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回家,我去公司。”
男人淡淡的说道。
吴佩珊的手一顿,拧了拧眉,“启敬,我现在不想回家,我跟你……”
“那就要司机载着你去逛一逛吧。”
吴佩珊还未说完,就被顾启敬打断。
吴佩珊抿了抿唇,忽然觉得很委屈。
“上车吧。”
男人朝宾利的地方扬了扬下巴,吴佩珊轻轻的点了点头,“嗯。”
吴佩珊坐了进去,顾启敬单手撑在车门上,显然,还有话要对吴佩珊说。
“你的朋友圈都在美国,小怡也在美国,你没有不要跑到这里来,过几天,我叫人给你订张机票回美国吧。”
完全不是商量,而是通知的语气。
吴佩珊一只脚还踩在地上,闻言,眼眸睁大,就这样愣愣的看着顾启敬。
张了张嘴,好半晌,才出声:“启敬,我们……是夫妻啊!”
“可能对你来说是吧。”
顾启敬表情尤其的冷淡,说完,拄着手杖,往另外一边走去。
徒留下吴佩珊一个人,鼻子一酸,看着渐渐走远的顾启敬,她从车子里面钻了出来,追到顾启敬的身后,两只手紧紧的抓住了他的手,“启敬,你不能这么对我!”
顾启敬完全没有理,表情也没有任何变化。
“我和你是夫妻,领过证,合法的,我想跟在我丈夫身边,有问题吗?”
“我早就跟你说过,这是你的婚姻,不是我的!”
“如果你当初没有跟我结婚,你能得到现如今的一切吗?”
听到这话,顾启敬倒是哼笑了一声,“你还在自欺欺人,佩珊,我现如今的这一切,完全是靠我自己得来的!你爷爷这一生做了多少恶,恐怕他自己都记不清了,所以我才能轻而易举的把他送进监狱,看着他活生生的病死,他的合法财产,你不会经营,所以才落在我的手上,吴氏集团早就不在了,现在有的只是盛景!”
“将来某一天,我会和你提出离婚的,如果你听话,我可能会看在以前的份上,给你分一点财产。”
这一番话,几乎要把吴佩珊击垮了,抓着他的手越发的用力,吴佩珊摇着头,“启敬,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为什么?”顾启敬侧低眼眸,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吴佩珊,“如果你问我为什么,那我只能回答你两个字,报应!”
“这个世上,有因必有果,我的腿变成了现在这模样,我有问过你为什么吗?清欢坐了两年牢,她有问过你为什么吗?”
还有,他未成形的孩子,有问过为什么吗?
“启敬……”
吴佩珊忽然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似的,松开了顾启敬的手。
而顾启敬,没有为吴佩珊的哭声做任何的停留。
盛景大厦离这里不远,而他,今天想走一走。
……
宿清欢回到家的时候,正好徐蔓青也回来了。
她请好了假,这会儿正拿着一个平板在网页上查旅游攻略。
出去旅行是宿清欢提出来的,可这一会儿,她确不在状态。
徐蔓青用手指滑动着屏幕,说道:“清欢,我们报一个自由行就可以吧,省去了很多麻烦。”
徐蔓青继续用手指继续滑动着,可好半晌,没有得到宿清欢的任何回应,这才抬头,看了一眼坐在旁边抱着雪糕的宿清欢。
见宿清欢正在走神,徐蔓青不由得问道:“怎么了?早上出去还好好的!”
“坏叔叔!”
宿清欢一回神,就听见雪糕这话。
“宝贝,今天和清欢妈妈出去见到那个坏叔叔了吗?”
徐蔓青在雪糕脸上捏了捏,雪糕一本正经的睁着一双大眼睛,一本正经的点头,模样说不出的可爱。
“那宝贝亲亲清欢妈妈,让清欢妈妈别怕那个坏叔叔。”
徐蔓青话落,雪糕圈着宿清欢的脖子,嘟着小嘴巴,凑到宿清欢的脸上亲了亲,“妈妈别怕,雪糕保护妈妈。”
软糯糯的声音,真是快要把心脏都融化了。
“这臭小子,上次哭成这样,你要怎么保护妈妈?”
