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定，叫我女人的，就是眼前刚醒来的顾先生。
他是不是有眼疾，我一个黄花闺女，竟然一醒来就喊我女人。
“顾先生，你醒了就好，那个…，你先放开我，我去通知一下医生，来帮你检查一下。”
他的眼光浮泛着浅笑，怎么看也不像病危中醒过来的目光，“慢点，女人，让我好好看看你的玫瑰樱桃小嘴。”
他？
“顾先生，别这样，那边监测器看得到我们的，再这样下去的话小敏老师会给我实习不合格。”
“没事，她不敢。”她不敢？他怎么知道她不敢？
“顾先生，没药水了，我去帮你拿药水换上。”的确是没有药水了。
他瞅了一眼吊瓶，“没事，我好了。”
好了？刚醒来就胡言乱语还说自己好了？
“顾先生，你肯定是被伤了那根神经，我得赶紧去喊医生。”是不是精神有问题了，他竟然强行将我压贴上了他。
紧接着又放开了我，“女人，去吧，监测器线掉了，先上好再走。”
他放开了，我才能直起腰来，怪不得刚刚的滴滴声突然停止。
“好好的，怎么会掉。”我嘀咕着，刚刚也没看到他动，怎么说掉就掉，而且这东西挟得好好的，拔还得用点力。
我打开被子，然后准备掀开他的衣服把监测器吸好。
啊？
我不见的那条小内内怎么会在他的床上？
他看到我目瞪口呆的，便了桀桀的笑了两声：“还不快点。”
我连忙把我的小内内兜到了我的白大卦的口袋里。
真的活见鬼，在宿舍找了半天找不到它，我是怎么弄到他的身边来了，刚刚也才帮他翻了一下身子，但那时也没有看到它。
走出病房，我真有点像落荒而逃那种。
“李医生，顾先生他醒了。”
医生看到我惊恐成这个样子，看样子是想说些什么，但听说我说顾先生醒了，便是几个医生一起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直接把我甩在医生办公室走了。
我一下子瘫坐在凳子上，脑子一片空白。
“姚瑶，，快过去病房啊，看看李医生他们有什么吩咐要做的。”老师，容我喘个气，不行吗？我不才刚刚坐下去。
“知道了老师。”为了那个实习合格，我只能又强振作起来。
“还真的有奇迹，伤口恢复得比正常人快好几倍。”我一进去抢救室，就听到李医生说这句话。
别说他，我也觉得是奇迹，从沉睡中一下子醒来，正常人睡醒都会有朦胧感，而他，说话语气什么的都不像是从鬼门关回来的重伤者。
“顾先生，你醒来感觉怎么样吗？”科室的黄主任站在顾先生的床头边上关切地问。
“主任，你为了我加班？我好了，明天就可以出院。”明天出院？真的是伤到神经了。
“顾先生，你没问题吗？”黄主任惊讶在看着他，然后把听诊器挂到耳朵上，准备帮他做些表面检查吧。
顾先生的目光就是锐利，他就往黄主任的工作证瞄了一眼，就知道他叫黄主任。
“黄主任，监测器上不是没问题了吗？”还真的，他不说我还没留意真的是不滴滴滴响了。
几个医生齐齐往监测器看去，线条很靓，所有一切都正常。
“是没问题，但是你做了长长十几个小时手术，头上的引流管都没有拆下，出院那是不可能的事，顾先生，别挂念着工作上的事，先好好休息好，明天我们再给你做个全面检查。”别说引流管没拆下，他的尿管还没拆呢。
“那好吧，药水打完这瓶就先停下来，我想静一下，留下姚姑娘就好。”终于叫我姚姑娘了啊？可不是，这么叫，多顺耳，叫女人，好像我很老一样。
我从人缝中瞅了他一眼，他的目光穿过人缝，落到我身上，说不清那是什么样的目光，反正我又不敢与他对视了。
“姚瑶，多陪顾先生聊聊天，那个监控，他要求撤了，那就先撤吧，有什么事直接按床头柜的铃就可以了。”刚刚我也想按铃啊，可是那铃好像坏了，我按不动。
“知道了李医生。”今天外面还是忙，本来说好两个人守他的，现在还是我一个人。
