕岩护住了她,不然,她很可能真的已经死了!
看着周慕岩对她点了点头,苏知愉又有些疑惑地问道:“可是,那是谁?为什么想要置我于死地?”
“想害你的,不是那个人本身,他只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枪手。”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苏知愉重复了一遍这句话,恍然醒悟,“想害我的是韩恩可?”
她除了得罪韩恩可得罪的最厉害之外,跟其他人并没有太大的过节,而且,今天婚宴上,韩恩可又误会是她把她害得颜面尽失。所以,除了韩恩可,她想不出来还会有谁!
周慕岩又点了点头,毕竟,最有可能的就是韩恩可!
“我都说了不是我给她下的药了,她居然不信,不仅不信,还想找人害我性命!人钻起牛角尖来真是可怕!”
“她已经认定了是你做的,只要不拿出明确的证据来证明不是你做的,那她就绝对不会相信你的说辞。”周慕岩说完,沉思了一下,又说道,“所以,在没证明你的清白之前,为了安全,你还是避免一个人外出。”
苏知愉心里有些沉重,她从没想过有一天,本来单纯无忧的她,有人会如此惦记着她的性命。所以,她没有说话,只是闷闷地点了点头。
周慕岩见她这样,有些心疼,让她陷入如此境地的是他,如果她没嫁给自己,那她的生活还是平淡的简单的。
“你怪我吗?”周慕岩用那只没受伤的手揉了揉她头顶上的秀发,语气有些内疚,“怪我娶了你,把你带入了这不平静的,甚至夹杂着狂风暴雨的生活中来。”
听到他第一句“你怪我吗”的时候,苏知愉有些疑惑地看向他,当听完他后面的话时,她才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怎么会怪他呢?这都是她自己心甘情愿的!心甘情愿嫁给他,心甘情愿和他一起承受这生活中的狂风暴雨,即使粉身碎骨,她也不后悔!
她盯着他显得内疚的脸庞,轻轻摇头,“傻瓜,我怎么会怪你?这都是我自愿的!虽然有狂风暴雨,但是跟你在一起,我就不会害怕。再说了,现在受伤的是你不是我,要内疚也应该是我内疚才对啊!而且,你不觉得这样的生活比平淡无奇的生活刺激多了吗?”
听到她最后一句,周慕岩浅浅地笑了,他知道她是在安慰他才说出这样的善意的谎言来。有哪个女人会喜欢随时有可能丢掉性命的刺激生活?可是,他多喜欢她这样的谎言啊!这样,他才会觉得她很在乎他!
他把唇凑过去,在她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无比真挚地说道:“你放心,有我在,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的!”
苏知愉用力地点头,表示她相信。
此刻的她,心里已经软得一塌糊涂,这世上,没有比你爱的人也爱着你,而且还对你许下这样真挚的承诺更美好的事情了吧?比我爱你更朴实,却又比我爱你更动人!
……………………………………
吃过晚饭,周慕岩要进去浴室洗澡,苏知愉本来是想问他方不方便洗澡,要不要她帮他的,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她动了动唇,还是没有说出口。
直到周慕岩进了浴室,眼看就要关上门的那一刹那,她还是脱口而出,“要不,我帮你吧。”
周慕岩关门的动作顿住了,他抬眼望着她,勾了勾唇角,说道:“好啊。”
呃,他答应的倒是爽快!连她反悔的机会都不给!
不过她也没想着反悔,虽然给男人洗澡她是第一次,可是想到他们连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还在乎再看一次他的身体?
况且,他还是因为自己受的伤。
怎么想,自己都应该帮他洗这个澡,于是,苏知愉没有丝毫犹豫地就走向浴室。
很顺利地脱掉了上衣,到脱裤子的时候,苏知愉停下了。她本来想站在那里等着他自己把裤子脱下来的,结果等了一会儿,却没见他有任何的动作,她不禁抬头看了他一眼。
周慕岩见她看自己,一脸无辜地开口,“手使不上力,皮带解不开。”
苏知愉愣了两秒钟才反应过来,他这是让她帮他脱裤子的意思。
她的脸顿时又有些红了,咬了咬唇,还是半蹲了下来,帮他解皮带,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害羞,还是不知道他那皮带怎么解,简单的一个解皮带,她就用了差不多五分钟才解开。
期间,周慕岩也不催她,只是浅笑着看她,他觉得她脸红羞赧的样子实在是很好玩,所以,当苏知愉帮他把裤子褪下来的时候,他故意把下身微微一挺,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苏知愉下意识地就往后退了退,还差点跌倒在了地上。
当听到头顶上传来闷笑声,苏知愉抬头看,见他一脸的恶作剧得逞的样子,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知道他只是在逗她,苏知愉也不再磨蹭,闭上眼睛,迅速地又把内,裤脱下来,然后起身,拿过花洒,调好水温,往他身上浇起来。
洗他上半身的时候还好,到下半身的地方,她的手有些犹豫地停顿了一下,然后心一横,伸手往他“小地弟”上揉去。
可她的手刚一碰到它,就感到那个东西倏地变大了。下一秒,周慕岩就猛地一扯把她扯到了墙边,双手撑着墙壁,把她围在了中间。
苏知愉的背抵着墙,一脸的惊慌,但是她并不是担心他会把她怎么样,而是担心他这样用力撑着墙壁,他的伤口会痛。
她看了一眼伤口处,还没来得及问他疼不疼,就听见周慕岩略显沙哑的声音低沉又性感地响起,
“我受伤的只是一只手,虽然上面我不好洗,可是,我另外一只手完全可以洗下半身的。”
听到他的声音里带着浅笑的戏谑,苏知愉顿时脸红的都要滴血了,对啊,她真是太紧张了,居然连这个都没想到。她心里有些懊恼,真是的,周慕岩说不定以为她是想*他呢。
她刚这样想着,周慕岩的声音又接着响起,“还是说,你根本就是故意的,你的身体想它了?”
