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病。”我暗暗地骂了他一句,但最后还是陪着笑离开了病房。
全宿舍得我一个人上夜班,二点回去,宿舍静悄悄的,就听到同学均匀的呼吸声音。
我怕吵醒同学,洗个澡都得小心翼翼的,水都不敢放到最大的。
三更半夜,又饿又困,没有人喜欢上夜班就怕这样,这个时候,就算街上有东西吃也困得不想动了。
没事,喝杯水,睡着就不饿了,我总不能在同学都睡着时吃方便面吗?那样同学们会给我扔蛋的。
一闭上眼睛,他那句一会见又在我耳边响起。
“神经病。”我心里又嘀咕了一遍。
现在满宿舍同学,我就算是极阴,有这么多同学照着,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事吧?
迷迷糊糊的,我又感觉到被挤了。
死鬼胆大包天,这么多人的宿舍还敢入我梦。
我很想大力一脚,又怕踹醒同学。
但估计我也出不了力,通常梦到这些东西是不可以动的。
“女人,这床,我喜欢。”都是他,一直叫我女人,这不,让我做梦也听到他喊我了。
都挤得我要跌到地下了,还说喜欢这床。
“快滚。”我怒吼着。
“女人,这床太小,没地方滚,以后我给你买个大床,然后再慢慢滚。”鬼也不要脸。
我呸呸呸的喷了几下。
他一手唔上我的嘴巴。
好冰冷的手,冷得像刚从冰箱里撬出来的一块冰。
此时此刻,我希望打喷嚏,每次都是打个喷嚏才能彻底的从梦中醒过来。
还好,我还能知道自己是在做梦,之前做梦时,我从来不晓得自己身处梦中。
“嘘,女人,别闹,这是宿舍,要闹,以后我再带你到外面闹去。”带我出去?见鬼了,实习完的话,我得回家跟妈妈说说此事,问一下那道士做法是不是就保我到十八岁。
“知道是宿舍还不快滚?”我被他挤压得恼羞成怒。
“女人,温柔点,小护士不都是很温柔的嘛,别闹,这样会闹醒同学的。”什么小护士?看不起我还来缠我干吗?
“那你想干吗?”我想推他,可是手却动不了。
“跟自家女人睡觉,你说还能干吗?”他好恶心啊,我竟然感觉到他在舔我耳朵,但我什么也不到,所有的一切都是感觉的。
从耳根,他一直往脖子以下移动。
他不再跟我说话,我自己也说不出任何话,这是集体宿舍啊,他怎么可以干起这样的事来?
好冷,可是,慢慢的,我也不知为什么燥热起来,咽喉很干燥,似乎有一团火在燃烧。
干燥碰上冰冷的时候,就像一团火被浇水。
又把我从燥热中慢慢降温。
降温之后,他一动我,我又烦躁起来:“快滚。”
“女人,天亮之前我会走的,你放心。”天亮之前要走,我都三点才睡,那现在应该快要天亮了吧?
“你现在就走,再不走我就要冷死了。”
“没事,女人,我会让你热起来。”
“不要,我不要你给我热,你快走。”
他又不再理会,开始重复那些让我燥热的事。
一阵浮躁过后,我便觉得有千万个虫子在我心口爬一样,十分的难受。
慢慢的便是全身难受起来,分不清是那儿。
好吧,他好像比我更清楚我需要什么,每一步都让飘然如仙……
“女人,天要亮,我走了。”我已经无力赶他,他爱走就走,不走就罢了。
他还真的走了,这一米小床子,容我一个人还是不会拥挤。
一觉醒来,同学们又都上去了。
下班时小敏老师通知我,今天上的是下午班,也就是今晚不用是夜班了。
下午班我还为不用上夜班而高兴了一阵子。
但现在醒来之后,我突然涌出一缕不想上白班的情绪。
说不清为什么。
肚子饿,昨天买了几盒泡面,先进冲一盒填一下肚子再说。
“啊哟。”痛死我,不会又是我自己抓伤自己了吧?怎么那儿又开始痛了起来,昨晚那个过程,好像没感觉到痛,而是有一阵阵欲罢不休的感觉,我也说不清楚那是怎么样的一种感觉。
匆匆的吃面之后,我又爬上床准备睡觉。
天亮之前走,白天他不能来吧?好像不对,昨天那个血淋淋的鬼是不他吗?他是白天来的。
我真的是中邪了,我得先给妈打个电话说说这些情况。
躺到床上,我给我妈打电话。
我以为,我把这情况告诉我妈时会吓着她,没想到,我却没听到她有半点惊讶的语气。
不惊讶就算了,她还淡然地跟我说:“瑶瑶啊,以后,你就顺着他吧。”
这到底是不是亲生的妈吗?不帮我请道士驱驱邪就好,还让我顺着他。
对于妈的态度,我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我带着小闷气收了线。
自个妈都不理我,我还能跟谁去说这个事呢?
身体的困倦抵不过心绪的紊乱,同学上班去了,宿舍静得出奇。
医院宿舍位于医院一个挨近山边的角落,离病区有点远,环境还算优美,反正睡不着,我坐起来,准备去后院走走。
这次还好,小内内还在,真的很郁闷,我的小内内怎么会跑到顾先生的床上,而且当我慌手把小内内兜起时,他那个诡秘的笑,还有他的脸藏匿着那股莫明其妙,让我一想起他就害怕。
要是他是精神有问题还好,如果检查出来他要是精神正常的话,那我就更郁闷了,一醒来就喊我女人,害得我连做梦都听到他在喊我女人,他女人都跳楼自杀了,是不是他还不知道?
按理说,他不会知道,因为他醒来之后就是我守着他,没人告诉,难不成是另外守他的老师跟他说的?
是不是她们看到他没醒来,然后又找不到要说的话,就跟他说这事?
但理论上不能这么做的,就是要刺激他醒来,用这样的方法也不近人性,对一个昏迷的人说他的爱人死了,那是一个很大的打击,老师应该不会这么做。
我长得很像他女朋友?让他错认我是他的女人了?
但他明明是叫我的名字,姚瑶,而没有把我叫成他女人的名字啊?
头痛,不想这些了。
早上九点多了,医院后花园还是浓雾弥漫,应该是近山,树林太多的原因吧。
每走一步,我就感觉大腿双侧隐隐作痛。
这是不能再走路的节奏吗?
我妈养我到十八岁,难道就不打算再理我了吗?
我侠了一本护理学出来,找个椅子坐下,看看书吧,妈不爱,只能自己爱自己了。
整个上午,我都在外面坐着看书,不想回宿舍。
直至同学下班,我才回到宿舍。
她们又在议论那个伤员的事了,好像还特意背着我说悄悄话。
“姚瑶,你不睡觉跑去那儿?”只有小晴对我最好。
“小晴,我昨晚睡了,一会午休一下,下午上班,晚上又可以睡觉了。”小晴上下打量了一下我:“姚瑶,走,去吃饭。”
她拉着我就走出了宿舍。
她看看周边没有,便是对着我小声问:“姚瑶,我问你个事,她们说你昨晚你从顾先生床上兜走了一条小内内,那是你的吗?”
啊?对啊,那抢救室是有监控的,一定是给拍摄下来了,这可怎么办?
小晴看着我惊慌失色的脸,好像便是明白了几分一样。
“姚瑶,好好的你兜那上班干嘛?你又没来大姨妈。”我怎么跟小晴说呢?我总不能跟她说,不是我兜过去的吧?可是,人家就是看到我兜到口袋里,他们也不问小内内是从那跌到他的床上?
“小晴…,我…。”
“瑶瑶,这两天你怎么怪怪的,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还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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