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好说,因个人而异!不要紧张,就当是普通的身体检查就好了!”医生看着她紧张的样子,安慰她。
“嗯。”姜小栀点头,将心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排除掉。
然后,医生又是问了些问题,姜小栀全部回答,又是做了些检查。
半小时后,医生扶起姜小栀,“你可以出去等了,十五分钟后结果会出来!”
“嗯。”姜小栀抿着唇,推开办公室的门,走了出去。
“怎么样?”几乎是那门刚打开一条缝,姜海城就站了起来,再确定那个人是她的时候,一步冲过来,握着她的肩膀,一脸紧张的问道。
闪烁的眸飘忽不定,那颗刚才害怕到颤抖的心此刻终于平静下来,姜小栀发现,只要二叔在她的身边,她什么都不怕。
颤抖的小手从姜海城的腰间穿过,扑进他的怀里。
“不怕了,二叔在这!”她一句话都没有说,但是姜海城却是可以感受到她的害怕,他真是该死,她才十八岁,却是让她经历了这些。
姜小栀窝在他的怀里,什么都不想说,也不想动,就这样抱着他。
姜海城心里急得很,她一句话都不说,医生也没有出来,到底是什么结果。
“小栀!”姜海城知道现在不应该跟她提这个事情,但是他的心里真的很想知道。
姜小栀听到了他略微颤抖的音节,手指动了动,从他的怀里退出来,抿了下小嘴,“我不知道,医生说要等十五分钟!”
十五分钟,每天人要度过无数个十五分钟,那少的可怜的时间,可是此刻对于姜海城和姜小栀来说就是无尽的煎熬,这短暂的十五分钟,他们经历的是无法平静的内心。
姜海城紧紧握住姜小栀的手,带着她坐在椅子上。
一句话都没有说,两人安静的坐在一起,任凭时间从身侧擦过!
就算再难熬的时间也会过去,就算再喜悦的事情也会结束,所以,还是到了宣判的那一刻。
“姜小栀!”医生拿着化验单,看着走廊上站着的两人。
姜海城连每个细胞都是绷紧的,姜小栀更是害怕的不敢抬头,牙齿死死的咬着嘴唇。
“没有怀孕!”
没有怀孕,她没有怀孕!
几个字像是炸弹般扔下,在他们身边掀起无数涟漪,那平静的海面瞬间沸腾起来。
只感觉到身体的肌肉在一点点的瓦解,姜海城懵着脑袋看医生一张一合的嘴,后面的话一句都没有听清。
姜小栀咬着唇,眼睛里升起一层水雾,瞬间便是有泪花落下来,手指紧紧地勾住二叔的掌心。
“前段时间,暴饮暴食,饮食不规律导致的胃酸,开几幅药吃就会好!”医生看着他们呆若木鸡的样子,也是不明白了,刚才女孩明明那么害怕自己怀孕,可是现在听到没有怀孕的消息,她却是可以感觉到他们都不怎么高兴,甚至是有点失望!
“好!”半晌后,姜海城那飞远的思绪飘回来,对着医生点头。
“小栀,你在这里等我,我跟医生去拿药!”姜海城把姜小栀安排在椅子上坐着,自己跟着医生去了。
姜小栀安静地坐在椅子上,双腿曲起,两只手臂绕着膝盖,头埋在里面。
她没有怀孕,她不用经历那痛苦的煎熬,可是为何她感觉不到喜悦,脑子里都是一个信息,那就是她没有怀上二叔的孩子!
姜海城拿药回来看着她,心口一疼,蹲在她的身边来,手落在她的头顶,“小栀!”
“二叔!”姜小栀抬起头来,伸手就抱住他,头埋在他的肩膀上。
泪水顺着尖锐的下巴滑落,落在他的脖颈间,冰冰凉凉的,从表面皮肤直接渗入内脏。
心口密密麻麻的疼,姜海城搂着她的背,轻轻的拍着,任由她发泄!
