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已经决定要与文戎离婚了,那就不必再扭捏什么了。
想到这儿,弥生的底气也比刚才足了一些,不似刚才那样低着头小声,小气的。
更何况,她今天如果不说的话,那就得找文戎。
如今见谭郦她说话都有些没底气,若是让她见了文戎,那她恐怕连话都说不出来。
现下,她只得逼迫自己。
有些事情是别人无法代替的,只能她自己去完成。
此时坐在对面的谭郦轻眯了一下眸子,脸上那抹异样的神情一闪而过,笑着询问道:“你这与文戎结婚不是都挺好的吗?怎么突然想到离婚了呢?”
“是挺好的!但是,我还是要离婚!”弥生微微的冲谭郦弯了一下腰,言语笃定的说道:“还请妈同意,通知文戎一声!”
她眼神流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坚定。
不管怎样,她都要与文戎离婚!
见弥生是死了心的离婚,谭郦眯了眯眸子想了想。
她之所以让弥生嫁给文戎。
一是为了巩固文戎在公司里的地位。
二是为了能够将弥家老宅买下来。
可是眼下,这文戎在公司的地位是经过再三的插曲才保住。
而关于弥家老宅的买卖,弥家富则是死咬着不卖,到现在仍旧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这个弥生。
他们文家娶了就跟没娶是一样的,没派上一点用处,况且还耽误文城与苏娜的交往。
其实,她能看出来。
那文城对弥生有意思。
前两天她还在想这个问题,要不然就让弥生与文戎离婚!
可令她没想到的是,这转眼的功夫,弥生就自己提出了离婚!
沉默了许久,弥生也没听到谭郦回话。
她以为谭郦会不同意,便追加道:“这个离婚是我先提出来的,所以我不会分割一分文家的家产!”
这是真的。
因为本来她就是这么想的,走的时候不会带走一分家产!
此时的谭郦虽然高兴,但是并没有显现于脸上。
幸好她等了一下,没有先提出离婚。
因为,如果是她的话,那给弥生分家产的事儿,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光是想想她就觉得不服气。
他们文家娶了一个没用处的弥生,本来就做了赔本的买卖。
如今,再让她再分个上亿的家产着实让她觉得委屈。
可现在不一样了。
既然是弥生提出来的,还说了要净身出户!
那她还在想什么呢?
赶紧答应啊!
这可是千载难逢,不用花钱的机会!
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不过。
谭郦虽心下激动,但脸上却是一副疑惑的模样,关切的询问道:“小生,这好好的怎么就突然要离婚了呢?”
“妈,我……”弥生蹙了蹙眉。
她总不能说,因为文城不帮她保弥家老宅,所以她就要与文戎提出离婚转嫁到另一个可以帮她保住弥家老宅的人吧!
顿了片刻,弥生接着说道:“因为自与文戎结婚,我只见过文戎一面!没有一个女人会忍受得了,与自己的老公长时间见不上一面!”
听罢,谭郦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说:“唉!这个文戎他的工作性质就是这个样子,实在是让你跟着受苦了!”
“没关系!”弥生轻扯了一下嘴角。
“既然你真的想离婚,过得不快乐,那就离婚吧!”谭郦话里隐约透着可惜。
听谭郦同意了,弥生顿时大松了一口气。
没想到,这提离婚的事儿,还是蛮简单的!
“谢谢妈!”弥生冲谭郦弯了一下腰。
只见谭郦缓缓起身,走到弥生的身边,轻轻拍了拍弥生的手背,依依不舍的说:“说真的,妈是真舍不得你!可若是说这文戎的事儿,妈是真的无能为力,他就那个性子,视工作如命!”
“妈……”弥生惊觉喊错,捂了一下嘴,改口道:“阿姨,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那我就先出去了!”
谭郦望着弥生,轻晃了晃头,说:“近期我会起草离婚协议,等改天你有时间了,就来签一下,文戎那里我会说明的!”
“嗯!好的!”
“还有!”谭郦握了握弥生的手,不舍的说:“在还没有彻底离开文家庄园的时候,你还是喊我妈!”