徐蔓青笑着数落。
雪糕害羞的把头埋进了宿清欢的胸口,这一动作,把宿清欢惹笑了。
“我们雪糕很勇敢的!”
宿清欢捧着雪糕嫩嫩的小脸,亲了亲。
没过多久,雪糕被王姨抱去午睡了。
宿清欢和徐蔓青还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宿清欢把头往徐蔓青头上靠了靠,问她:“蔓青,我在监狱里的这段时间,你听到过关于顾启敬在美国的消息吗?”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徐蔓青觉得有点奇怪。
顾启敬回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宿清欢也和顾启敬见过几次面,在家的时候她对顾启敬的态度一直很淡,不太提起他,而今天,却主动问关于顾启敬的消息。
“今天看到吴佩珊跟他在一起。”
宿清欢如实说道。
徐蔓青懂了,“你是不是想问,吴佩珊有没有如她当年在你面前挑衅那样,嫁给了顾启敬?”
“嗯……”
宿清欢笑了笑,还是徐蔓青懂她。
“当年的事情,也就盛景倒闭那段时间,顾启敬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谈的都是他突然没了消息的事情,他的婚姻状况,没有人知道,不过一年后他再次被人热议,这也是他继上次忽然没了消息之后第一次出现在报纸杂志上,吴佩珊爷爷的吴氏集团被顾启敬收入囊中,改名盛景国际,他开始把业务拓展到晋城。”
“他都把吴氏集团收入囊中了,那肯定是和吴佩珊结婚了吧?”宿清欢看着白色的墙壁,眼睛半晌都没有眨一下,“吴佩珊当时说的没有错啊,我什么都不会,除了躲在顾启敬背后享受他带给我的一切外,我还能做什么?她吴佩珊就不一样了。”
“为什么要这么看低自己?再者说,你不是打算慢慢的放下过去的一切吗,这些事情就不要提了。”
“咽不下这口气,我只要想到吴佩珊那副趾高气扬的样子,我就恨不得上去咬死她!”
“等有机会,我帮你一起咬!”
徐蔓青笑着说道。
宿清欢笑着嗔了徐蔓青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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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景大厦的顶楼,总裁办公室。
顾启敬靠坐在大班椅上,骨节修长的手按在右腿的膝盖上,手指用了力让他的指甲盖都变成了青灰色。
走了二十来分钟的路,腿就隐隐作痛。
敲门声响起,然后宴青走了进来。
“顾总。”宴青恭敬的喊了一声,“昨天你要我去查的事情,我查到了。”
“说。”
靠在椅背上的男人,看起来似乎有些疲惫。
宴青点头,却有些犹豫。
“顾总,宿小姐在监狱,就是……”
宴青的吞吞吐吐让顾启敬抬起了眼皮,他平时的作风可不是这样的。
顾启敬忽然蹙了下眉心,能让宴青这样犹犹豫豫,那是不是说明……
“你如实说就好。”
男人的脸色一片阴霾。
“在监狱工作的人说,宿小姐一开始去的时候,她的其中一个狱友是个同性恋,有恋童癖,因为侵犯了小孩子被抓进去的,宿小姐经常被这个人骚扰,后来精神有点不正常了才被换去了一个单人的狱房,他们还说,宿小姐在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敢接触人。”
办公室内有良久的寂静。
顾启敬脑海中忽然就闪过昨天晚上宿清欢弯着腰呕吐的画面。
他以为是她身体不舒服。
但其实,是因为有阴影吗?
“那她手臂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男人的嗓音低沉到让人觉得恐怖。
“为了反抗,宿小姐经常会在*上或者窗脚上,划破自己的手。”
难怪,她手腕上的伤疤奥凸不平,一层覆着一层的缠着。
他原以为,她在监狱或许会是安全的,没了他的保护,吴冠森的手再长也伸不到监狱去。
没有料到,不管什么地方,都会有吃人的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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