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锦年,你就这么不想和我待在一个空间里?”对于她这一而再再而三地疏远,陆靖琛似乎真有些生气了。
方锦年被他这声夹着怒气的质问,怔了怔,抬眼,去看他,只见他一贯温润的眸子里,覆着一层寒霜,有些凌厉。
“就因为我刚才在医院那几句话,你要和我划清界限,那是不是,你连接下来的投标也可以不用在参加了,这样,你和我便真的可以再无任何瓜葛。”
听到他这句,再无任何瓜葛,方锦年的心,尖锐地刺痛了一下。
“投标会我不会退出!”她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地回他,眼神里满是坚定的神色。
“那既然投标会你不会退出,你现在这么抗拒我是什么意思?”陆靖琛的语气始终硬邦邦的,落下来,像石头一般冷硬,脸上的肌肉也绷得紧紧地,像是随时要发火的样子。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此刻脸上那温怒的表情,莫名地,方锦年不敢再造次,只垂下头,低低地说,“我只是怕会把你的车,弄脏而已。”
陆靖琛怔了下,没料到她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回神,心里的火气不但没降,反而又蹭地一下多冒出来了一些。
“你觉得我会在乎这些?”他压着嗓子质问,不知名的怒火在他胸间疯狂地燃烧起来。
“嗯!”
还嗯!
他真想狠狠敲她一脑门。
“在你眼里,我就那么不通情达理,不好讲话?”
方锦年又轻轻地嗯了一声!
陆靖琛怒,瞳仁里有火光溢出来,额上的青筋也突突地在跳跃着......
“所以,我现在应该把你从车上扔下去,才是最合情合理的做法对吗?”陆靖琛咬牙瞪着她,心里已经是燃着熊熊大火了。
如果这个女人再敢‘嗯’一声,这次,他一定不会让她失望!!!
好在,她还算有点眼力见.......
方锦年没说话,只抬眼,辜辜地看着他,凝着水雾的大眼睛,冲他眨了眨,那楚楚可怜的模样,撞进陆靖琛的眼里,像是带着魔力一般,让他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
他心下震惊,什么时候开始,他对这个女人竟然这么没有抵抗能力了。
只是一个眼神,就能轻而易举地左右他的思绪。
“方锦年,你这是在对我撒娇吗?”语气虽然还有些冷硬,但紧蹙的眉头已经明显松动,眉宇间添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柔软。
此刻两人离得很近,说这句话的时候,陆靖琛嘴里呼出的热气尽数喷洒到了她面上。
方锦年心下一颤,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看他看直了眼,脸上闪过一抹窘迫,她赶紧别开眼,轻声反驳,“我没有,你想多了!”
说着,她要从他怀里退开。
可陆靖琛却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只加重手劲搂着她,不让她乱动,另一只手,反而,从一旁的置物架上,取了一条薄毯拿过来,直接盖在她身上。
“去西郊的公寓!”启唇,而后对司机吩咐。
手又往她额上探了探,依旧凉得惊人。
眉头拧紧,看向司机,“把车厢温度打到最高!”
“是!”司机应一声,立刻把车载空调打到了最大。
方锦年惊了下,没想到他会这么贴心,心底某个柔软的位置,仿佛被什么轻轻触动了一下,有一丝暖流悄然划过,眼眶也很没出息地又跟着红了一圈。
“不用麻烦了,我不冷。”她拒绝,要知道现在可是盛夏,如果把空调打到最大,他们两个正常人,还不得热出痱子来。
“你别管那么多,躺下来,好好休息一会,到公寓还有一段距离。”
“公寓?”