弥生心里一阵泛酸,眼睛瞬间蒙上了一层雾水
这许多年,对于弥生来说,“妈”这个词汇是一个陌生的存在。
因为她后妈洪惠英在她的世界里只挂了一个“妈”的头衔,从未对她做过一件“妈”应该做的事儿!
如今,她忽然听到谭郦说的那样亲切。
那种“妈”的亲切感,顿时令她不知所措。
“谢谢,妈!”弥生声音有些抽噎。
“咦?怎么还哭了呢?”谭郦抬手抹了一下弥生脸上的泪水,眼睛叽里咕噜的一直转。
这个弥生该不会是想要反悔吧?
那可不行!
她好不容易盼到她与文戎离婚了,可不能再让她反悔。
谭郦便安慰道:“别哭!别哭!哭了就不好看了!放心,你以后肯定会找一个比文戎还要好的男人!”
弥生轻抿了一下嘴,努力将眼泪憋了回去。
这谭郦以为她是因为离婚的事儿。
岂不知,她哭的原因并不是因为离婚的事儿。
“谢谢妈!那我就先出去了!”
旋即谭郦一脸心疼的抬手,冲弥生摆了摆,催促道:“行行行,你赶紧上楼去休息吧!”
直至弥生离开,谭郦忙打了一通电话。
“曲律师?马上给我拟定一份离婚协议!还有,这件事儿千万不能被文城知道!”
她之所以要将文戎与弥生离婚的事瞒着文城也不是没有缘由。
是因为她害怕本文城知道后,会与她讲出别的要求,又或者是不肯娶苏娜!
*
离开书房的弥生慢慢的往卧室走。
她真的万万没有想到,谭郦竟然会答应的这么痛快。
本以为,谭郦会挽留她或者是劝劝她。
原来是她自作多情了。
那谭郦一句劝说的话也没有。
想到这,弥生揉了揉眼睛,心里不免有一丝失落。
望着她脚下那一登一登的台阶,不由得哼笑了一声。
这人也真是奇怪!
她在没提出离婚之前,是想方设法的让自己平静下来,思考该如何去与谭郦说这件事儿,
可当离婚的事情已经同意了,心里又有一些失落。
竟然开始埋怨起来,为什么当时谭郦没有劝劝她呢?
所以说,这最难伺候的就是人了!
而人心难测,说的也正是她。
弥生刚走到卧室门口,手刚搭上门把手,就从身后传来沉沉的一声。
“弥生”
那低低的声音压得弥生心尖儿一颤,手也跟着抖了一下。
这个声音,她不知已经听过了多少次。
哪怕她现在是闭着眼睛,也能辨出叫她的人是谁。
她一把握住把手。
现在,她只想推开卧室的门进去。
可是她身子却不由自主的转了过去,眼眸微扫了一眼文城。
他穿着笔挺的黑西装,抿着唇角,神情冷漠。
难道他就不会冲她笑一下?
以后,恐怕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了!
她声音低低的询问道:“有事儿吗?”
“昨天晚上……”
一听提到昨天晚上的事儿,弥生便想起她那一身的紫痕,连忙打断,手攥的更紧了,“我,我昨天晚上好像是喝多了!”
心下恨恨的埋怨着。
她千小心万小心,到底还是惹事了!
不过说真的,这个文城还真是愿意给她添麻烦!
她都要离开了,就不能让她安安静静的离开?
非得用刀扎一下她心窝子,给她留点念想再让她离开?
文城目光上下打探一番,“真喝多了?”
“嗯!”弥生木讷的点了点头,生怕点慢了,文城会怀疑一般。
“那你今天为什么穿了长衣长裤?现在这个天气穿这么厚的衣服你不热吗?”文城故意将热字,咬的很重。
其实,他也猜出了七八分。
这弥生穿着这种不符合节气的衣服,十有**是要挡那被他故意嘬出来的战果。
一想到这儿,文城心下狡黠一笑。
弥生吱吱呜呜的应了一声,“我不,不热!”
即便是她现在,脊背正在不停的出汗,她也不敢说一个热字!
“如果没有其他的事儿,那我就先回卧室了!”
可弥生的手刚推开一点点缝隙,就听那文城询问道:“昨天晚上你去哪儿了?”
