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瑜看着她乐呵呵的天天吃着肉,与虎斗上一斗,悠哉游哉的样子,不禁也是忍俊不禁。
“天下臣工有你这样一个皇帝,不按常理出牌,也甚是无奈。”沈君瑜笑着道:“外面怕是急炸锅了吧。”
庆俞笑道:“是急炸了锅,天天进不了宫门,去找杨大人那些人精,连府门也进不去呢,说是也要与陛下一同向天赎罪,可不急炸了锅?”
“说不定杨大人他们也乐悠悠的在家啃鸡腿……”墨砚笑道。
明路哈哈大笑,道:“君王是没有错的,错了也是臣工的错,依我看过不了几日,便要上演满朝文武负荆与宫门前向陛下请罪的大戏了,史上第一遭啊。这满朝臣工也是被陛下给涮着玩呢……”
沈君瑜道:“她现在也会玩心眼了,这进步不错。”
果然不出所料,没等到第三日,满朝文武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负着荆,跪于宫门前了,说是要向太庙请罪,要向陛下请罪……
京城百姓哗然,人挤人的去瞧热闹,里三层外三层的……
于是,臣工们终于把一身素服的女帝给感动的出来了,将他们一一扶了起来,道:“……做为君王,我失德,才致臣工不和……”
文武大臣大泣,感动不已,道:“……不不不,是臣等失和在先,与陛下无关,以后……”
“古闻文武不和,是萧墙之祸,现在天下已大定,是众武将士们用鲜血铸成,臣等以后一定谨记,定开阔心胸,再不隔介于胸,如此计较了,是臣等错了,陛下无罪,无错……”
李君玉感动莫名,道:“以后还望各位海纳百川,才是我朝廷之幸事呢……以后全赖各位了……”
……
这大戏,自然也成就了一番美谈与佳话。
百姓们啧啧称奇,津津有味。
朝中自始便有了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上朝中的文武官员,若有打架吵架的,后各自觉回府冷静三天,要么谢罪于太庙,要么谢罪于彼此,冷静下来后,倒为李君玉解决了不少的麻烦。
李君玉再不用亲自去请了,他们会自己悔悟,完全不会再劳动女帝。
他们会自己给彼此和女帝各下台阶,完全不会再揪着一时之气不放了。
这个默契,一时传为美谈,为百姓津津乐道。
李君玉治朝,臣工活跃议论的同时,也避开了一定的矛盾和针对。可谓是一劳永逸。
女帝从不以言论杀人,定罪,并且好武,从不会因为要议事会安份坐于丹陛龙椅上超过一个时辰,倘若一个时辰没有议定大事,便必会带领着诸臣转移。要么在殿外,要么在猎场,要么在演武场,臣工们也慢慢的有了这个习惯,虽然女帝极为活跃,不安份,但却从不耽误大事,因而也形成了特色的议国事之氛围。
上行下效,有这样的女帝,自然也就有什么样的臣民,臣民们也都好武,有些读书人,也极为注重文武重治,为能在朝中之议时,也能与其它臣工,或陛下较上两下手……
可是既使是这样,李君玉也极为克制自己的欲念,她极好打猎,却下命缩小了猎场,将大半的猎场开垦成农田分与百姓耕种。克制到令百姓都有些心疼的地步……
有臣工劝她,帝王行猎,虽有其时,但是礼记上自有其规模,缩小猎物,实在委屈了帝王。
李君玉却说,上行下效,非好事,她虽好武,却不好斗,倘若女帝如此纵容自己,臣工们,百姓们也会纵容自己,因而,不能因为喜欢,而放纵。
这话,被记入帝王录中,汇记成史书,李君玉也因好武克制,而成为千古明君。
通天七年。
顾修被部落刺客所刺,受了重伤,命危,李君玉亲自派了太医前去为他治伤。
通天八年,自戎族大战后,两族正式缔结盟约,中原盛世将起,万国来朝。
顾修亲自带着人与钱财前来中原京城,来结盟,会好,并且欲赎回俘虏。
杨千重对沈君瑜道:“才只短短两年时间,这个顾修真的极不简单,他只用两年时间就又压下各部落,统一戎族了,这个人的手腕与政治才能,叫人心惊。”
沈君瑜道:“去年他被刺,各部落与他的子民皆恨他入骨,才有此事,可是才到今年,他就已经斩杀了国师与义军流寇,压下各部落,正式成为真正的王。现在就算没有我朝军队的助力,他也没有阻力了……”
“幸尔他的子民依旧恨他,未完全与他一心,否则短时间内,他族必还会再次崛起……”杨千重道:“这个时候,他为何要亲自来,是为什么?!”
