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百里墨轩与其它的将领们带了一些兵士便爬上了山林。路径早就没了,在其中若不注意,是很容易迷路的。
此处恰是西山附近,皇家猎物以前便在此,只是多年荒芜,无人照料,怕是早没什么猎物了,有些怕也是跑了,或是被人猎去吃了。能不能猎得到还是两说。果然,他们到最后一无所获,连根猎物的毛都没猎上。
想来当初闹灾荒时,有流民来过,想必哪怕是虫子也不剩了。想到其中的缘故。李君玉心里也怪不舒服的。
现在虽处处安静,可是过于安静,才能想到这片土地所经过的惨烈。
这个时候,连鸟兽都少了。
这场雪下了不过一天半便停了,李君玉等雪化后,这才再次拔营起寨,道:“争取在于更冷之前到达并州与冀州府,不然天冷起来,在路上实是受罪。”
众军便急行军,一路快马加鞭,火速往并州奔去。
且说那秦王,见众人皆紧张的看着自己,便笑道:“此次渡江之战,其实我有一计可施。”
“王爷请说……”楚煙砂忙拱手道:“王爷若有计策,某洗耳恭听,一定遵循。”
“将军太谦虚了……”秦王笑着道:“其实也不算是多大的良机,只是想让将军静心等待良机,只是在等待的同时,也不必闲着,我的计策便是在这等待中多了一个选择。”
秦王放下茶杯,道:“渡江之战,第一,是等江水结冰,第二,是等江对面的防御变成朝廷的兵马,到时,渡江还是问题吗?!”
众人都吃了一惊,道:“末将等人竟没有想到,是啊,这般干等着,才是最无用的……”
“没错,我的眼睛就一直盯着渡江了,竟也没有跳出来看到这个问题,”楚煙砂大喜道:“还请王爷继续为我指一条明路,”
秦王笑着道:“其实怕是将军自己没想到罢了……”
他走到沙盘边上,笑着道:“将军读兵书,可读过有一计叫树上开花?!”
“自是读过,”楚煙砂忙道。
“此计若是反其道而用之呢……”秦王点透道。
楚煙砂一怔,随即悟了出来,道:“王爷你的意思是?!”
“将军其实可以布势,树上开花,在于虚张声势,现下将军虽止步于此,等时机渡江,但是可以假意大举进攻,给对面的人造成一种错觉,”秦王笑着道。
“疑兵之计。”楚煙砂道。
“正是。”秦王笑着道:“此计的精妙在于布势,威敌,”
“将军大可以在江边造船,声势越大越好,让对面觉得将军恨不得时时就要渡江了……”秦王道:“然后再频频再派些小船去骚扰对面,放放冷箭,再刺探一番敌情,此是诱兵之计,对面一见此,必然会增兵,紧张防范,而将军紧盯不放,敌军必疲。”
“可是江南兵已经被将军打怕了,他们虽在水战上有优势,可是必也不敢来攻,只能驻守,并盯紧了这边……”秦王笑着道。
“如此,便可分兵,”楚煙砂大喜道:“去攻江水这边剩下的城池……”
“正是。将军先假意欲渡江,实则划江而夺其江南剩下的属地,直到江水这边的城池归我军所有……”秦王笑着道:“届时,董昌只要再里应外合,在对面与敌军交战之时,将军便可顺利渡江,他们也能云南大军联合……”
“好,好计!”众人大喜,拍手称妙,道:“如此一来,我军也不必苦心一直等待,更寄希望于江水结冰,反而等到了另一种可能,只要我军出动,只怕江南兵又得分兵,到时他们自顾不暇……”
“的确。”楚煙砂道:“虽然现在董将军正在应付刘帝,无暇分兵,可是,公主既将前来,一旦与对面会合,必会势如破竹,只要破了刘帝,董昌,肖铮,还有公主,定能打通江水对面的城池,届时,稍会接应一番,我军便可顺利渡江,一定会顺利收复江南众地!”
“没错!”秦王笑着道:“就是这么简单。”
“是简单,可我就是没想到,这个脑子真是不及王爷想得通透……”楚煙砂喜道:“只看到眼前的江水是个大难,竟完没想到另辟奚径,只想要一定要渡江,去会师,哪里想到……多谢王爷提醒,此计甚是妙啊,妙啊……”
楚煙砂几乎是大喜过望,看着沙盘上,笑着道:“这江水还有一条小小的支流,我军便可以暗渡此水后,将大江这边的城池收的七七八八,到时,江水将江南临淄朝劈成两半,只要公主一在那边与他们交战,临淄帝断再无生还的本事……”
众人都是大喜,道:“王爷,将军,我等立即就去造船坞,一定动静弄的越大越好,让对方信以为真!”
