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奶奶绕到了石像老妈的背后,扒开了地上的青砖,从里面取出一个古老的红木匣子,匣子上有一把锈迹斑斑的老锁,奶奶双手拖着这个匣子,让我跪在石像前,答应她三件事。
一,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打开这个匣子。
二,这些年所学之术,只能帮助别人,不得为己谋利,不得害人。
三,走的时候带上我妈的牌位,每月初一十五,香火不能少。
我点点头,答应了奶奶,奶奶郑重其事的把匣子交到了我手上,又把我妈的牌位取了过来,敲开了牌位的底座,没想到这个牌位还有暗格。奶奶把暗格推开,取出了一片心形闪闪发光的东西,五颜六色的,十分好看。
我问奶奶这是啥,奶奶说这这是蛇鳞,只有修行上千年的蛇仙才能生出这样的鳞片。
“站起来,把腿伸直”奶奶手拿着鳞片,满脸严肃
只见奶奶把那片鳞片放在我右腿膝盖上,点燃一根香,在膝盖上晃了两圈,口中念念有词的诵了一段咒语,神奇的是那片鳞片居然消失不见了。而我的膝盖上却多出了一个红色心形的胎记。
奶奶说,这是我妈留下的,现已和我身体合二为一,它会一直保佑我。
这两天发生的事太过曲折离奇,让我有些措手不及,眼看着就要离开,不免心怀伤感。
晚上回家后,奶奶掏出一个布袋子,里面是她所有的积蓄。一万三千块钱全部塞给了我,见我执意不肯。奶奶说她还有钱,穷家富路,在农村也用不着花钱。让我拿着这些钱给自己买点好看的衣服,不能穿的太差让人笑话。我含着泪点点头,晚上趁奶奶睡着了,我偷偷的把钱放了回去。只留下三千。
踏上火车的那一刻,眼泪再也忍不住流出来了,再见,奶奶!再见常仙庙!再见,我的故乡。重庆,你是我新的开始吗?
……
七月的重庆,出奇的热,刚一下火车,我就体会到什么是火炉了。空中没有一片云,一点风。柏油路都已被太阳烤得发软了。一股股热浪扑面而来,让人气也喘不过来。
即便是如此热的天气,龙头寺火车广场也是人山人海,热闹无比。满街尽是短裙短裤高跟鞋的漂亮妹子。相比之下,一身土气的我和这座城是如此的不搭。
问了几个人,终于坐上了公交车,找到了纸条上的地址。这是一条狭窄的巷道,背后就是第五人民医院。走进巷子,感觉气温下降了几度,不那么热了。可能是心里想着快到了的缘故吧。
巷尾,一块扎眼的招牌出现在眼前“发财冥店”。这就是奶奶让我来的地方?
只见门前摆着一座木桥,进店要从桥上走,桥中间写着“奈何桥”三个字。店门口一左一右摆着两个和真人般大小的纸童男女,正站在那里笑咪咪的望着,似乎正在说“欢迎光临”。
一进门,就看到货架上摆放的骨灰盒,金元宝,香火蜡烛。几个花圈整齐有序的靠边贴在墙上。旁边还有几个穿着寿衣的假模站在那里摆着POS。
店的最深处,办公桌上电脑屏幕还亮着。墙上挂着一副太极八卦图。看来这老板还挺有想法。什么买卖都做。肯定是个老蓝道。
此人约六七十岁,个不高,有神的大眼咕噜噜的转着,嘴上挂着一抹猥琐的笑容。满脸的市侩相。难道此人就是奶奶说的忘年之交?
“算卦还是买货啊?”一个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我回头一看,一个老头儿不知何时已站在身后。
我一紧张就会变的语无伦次:“你是王发财……?不,是王爷爷?”我恨不得拧自己两下,头一次见就直呼长辈的名讳,觉得很没礼貌。
老头眼珠一转,瞥了我一眼:“你是李小白?花花的孙女”?
我点点头。心想:花花?奶奶啥时候起了这么萌的小名?我咋不知道呢?
