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神医跟着大皇子进了皇宫后,过了三天,人还没回来。
夏梓晗担心,就派花蛇去皇宫查探皇上的情况,可皇宫守卫的跟铁通一样牢固,花蛇转了几圈都没能进去。
最后还是花蛇点了信号烟火,大皇子的暗卫见到,从皇宫里出来,花蛇才总算得到了皇上和白神医的消息。
“皇上是中了慢性毒药,好在中毒的时间不长,中的毒也不多,白神医能解,只是需要花一些功夫。”花蛇禀报道。
夏梓晗的一颗心这才落了地。
等到了祁玫祁兰成亲这一日,白神医才紧赶慢赶的制出了解药,给皇上解了毒,人也被大皇子的暗卫半夜送回了楚宅。
因为是丫鬟成婚,曾氏在这一日只邀请了平日里几户和楚家要好的亲朋好友来吃喜酒。
廖芳怡在前一天就来了,还送给祁玫祁兰一人一件首饰做添妆。
当夜,廖芳怡没有回廖家,直接在夏梓晗院子的偏房住了一宿。
次日一大早,她就不客气的搜刮了夏梓晗一件新裙子穿,然后又乐滋滋的戴上夏梓晗送给她的一支头簪和两朵粉红色娟纱玉兰花。
“大小姐,你穿衣打扮,都快一个时辰了,新娘子都用不了这么久时间。”
夏梓晗好笑的看着在镜子前扭腰摆臀摆,搔首弄姿,还时不时的在脸上补一下妆的廖芳怡。
“你再继续打扮下去,就要把新娘子比下去了。”
廖芳怡眉宇一翘,手捋了捋额前刘海,慢条斯理道,“楚玉姐姐,你说我跟你一样把刘海留长,然后编个小辫子,把额头露出来,会跟你一样好看么?”
不会。
廖芳怡的五官长的很漂亮,唯独额头那一处长的狭窄了一些,没有夏梓晗白皙饱满的额头好看。
留着刘海,正好把她这一缺点掩盖住了。
夏梓晗道,“还是留着吧。”
“好吧,听楚玉姐姐的。”廖芳怡就把自己刘海往上翻,露出了她的额头。
然后,她嘟着唇,羡慕嫉妒恨的扫了一眼镜子里夏梓晗的额头,嘀咕道,“我小时候额头挺好看的,怎么过了几年,人长了,额头却没长?”
这是什么话?
夏梓晗好笑的看着她,“好了,走了,我们得去接待客人了。”
没空陪她继续胡闹,夏梓晗穿戴妥当后,就拽着在镜子前不舍得走的廖芳怡出了屋门。
夏梓晗去了偏厅,招待女客,廖芳怡闲不住,就跑去了新娘子的屋子里玩。
很快,廖夫人第一个到了。
夏梓晗亲自去了垂花门迎接。
见到夏梓晗,就惊讶道,“几个月不见,楚玉县主又长高了不少。”
比芳姐儿才大一岁,却比芳姐儿高一个脑袋。
看着都快有她一般高了。
楚玉才十四岁,还有的长呢。
廖夫人就说起了廖芳怡,“成天吃那么多东西,也不知道吃哪儿去了,个子却长的缓慢。”
“芳姐儿年纪还小,兴许还没到时候,跟她同年的姑娘长的比她娇小的也有很多,你就把心放宽了吧。”夏梓晗道。
她也就这两年长个子了,也不知道吃了什么,这两年个子长的飞快,春天新做的衣服,到了秋天就穿不了。
一群人进了花厅。
曾氏和卓氏早已坐在花厅里说话。
廖夫人一进门,就福了福身,给曾氏行礼,见卓氏坐在一旁,又给卓氏见了礼。
“快坐下来,都是自家人,不用多礼。”曾氏忙道。
廖夫人坐下后,窦家派来的人也到了,来人是窦家的三夫人,身后还跟着刚及笄不久的窦四。
窦四给在场的长辈行了礼后,就坐到了夏梓晗的身旁,两个人就头靠头,说悄悄话。
没多久,韦凯悦和韦太太也到了。
连听到风声的张太太也带着张姑娘不请自来,屋子里笑声一片,热闹纷飞。
夏家的人来的最晚,只有夏梓晴夏梓岚和郭姨娘来了,夏梓岚在给曾氏行礼时,一张小脸都拉的老长,小嘴嘟嘟着,貌似在生气。
夏梓晗淡淡的扫了她一眼,眼神闪过一丝不悦。
曾氏就似没看到一样,满脸喜气的吩咐郭姨娘免礼,又吩咐丫鬟端了一把椅子给郭姨娘坐。
她还道,“你可是双身子,以后来玩,就不要行礼了,那些个虚礼,咱们不讲究。”
“是老夫人宽和,心怜晚辈。”郭姨娘忙笑道。
夏梓岚坐在最靠门边的一个矮绣墩上,闻言,就不悦的看了曾氏一眼。
那目光,好似再说,‘既然不讲究虚礼,怎么让我行礼,不让郭姨娘行礼?’