“就去江边伐木,多派些兵士呼喝声,一定要让江对面增兵,”楚煙砂道。
众小将立即赶忙去了。
“太好了,多谢王爷指点!”楚煙砂重重一拜道。
秦王笑着忙扶起他来道:“将军不必客气,我等皆是为公主,为朝廷,都是一样的……”
“惭愧啊,”楚煙砂道:“王爷的眼界,我却看不到。全局观,却比不上王爷。”
“将军的眼界是在战场之上,而我略胜于将军,眼界在于诸候,而你我却皆不及公主,公主的眼界是放眼于天下……”秦王道:“所以将军可是三军统帅,我可为一方诸候,只有公主,才能成为天下之主。公主她,所经所历也不同常人,却从不悲悯自己,不自怨自艾,她的眼界是远远高于你我的,所以,咱们啊,才能如此的臣服,是否?!”
楚煙砂叹服,笑着道:“王爷说的是。王者,方能如此,公主她,是远远不同的。”他的眼中全是叹服,一提到李君玉,恨不得将心挖出来以报之。
秦王笑着道:“当初公主为你,如传奇一般,世人皆笑公主,然而将军却让那些嘲笑的人现下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将军真是好样的,不负公主如此涉险为你……”
“然而我所做的,还不足以报公主。”楚煙砂提到这件事,也是眼眶有点红,他本就是个不算复杂的人,心中的忠诚也是赤目的,能一眼看到的。
“将军以后当名流千古……”秦王笑道,“公主成就了将军,将军也成就了公主。成就了这番佳话最好的结果。”
楚煙砂笑了,道:“王爷与公主之事也能名流千古……”
“哈哈,是啊……”秦王大笑起来,道:“不过我还是嫉妒将军,将军能在一开始遇上公主,若是早早知道公主有如此的眼界与格局,我当时也不那般的折腾了,现下虽会青史流名,却比将军少了一个忠字……”
楚煙砂笑了,想要安慰他说几句,秦王却并不需要,道:“我知道将军嘴笨,我只是开个玩笑罢了,天下诸侯,若是一开始都遇上公主这样的压制,谁还会如此的折腾呢,谁也不会折腾了……”
“公主她,千百年来,当是第一人!”楚煙砂道。
“的确是第一人,世间奇女子也!伟人也!”秦王笑着道:“依我看,用不了三五年,这中原也就差不多能平定了。”
楚煙砂深以为然。
两人说了一番话,秦王又笑道:“可能在民间征些船只吗?!”
“不能……”楚煙砂摇摇头,道:“当初打过来时,江南兵怕我军渡江,将所有与船有关的木头都烧毁了,百姓虽有来投奔的,却一无所有,当初遭过灾,连衣食都艰难,哪里还会有什么船呢?!”
楚煙砂道:“都是江南的乡民,我看的也不忍心,分了些粮草与他们吃用,暂且让他们先安置着,眼下艰难些,只要过了冬,春耕以后会慢慢好起来的……”
秦王点点头道:“民是根本,农是根本,这点误不得,公主也很重视。百姓心安,前来投奔者众,这是好事。”
“是啊,所以再难,也得坚持下去,以后就好了……”楚煙砂道:“临淄帝在江南抓千机门弟子,闹的民不聊生,冤杀了许多人……多行不义必自毙。只是这个人,现在病的吐血,听说还能理事,他也真是能撑得下来。”
“再能活也活不了几年了……”秦王道:“他与我不同,公主能容我,却无法容他,光他冤杀百姓与千机门这一条,足够九族被灭的了,公道在人心,公主也要给百姓一个交代。他的下场,哪怕是活到最后,也不过是落得与那刘资一样的下场,现在死了,说不得还能得个善终!”
楚煙砂深以为然,道:“征集不到船只,只能慢慢造了……”
“先造些小船,隐蔽些的,咱们也能时不时的去对面学一学草箭借箭,骚扰骚扰他们……”秦王笑着道。
楚煙砂喜悦的应下了。当下在江边便造起了船坞,每日伐木,呼喝声震天,叮叮当当声不断,对面得知是在造船,当下便肝胆俱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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