最终,把她抱上车,带着她离开。
一路上,姜小栀一句话都没有说,头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好似睡着了。
姜海城中途看了她几眼,在那抖动的睫毛中看出了她的心思,她其实没有睡着,只是怕他担心所以才把眼睛闭上的。
车子停下,姜海城下车,从另一侧将她抱出来。
小心的把她放在*上,姜海城看着她的小脸,伸手把被子给她盖好,然后将房门带上。
当卧室里不再有二叔的气息,她坚守的城墙终于崩塌,手指拉起被子的一角,整张脸埋了进去,眼泪顺着眼角滑落,落在了粉红色的被单里,湿透了整颗心。
姜海城并没有离开,只是站在了门口,倾听着房间里面的动静,在听到她隐忍的哭声时,一拳狠狠地朝自己胸口砸去。
就这样靠在门边站着,直到听不到里面丝毫的哭声姜海城才离开。
半夜,姜小栀也不知道几点,迷迷糊糊的就醒了过来。
推开卧室的门,姜小栀顺着窗外的月光照下的一条路朝着姜海城的房间去。
果然,他没有睡觉,门轻轻地推开来,姜小栀闻到了那呛鼻的烟味。
“二叔!”她站在门口,没有在朝里面走。
姜海城转身,看着她。
四目相对,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姜海城掐灭了手中的烟蒂,朝她走过来。
她似乎是哭了很久,眼睛都红肿来,本是清透明亮的眼睛里满是红色的血丝,姜海城伸手,拉过她的手,带着她出门,他的房间里全是烟味,他不能给她吸二手烟。
两个人坐在沙发上,中间隔了一个位置。
“二叔,如果我怀孕了怎么办?”小栀望着地板,小手绞在身前。
姜海城紧抿着薄唇,脑海里闪过一个画面来,只是很快就打消来,随即嘴角掀起,“怀孕了,就打掉!”
好简单的六个字,听在心口却如同针扎!
原本干涸的眼睛再次充满水意,一滴泪落下。
“小栀,这是对我们最好的选择!”姜海城忍着心口密密麻麻的痛,艰难的说出这句话!
小栀,全世界最不想伤害你的人就是我,你不会知道让你经历这些,我的心有多痛!
姜小栀点头,伸手擦掉眼角的泪,哽着声音道,“我知道,我都知道!”
最好的选择之于我们,便是什么都不做,什么都没有!
后来,姜小栀哭着累了就躺在了沙发上,再后来她哭着睡着了。
姜海城中途起身,给她拿了个毯子来,然后就没有动,一直在她的身边守着。
这*,好似平日里的每*,安静!
这*,又不同以往的每*,闹心!
*
乐瑶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上,没有去刻意在意身边的位置,他在与不在她都是一个样,但是房间里没有那压迫人心的气息。
扯动着嘴角,那被咬破的皮连在一起,她只要一动,嘴角就开始冒血。
没有伸手去弄,就这样任凭鲜血滴下来。
打开窗帘,让卧室里进入点阳光,她瘦削到全是骨头的身子靠在窗台上。
眼角的泪痕干了又湿,却是从未有那个温柔的手给她抚慰起。
商祺修推门进来,扫了眼大*上掀开的被子,踱着脚步朝里走。
他站在她的身后,第一次没有叫她。
深邃如海的双眸落在她的身上,他还是第一次这样看她。
黑色的长发慵懒地披散在后背,许是因为她刚睡醒的原因,头发全是毛边,在阳光下形成一道光圈。
她很瘦,他一直都知道,却是不知道她竟然这么瘦,那本就是最小号的睡衣穿在她的身上,袖口却还是肥了很多,那手腕好似风雨中干枯的树干,一折就会碎!
定定的看着她,心口漫出不知名的情绪,商祺修迈开脚步走过去。
双手从她的腰间穿过,将她搂在怀里。
乐瑶在感受到那手臂上传来的温度时,心口一窒,随即身子被拥入了怀里,背后顶着坚硬的胸膛!
