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们陆陆续续将菜端上桌,沈心怡前去客厅中央请大家前往餐厅用餐,眼睛紧盯着安小仙秦玖玖手腕上那对绿的通透反光的翡翠玉镯,只觉得心里有火在烧,连牙槽被她咬的渗血都意识不到。
“干爹,干妈,饭菜好了,可以开饭了。”她强忍着想冲上去掐死安小仙,将她手腕上的翡翠玉镯扒下来的冲动,微笑着说。
靳旭尧立刻从沙发上站起身,目光从众人脸上逐一掠过:“走吧,吃饭去。”
众人闻言,亦相继起身,跟随着靳旭尧不紧不慢的步伐,前往餐厅。
沈心怡走在最后,眸光狠狠的瞪着安小仙。
“心怡!”靳旭尧突然回头唤沈心怡,见她盯着安小仙后脑勺的眼睛中盈满了恨意,浓眉微微的蹙了蹙。
“艾。”沈心怡见靳旭尧找她有事,应了一声,立刻敛起眸子的神色快步走向他,“干爹,什么事啊?”
“你去吩咐管家,叫他去酒窖,把我那瓶珍藏了26年的红酒给我取出来。”靳旭尧吩咐。
“好。”沈心怡点头,转身回到厨房去通知管家大叔。
“爸,你哪瓶酒珍藏了26年,我怎么不知道?”靳枫同靳旭尧一样,都是一个喜欢珍藏名贵红酒的人,自打他学会品酒之后,就经常出入靳旭尧的酒窖,那些稀有珍贵的酒,他闭着眼睛都能找到它们所在的位置,却不知有一瓶酒被靳旭尧珍藏了26年。
红酒能够储存年数越久,价值越高,存放10-15年不变质的红酒,已经是稀有的上品红酒了,能存放20年以上不变质的,便是极品中的极品了,收藏价值之高不言而喻。
不待靳旭尧回答,弯身落座的易紫夏立即笑着出声:“你当然不会知道了,那瓶酒是你一个多月大时,你父亲从B城那边带回来的,一回来就拿去酒窖锁在了暗格里的保险箱内,可宝贝了,连我都只见过一次。”
26年前从B城带回来的?靳枫蹙眉。
据他暗中调查得知,在出生之前,靳旭尧在B城待了一个多月,上次陪小仙去B诚找赛潘安神医把脉时,赛潘安曾毫无顾忌的坦言道,当年自己出生时就是他接的生,也就意味着他的亲生母亲当年极有可能是在B城生的他,甚至靳旭这瓶珍藏了26年的红酒极有可能和他的亲生母亲有关。
因为,靳旭尧和他一样,都是用情专一又长情的人,他觉得靳旭珍藏那瓶酒不是因为那瓶酒昂贵具有很高的收藏价值,而是为了纪念某人,将他的爱和思念全都寄托在这瓶酒上,而这个人极有可能就是他的亲生母亲。
“爸,这瓶酒真有这么特别吗?竟然让您收藏了整整26年都舍不得喝?”安小仙不觉惊讶笑问道。
“我一直没开这瓶酒,不是它昂贵舍不得喝,而是因为我和当年送我这瓶酒的人有个约定,这瓶一定要等到靳枫结婚成家之后才能开。”靳旭尧目光柔和的看着靳枫,眸子里盈满了宠溺。
众人闻言,面色各异。
林鸥和谢一凡看着靳旭尧的目光里隐隐闪烁着探究。
靳枫眸色深沉,面无表情的与靳旭尧四目相对,心中肯定自己猜对了,这瓶酒百分之百和他亲生母亲有关。
安小仙后知后觉,亦因为靳旭尧这句话起了疑心,黑亮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靳旭尧,差点就没忍住心中的好奇,直接问靳旭尧,送他酒的人是不是靳枫的生母。
秦玖玖心思缜密,目不转睛的观察易紫夏的反应。
易紫夏听完靳旭尧那句话后,之前盈满笑意的瞳仁,微缩了下,瞳孔骤然微缩的同时,眸底遏制不住的浮起一抹阴鸷不悦的光,宛如修炼了九阴白骨爪的手更是不自觉的将桌布抓成一团。
如此情绪失控的易紫夏可不常见,由此可见,她猜的没错,这瓶酒多半和靳枫的亲生母亲有关。
这么多人中,唯有性子放荡不羁的锦荣,敢大大咧咧地瞅着靳旭尧问:“伯父,送你酒的那人到底是靳枫的什么人啊?竟然把靳枫结婚成家这事看的这么重要?”
