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赶到王府后院的刑部尚书等人刚跨过大门,就听见这句话,不由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
从裕王府大门到这里,他们哪一个心里不惊骇。
这裕王府,好好一座王府,竟被人毁成那样。天上地上,完全被蹂.躏了一番,这是明目张胆的示威啊!
毁坏得那样彻底,刑部尚书丝毫不怀疑对方派了一小支军队。
可是,锦王……
刑部尚书依旧觉得不可置信。
朝堂上,若问谁和秦曜阳关系最好,十个大臣有九个都会回答锦王。
锦王和秦曜阳关系好,锦王妃和凤青翎关系同样也好。
这种事情,怎么会是锦王派人为之?
好吧,就算皇室之中,亲情最不靠谱,可就锦王的心智,他怎会做出这般不理智的事?
派人前来攻打也就算了,攻打之人居然还带着他的令牌。
吊在树上那人“哼”了一声,万分不屑般看过秦曜阳,脑袋一转,下颌猛的一动。
只可惜,他的动作快,秦曜阳的动作更快。
他的下颌还未完全闭上,只见秦曜阳已单手捏在他的脸颊,指尖略一使劲,那人只觉牙龈一痛,两侧牙齿就已簌簌落下。
来之前,他没想到这么容易会被抓,来之后,他也没想到秦曜阳的内力如此精纯。
这人心下虽吃惊,却没露出半分胆怯,他鼓起腮帮子,“噗”的一声,将口水,血液,掉落的牙齿齐齐朝秦曜阳喷来。
秦曜阳冷哼一声,微微侧身,再拍了拍他的一侧腮帮子:“看来,你是不打算要你的牙齿了。”
秦曜阳这两下看似打得极轻,只轻拍了一下,可那人再次掉落了两颗牙齿。
“呸,一个贱人生的,也配我们家王爷争高下!”那人再次把牙齿吐出,“我们家王爷平时和你称兄道弟,就已经是抬举你了,你居然还敢查姜东一之案!”
“你这是间接承认了你家主子是锦王啊!本王的好兄弟。”秦曜阳笑道。
那人再“哼”了一声,极有傲骨的样子:“你不都看了我家主子的令牌了吗?我告诉你,要杀就杀,要剐就剐!老子20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既然如此,那就……”秦曜阳顿了一下,“来人……”
“王爷!”刑部尚书忙着出声,快步走了过去,“王爷刀下留人,此事大有蹊跷!”
“喔?”秦曜阳的声音微微扬起。
“王爷,通常来说,做属下的执行命令,若被对方擒住,都会想方设法为主子隐瞒,这位则刚好相反,他句句暗示他的主子是锦王。所谓事出有异必有妖,下官认为这里面有文章。”刑部尚书说。
秦曜阳略一点头,示意刑部尚书继续说。
“这是其一。其二,锦王是什么人,若此事真是他做的,他必定会派查不到来路的人闯裕王府,不会是眼前这种句句出卖主子的人,特别是这块令牌,这不明晃晃写着‘嫁祸’二字吗?”刑部尚书道。
这一刻,他没明白,睿智如裕王,明察秋毫如裕王,怎会犯这种小错?
“你说得很好,至少的看到了表象下第一层。”秦曜阳淡淡道,“本王的七弟怎会是如此肤浅之人?派个人偷姜东一的血管,都能派得漏洞百出。”
刑部尚书虽得了秦曜阳一句赞,可心里半分的喜悦也无。
秦曜阳说,他看到表象下第一层,也就是说,第一层下面,至少还有第二层,甚至第三层,第四层……
“下官愚钝,还请王爷指点。”刑部尚书躬身,很是恭敬。
秦曜阳略一点头,继续:“没错,你刚说的,确实是一种可能。本王只是想提醒你,除了这种可能,还有一种可能。”
他顿了一下:“本王的七弟是什么人?从小看到的,听到的,哪一样是简单的?大人能想到的,他会想不到?若幕后之人真是他,他一招贼喊捉贼,反而把自己的嫌疑洗清,不是吗?”