他们都走后，剩下我一下人站在他的床前。
“女人，过来。”又叫我女人，我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但想着现在守他是我的工作，又不敢不听他的话。
“顾先生，要喝水吗？”
“不是，我那个尿管好像是你插的，我不太记得了，是不是？”啊？
他问这个干嘛？
我脸刷的一阵滚烫的热：“是的顾先生。”
“那你现在去帮我拔掉啊？”我插的就要我拔掉吗？
医院没有这个规定。
“顾先生，你可以起来上洗手间了吗？”我不去跟他计较那些，只想知道如果他走不动的话，那拔掉了的话就不方便。
“插着难受，刚刚你没听说我要出院了吗？我怎么起不来，不过，真的起不来的话，你可以帮我解决小便啊？”他这么说着，便是轻勾唇角，一脸诡秘地看着我笑。
“顾先生，那个…，我…”
“那个什么？我什么？别这么吞吞吐吐的，你一个护士，还怕做这些事吗？”我不是怕，而且，这已经超出了我的护理范围，那是家属做的事，只要清醒了，转到普通病房之后，就可以有家属陪了。
“顾先生，我还是个姑娘…”
“女人，你已经不是个姑娘了。”我不是姑娘？你才不是姑娘，你全家都不是姑娘，我虽然是个小小的实习护士，你是个高高在上的男子汉就可以这样诋毁我的人格吗？
“顾先生，翻个身吧。”我忍着，继续着我的在职工作。
他伸出那个没打针的手对着我勾了勾手指：“女人，过来。”
“顾先生，你是不是所有女的都叫女人？”我憋得实在忍不住了，边向他靠过去边问他说。
“去，你当我顾锋是皇帝啊？我就你一个女人。”什么？短路了，他真的不知那儿短路了。
好像他的女人已经跳楼死了。
可是他才刚刚醒过来，我怎么跟他说他的女人跳楼死了？
是不是他知道他女人死了，然后受不是这刺激，崩溃了？
“顾先生，会过去的，一切都会过去的，你先别动，我帮我把输尿管拔掉吧。”看他那么可怜，反正我也就上上半夜的班，他也不会有多少次尿让我帮他接。
“女人，要小心点拔哦，别把家伙给弄坏了，以后我女人就不好用了。”他是一个正常人，说话怎么像个流、氓？
我憋了一脸红。
第一，我是第一次拔管，第二，他这么说话也足以让我脸红。
“啊哟，女人，好痛，你能不能温柔点？你快点看看你弄伤了什么地方没有？”好痛？怎么可能，我可是小心翼翼的只拔尿管，不适感也许会有，但好像不存在疼痛感。
“顾先生，真的好痛吗？那我叫医生来看一下。”我只是一个专陪护士，而且是实习的，病人如有不适的话我得找医生。
“不不，女人，别叫医生，你帮我看一下就好，看一下有没有伤还不懂吗？那么一点事也要找医生？”
“顾先生，那不是我职责范围内的事啊，有事，我只能是汇报。”我再次跟他重复着我的职责是什么。
他扫我一眼，“女人，没事了，过来，把我头上的纱布拆一下。”
“顾先生，这个也不是我做的，你实在要拆的话，我这就马上叫医生。”他头上还有一条引流管子，我怎么可以帮他拆纱布？
“我这女人就是麻烦，就知道推卸责任，你快点叫医生吧，绑得我难受。”
“好好，你稍等一下下。”我不是他的女人，我的天，他到底是中了邪还是断了那根神经的。
我想走，他却让我按床头灯。
我还想借机出去舒口气的，没想到他竟然不让我走。
“顾先生，你一定要拆这纱布吗？等明天白班，大家上班才拆好不好？”李医生本来也就是他的主管医生，今晚也刚好是他当班，其实他说能拆的话，也不一定要等白班医生。
可能他就怕晚上拆了发生些什么意外吧，毕竟才做手术没多久。
“李医生，马上给我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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