“难怪,连说话都一样。”老头似乎很满意。
老头带我参观了一下店面,就回去了。让我一人守店。月薪2500.够我和奶奶在农村一年的生活费了。房间都收拾好了,我住2楼的仓库,吃饭自己做。以后这就是我的家了。挺好!
我打扫了一下店面和房间,把我房间里的帅哥美女们都请到了楼梯间,总不能守着这些纸人睡觉吧。
忙完已是傍晚,我关掉店门,去街上随便转转找些吃的。你别说,重庆的美食小吃可真不少。满大街的火锅串串店。我随便进了一家,味道还真不错,就是太辣了,吃的我满头大汗。
要是奶奶也在该多好,想起奶奶,心中不免伤感起来,拿起手中的电话,给奶奶报了平安。电话那头依然是亲切熟悉的叮嘱,让我放心了不少。
回到店里已是天黑,把灯一开,棺材,纸人,画圈,寿衣。有种说不出的诡异。看来以后都要守着这些东西过日子了。我匆匆上了二楼。
我征用了一口棺材做了衣柜,骨灰盒当存钱罐用了,床头上大大的“奠”字被我用红纸遮住了。这样一收拾,看起也不那么吓人了。
我满足的躺在自己的小床上,心想着明天还要买些厨房用品,自己做饭。这样才有家的样子。
临睡前我对门口的纸人招了招手,道了一声晚安。
午夜时分,一身大汗的我又在那个噩梦中的惊醒,一个做了十年的梦。从小就在做的梦。
不知道是不是梦,小的时候总看到有很多小蛇钻我的七窍,耳朵,眼睛,鼻子。。。每次钻,都是冰冰凉凉的,堵的我不能呼吸,不能动弹。后来竟也习惯为常。
长大后总梦到一条白色的大蛇,头上有脚,身上有鳞片,飞过苍山大海,沙漠草原。最后消失在空中。
梦中,总是有一青衣男子唤我娘子,看不清脸,我只知道我们很相爱,而他却被众人带走,渐行渐远。留我一人黯自流泪。绝望的呼唤相公。每次做这个梦,总是哭醒。我想可能是小时候白蛇传看多了吧。
我翻了个身准备再继续睡一下,忽然从隔壁墙上传来“砰砰砰”的声音,一下,两下……
我开灯看了下时间,时钟正指着1点10分。我心叹,隔壁肯定住了个变态,大半夜的不睡觉也不知道在干啥。没多想就又继续睡下了。
次日一早,我去菜市场买了些菜和调料。总算安稳下来了。以后我要好好规划自己的生活。
我开门后不久,王发财那个老神棍就赶到店里了。没想到他还挺敬业。这么早就来上班了,用他的话说就是干一行,爱一行。
他给我介绍了各种商品的价格后,又嘱咐我,要是有人来算命看风水,一定要冒充他的跟班徒弟,帮他提行头。这样就显得体面些,价格自然也能报的高一些。我心想,这个老神还真黑。奶奶怎么会有这样的朋友。
王老头见我鄙视的眼神,显然不太高兴。对我添油加醋的吹嘘他当年降妖除魔有多厉害,徒手斗僵尸,夜闯乱葬岗啥的。说的甚是精彩,鬼才信!
当他吹的正神之时,门外出现了一个人影。男,大约五六十岁,正在奈何桥上转着圈圈,满脸焦急的犹豫到底该不该进来。
我指了指门外,老神棍见来了生意,不知从哪个棺材里翻出一身道袍换上了。让我出门迎客,自己坐下后拿出一把羽扇,做出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这老神棍还真行,我算是服了!我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后就把门外的人迎了进来。
“先生,您是买货还是看事呢?”我很有礼貌的询问,毕竟我拿了工资也得好好干活不是。我回头看了一眼老神棍,似乎对我的态度很满意。
“骨灰盒有哪些款式?我要三个”此人一脸的无奈。
我和老神棍同时瞪大了眼睛,要这么多骨灰盒,难道他家出了什么不干净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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