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又把时初难为住了,脑子里的名字层层叠叠的铺满,如果她出事,得利最大的就是陆瑾安。
如果这件事情被陆瑾安抓住了把柄,哪怕有陆老爷子陆荣升在,他肯定非要闹腾起来,漂亮的凤眸微微一闪,开口落地有声:“陆瑾安!”
陆宝和宁颂笙的表情不变,其实不光是时初想到这个人,他们对这个人的怀疑也挺大的,只不过碍于厉晟尧是陆静临的前男友,他们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
毕竟,厉晟尧再怎么说,也是陆静临的前男友。
如果这个男人对陆静临还有什么想法,那他们说这些话就不应该了,反倒是时初说比较合适。
陆瑾安不仅是厉晟尧前女友的爸爸,更重要的是,如果时初不是七年前出事,他还是时初的三叔,这句话,谁说都不合适,唯有时初最为合适。
倒是厉晟尧突然开口否决:“不可能!”
时初登时脸色一变,凉凉挖苦一句:“厉晟尧,你什么意思,是不是他是陆静临的爸爸,你才觉得不可能!”
“时初,这些跟这个没有任何关系!”他看着女人的精致如初的眉眼,漂亮的眉头却扫了一层淡淡的嘲讽,眸色里的光,满的像是要溢出来一样。
厉晟尧有种想弄死时初的感觉了,她就不能好好跟自己说几句话,如果这么谈下去,谈到明天也没有任何结果。
“呵,是吗,那倒不一定啊,厉大公子啊,麻烦你现在别把话说太满,如果真是陆瑾安的话,你怎么办,你舍得下得了手吗,再说了,陆静临可是你的心头肉呢,她如果眼泪一落,估计你又要心疼了,这个案子,其实也用不着查下去了!”
时初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语气开口,不是她有心要说这件事情,而是厉晟尧的态度让她觉得分外不好受。
她跟他认真讨论案子,结果他呢,还没有等她说话,就开始为陆瑾安说话了,她心里能舒服得了才怪,她不舒服,自然也不会让厉晟尧这会儿好受了。
厉晟尧觉得自己再跟时初说下去,有可能真的要吵起来了,他压了压心底的火气,眸色认真的看向她:“时初,在你心里我是这种公私不分的人吗?”
“你难道不是?”她凉凉的反问一句。
厉晟尧深深的望了她一眼,他知道陆静临始终是时初心底的一根刺,哪怕拔除也,还会偶尔冒出来一根小刺,刺得她心底不舒服。
可是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查凶手!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别吵了,恨不得全天下人都知道,你们两个桃花有多么旺盛啊,存心来刺激我这个单身狗是不是?”宁颂笙一看这两个人又要掐起来,赶紧站出来吼了一句,那两人登时愣了一下,都忘记继续吵架了。
宁颂笙哭丧着一张小脸,苦大深仇的开口说道:“单身狗简直没有活路了,这个世界对单身狗都是满满的恶意啊!”然后她的身子往一边的陆宝倒去,陆宝赶紧去扶她,结果宁颂笙的魔爪下一秒摸到了陆宝白白嫩嫩的小脸。
怪不得时初这么喜欢*他,这家伙的脸蛋儿简直又滑又嫩,连她一个女人摸了都觉得自卑啊,可惜下一秒,陆宝知道了她的意图之后轻轻拨开他,然后身子迅速一闪。
宁颂笙只觉得手里一空,陆宝已经离她很远了,目测是特别安全的距离。
宁颂笙看着陆宝,跟色女上身了一样,目光里放着幽幽的绿光:“宝儿,反正你也单身这么多年了,我也没有谈过恋爱,要不咱们两个凑和一下呗?”
“宁总,您说笑了!”陆宝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连被*的羞涩都没有,如果让宁陌寒知道了,宁颂笙这只手摸了他的脸,估计他这张有脸,要毁了。
宁陌寒那是在乎妹妹比在乎女朋友的人啊,妥妥的妹控啊!