那紧张到逼迫的气息袭来,她整个人动也不敢动,就这样僵着被他搂着。
他总是给了一巴掌再给颗糖,可是他又怎么会如此自信,她在被伤的那么惨之后,还能含着那颗糖尝到甜意呢?
一阵风吹过来,他掌中的她开始颤抖。
他低眸看着那薄薄的睡衣,她是疯了吗,站在窗口就穿了这个,现在都十月份了,气温明显下降很多。
想着给她买了整柜子的衣服,她就只找到这件薄睡衣吗?
心口发闷,气的不行,商祺修的大掌将她翻过来。
她像是个没有生命的娃娃,任由他的动作或粗鲁或温柔。
她的头一直低着,商祺修看不到她的表情来,食指伸出,挑起她的下巴。
看着她嘴角的血迹,这是怎么回事,明明昨天已经好了的,怎么又出血了?
“乐瑶,不要企图用伤害自己身体的方式来博取我的同情!”他望着她,那晦暗的眼眸里毫无神采,他记得之前总是爱看她的眼睛,特别是要她的时候,那眸中的水意总是让他心向神往,忍不住的更用力起来,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眼中没有丝毫的光彩。
乐瑶苦笑着扬起嘴角,博取他的同情,请问他有同情心吗,即便有,也不会对她施舍分毫吧!
她的笑炸眼极了,商祺修看着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伸手捏住她的下巴。
她的嘴皮被咬破,加上她早上起*时用力的一撕,那伤口本来就刚结巴,这会他用力一捏,血又是流了出来。
唇瓣肿起来,那血液顺着裂开的口子滑落,滴在商祺修的手指上。
深谙的眸扫了眼,嘴角扯起冷硬的弧度,“越来越聪明了!”
她没有说话,嘴巴被他捏的好疼,可是连反抗都没有。
“我没跟你说过吗?”他又是用力一捏,那血流的更加快。
乐瑶还是不说话,眼皮低下,视线看着下面。
“苦情戏在我这里,行不通!”他捏着她的下巴,狠狠地说道。
呵!乐瑶听着只觉得好笑,一个没有心的魔鬼,她怎么会幻想他跟正常人一样!
商祺修忽然有些看不懂她了,那么瘦的她,本该是弱不禁风的乖乖女,可是为何她性子那么烈,他折磨她的手段极其残忍,他比任何人都知道,可是她呢,却连哼都没有哼过一声。
难道她的身体是铜墙铁壁,还是说她已经封死了自己的心,所以再痛也感觉不到!
乐瑶,你真是有好大的本事,什么都不用做,竟能让我如此气愤,气愤到想杀了你,又每次看到你一脸生无可恋的时候停下手来。
你不能这样死,你这样死太便宜你了,我要你千倍万倍来偿还自己犯下的错。
手指撤下,任由她跌落在自己的脚边。
乐瑶一天*没有吃饭,又被他拉在*上无休止的折磨了一整晚,现在整个身子虚脱,连抬手臂的力气都没有。
“其实我很想问你,当年若不是我先下了车,死的人会不会是我?”这是她第一次开口提起当年的事情,她一直以为自己忘记了,其实不然,她怎么可能忘记,那么大的冲击力,那爆炸的火星子都有蹦到她的身上来,她手臂的上次有一块好似被烧伤的痕迹,时刻提醒着她曾经发生的一切。
“对,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他一把将她拉起来,双手落在她的脖子上,狠厉的掐着。
是啊,为什么死的人不是她,如果是她该有多好?
她就不用承受这非人的折磨,不用胆战心惊的活到了现在。
可是谁都没有他狠,她当时才十六岁啊,他竟然希望她去死。
“呵呵!”她笑起,空洞的眸落在他的身上,“不过可惜了,死的人是她!”
她嘴角的笑嘲弄着他的心,他从未想过她是如此心狠的人,小希已经被她害死了,她竟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果然是最毒妇人心!