“我!”弥生深深的咽了一下口水,一五一十的说:“我去吃饭了!”
“然后呢?”文城不急不缓的追问道。
“然后我就喝了点酒!”
“那再然后呢?”文城继续问道。
“没,没然后了!”弥生蹙着眉很是认真的回道:“然后就喝多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什么都不记得了?”文城俊眉凛了一下。
这个弥生竟然装作什么都不记得。
真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
人在酒醉的时候,其实还是有潜意识的,不可能一点都不记得!
更何况,她还有一件在酒醉之前就发生的事儿,还没有与他交代呢!
“真,真不记得了!”
见弥生口口否定,文城仍旧不放弃。
因为没有听到他想听的答案,便继续问道:“那你,还记得成君吗?”
闻言,弥生是一脸的无奈。
别说成君了,她连自己后来是怎么回来的都不知道。
再说了,如果当时她还有意识,绝对不可能让文城钻了空子。
现在,她光是想想就觉的文城可恨,恨不得直接将文城大卸八块!
可这些她也仅是在心里想想而已,并没有说出口。
而且,即便是她脑海中臆想起那么羞人的一幕,脸色也依旧平静,没有一丝惊慌失措,稳稳的回道:“我真的是谁都不记得了!”
“你昨天晚上为什么要与他一起喝酒?”
“喝酒?”弥生顿时拧起了眉。
这吃饭喝酒从头至尾就是她一个人!
哪还有谁?
“你是不是搞错了?昨天吃饭的喝酒的时候从头至尾就一个人!”
“就你一个人?”文城的声音微挑,显然不信。
“真的!这种小事儿我为什么还要骗人?”
“那我昨天晚上可是碰见你与他在一起的!”文城眼眸半眯了起来。
额角那一跳一跳的青筋,着显着现在的他已经生气了。
而且,还是特别特别生气的那种!
现在只要他想起昨天成君碰过弥生的肩膀,身上任意一处,他就恨不得将成君那支碰过弥生的臭手斩掉!
恐怕,这是唯一能解除他心中疙瘩的方法了。
听文城提起成君,弥生没有太多惊讶。
因为今天她刚起来的时候,成君就给她打了一通电话。
而且还将昨天晚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
所以,她知道文城将她接走的事儿。
不过眼下文城问啥她答啥,对于昨天晚上,她与文城单独相处的事儿,能不谈就不谈。
弥生极其淡定的回答道:“昨天晚上我并没有与成君在一起吃饭,喝酒,你看到的,那都是我一个人吃完饭,喝完酒之后发生的!”
“哦?是吗?”文城轻挑了一下眉,别有意味的说道:“你不是说什么都不记得了吗?那怎么还记得成君呢?”
弥生顿时蹙起了精致的眉,上下瞄了文城一眼,“那全都是成君今天中午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才与我说的,要不然我根本不知道!”
说完,她心下还觉着憋了一股闷气。
这个文城,真是一点都不愧对她给他贴的标签。
真格就是一个能刨根问底的好事份子!
闻言,文城那结了疙瘩的心,稍有缓解。
虽然他已经搞清楚,昨天晚上弥生没有与成君一起吃饭喝酒,但是这两个人为什么还保持通话?
他记得,他曾经与她说过,也警告过!
一定要远离成君!
可是这个弥生非但没做到远离成君,反而还交换了电话号码,两个人越走越近!
这着实让人心下积了一把火。
文城的俊眉拢得更紧了,那黑黑的脸色简直没有办法看。
只听他声音沉沉,夹着深深的不悦,“你手机呢?”
“手机?”弥生顿时转了一下眼珠子。
她那手机里可装了不少东西,就连弥家富给她发的短信都没有删!
这若是被文城看到了!
那还得了?
弥生连忙晃了晃头,说:“手机,在充电呢!”
“在充电?”文城直接将那堵在门口的弥生扒开。
既然弥生讲不听。
那他今天就得采取一点实际行动!
要不然,她以后肯定还不会听他的话!
“你要做什么?”见被推开,弥生顿时慌了。
这个文城该不会是要进卧室抢她的手机吧!
千万不要啊!
她的手机可真的在*边充电呢!
