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假小子呆住了,愣住了。
这个声音,这分明就是红衣妖男赫连奕的声音!
不!
一定是什么地方打开方式不对!
赫连奕怎么可能在她家?还这么亲热的叫她哥曜阳!
她决定从墙上再翻出去,然后从大门走进来。
心念及此,她的双脚微屈,正要弹跳,只听身后那人已柔情万千的喊了声:“夫人!”
画风转变太快。
青衣假小子只觉浑身一震,鸡皮疙瘩掉一地。
秦曜阳表情微妙。
青衣假小子转身,顾不得秦曜阳还站在旁边,怒目对着赫连奕,吼:“谁是你夫人啦,说了多少次了,本公主不认识你!”
“曜阳,你看见没?月月这是打算始乱终弃,你可要主持公道。”赫连奕转向秦曜阳,说话语气特认真。
秦璟月心头一紧,她怎么也没料到,这个赫连奕,居然敢在她哥面前胡说八道。
“谁和你开始过?你不要乱说!”她的眸子有些慌乱。
从小到大,她最在乎的,就是她哥。
骄纵也好、任性也罢,那都不过是被宠坏了的小孩子。
可这始什么乱,终什么弃,这分明就是形容坏女人的词语,她才不要这种标签贴在她的身上!
“好好好,月月没有和我开始过,也没有始乱终弃!”赫连奕顺着秦璟月的话。
“对,你就是个神经病!”秦璟月双手叉腰。
“月月,你打算怎么给你哥解释肚子里的小宝宝?”话锋一转。
“我没小宝宝!”
“怎么可能?为夫的战斗力,怎么可能没有?”
“我说没有就没有!”
“唉!”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目光忧郁的扫过秦璟月,“虽然小宝宝现在还小,但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若他知道妈妈不待见他,肯定会伤心……”
“赫连奕,你够了没?”秦璟月一声爆吼,立即狗腿的挽着秦曜阳的手臂,“哥,我和他没什么,什么也没发生过!两人压根不熟!”
秦曜阳低头看过秦璟月,再朝旁边赫连奕看过一眼,淡淡的:“赫连是客,要在我们府上住一段时间,你是女主人,好好招呼客人。”
秦曜阳吩咐完,竟……
转!
身!
走!
了!
秦璟月瞪大眼睛。
这,这怎么可能?!
这真的是从小到大护着她,宠着她,她被人欺负他就抄家伙上的哥吗?
果真是男大不中留吗?她哥现在有了喜欢的女人了,就不管她这个妹妹了?
她都被人欺负到这份上了,她哥居然不管她,还叫她招呼这个流氓,无赖,神经病!
“哥!”秦璟月喊得那个凄切。
“我的月,曜阳已经走了。”
秦璟月皱眉,赫连奕这句话看似很体贴,可怎么听都有种幸灾乐祸的味道。
“赫连奕,我警告你,这里是京城,你脚下这片是秦皇子府,也就是我的地盘!你最好给我夹着尾巴做人,否则我要你吃不了兜着走!”某人很嚣张。
“是,夫人说的是。”另一个人很恭顺。他伸手,在秦璟月平坦的小腹摸了一把:“儿子啊,你瞧见没,你娘好凶!”
秦璟月跺脚,一记眼刀飞过,怒气冲冲的往自己院子走:“姑奶奶忙,你自个儿找地方住!”
“是是,这种小事,就不劳夫人操心了!”赫连奕一副狗腿模样,双手虚扶着秦璟月的小手臂,“夫人您慢点,怀胎前三个月要特别当心。今儿晚上想吃什么,为夫叫人给你做……”
赫连奕絮絮叨叨,秦璟月有种“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虚脱感。
这个人根本就是狗皮膏药。
更让人郁闷的是,她打不过他。
从孙莱镇那个烧饼店子遇到这个人到现在,他足足缠了她108天!
她软的硬的什么都试过了,打架偷袭也没少干,可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想她小时候,怎么也是京城一霸,可对这个人,她是真没招儿。
一路上,无论她怎么吵这么闹,只要这人一句“夫人当心,别伤到小宝宝”,所有人看她的眼神儿就变了,一个个都当她是无理取闹的新婚小媳妇儿。
不光有劝她和相公好好相处的,还有人小声的语重心长对她说:“男人那方面强,是好事儿,等你到了我这个年龄就知道了!女人啊,要学会享受……”
这这这,这是把她当做被男人操练得受不了,离家出走呢!
麻痹,她明明一个黄花大闺女,怎么一夜之间就变成有夫之妇不说,还是带球跑的那种……
秦璟月那个悲愤啊!
从后院到秦璟月的院落,赫连奕跟在后面,亦步亦趋。
到了院门口,赫连奕正要跟进去,忽的,秦璟月转头。
也不说话,只双眸狠狠盯着赫连奕,大有你若敢跟进来,我就和你同归于尽的势头。
这一次,赫连奕让步了,退缩了。
他笑。
笑意在萧瑟的秋风中,硬生生荡出一抹春意。
“夫人好好休息,为夫晚上再来。”赫连奕潇洒转身。
秦璟月心头一紧,愣愣的看着赫连奕的背影,琢磨了许久:晚上再来,这是嘛意思?
……
书房。
秦曜阳站在一幅挂画面前。
今日的他穿着一袭水葱色袍子,整个人显得很嫩,身段也很好。
他仰着头,画面是水墨山水。
两侧崇山峻岭,江水从峻岭中奔泻而出,如惊涛拍岸,扑面而来。
若细看,江水中竟有一只扁舟……
他在等。
门无声推开,那个火红的影子从外面走进。
袍角翩飞间,如盛开的莲。
而他的衣袍内侧,也确实绣着大朵的火红的莲花。
秦曜阳转身,眉角微微挑起,言语中没有丝毫笑意:“好玩吗?”
“我要娶她!”赫连奕说着,一样事物已在空中划过漂亮的弧线,“这是聘礼。”
秦曜阳一个扬手,目光落在赫连奕抛过来的东西上。
这是一块令牌。
青铜的材质,拿在手上沉甸甸的。
上面刻纹很是简单,一朵盛开的莲,右上角写了两个字“青云”。
青云堡的莲花令。
这可不是单纯可动用青云堡某些力量的令牌,而是直接代表青云堡堡主,可动用青云堡上下所有力量。
包括从不世出的暗部。
甚至,持令者若要灭了青云堡,堡内上上下下的人就得配合的抹脖子自杀。
说白了,青云堡就是个认令牌不认人的地方。
“出手挺大方。”秦曜阳再一个抛物线,将东西丢回赫连奕怀里,一点也不稀罕。
“你若要给她,就亲手给她。”
“先放你那儿,下次她再否认她是我夫人,我就说你把她卖给我了。”
赫连奕说得那个理所当然,抛物线再次朝秦曜阳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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