手掌用力,她本就纤细的脖子被他掐的只剩一点点小,仿若再用力一下就会断裂而来。
一天*没有进食,乐瑶的身体已经虚脱,脑子里混混沌沌的,加上现在被他掐着脖子,大脑严重缺氧。
只可惜一直沉浸在小希的悲伤中,商祺修根本无暇顾及她越来越惨白的脸色,手掌用力,这个将小希害死的杀人凶手,他势必要她付出代价。
“咳咳——”连呼吸轻微的空气都是徒劳,乐瑶整个人虚弱的倒在他的怀中,身子软成一摊。
“乐瑶,我问你当时你是不是故意的,让小希去买蛋糕,我明明吩咐让你去的!”商祺修想起那天的事情来,他亲自吩咐乐瑶去做的,可是结果她竟然在中途下了车,让小希过去买。
她什么时候有权利指使小希了,她才是商家最低下的人,凭什么让小希去做事。
乐瑶整个人像是被抽了筋拨了魂的木偶,身子软踏踏的耷拉着。
“说话,乐瑶你给我说话!”许是她半天没有发出声音,商祺修才感觉到奇怪,掐着她脖子的大掌改由握着她的肩膀,大力的摇晃着。
只可惜,乐瑶只是随着他的摆动晃荡着脑袋,眼睛死死的闭紧。
“乐瑶!”胸腔里燃起一团火,他跟她说话她却置之不理,看来是活腻了。
“该死的!”掀起她的身子,把她压在阳台的窗户上,商祺修才发现她的不对劲。
眼睛紧紧地闭起,瘦到只剩下骨头的小脸惨白一片,鼻息间甚至是感觉不到有气息流过。
“乐瑶!”商祺修试探着将手指伸出,落在她的鼻尖。
还有气,她没有死,商祺修打横将她抱起,步伐加快的朝楼下而去。
他不知道自己在慌忙中只穿了拖鞋,更是不知道自己在走路的过程中心脏跳的如此之快,他想,他一定是不能让乐瑶死,不然小希的仇就没法报,对的,一定是这样,他还没有折磨过她,他说过让她每一天都生不如死的!
然后,她娇小的身子被放进后座,他进了驾驶位置,车子驶离开,朝着医院而去。
京城的医院,因为迎来这样一位门神而令人胆寒。
怀里的女人气息菲薄的存在着,把她放在医生推过来的担架*上,冷声一句,“治好她!”
医生们面面相觑,看着女孩惨白的一张脸,立刻推进了手术室。
商祺修坐在等待的长椅上,目光落在那亮起的红灯上。
那一年,他也是这样坐在这空白的走廊里,看着那红色灯一点点的亮着,他的小希在做着手术,而他什么都做不了,他望着手中的鲜血,全是小希留下的,他抱着她走过来,她的血留遍了他全身,他黑色的套装看不见血的颜色,但是他周身的猩咸味却是改变不了事实。
然后,那*,他在这里坐了一整夜,直到那盏红色的灯熄灭,直到那身穿白大褂的医生走出来,看着他轻轻地摇了摇头,而后便是被推出来的小希,她的身子放置在病*上,她的头被盖上了白色的纱布。
“不,不可能!”他摇着头,没有靠近。
那不是他的小希,他的小希是笑着的,是有生命的,不是她这样,沉死的犹如空气,根本看不到!
不是的,绝对不可能!
他冲出了医院,将车子开得飞快,直接回了家。
父亲搂着他娶来的妻子睡得香甜,他一脚踢开了乐瑶卧室的门,拽着她的头发,将正在熟睡的她拉起来,就这样,拉着她的头发将她拖到了自己的房间。
那*,他失去了小希,而乐瑶断了一条腿。
“先生,请问您是这位小姐的亲人吗?”医生走出来,看着面前的男人。
商祺修站起身,涔薄的唇瓣掀起,“我是她哥哥!”
医生看了他一眼,然后摇了摇头,“女孩有抑郁症,虽然不曾伤害自己,但心里有郁结,这样导致她长期吃东西都消化不了,所以她的身体会越来越瘦,而且女孩被人襁爆过,情节很是严重!”