沈君瑜道:“戎族迟早要崛起的,尤其是在他手里,虽然他们元气大伤,族中少有壮年男子,但是十几年后呢?!我朝定要修缮甲兵,以后定还有再动刀兵之时,只是他若理智,必定不敢在玉儿有生之年再妄动,上次所受的教训,他应该也受够了……”
“所以若无十足的把握,他不敢!”杨千重道:“楚将军等人尚还年轻,倒不怕,至少几十年内,两族必然太平。”
文轩道:“臣估计他此次来,是想探一探我中原的虚实。这个人,真是有勇气,敢身涉险境,也是极有勇气之人。”
慕容卿道:“听闻他重用汉臣,虽然他自己之族内斗不断,可是能在短短时间内就将各部落压了下去,并且收服,手腕很老辣。”
“此人真是叫人如梗在喉,”杨千重道:“他对汉臣与他族之臣子,一视同仁,大力发展生产,降低税收,实行改政发展,如今戎族真正统一,在他手中,必然渐渐强大……这个人没有给自己设定一条的条条框框,才是他最厉害之处。”
“且看他来到底有何话说。”沈君瑜道:“若是修好,欲通商,倒是好事。”
众臣深以为然,“毕竟是两族,不能融合,纳土归附的意义也并不大,若是能两不相犯,或是修好通商,也算是好事。”
众人正商议着,突然玫兰匆匆的跑进来了,道:“皇夫,各位大人,陛下她,她……在演武场,不听劝,非要拉开十石张力的弓弩,还要骑马,怎么劝也不肯听……”
众人吃了一惊,沈君瑜立即就气的喘了起来,肃了脸色道:“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怀了四个月的身孕,怎么能这么马虎?!”
说罢什么也顾不上了,匆匆的就往演武场跑。
杨千重道:“唉,陛下她……好不容易才怀有身孕,可不能拿皇嗣开玩笑啊,怎么稍不注意就任性起来……”
沈君瑜很是生气,恨恨的想,以后少不得不能让她离开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这都第几次了,不是要骑马,就是要拉弓,若不要就要去与虎打架,或是要出宫……
到底知不知道轻重?!
沈君瑜又急又气,因为担心国事繁重,他已经将大部分事务担到了自己的肩上,让她安心养胎,结果她倒得了闲,却闲不住,动不动就非要闹腾,不折腾点事情来,弄的宫里朝中人仰马翻都不算完……
匆匆到了演武场,弄月与几个小太监死抱着她的腿,拖着她不给她上马,李君玉不听。
玫兰就知道只有皇夫能治得住她,一见此,急的也差点背过气去,道:“陛下,皇夫来了……”
李君玉回头一看,果然见沈君瑜脸色黑着瞪着她呢。
李君玉有点讪讪,道:“你怎么来了?!”
众位大朝也是跑的直喘气,道:“陛下也太任性了……陛下好不容易才有此胎,还是,还是等生下来再说吧……”
“可是我并不觉得闹腾啊,有什么打紧,我肚子还没什么动静和反应呢,怀了跟没怀一样……”李君玉道。
沈君瑜道:“非要闹的太公,太皇太后和太后来,才算完吗?陛下,该回宫歇着了……我看你少闹腾点,大家也都算省心了……”
李君玉讪讪的,只好放下弓,过来拉住了他的手,道:“我就是有瘾,骑一骑罢了,算了,算了,我回宫,不骑了……”
沈君瑜看她这样,也甚是无奈,道:“以后各位大人议事,陛下可不要再偷偷溜走了,闲着才能闲出事来,与其来骑马,不如来处理国事……”
李君玉听着他念念叨叨,碎碎念着,十分无奈的样子,只好被拉入御庆宫,叫太医来来回回的把了一回脉,检查了好几遍,才能放心。
女帝怀孕可是大事,向来女子生育可是踏进鬼门关一回,所以,朝中没有人敢马虎,太医都备了七八个,沈君瑜更是时时的盯着,生怕有意外。
太医松了一口气,道:“陛下脉力强劲,小皇子也十分康健,并无大碍。”
李君玉一听,正想与沈君瑜说几句讨巧的话,见他瞪着自己,只好道:“你怎知是小皇子,万一是小公主,就是欺君之罪,你就如此确定,不怕我砍了你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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