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莫这一句问,凤青翎呆了。
旁边,秦曜阳、夜王和王后也呆住了。
殷莫怎会把凤青翎叫姑娘?表情怎会如此茫然?
“是,我是在叫您。”凤青翎很快笑,她的眸中半分笑意也无,是浓浓的担忧,“师父,您不认识我了吗?”
“师父?”殷莫笑。
他侧头看过夜王和王后,似在询问他们。
夜王和王后没有给他答案,他想了一会儿:“我好像没收过徒弟。”
“我是青翎,凤青翎,您不记得我了吗?您还有个徒弟,叫秦璟月,是曜阳的妹妹,她的夫君是您的好友赫连奕。她上课老爱打瞌睡,还是个小吃货。”凤青翎给他提醒。
“呵,我怎么会收徒弟?”殷莫笑,“姑娘怕是说笑了。鄙人从来不喜养蛊,技艺不精,若是收徒,无疑是误人子弟。”
“您教我的,不是养蛊,而是行医。”凤青翎道。
“行医,那更不可能了,我根本没学过医。”殷莫道。
“师父,您不会失忆了吧?”凤青翎侧头,眸中已是焦虑,她朝秦曜阳看过一眼后,继续对殷莫道,“您是举世闻名的神医啊,您的师父是夏国药王谷谷主。”
“姑娘越说越离谱了。鄙人连行医都不会,如何做神医?”殷莫顿一下,“再说,我根本没离开过夜国,怎会拜夏国药王谷谷主为师?又如何举世闻名?”
“您知道您叫什么名字吗?”凤青翎依旧不甘心。
“殷子莫。”殷莫道。
不是殷莫,而是殷子莫。
夜王曾说,殷莫离开南疆离开夜国后,就用的是殷莫的名字,也就是说,殷子莫才是他的真名。
“姑娘,鄙人没有失忆,鄙人知道旁边这是我阿姐,这是我姐夫,也是夜国的王。鄙人还有一个二姐,是南疆最厉害的大蛊师。”
“在我们南疆,很多养蛊之人子嗣困难,阿姐和姐夫没有孩子,姐夫便要把王位传给我。我刚经历了换血,如今已有资格继承王位。”
殷莫说着看过夜王,如保证般:“姐夫放心,子莫绝不辜负姐夫的一片心意,姐夫的血不会白流。”
夜王欣慰的点头:“子莫,你先去休息吧!我叫人把饭菜送你房里。”
说着,他的目光再又转向凤青翎:“他已经好几天没有休息了,让他先去睡一觉。有什么事情,我们晚点再说。”
事情已到了这个地步,凤青翎再揪着殷莫说也没用,只得点了点头:“师父好好休息。”
殷莫点头,眸中依旧一派漠然。
他朝夜王和王后行礼后,便朝着其中一个小木屋走去,其余四人站在原地,皆看着殷莫的背影。
“怎么回事?”
待到殷莫走进小木屋,凤青翎这才开口,冰冷的言语。
她冷冷的看着夜王和王后。
“看着我做什么?我怎么知道?”王后白了凤青翎一眼。
“不是你们做的吗?”凤青翎虽说着问话,可语气中全是肯定,“你们为了让他安心留在夜国,所以让他失去了一段记忆。”
“不是。”夜王道,“他失忆的事,本王也很吃惊。”
他的脸色很差,眼睛下方是浓厚的青影,唇色接近灰白。
凤青翎虽不喜这个男人,却也不忍再看,她将目光落在王后脸上。
王后一声冷哼:“失忆确实是个好方法,只可惜,之前我居然没想到。”
比起凤青翎,她更加郁闷。
明明说好换血成功后,殷莫告诉她他的决定:究竟要不要凤青翎,要不要洗掉凤青翎的记忆,要不要杀掉秦曜阳。
如今可好,他的答案还没出,他就直接失忆了!
根本不认识凤青翎,也根本不记得他离开过这里。
他忘记了所有他在秦夏两国发生的事。
这一刻,王后觉得殷莫失忆之事,凤青翎才是罪魁祸首。
否则,怎么可能她刚提了洗掉凤青翎的记忆,殷莫就失忆了?
她这个傻弟弟啊,生怕她对凤青翎做什么,所以要洗掉自己的记忆保护她吗?
“唉!”
王后长长叹了一口气,她抱着黑猫离开。
她一只手顺着黑猫的毛皮,似感慨:“这世上,总是蠢人多。”
殷子莫就是个蠢的!
为了这么个丫头,又是委曲求全,又是失忆。
凤青翎也是个蠢的,居然猜不到殷子莫为何会失忆!
不过也好,一个不爱他的女人而已。
赶紧忘了。
以后有多远滚多远!
……
那天夜里。
夜王的房间传来咳嗽,捂在被子里,压抑过的声音,却依旧一声连着一声。
凤青翎躺在床上,她翻来覆去睡不着。
一会儿想失忆的殷莫,一会儿想咳嗽的夜王。
咳得这么严重,是上呼吸道感染,还是肺出了问题?
她要不要去看看他?
他们这地方,擅养蛊,却不一定擅行医。
这一声,听起来像是咳血。
她想起前天夜里在夜王房间里看到的最后那幅画,画上有星星点点的血迹。
那个时候,夜王就已经在咳血了。
“你担心夜王?”秦曜阳的声音传来。
“你没睡着?”凤青翎好不吃惊。
“唉。”秦曜阳一声轻叹,“你想事情想得太入神,竟没发现我一直看着你。”
“是房间太黑。”凤青翎说。
她想起浸泡殷莫那个大木桶,虽说里面有一条蟒,有许许多多蛊,可里面的液体,却全是夜王的血。
所以,他的脸色那样难看,他的唇一点血色也无。
“你说,夜王为何不再娶个女人?至少生个孩子。”凤青翎问。
任何一个国家,任何一个王室,子嗣都是最重要的事情之一。
像的夜王这般,为了一个继承人,消耗掉他大半的生命,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也许,生不出孩子的是夜王,也许,他只是单纯的不想再娶。”秦曜阳道。
生不出孩子?那她是怎么来的?!
凤青翎原就想过,她会不会是母亲和夜王的孩子,后来,在见了夜王的本命蛊,那条血蛇没有攻击她,只攻击秦曜阳时,她便更信了几分。
若夜王的生育能力没有问题,那就是他不愿意再娶了……
“夜王对王后,可真是情深义重……”
凤青翎说这话时,语气中无不讽刺。
虽夜王娶王后在先,和上官暖再后,站在现代人的角度,上官暖才是插足者,是小三。
可每一个孩子,毕竟是心疼自己母亲的。
“青翎……”秦曜阳缓缓,“关于夜王和你的母亲,也许不是你想的那样,你既然在意,何不找个时间问问当事人。”
“另外,他咳得这样严重,你与其躺在床上担心,不如为夫陪你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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