最后几个字,医生沉了沉声音,摇着头,现在的社会,这种无良行为总是解决不了。
“她现在怎么样?”商祺修问了句,双眸紧缩着。
“不是很好,女孩被强迫做了那种事,一天*没有进食,加上女孩心里抵抗着外界的快乐,如果这样继续下去,女孩就会变成重度抑郁,到时候会做出伤害自己的行为。”医生也是可惜,这长的如此好看的女孩子,哎!
“等下她会转到普通病房,会给她注射点滴,她的身体实在太弱了!”医生将手中的单子递给他,“去办住院手续吧!”
然后,医生离开,商祺修手指用力的攥着手中的单子,那一道深深地折痕肆起。
半个小时后,商祺修推开白色的病房门,走了进去。
白色的一切笼罩着他黑色的影子,阳光从窗外斜斜的照进来,他站在*尾看着乐瑶惨白着的一张小脸。
她柔软的小手落在被子外面,上面插着点滴的针管,那里面的白色的葡萄糖顺着她的血管慢慢地滑入她的身体。
脑海里闪过医生的话来,心口闷闷得。
——她被人襁爆过,情节很严重!
——她的身体实在太弱了!
——她被人强迫做那种事,一天*没有进食!
他被她激怒,发疯般的要她,哪里想着给她吃饭,他以为她是打不死的小强,会自己来填补自己,然后跟他抗争,毕竟在他面前的她是倔强的!
可是,为什么医生会说她身体很弱,而且她还有轻度抑郁!
呵呵!
商祺修嘴角浮起冷意,笑着看着她,“乐瑶,试图伤害自己来让我愧疚,你真的没有那个资格!”
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冲散商祺修身上逼迫人心的气息,那压迫感不在,乐瑶睡得香甜。
第二天。
乐瑶睁开眼睛来,环顾下四周,白色的世界冲刷着感官,她不会天真的以为是到了天堂,因为商祺修总是会有办法将她救活来,然后在进行无休止的折磨。
没有动,就着醒来的姿势躺在*上。
门推开来,一股强烈的压迫感袭来,乐瑶轻轻地闭上眼睛来,知道是谁,所以采取眼不见为净的想法!
只是这想法只维持了一秒,商祺修站在她的*尾,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睁开眼睛来!”
就算在刚强的身体也是肉做的,何况现在浑身都在犯着疼,乐瑶乖乖的睁开眼睛来。
商祺修看着她一副乖乖的样子,她又恢复了之前的那副样子,在那倔强之后她又是变成了那个任凭他捏扁搓圆的乐瑶来,没有感情,没有思想。
“进来!”商祺修背对着身子,看着门的方向来。
方特助带着一个女人进来,朝他点头。
“总裁,这是陈青老师!”方特助走进,在他的耳边轻声道。
商祺修点了下头,然后看了眼乐瑶。
“你好,你叫瑶瑶吧,我是陈青。”陈青接收到指令,然后朝着乐瑶而去。
乐瑶眨着眼睛,呆呆的看着她。
“你可以叫我姐姐,也可以叫我老师,我们做个好朋友吧!”陈青伸出手掌,朝着乐瑶而去。
乐瑶抿着嘴,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手指紧紧地握起。
陈青看了眼她,很显然她拒绝接受陌生人,哪怕别人是好意她也不会接收。
“我可以和她单独谈谈吗?”陈青站起身,看着商祺修。
商祺修薄唇抿成一字型,看着乐瑶,点了点头。
然后,门打开,商祺修和方特助跟了出去,病房里只剩下陈青和乐瑶两个人来。
陈青坐在她的病*边,拉过她的手,看着那上面被针扎过的针眼道,“疼吗?”
乐瑶没有说话,但也没有收回手,轻轻地摇了头。
陈青笑,然后捏了捏她的手心,“不要紧张,你可以把我当你的好朋友!”