“是一个老疯子,你们不认识。”靳旭尧笑着睁眼说瞎话,“他啊,是个颜控,见我们靳枫出生的时候长得好,吵着闹着硬要做靳枫的干爹,我实在是被他缠得受不了了,便答应了他,然后他就送了红酒给靳枫,叫我替靳枫保管,然后必须等靳枫成家结婚后才能将这瓶红酒打开庆祝。”
靳枫闻言,心里瞬间不由得难受的想哭。
常言道,父母步入中年后,最幸福的事情,便是看着自己的子女成家立业幸福美满。
如果这瓶酒真是母亲为了庆祝自己结婚而送的,便可以想象,她到底有多爱自己。
靳枫想,他的亲生母亲一定比任何人,都想要亲自陪在他身边,看他蹒跚学步,教他牙牙学语,然后在他完成学业,事业有成,结婚生子,等每一个人生重要时刻,都能亲眼目睹,并第一时间开红酒为他庆祝。
“你们先吃,我去下洗手间。”将腿上的餐巾拿起来放在桌上,靳枫起身头也不回的往洗手间方向而去,谁也没有看见,在他转身的瞬间,他眼眶湿润的吸了吸鼻子。
沈心怡去吩咐完管家大叔回来,碰到靳枫,见靳枫红着眼眶,当即便傻愣愣的站在原地,她从没见过靳枫眼眶水润想哭的模样,靳枫在她心目中的形象一直都很高大,是那种天塌下来都不会眨一下眼睛的至尊强者。
可现在,她的偶像,她的神,竟然难过的想哭。
她以为出现了幻觉,用力的闭了下眼睛,睁开后发现靳枫的眼睛依旧很红,狭长深邃的凤眸中明显盈着泪光,在水晶吊灯明亮璀璨的折射下闪闪发光。
不是幻觉,她的枫哥确实在流眼泪。
“哥……”在靳枫走到她跟前时,沈心怡心疼的伸出手,想要抓住他的手臂,问一句怎么了。
然而,她的手指还没来得及触碰到靳枫的衣服布料,靳枫的逆天大长腿便径直从她身旁越过。
细碎的刘海自带鼓风机效果徐徐而动,又浓又密的长睫毛轻轻的眨了一下,就这样面无表情旁若无人的从沈心怡跟前走过,连眼角余光都没有设施一点给她。
手尴尬的悬在半空,鼻尖还萦绕着靳枫身上独有的淡淡兰草香味,沈心怡勾唇,苦涩一笑,将手收回,转身走向餐桌。
这顿饭,因为安小仙和林鸥冰释前嫌,以及靳旭尧喜得两个儿媳妇的原因,使得除了易紫夏沈心怡靳枫三个之外的人,都吃的十分开心。
靳旭尧珍藏了二十六年有多的红酒,需要醒上两三个小时后才能喝,晚饭后,靳旭尧将大家全都留了下来,硬要他们陪着他和靳枫一起喝了那瓶酒之后才能走。
锦荣闲着无聊便拉着林鸥小仙秦玖玖一起玩扑克牌。
谢一凡坐在客厅陪靳旭尧聊天。
“一凡,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要特意邀请你来我家吃饭吗?”靳旭尧拿着一个烟斗,吞云吐雾的问。
谢一凡笑道:“伯父有话不妨直说。”
靳旭尧抖了抖烟斗里面的烟灰:“我听说你最近和厉剑厉泽阳父子走的挺近的。”
谢一凡坦然:“有一些生意上往来,所以来往就频繁了一些。”
靳旭尧看着他:“厉家内部争斗的情况,我比你了解更清楚一些,我知道选择和厉剑厉泽阳合作,是你父亲的意思,也明白这么做,是想将谢氏企业发展得更好,可你知道吗,厉泽阳厉剑根本就不是厉景天和厉岩的对手,他们近期想拉拢你们谢家投资的房地产商业项目有问题。”
“厉泽阳挪用公款,高价收购JZ集团股东手中的股份,导致资金周转不过来,为了赶工程进度,厉泽阳只好吩咐底下人偷工减料,而这一切,都是厉岩厉景天为了将他们父子彻底赶出JZ集团而精心策划的局。”
“那些高价售卖股份给厉泽阳厉剑父子的人,全都是厉岩授意的,厉岩这么做,就是为了将厉泽阳厉剑陷入资金周转不过来的危机里,他算准了资金周转不过来的厉泽阳父子,为了在不久即将召开的董事会上交出一张漂亮的成绩单,肯定会铤而走险偷工减料赶工程进度,你也知道的,像这样的豆腐渣工程迟早会出大事。”
谢一凡震惊:“伯父,厉岩的战略部署,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靳旭尧抽着烟,面部烟雾缭绕:“我有个老朋友和厉岩是生死之交,同时也是JZ集团的股东,是他告诉我的,所以啊,趁你还没有将你们谢家的钱投入那个项目之时,赶紧断了和厉泽阳厉剑之间的来往,不然你们谢家的资金链便会断,然后便会面临破产的风险。”
谢一凡掌心里一瞬间全是冷汗,如果靳旭尧刚才说的话属实,他们谢家真的很有可能会破产,因为厉泽阳这次让他们谢家投资的钱不是几亿,也不是几十亿,而是三百多亿,相当于他们谢氏企业一半的资产。
“小仙,别玩了,去楼上照顾靳枫吧,晚饭时,我见他喝了不少酒,可能醉了。”在牌桌上玩牌的林鸥忽然出声道。
“他是千杯不醉,哪有那么容易醉啊,好了,不管他,我们接着玩。”安小仙见林鸥还这么关心靳枫,心里有点不舒服,便故意和林鸥唱反调,伸手去捡扑克牌,准备洗牌接着玩。
“小仙。”林鸥按住她的手,“听我的,别玩了,去楼上照顾靳枫,我刚看到沈心怡上楼了,不要让她有机可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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