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阎侍郎?”秦曜阳有些意外。
侍郎这个官衔,对于皇家来说,并不算大,可在百官中,绝不算小。
对于地方官员来说,这就是天大的存在!
更何况,对方是兵部。
即便财力比不上户部和吏部,可武力强悍啊!
谁若欺负了他们,绝对一个铁拳挥过来。
阎侍郎……
即便在兵部,那也是出名的说一不二,性格刚毅的家伙。
听说他们家家教甚严,每个孩子都从小习武。
这种情况下,居然有人敢偷他家的儿子。
居然还偷成功了。
按照这艘船的走向,那是要去京城的,这批药材最总销售地就是京城。
把从京城偷来的人送回京城,这得要多大的胆子!
这个涉案之人,若不知道阎侍郎这个儿子身份还好,倘若知道——
对方的权势,绝对比兵部侍郎高太多!
秦曜阳几乎想笑,如此大个案子撞到他手上,不知这次会折了谁的翅膀。
他率先看此人的笔录。
此人叫阎清,12岁。
两年前被人拐走,当时和母亲、奶奶一起到京城外庙子上香。
上完香后,母亲和奶奶与庙里主持在小院说话,他便跑到庙子后山玩耍。
这里他来过好几次,加上武功不错,便只带了一个侍从。
结果是,他们遇到了一帮大汉,将他和侍从打伤,迷晕。
再醒来时,他已在一个幽闭的空间,手筋脚筋皆已断裂,侍从不知去向。
对方找了郎中给他接手经脚经,但他的武功却永远没了。
从那一日起,他几乎就没穿过衣服,即便到了冬天,房间里12个时辰地龙不熄,也绝不给他一件衣服。
他没出过门,不知道他在哪里,只能见到几个每日凌辱他的人。
他们用铁链锁住他,掰开他身体某处,强行灌水,再用器具凌辱他。
他们经常把器具留在他体内,一天五六个时辰是家常便饭,有的时候一天一夜忘记取。
他们迫他学狗叫,学猫叫,迫他发出荡漾的声音,还迫他学各种伺候人的招数。
他们说,以后要把他献给一个贵人。
若把贵人伺候好了,吃香喝辣,若贵人厌倦他了,他便只有死路一条。
他不知道贵人是谁,他曾打听过,可对方从头到尾也没提过。
他怀疑这些狗腿子根本不知道,他也曾好几次说他的身份,可对方只会讥诮于他,然后更深的侮辱他。
这次上船,他同样是被迷晕后丢进船舱,醒来后便看见船舱里还有十多个和他一样赤身果体的人。
他们每日吃饭拉屎在同一个舱,船上有人每日给他们送饭,给他们倒恭桶。
也提醒他们,他们未来的主人喜欢雏儿,倘若谁被其他人破了身,就等着被卖进青,楼楚馆,每天接七八个客人。
倘若有人敢反抗,或者逃,等待他们的就是烙铁,以及铁钩子穿过胸腔。
这么多日,他们所有人都很乖,即便很冷,也只是抱着取暖。
“此人有恋童癖。”旁边,凤青翎已开口。
秦曜阳看阎清笔录时,她也在看其他人的笔录。
期间遭遇与阎清大同小异,在落单的时候被人掳走,迷晕,再关到一个幽闭的地方。
对时间的判断通常是靠每天送饭的时间,和允许他们睡觉的时间。
然后在某一日,再次迷晕,送到船上。
“什么叫恋童癖?”这个词语,秦曜阳从未听过。
“就是喜欢XX还没有发育的孩子。”凤青翎解释。
“确实有人喜欢稚嫩的孩子。”秦曜阳点了点头。
那些被关押的孩子,最小只有八岁,最大不过十三岁。
“训练他们的地方应该在同一处,否则不可能所有人醒来后,看见的都是十来个人。”秦曜阳再看了两份笔录后道,“晚霞,你再跑一趟,问问他们醒来后的细节,看看有没有其他什么线索。”
“是。”朝霞很快走了出去。
秦曜阳和凤青翎继续看笔录。
这一次,晚霞回来很快,而且带来很重要的信息。
这十来个人是在这艘船还未装上药材时就已经上船了。
他们最初上船的时候并未闻到药香,后来船在某处停过至少半天,船一直在摇晃,之后便能闻到药香了,船上的人也多了起来。
不过,他们这一层平时并无什么人来,而且没窗,不知道船行在哪里。
秦曜阳颔首,表示知晓。
那夜,船泊在河边上,未再向前。
凤青翎原计划是回宣河州的客栈,前两日住的地方,只可惜,秦曜阳以两日没抱着王妃睡,睡眠严重不足强行留下她。
凤青翎也乐得在生活小事上宠着秦曜阳,笑笑便留下了。
同样是这一夜,“临江四侠”把宣河州某客栈的房间打得稀烂,大喊“把刀留下”。
事后,好几拨人前来询问掌柜,掌柜唉声叹气,说那个房间那天晚上根本没住人。
没人相信他的话,人们更愿意相信自己的推测。
必定是秦曜阳和凤青翎不想被人发现行踪,随意找了个客栈,找了个房间。
否则,怎么解释床上凌乱的被褥。
……
第二日,天气很好。
日头照在河面,如洒下的金箔。
临江坛的人一直关注这艘船,直到午后,才见红衣女子从船舱踱步到船头甲板。
有渡船专门的划来,渡船上只一个艄公。
凤青翎从大船船头一个纵身,双臂张开,如展翅的鹤,平稳落在渡船上。
渡船上从一人变成两人,船速很快。
“快,快去告诉坛主,踢坛的人又来了!”
守在岸边的人很紧张,他们都已听说红衣女子连赢坛主十把,赢了他们十万两黄金,倘若今日再赢,明日再赢,赌注又是万两黄金起价的话,他们临江坛可就要变成穷光蛋了。
此刻的他们还不知今日的赌注是一百万两黄金VS临江坛。
凤青翎很快上岸,她早在走出船舱时就看见岸边盯着她的人。
她笑了笑:“你家坛主接到你们通风报信后,该不会逃了吧?”
“怎么可能?我家坛主从不惧挑战!”那人昂头,一副不屈的样子。
凤青翎笑笑:“今日的赌注,可是临江坛,说不定她怕了呢?”
一瞬,周围但凡是临江坛的人都凌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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