“我不能交好朋友!”乐瑶抿了下嘴角,然后小声的说道。
“为什么?”陈青问,一脸的祥和。
“他不会允许的,我也不需要好朋友!”乐瑶脑海里闪过商祺修的脸,他不会看着她好过,所以她应该乖乖的,不给任何人带去麻烦。
“那你没有一个可以说话的朋友吗?”陈青只觉得她的内心被封闭起来,不是那一朝一夕能够打开的。
“有一个!”乐瑶点头。
“可以告诉我是谁吗?”陈青没想到她竟然还有一个好朋友,那么她还不是病的很重。
“小栀,我很喜欢她,喜欢她的笑,喜欢她的样子,更喜欢她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乐瑶双眼里闪烁着光芒,在提到姜小栀的时候,嘴角抽动了下,也开始有了笑意。
“是羡慕吧?”陈青轻轻地问起,她觉得她不是喜欢姜小栀,是羡慕,或者可以说是嫉妒,她嫉妒姜小栀的生活,想要自己变成姜小栀那个样子。
“嗯。”乐瑶小声地点头应道,“我喜欢她傻傻的,却又是可爱无邪的笑容!”
“不是说不想交朋友,为什么要跟小栀做朋友?”
“我不知道,我就是拒绝不了她!”乐瑶深沉的回答她,然后又是怕她误会来,接着道,“我会保护她,他如果伤害她,我一定会保护她的!”
陈青看着她一副母鸡护着小鸡仔的样子,笑着问道,“他是谁?”
“我不能说!”乐瑶抿起嘴,摇了摇头。
“好吧,那我们来说说你会怎么保护小栀?”
“也不能说!”乐瑶又是摇头。
陈青双眸眯起,拉住乐瑶的手,“那你喜欢这里的学校吗?”
“不喜欢!”
“那你为什么来这里上学,你是南城的人!”陈青来的时候已是把功课做足,知道她之前的经历来,却唯独少了那个男人的部分。
“我不是南城的人,我是这里的人,我小时候在这里长大的,我是京城的人,我只是跟着妈妈过去的,我不......我不是商家的女儿,不是的,我跟他们没有关系,我是......”乐瑶一下子情绪激动起来,双手捂着头,像是遇到了难解的事情,拼命的捶打着头部。
“乐瑶,你怎么了?”陈青感觉到她的不对劲,站起身子,捧着她的手。
“啊!”乐瑶突然的尖叫起来,嘶吼着“我不是商家的女儿,不是的!”
“怎么回事!”商祺修在走廊上抽烟,听到屋内的声音,猛地推门,一声暴怒的大吼。
乐瑶吓得身子都抖了起来,双眼害怕的睁大,瞳孔里的眼珠子闪烁着水眸,陈青看着她的变化,又是看了眼商祺修,忽然明白了她口中的那个他是谁。
“商先生!”陈青转过身,想让他再给她些时间,她现在已经找到了乐瑶的突破口。
“滚出去!”商祺修连余光都不曾给过她,直接哼了句。
“商......”陈青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方特助便是走过来,拉住她的手腕,将她带出了房间。
“啪嗒!”一声,商祺修回转身把门反锁。
之前的记忆袭来,乐瑶害怕的拉起领口的衣服,双眸呆滞的看着他。
“乐瑶,我的耐心有限,你不要给我玩这些阴的,什么抑郁症,我压根不信!”他走进她,像是魔鬼般的狠厉。
乐瑶害怕的摇头,不要过来,求求你不要过来!
而商祺修面对敌人,再强大的敌人他也没有丝毫畏缩过,何况是他一心恨着的乐瑶。
他站在*边,单手扣起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拉起来,盯着她晃动的眼眸,“敬酒不吃吃罚酒是不是?”
乐瑶抿着嘴,没有说话,双眸躲闪着,也不敢看他!
商祺修冷冷地笑了一声,然后说道,“不然,让你妈妈来看你好了!”