听他说得这么露骨,苏知愉更加气恼,她没好气地把花洒往他怀里一塞,也不管他接不接,就松开手,“周慕岩,我看你是伤得不重,完全可以自己洗澡,你自己洗吧,我走了……”
话音未落,花洒“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开关本来就没有关,此时花洒朝上,水一个劲地从里面喷洒出来,洒在两个人的身上。上半身还好,可是苏知愉的裤子却瞬间就湿透透了。
苏知愉又急又气,冲着他嚷了一句,“你,你怎么不接着?”
周慕岩却在这时放开了她,他本来就是想逗一逗她,没想到倒把她气恼了。
他弯腰捡起花洒,又塞进她的手里,“好了,我不逗你就是了。我的手真的疼,还是你帮我洗吧。”
他的手是真的疼,别看他好像很用力的撑在墙上,其实那只受伤的胳膊根本就不敢用力,只是轻触着墙壁而已。
苏知愉却只是别过脸不理他,周慕岩只好接着让步,“你只洗我上半身,下半身我来洗。好不好吗?我的手真的很疼,你看,都又开始渗血了呢。”
闻言,苏知愉朝他的伤口看过去,果然又有少许的血在往外渗。她伸手接过花洒,没好气地怼了他一句,“活该,叫你逞强。”
因着心疼,虽然说着他活该,可语气却是软绵绵的没有什么力度。
周慕岩勾唇笑了,也不再逗她了,两个人合作着,很快洗好了澡,又帮着他把衣服穿好,才出了浴室。
苏知愉刚换上的睡衣,因为洒上了水,又找了一套新的睡衣,才又去了浴室,洗好澡,穿好衣服出来。
周慕岩趁她洗澡的时候,已经用一只手把头发吹干了,正舒服地躺在*上。
苏知愉看他躺在了以前她睡的位置,就明白了他是怕睡觉的时候不好抱着她,才换了个位置,这样就可以用那只没受伤的手抱她了。
苏知愉坐在梳妆台前,把头发吹干了,便在周慕岩身边躺下,周慕岩伸出手把她揽在怀里,两个人静静地躺了一会儿。
苏知愉突然动了动,抬起头看他,“明天我想去看看朱月影的奶奶。”
“看她干嘛?不去!”周慕岩想都没想就回绝了,虽然上次的事情不是朱月影的主谋,但她经常欺负苏知愉却也是事实。
“她现在都那样了,还跟她计较什么呢?就算要跟她计较,她的奶奶也是无辜的,现在躺在病*上,钱没了,又不能送去疗养院了,说不定现在多悲惨呢。”这是在前两天,周慕岩告诉她的,说是叶探说的,朱月影上次帮人给她下药得来的报酬,又都被人抢走了。所以朱月影又恢复了一贫如洗,为生计担忧了。
苏知愉听说的时候挺吃惊的,能有谁知道朱月影有钱呢?周慕岩的回答是,可能那人见她并没有“流产”,觉得给了朱月影那么多钱吃亏了,所以就又找人给抢了回去。
周慕岩当时说的时候,只是遗憾没想到这一点,错过了抓住那个风衣男人的机会。而苏知愉却是唏嘘朱月影还没做几天的不用为了钱发愁的美梦又成了泡沫。
她本来当时就想着去看看她的,但是总是有这样那样的事牵绊住了。
“我都说了,现在你最好不要出门……”周慕岩还想拒绝,却被苏知愉打断,
“你不放心可以跟我一起去嘛,这样就不害怕出什么意外了。”
看她铁了心的想去,周慕岩沉思了半天,终于点了头,“好。”
“谢谢你,你真好,老公。”知道他爱听自己叫他老公,苏知愉在他耳边羞怯地喊了一句。
周慕岩眼神微微闪了闪,紧接着就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当吻得苏知愉气喘吁吁,想要提醒他他的手有伤的时候,他却主动放开了她,声音沙哑地沉声道:“睡觉!”
苏知愉知道他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但又有些不甘心,不禁偷偷笑着窝进了他的怀里。
………………………………
第二天,一大早醒来,苏知愉第一件事就是检查周慕岩的伤口,那瓶药膏果然神奇,伤口明显的好了很多。
她不禁感叹,“既然这药膏这么好用,那以后都带在身上好了。如果再受了伤,随时涂上就好了。也省得我撕衣服包扎了。”
说到这个,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说道:“你那衬衫质量也太好了吧?幸亏我包里带了指甲剪,不然都没法撕烂。”
周慕岩哭笑不得,这才明白她为什么能把质量那么好的衣服给撕开了,原来,她有“外援”!
吃完早饭,苏知愉和周慕岩正准备出发去朱月影的家,这时苏知愉的电话却响了,她看着屏幕上“缓缓”两个字,接了起来。
刚接起来,就听到缓缓在那头嚎叫,真可谓声嘶力竭,鬼哭狼嚎。
“苏苏,你赶紧来救我,纪流云那个王八蛋……啊!纪流云,你放开我,我不去……”
苏知愉心里一惊,对着电话就喊:“缓缓,怎么了?纪流云把你怎么了?”
听不到缓缓的回应,她就又喊纪流云,“纪流云,你在干什么?你对缓缓做了什么?”
纪流云也不回应,电话里只有洛缓缓的声音,一直喊着“我不去,我不去……”
请收藏本站阅读最新小说 m.feisxs.com
飞速中文唯一官网:feibzw.com 备用域名:feis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