虽然那手机是有密码,可架不住文城再三的武力压迫呀!
正当文城抬脚时,楼梯口处传来上楼的脚步声。
听这走路的轻重缓急,有些熟悉,文城顿时一怔,松开了手。
紧接着那楼梯口处便上来一个身着黑色连衣裙的女人,四周奢华的摆设将之映射的十分华贵。
即便是她脚下踩着拖鞋,也掩不住那一身的贵气范。
“阿城?”谭郦缓缓的将一四四方方的纸袋垂放于身侧,声音略带了那么一点疑惑,“你怎么在这儿了?”
其实她心里知道文城为什么会站在弥生的卧室门口。
只不过,有些事情,她不想说而已。
担心说了之后会物极必反!
文城淡淡扫了一眼弥生,说:“路过,正巧碰见!”
好在他刚才耳朵尖,听到楼梯口有动静,及时停下手上以及脚上的动作。
若不然,铁定会被他妈看到闯弥生卧室的场景。
之后,就是被叫去书房,一通理论。
只听谭郦“嗯”了一声,便询问道:“你今儿不是要上班的吗?都这个点了,怎么还没去呢?”
话音刚刚落下,文城应了一声“这就去!”便转身离开了。
见状,最先松了一大口气的是弥生。
千钧一发之际,可真是下坏她了。
如果不是谭郦来的及时,恐怕文城已经闯进去了。
她微勾了一下唇角,“妈!那我先进去了!”
“等一下!”
闻言,弥生怔了一下。
怎么回事?
难道是谭郦根据文城刚才的举动,推断出什么了?
不可能啊!
就算是推算出来,也不可能推算的那么准确,终究得有一点偏差什么的吧!
正值弥生苦恼之际,谭郦扬了扬她手中那四四方方的纸口袋,神色淡淡的说道:“我来是因为这个!”
看着那个四四方方的口袋,弥生不动声色的蹙了一下眉。
自从谭郦刚才走过来的时候,她就发现谭郦手中拿着的那个纸口袋。
不过,她并没有当一回事。
因为她以为与她无关。
可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那个纸袋竟然与她有关?
弥生的脑子飞快的转了起来。
那能是什么事儿?
脑容量不够,想不通,她便问道:“这是……”
“进去说!”谭郦抬手用纸袋点了点弥生的卧室。
她可不想站在这里与弥生谈论这个话题。
这讲好了还可以。
若是讲不好,外加那个文城途中再回来了,那可真是有可能毁了她的本意啊!
闻言,弥生赶忙让出了地方,做出了一个请的举动,“妈,您先进!”
虽然她猜不透这谭郦要与她谈什么,但是该有的礼节她还是有的。
落座,谭郦直接将那个四四方方的纸袋打开。
而弥生则是死死的盯着那个纸袋,对它充满了好奇。
只见谭郦将里面的纸缓缓的抽了出来,递到弥生的眼前。
弥生接过,当看到上面的第一行字的时候,顿时一愣。
“离婚协议?”
“刚刚在书房的时候,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如果离婚协议出来了,那我就会拿来找你签一下!”谭郦的神情不似刚才那样威凛,话语中更是是带了一丝无奈与不舍。
这做事情要趁热打铁。
既然弥生都已经提出离婚了,那她就赶紧将离婚协议拟出来,让弥生签了。
要不然,等弥生再反悔了,她可后悔都来不及!
而坐在对面的弥生愣着俩眼睛,目光呆滞的看着手上的离婚协议。
她知道要签离婚协议,但是她没有想到,这个离婚协议竟然会这么快就拟好了。
快到让她怀疑,这离婚协议是不是提前就已经拟好了,只等着她提出离婚了?
“妈?这离婚的事儿与文戎说了?”弥生的言语充满了质疑。
这前后不过小时的事情,怎么这么快就办了?
听弥生的话里有要反悔的意思,谭郦心下一喜。
幸好她及时让人拟了一份离婚协议,可得让弥生赶紧签了。
这还没过宿呢,那弥生仅是看到“离婚协议”几个字就这副有些后悔的神情,她可不敢想,若是过了今天晚上之后,那弥生会不会直接告诉她不想与文戎离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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