“不可以!”乐瑶握着他的手,立刻出声来,她现在这个样子要是被妈妈看见,她得有多伤心。
“为什么不可以,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个屁,大不了他们二老受不了刺激,双双殉情罢了,反正他们的感情好的很!”商祺修捏着她下巴的手用力一凹,她白嫩的皮肤上立刻出现一大片红肿。
“我会乖乖听话,我都听话!”乐瑶拉着他的手,害怕他会真的打电话回去,他是个魔鬼,是个*,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他曾经说过不介意亲手要了他父亲的命,她不可以这样做,她虽然不是商震的亲生女儿,但是他对她的好她知道。
“不如现在就先打个电话回去吧?”商祺修笑,既然要玩,那就玩的大点。
“不要!”乐瑶大声地拒绝,不可以这样。
而商祺修是谁,他绝不会给任何敌人有威胁到他的机会,更何况这个人是乐瑶。
手机拿起,电话按了下去,怕她听不见是的,还按下了免提。
乐瑶惊恐的看着他,他怎么可以残忍到如此地步,她已经被他折磨成这个样子了,为什么不放过两位老人。
“喂!”电话里响起商震苍老沉迷的声音来,他似乎在睡觉。
“在干什么,爸?”商祺修握着听筒,岑冷的唇掀起。
乐瑶惊恐的看着他,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心都跳到嗓子眼。
商祺修一手握着听筒,一手摸着乐瑶的脸颊,嘴角带着冷笑。
“哦,我睡午觉呢!”商震坐起身子,看了眼身边也开始转醒的胡兰心。
“爸,瑶瑶有话对你说!”商祺修将电话递过来,放在了她的嘴边。
乐瑶捂着嘴巴,摇着头,她没有话要说,他这个魔鬼!
“瑶瑶,嗯,她在你身边吗?”商震一天乐瑶找他,赶紧把手机调成免提,让胡兰心也听着。
“当然,他要跟你说说我和她的关系!”商祺修嘴角掀起,无温的话溢出。
乐瑶不敢说话,手指紧紧地捂着嘴巴,连动不都敢动,生怕对面听见个什么来。
“瑶瑶,嗯,怎么不说话?”商震等了一会,在看到胡兰心急的额角都冒汗来,开口问道。
“瑶瑶,爸爸跟你说话呢,你怎么不出声!”商祺修不嫌事大的接了句。
这直接让乐瑶想去死,她瞪着他,这个男人就是想逼死她,她到底欠了他什么,难道就因为她先下了车,他的女朋友出了车祸就要怪罪到她头上来吗?
“爸爸,我......”万般无奈下乐瑶开口来,可是刚叫了声,又被商祺修给堵住了嘴巴,故意让她的话变得模糊不清来。
“瑶瑶,你怎么了?”胡兰心听着自己女儿的声音,很不对劲,她这是怎么了,着急的拿过手机,问道。
“哼!”商祺修听到胡兰心的声音,冷笑了一声,双眸定定的看着乐瑶,示意她好戏要开始了。
乐瑶摇头,示意他不要说,千万不要说,求求你了!
商祺修却是松开了乐瑶的嘴巴,将手机再次递过去,“妈妈,我没事,我真的没事!”
乐瑶生怕商祺修会抢话来,说的很快,而且急切的证明着。
“瑶瑶,你在京城怎么样,天气开始冷了,你要注意加衣服啊,要是没有钱跟妈说!”胡兰心听到乐瑶的声音激动起来,这丫头又是好长时间没给家里打电话了,她快要想死了。
“妈妈,我......啊!”乐瑶的话还没有说完,商祺修却是一手拉住她的长发,用力的向下一扯,那头皮与头发分离开来,她痛的叫出来。
“瑶瑶,你怎么了?”胡兰心心口一惊,赶紧问道。
“祺修,你们在哪里,在做什么?”商震伸手搂过胡兰心,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示意她不要紧张。
商祺修嘴角扬起一抹笑,盯着乐瑶,一字一句道,“我们在*chuang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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