“嗯,是我在这边的房产,现在回市区已经很晚了,你现在这个样子,回去我不放心,先在这住一晚。”陆靖琛随意地解释着,又拿了一个抱枕过来放到自己的腿上,他拍了拍,示意她把头靠上去。
方锦年没动,只一眼感动地看着他。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怕我又会误会什么。”陆靖琛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幽深似海,像是一个漩涡,带着让人心跳加速的热度,要将她整个人都吸进去。
方锦年面上一热,心跳,瞬间乱了节奏。
陆靖琛收回目光,也不等她有反应,兀自扶着她的肩膀,让她的头就这么靠了过来,“不是累了么,休息一会,到了我叫你。”
方锦年僵着身体躺在他腿上,他的手隔着薄毯轻轻地搭在她的小腹那,那动作,像是要传递一些热源过来一般.......
心下颤动得厉害......
明明是想要和他保持距离的,可此刻,他给的这些温暖,莫名地不想再拒绝,忍不住地想要*下去......
车厢的温度,在不断地攀升。
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好像随着这温度,在渐渐回暖.......
方锦年抱着自己的手臂,躺在那,身体渐渐放松下来,小腹那,仍在绞痛着,可那痛意,却不似之前那般,让她觉得难以忍受。
她没什么睡意,只睁着眼睛安静地躺着。
感知到她的身体在颤抖着,陆靖琛俯首,看向她,深目里有担忧的神色,轻声询问,“很痛?”
“还好!”方锦年轻轻晃了晃脑袋,贝齿却是始终紧紧地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哼一声。
她嘴上说着还好,可看着她面上那清晰地痛楚,陆靖琛能感受得到此刻她身体里的难受。
他想替她分担一点痛苦,却又不知道自己能为她做什么。
只尽可能地想要分散一些她的注意力,“还冷吗?”
“不冷!”空调打高,这会她已经觉得好受许多了。
“真的不需要去医院?”陆靖琛看着她这惨白的面色,有些不放心。
方锦年勉强笑了一下,“真的不用,这是老毛病了,挨过去就好了。”
她说得云淡风轻,听到陆靖琛的耳朵里,却像是被针扎了一般,生生地疼。
挨过去就好了.......
说得多轻巧。
“每次来都是这样么?”他拧着眉问。
“恩,今天这还算好的,至少还有力气说话,之前好几次都是直接痛晕了过去。”方锦年淡淡地说着,只像是和老朋友聊天那般。
可陆靖琛听着,却是吓得不轻,直接痛晕过去,这是什么概念?
如果刚才自己就这么丢下她不管,她要是再痛晕过去,后果会怎样,他忽然不敢去想象,暗自庆幸,自己那会没有离开.......
深目沉了沉,眸色加深,“怎么会这么严重,没去看医生?”
虽然对女性这些方面的事情不是特别了解,但还是知道女生来例假会有诸多不适,而且公司也还是有那么多女员工,可他从来没听过有谁因为例假直接痛晕过去的。
她是第一个!
以前他有看过一篇文章,其中里面就有一段话,是说女性的分娩和例假,这两种痛楚是断指之痛的十倍以上。所谓十指连心,别说断掉,稍微被夹一下,或者烫一下,都会觉得难以忍受,可想而知,女人所经历的那两种痛,需要多大的毅力和勇气去承受。
陆靖琛听着她这些话,心中震撼之余,不免有些心疼。
“中医西医都看过不少,没什么用,这是老毛病了!”
“老毛病?”
“嗯,五年前我发生了一场很严重的车祸,导致大出血,从那以后,身体就不怎么好了。”提起那场车祸,方锦年只是用很简单的言语带过,她不敢多提,怕会触及到陆靖琛的某些情绪,让他忆起什么难过的画面来。
可陆靖琛脸上并没有露出她所担忧的那些负面情绪。
他只是眉头拧得很紧,几乎快要拧成了川字,“所以,这是五年前那场车祸留下来的后遗症?”
“后遗症应该算不上吧,我例假一直都不怎么好,只能说有一些影响而已,不过,这次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提前这么多天。”最后这句话,方锦年是小声呢喃,念给自己听的。
可没想到陆靖琛听了,却是记到了心里面去。
“好了,不说了,你睡一会,马上就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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