刑部尚书立即就汗了。
这皇家之人果然不简单,一个比一个心思缜密,弯弯一个比一个绕得多。
听得秦曜阳这番分析,刑部尚书顿时觉得锦王嫌疑挺大,可是——
若凶手是其他皇子,想法与秦曜阳一致呢?
刑部尚书觉得脑袋有些晕,抓了黑衣人与不抓黑衣人一样,完全没有头绪。
“王爷可是要杀他?”刑部尚书问,他刚那一声刀下留人,就是以为王爷一气之下要杀人。
“当然……不杀。”秦曜阳道,“本王若杀了他们,找谁问案?这些人一旦死了,本王可就连严刑逼供的机会都没了。”
刑部尚书松了一口气,不杀就好,人只要活着,总有办法撬开他们的嘴,可人一旦死了,就成了最会保守秘密的存在。
作为死士,黑衣人自然明白,一旦任务结束,而他落入敌人手中,最幸福的事莫过于速死,所以,在他和秦曜阳的对话中,他半分王爷的面子也没给,只求早些激怒秦曜阳,让他早些死。
可此刻,他似乎失败了呢!
“秦曜阳,你个杂种,你敢动用私刑?”那人继续骂。
秦曜阳漠然的看过黑衣人一眼。
作为玄天楼楼主,秦曜阳手下杀手不计其数,怎会不明白这人的伎俩,只是懒得理会。
“来人,给这些人全部服下双倍剂量的软筋散,丢到王妃药庐杂房。”秦曜阳吩咐。
软筋散……药庐……
领头这位黑衣人脸色瞬间就是一白,秦曜阳这句话的意思,分明是要把他们做成药人。
“你们不是喜欢姜东一的血吗?刚好成全你们。”秦曜阳笑吟吟的。
他的眸光比天上太阳更具光华,他的笑容比午后阳光更灿烂,只可惜,他的话却是比数九寒天的冰窖更让人心惊胆战。
“我家王妃正在试姜东一所中之毒,刚好没有试毒之人。”他的目光落在黑衣人首领脸上,“你不是喜欢吃毒吗?待会儿第一个就拿你试。”
这句话落,秦曜阳转头,征求凤青翎的意见:“王妃觉得如何?”
“挺好,我也正有此意。”凤青翎道。
她缓步上前,一双眸子看着黑衣人首领,口中恶毒不比秦曜阳少半分:“晚霞,割一截姜东一的血管,给这位好汉喂进去。”
黑衣人首领脸色更白,他的脑海里,什么毒不毒早已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姜东一是死人,姜东一是死人,姜东一是死人!
而且是死了好些天的死人!
这个天气,尸体早已开始腐烂的死人!
如今,这对恶毒的夫妇,竟要他吞下死人的血管!
黑衣人心下一横,用仅剩的牙齿朝舌头狠狠一咬——
再一次,他的腮帮子被秦曜阳捏住,上下齿根本没机会闭合。
“本王最讨厌不听话的人。”秦曜阳皱着眉头,再轻叹一口气,语气近乎怜悯,“本不想你做无齿之人,你非要做,如今,怪不得本王了。”
内力顺着指尖,飞快掠过黑衣人牙龈。
这些内力每到一颗牙齿时,就宛如一粒火种,滞留在牙髓中间。
“爆。”
秦曜阳轻声一句,黑衣人只听一阵“啪啪啪”响,口腔中一阵酸痛,他余下不多的牙齿,竟被炸得四分五裂,不断溅在口腔四壁。
再下一瞬,秦曜阳的手掌拍在黑衣人后颈,“噗”的一声,血液裹着牙齿的碎片蓬勃而出。
黑衣人心知,他已失去最后一次自杀的机会。
“你家主子是谁?”秦曜阳再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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