经过这么一打浑,没有人再继续这个话题了,几个人总算开始讨论正事,时初望了一眼厉晟尧,这会儿男人的表情让人猜不出他真实的想法。
他的模样俊美,若是不说话的时候,会让人觉得他不苟言于笑,漆黑如墨的眸色里像是点了一层墨色,又像是写了一层冷香。
冷意在眼底泛开,那双眼睛黑沉的有些吓人,时初却不怕他,伸手点了点陆瑾安的名字,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我觉得最有可能的是陆瑾安,他最恨我,有这个可能。”
“你说得没错,可是陆瑾安虽然恨你,可是他胆子小,更不可能在这个关头上去陷害你,你想一下,你如果这会儿出了事,他的嫌弃最大,他不可能引火烧身!”厉晟尧分析。
陆瑾安确实有嫌疑,可是依着陆瑾安的性子,他没有必要因为这件事情把自己整个人折进去,更何况,据医生回复,陆瑾安最近一直在忙陆静临的事情,应该不至于插手安城这边的事情。
他对时初心底有恨不假,可是他现在自顾不暇,哪里还有心情去折腾这些事情,所以应该不是他,应该是另有其人。
但是这些话,他没有告诉时初,如果让时初知道,他现在还在关心陆静临的事情,恐怕就不是吃醋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想着这个女人今天早上就敢把他踢下*,他后牙槽又轻轻磨了一下,现在还有事情,不着急,晚上他再好好教育她,问她还敢不敢这么对她男人!
时初望着男人黑沉黑沉的眸色,不知道在想什么,但是她很快回了一句:“那也不一定,现在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如果真的不在了,陆航国际得益最大的人就是他!”
厉晟尧望着时初,脑子里不知道闪过一些什么,眸色又深了很多,看着时初慌神的模样,不紧不慢的端起桌上的红茶,红茶温润如同暖玉,散着莹莹的一层光。
轻轻抿了一口,醇厚的味道跳进了喉咙里,他喝完茶才抬起头,耐心的说道:“陆瑾安从始至终要的只是总裁之位,如果我是他的话,绝对不会用这种蠢的办法把自己陷入麻烦之中。”
“你说得没错,这个事情是针对整个陆航国际的,对方的目的是通过这个事情给我们一个警醒,还是说,对方的目的是这块地?”时初听他这么一说,也想着自己大概以偏概全了,思路也跟着清晰了起来。
其实她可能有先入为主的观念,但是陆瑾安还是有嫌疑的。
当然,也有可能那个下手人要的是陆航国际名下的这块地,一旦陆航国际出了什么问题,舆论会越闹越大,可是,不至于有人把这块地蚕食了。
除非,对方的目的是要她的命!
想到这一点,时初沉默了一阵,好半天之后,才缓了一口气,继续开口:“那么,也有可能是慕氏。”
陆家大房她怀疑的不大,毕竟,大房的重心是在军部这一块。
虽然陆吾心早已经辞职不干了,可是陆吾恩现在依然在位,甚至在部队里如山中天,所以,大房这边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插手。
更何况,大房一向不喜欢管这些事情,思来想去,怀疑的对象就落在了慕慎西身上了。
可是说出来不怕别人笑话,时初哪怕怀疑谁,也没有想过去怀疑慕慎西,如果他真的想要这块地,当初就没有必要退出竞标。
他既然退出了竞标,就说明他不在乎这块地,没有道理会在这个时候半路反水。
厉晟尧已经把这几个人的关系图勾勒了出来,点着上面的名字,最后把自己的名字也加了上去:“如果是这几个人中的其中一个,时初,你有没有想过怎么办?”
那一句,很意味深长的提醒。
时初一愣,她的目光落在那一张纸上,如果是这几个人,陆瑾安,陆家大房,陆静临,还有慕慎西,以及厉晟尧,还有海城金家。
如果是他们这些人中的任何一人,她该怎么办,又该如何应对?
隐隐约约的,时初感觉,仿佛有一场狂风暴雨又要压了下来,而她还不知道对方是谁,又谁如何面对,可是不管是谁,如果谁想撼动陆航国际,她绝不允许!
而这个时候,厉晟尧已经适时的站了起来,因为有宁颂笙的陆宝在,有些话,他并没有点得太透,只是径直丢了句:“你们继续聊,我还要去一趟警察局,调一下档案,看看能不能发现那个灰衣人的讯息。”
说完目光很有深意的望了时初一眼。
时初得到他的暗示,赶紧站了起来:“我送你。
时初把厉晟尧送到外面,两人来到车边,天边似乎卷了一层细碎的烟,淡淡又如薄雾铺满,她望着一望无际的天幕,出声问他:“晟尧,你叫我出来,有什么话想跟我说的?”