不过,她是小孩子,没人理会她那莫名其妙阴森森的目光而已。
曾氏见人都来了,这才向大家解释道,“说是玉娘的丫鬟,可我们楚家从未把祁家姐妹看成是丫鬟,这几年,她们就跟亲姐姐一样疼着玉娘,照顾玉娘,还在外面帮着玉娘打理生意,这几年来,也是幸苦她们了。”
“这不,她们成亲,这是大喜事,是好事,好事成双,我这老婆子也想跟着热闹热闹,沾沾她们的福气,喜气,就让幸苦了你们,跑这一趟。”
廖夫人是四品诰命夫人,张太太,韦太太,也都是大户人家的当家主母,窦家三夫人更是侯门贵妇,邀请她们来楚家参加一个小丫鬟的婚礼,曾氏是担心她们的心里会不舒服。
不管怎么说,她邀请一群贵夫人和太太来抬举一个小丫鬟的婚礼,这事说出去,也好说不好听,会成为人家的笑柄。
可几位太太夫人,二话不说就来了,特别是廖夫人,在头一天就遣了廖芳怡来给祁家姐妹二人下添妆,这等于是给楚家天大的面子。
人家给她面子,曾氏自然也要给人家一个解释。
不能因为含含糊糊的,让大家和楚家之间有了嫌隙。
廖夫人和楚家最亲近,她倒是觉得没什么,别说有喜事,就是平日里无事,只要曾氏给她送请帖,她也会屁颠屁颠的跑来陪曾氏磨牙。
何况还有喜事,廖夫人也沾沾喜气,自然不会觉得不妥。
窦家人和楚家的关系也很好,窦家三夫人也没觉得不妥,反而还送了祁家姐妹一人一件添妆。
这做法,让曾氏当时就扔给她一个赞赏的眼神。
不愧为勋贵世家的媳妇子,和小门小户的媳妇子的手段见识就是不一样。
张太太是不请自来,也没有不悦,还当即撸下手上戴的一对镯子,给祁家姐妹做添妆。
而韦太太的脸色,就有些不悦。
其实,夏梓晗的邀请帖是邀请韦凯悦一个人的,请帖上只写了楚家办喜事,并没有明说是丫鬟成亲。
韦太太就跟着一起来了。
现在听说只是夏梓晗身边一个卑贱的小丫鬟成亲,她的心里,顿时不好了。
怎么说,她也是五品翰林的太太,怎么可以来参加一个身份卑贱的奴才的婚事,这事要传出去,还不被人笑死?
堂堂五品翰林太太,来抬举一个奴才?
韦太太的脸色,当即就黑了一大半。
曾氏好似没看见一样,笑着陪大家一起去了新娘的屋子里。
等韦太太见到了新娘子后,本来黑漆漆的脸,立马僵硬了一下,然后转瞬,就眉开眼笑的夸赞祁家姐妹漂亮。
好话跟不要钱似得,往祁玫祁兰的身上砸去,让卓氏,廖夫人,窦家三夫人都鄙夷的瞥了她一眼。
而韦凯悦则羞窘的一张俏脸通红。
祁玫祁兰一起成亲,为了节省时间,也在一个屋子里穿戴装扮。
她们进来时,祁家姐妹刚好梳妆完,身上已经换上了大红色嫁衣。
姐妹二人在商场上也摸滚打爬了好几年,脸皮也练就的比城墙还厚实,对于韦太太的赞扬,姐妹二人面不改色的接收了。
韦太太就深深叹了一口气,觉得这一次来的也算值当。
为毛?
当然是因为祁家姐妹,就是京城里大名鼎鼎的翠玉轩和玉纱阁的总管事。
她们这些品阶不高的夫人们争相巴结的对象。
巴结她们,当然是希望能从翠玉轩和玉纱阁买到好货,又能拿个最低价钱。
她们可不像那些个一品二品和勋贵世家的贵夫人,不在意钱贵,凭着身份也能买到好东西。
她们要想买好东西,就得巴结两家铺子里的总管事祁家姐妹。
以前,她想巴结,这祁家姐妹都爱搭不理,傲娇的很,这一下好了,祁家姐妹居然跟楚玉县主是主仆关系,那以后她要是看中了翠玉轩什么首饰,那岂不是……
等等……
韦太太思及此,那表情猛地一僵,然后,好半响,她才后知后觉的回过神。
既然祁家姐妹和楚玉县主是主仆关系,那是不是……翠玉轩和玉纱阁都是楚玉县主开的?
韦太太震惊了,惊讶了。
天啊,那两家铺子,可是京城里最赚钱的铺子,没想到,竟然是楚玉县主开的。
那楚玉县主的身价产业……怕是有几十万上百万两银子了吧?
韦太太思及此,只觉得头晕眼花,太阳穴一阵阵的抽痛。
她一个五品翰林太太,平日里买二百两银子的衣服首饰,都还得捻了又捻,都不舍得买一件,可人家楚玉,还没成亲呢,就拥有了一座金山银山。
她家悦姐儿跟人家一比,可真就是云与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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