“时初,在你心里,你觉得谁的嫌弃最大?”他再一次问出了这个问题,目光微深,带着一点儿寻问,探究。
时初被他刁钻的目光刺得心里分外的不舒服,眉头果然一拧,秀气如水的眉毛像是带出了一层绯色:“我想,我刚刚在里面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时初,那是你跟他们说的,不是跟我说的,谁在你心里嫌弃最大,嗯?”他的声音在落尾的时候,无端带了一丝*,有一点儿莫名引诱人犯罪的冲动。
落在时初耳朵里更是醇厚迷人,她望着这个男人,虽然两个人自从重逢之后就冲突不断,可是她心里明白,无论是七年前,还是七年后,她始终对这个男人着迷至今。
爱情,从来都是让人难以讲明白的一件事情,她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无奈的给出自己的答案:“我的想法还是陆瑾安,他嫌疑最大。”
不说七年前的事情,已经够让陆瑾安恨她入骨了,哪怕如七年后,厉晟尧前脚跟陆静临分手,后脚就扬言要跟她在一起,陆瑾安能不恨她才怪。
更重要的是,因为陆静临染上bingdu的事情,陆瑾安已经不顾陆厉两家的关系,打算让陆静临跟厉晟尧订婚。
如果不是许凤娇拦着,指不定能怎么样呢。
看着女人眉尖一蹙,他伸手替她抚平了眉心,细碎的温度带着软软的情意在她脸上荡开,他的手指头并没有收下来,反而顺手将她的小脸轻轻一捏。
开口的时候依旧从容有余波澜不惊,男人适时的收回手:“时初,这件事情不管是谁要害你,我绝不允许,这段时间你要注意一点儿,外出的话记得让陆宝跟着。”
叮嘱完之后,厉晟尧伸出长臂轻轻的拉开车门,很想吻她一下,女人的唇还是有些微肿,可以想象昨天晚上经历了什么样的激烈场景。
伸手环住了她的腰:“我不在的时候,记得好好保护自己。”
被他拥在怀里,时初又想到了今天被他抱着从混乱的人群中走出来的一幕,无论身边有什么样的风雨,他抱着她,始终岿然不动,像是不肯向全世界妥协。
她伸手环住了男人劲瘦的腰身,声音细细的传出来:“早点回来。”
“小时,你这是邀请我晚上过来吗?”他感觉到女人的小脸贴近自己的胸膛,心底一直柔情万般,他低下头的时候,只能看着女人的发顶。
她的头发柔软,风情万种,光是这一头漂亮的头发,想能让人神魂巅倒,一个吻忍不住落了下来:“乖,你先回去,我办完事情就回来。”
“好。”时初低低的应了一声,松开了他的腰身,怀抱里有些空,她又觉得莫名的有些软,如果全世界跟她为敌,只要这个男人站在她身后,又能如何呢。
夜,深的有些几分可怕,慕慎西今晚的应酬安排的有些晚,他刚刚下飞机,就接到了秘书的电话,说是今天晚上有一个重要的客户许多应酬。
他下了飞机,连家都没有顾得上回,就从机场直接过来,带着秘书一行到了跟客户约定的会所时,夜已经深了起来,他冷眉如玉,像是盘曲着一道深深的印记。
桃花眼里的光,冷的有些慑人。
他一边听着秘书的汇报说着客户有些喜好,以及将要谈论的一些事情一边往里面走去,却听到有人在念叨着时初的名字,当即停了下来。
旁边的秘书准备出声制止,他却扬了扬手,成功的让身边的秘书闭了嘴。
目光幽深的望着一行几个公子哥一边说话一边朝他这边走了过来,而他站在那里,因为站的地方有些赶巧,光线偏暗。
懒洋洋的细碎灯光从他饱满的额际滑了过来,一双桃花眼在灯下熠熠如火,对方并不知道他是谁,而他却能把对方的一举一动看得清清楚楚。
他的目光却深邃如海,像是藏了一抹惊涛骇浪,他不动声色的站在那里。
可是秘书已经能感觉到这个男人濒临发怒的程度了,她想出声阻止那几个混蛋再继续说下去,可是偏偏慕慎西扬了手,让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为首的几个公子哥都是安城的一些纨绔子弟,平时游手好闲,不务正业,这个点儿又喝了酒,当然说起一些安城比较隐秘的辛闻。
看到旁边站了几个人影时,只当是会所的客人,并没有想太多,所以脱口而出的话更加肆无忌惮,没有遮掩,其中一个趁着酒意开口:“慕家的大公子也够倒霉的,追了那么久的女人到底还是跑到厉晟尧怀里了,你们说,慕家大公子,是不是不行?”
那话可真是让人想入非非的,几个人登时一脸神秘兮兮的笑了起来,因为这里面比较偏重于**,哪怕他们今天说了什么话,明天也不会流转出去,不然这些人也不会胆大包天在背后议论时初的八卦。
他们今天可是听了新闻,今天度假村那块地出事的时候,可是厉晟尧在场,力挽狂澜,如果不是喜欢,厉晟尧怎么会做这种事情。
大家联想到前段时间在慕家晚宴上发生的事情,八卦之心顿起。
而另一个搭了话,语气更是神秘不已,勾起在场几位公子哥的兴趣。
眼见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他才摩挲了一下光滑的下巴,说着自己不知道从哪儿听说过的秘辛:“我听说啊,当年慕太太嫁进慕家的时候,可是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后来说是慕家大少早产,可是熟悉这件事情的人啊,都知道慕家大少,可是慕太太婚前的野种。”
几人同时哈哈大笑起来,声音分外的猥琐可耻。
而秘书已经没有勇气看自家慕总的脸色了,她想出声喝止,可是碍于慕总的话,她没有办法说话,而慕慎西却是从始至终一声不吭,目光冷的简直没法看了。
突然有人笑够了,话锋一转:“不过说到这个,有件事情不得不提,慕家大少追了金苑的时老板追了这么久,还没有追到,你们说是不是,他真不行!”
“管他行不行,不过那个时初,可真够漂亮的,说真的,老子光想想她就硬了!”其中一个猥琐的开口,笑的一脸*。
众人听到他这么肆无忌惮的话,笑得益发得意,其中一个开口说道:“你可不知道,我找人专门定制了她的充气娃娃,每天晚上陪我在一起逍魂呢。”
“从哪儿订的,张少,也给我订制一个!”结果,这位公子哥的声音还没有完全落下来,但是有人突然抬腿踹了他一脚。
这位公子哥本来还跟人索要冲气娃娃,人已经跟抛物线一般被踢飞了出去。
呯的一声落在地上,还伴随着男人的惨叫,咒骂,这么大的动静让几个喝多了的公子哥儿顿时酒醒了,而男人带着一身寒气,如同死神归来一般。
突然出手一个拳头砸在其中一个男人的脸上,那个人感觉自己的脸蛋发麻,嘴里的牙齿都掉了好几颗。
那人吐了一口血,好半天才开口大叫道,语气依然嚣张的不行,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现在这种处境是怎么来的:“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管你是谁,本少今天打的就是你!”慕慎西冷冰冰的话从牙齿里挤出来,像是腊月寒冬,这个混蛋,哪怕打死他,都是轻的了!
一听到是慕慎西的声音,那个人瞬间给跪了,慌慌张张的开口:“对不起,慕少,我们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喝多了,八卦了几句,没有别的意思,慕少,您饶了我这一回吧!”
“晚了!”慕慎西冷冷的丢下几句话,然后对着这一帮人就是踢打脚踢,秘书站得近,可以看到男人脸上的嗜杀之意,如果后来不是警察到了,秘书想,这几个人肯定活不下去。
因为,她看得清清楚楚,这个男人确实有杀了那几个人渣的心思了!
最后警察到了的时候,慕慎西已经把那几个人快废了,其中一个断了胳膊,另一个断了腿,甚至还有一个被打的出了血,最后那个,最为严重,已经晕过去了。
慕慎西眸色不变,听着秘书提醒,他跟没有听到一样,目光直勾勾的看着某一处。
本来依着他的身份,哪怕真的动了手,但是也不至于狼狈的被警察直接带回警察局,可是这个男人从始至终一句话都没有。
直到临走之前,给秘书一句话:“叫时初过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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